在前往救援的军方士兵时出现并且向着汇合地点进发之后,跟在他们身后的平民便接连不断,他们大多都相互分散,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的同时也在躲避着那些怪物的袭击。但是身上没有武器的他们,在跟随者士兵汇合的途中很大的一部分没能躲过怪物的袭击,被它们扑倒在地,于凄厉的惨叫中被啃咬致死。只有少部分的人,侥幸地躲过了他们的攻击。
然而,这样才是最可怕的,在那些平民甚至是士兵或是领导人物被扑倒啃咬致死后,无论他们生前如何,在死后都会重新从地上爬起来,加入到它们中去,去攻击其他的活人。因此,长时间下来,想要减少它们的数量可以说相当的困难。
而路口最前排的荆棘鸟在张开鲜红色的护盾后便几乎不间断地承受着冲击,此起彼伏的枪声,让人不禁皱眉的惨叫声以及它们的肢体冲撞到护盾上发出的咚咚声似乎都在刺激着它们,让它们愈发狂暴。
以不小的代价清理掉与最前排荆棘鸟抗衡的怪物后,首批,走在最前面的士兵与领导人物成功与队伍交接,压力尚且减轻些许的荆棘鸟抓住时机将队伍分立开一条可供通过的缝隙,由撑起的能量护盾来弥补缝隙中空开的那部分的防御。
但由于救援的人员总是分散且陆续地与汇合地点的队伍交接,原本打算重新将防守队伍整合起来的荆棘鸟只能长时间地腾出一条通道,让有幸能够与他们进行交接的人能够迅速前往相对安全的地方。然而在这么做的同时也存在着不小的弊病:既然已经露出了能够供任通过的缝隙,那么它们自然也会有可能从缝隙中通过,进入到防御的队伍中,届时整个队伍就会瞬间被击溃,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荆棘鸟必须时时刻刻撑起自己的能量护盾。
“前面还有多少的平民和高层......再这样下去可撑不了......”喘息着,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脑海中一片嗡嗡作响。若不是战友一直在自己的身后用盾牌撑着自己的后背,而自己左右的战友与自己肩并着肩,兴许他早就倒下了。
自己手中的荆棘鸟盾沿一直在放出着红色的能量,这张原本鲜红的能量盾颜色逐渐变得暗淡下去,如同失去了精华一般的玉器没有了光泽。此时,他的内心平静,他只是觉得很累,自己想要睡一觉罢了,这些面前不知疲倦的东西不断地冲击着自己的盾牌与护盾,伤害即使以很大的比例返回到自己身上时只有很小的一点伤害,但是累积的疼痛都已经让他麻木了。一瞬间,他回想起了自己再过几天刚好就可以休假,他的休假行程早就安排好了,来一场旅行,一场饭局,亦或是简单地在待在家里享受难得宁静的时光。然而这些事情都只能一幕幕地从他的眼前飘过,在这个时候,四周的声音逐渐消失,他的内心也变得更加平静。最后,眼前如同关闭了电视一般,变得漆黑一片,甚至没来得及说出什么意识逐渐远去。
“兄弟,兄弟!”仍然站在队伍中的中士突然瞥见身边不远处的一名荆棘鸟向前倾倒而去,不由得喊出声来。然则在他喊出来的同时,最前排的荆棘鸟却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慢慢地一个接一个倒下。他们的身体如同被抽调了灵魂一般地倒下,手中却紧紧地握着盾牌的柄,盾沿释放出的护盾在一瞬间被染得赤红,随后又迅速暗淡下去。
站在他们身后的其他荆棘鸟未置一词,只是在当自己前方的战友倒下的那一刻,伸手拉出他们的后衣领,将他们向着身后送去。而他们则立即空缺的位置。“荆棘鸟,盾开!”短短五个字不断地重复着,此起彼伏。护盾又一次张开,赤红重新变成了彩色,如同刚开始那样,只是唯一变化的......只是换了一批人,仅此而已。
他们的躯体始终紧握着荆棘鸟,正如他们所在的队伍的名字一样,在一个个战友的“护送”之下,他们被送往队伍的最后方。
当维喏见到护盾一瞬间变得赤红无比,随后又迅速暗淡,在重新变成彩色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他跟随着队伍的脚步向前迈进了些许,随后他看见了前方的人似乎是在将什么东西一点点地向后递送。而当站在他前面的荆棘鸟成员微微转过身,将手中的......转交给他的时候,那一瞬间,他的眼睑垂了下来。
他伸出手接了过来,随后转身将手中的那一份沉重递送到了身后的军方士兵。在双方交接的时候都没有看着对方的脸,都只是在静静地注视着手中不断向后递送着的英雄。他们的神色或许肃穆,或许难过,但更多的是平静。
整个队伍,除了负责指挥的人之外,其他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承受着手中的这份沉重,将英雄送到了队伍的最后方,将他们的躯体送到汇合地点,寻一片空地,随后将他们的手中的盾牌收去,或丢或堆在一起,暂时摆放着。也许在待到人多,或者有怪物趁虚而入的时候,需要提前将他们的躯体烧掉。
所有人都不希望这样,所有人都希望能够留下一个完好的躯体,但是牺牲总是难免的,倘若将牺牲后遗留下来的躯壳变成伤害他人的凶手,那倒不如怀抱着沉痛的心将他们遗留下来的东西焚烧殆尽,然后告诉自己,这些英雄在倒下的那一刻,他们的灵魂早就已经飞向了天堂。
整个荆棘鸟队伍就像他们的名字一样,他们的胸口被荆棘的刺刺穿。当他们还尚有余力的时候,荆棘就是他们的护盾,而当他们选择了落在荆棘上时,那面向他人的刺就会指向自己,但是他们始终义无反顾的让自己的胸膛被刺穿,随后啼血放声高歌,直至伤口的最后一滴血落到地面的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