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已经做好的摩拉肉,用精致的餐碟一个个装好,然后在上面盖上盖子,放进端菜的盘子里。凝光向萍姥姥点了点头,示意已经完成。
“抱歉,让姥姥久等了。”
“没关系。”萍姥姥摆了摆手:“倒不如说,这摩拉肉,是否也有我的一份?”
看着萍姥姥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凝光掩着嘴笑了。果然,即使是仙家,也逃不过对美食的追求。
“那是自然,不过还是等见到诸位仙家,再分给各位品尝吧!”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快快出发。”
凝光端着盘子,跟在萍姥姥的背后。虽然说萍姥姥外表是一名老太太,但可能是受到摩拉肉的诱惑,迈开与她外表毫不相符的脚步,那健步如飞,是许多年轻人也无法追赶上的速度。在经过一番辗转之后,凝光她们在一座浮空岛上停了下来。
浮空岛上的建筑其实并不多,也只有三两座璃月普通民房,让人无法相信这就是仙人的洞府。在民房中间,围起了一个小庭院,其中种植了一些苍绿的树,在树荫下,摆放了一套石制圆形的露天座凳。此时此刻,仙家们正在这个庭院当中歇息。当凝光与萍姥姥还未接近,便听到削月筑阳真君豪迈的笑声。
“哈哈哈哈,阿萍又给我们带什么好东西来了,隔得远远地就闻到一股香味。”
这时,受到香味吸引的理山叠水真君和留云借风真君,还有降魔大圣魈也凑了上来,凝光趁机把摩拉肉端上桌子,然后揭开盖子。瞬间,那股浓浓的肉香再也无法遮挡,飘逸在空中,隐隐约约像是要勾引人的心魂。
“有好东西,当然要第一时间想到跟老友分享。”萍姥姥指了指凝光:“这些摩拉肉,都是由这丫头亲手制作的。”
由于萍姥姥没有详细介绍凝光,而凝光也刻意不说话站在角落降低自身的存在感,所以其他仙家只当凝光是普通凡人,瞄了一眼便不感兴趣。相对于凝光,他们或许还更为在意那香喷喷的摩拉肉。
相互寒暄两句,萍姥姥就已经迫不及待,她一把拿过属于自己的那份摩拉肉,削月筑阳真君他们也紧接其后,品尝起来。当第一口咬下去的时候,饼皮外煎得香脆,而饼内又是软糯的口感,受到牙齿的挤压,内馅的肉汁顺势滑入口里,在舌头上流淌过,千千万万的味蕾因这道肉汁而起舞,那犹如触动灵魂鼓点的敲击,经由神经传递,直接冲上大脑,立马使大脑停止思考了几秒。回神过后,再咀嚼口中的摩拉肉,肉肥瘦得当,经过充足浸泡与小火细炖,已是相当入味,肉质绵绵,入口即化。即使是把这一口摩拉肉吞下,口齿当中,还残留着香气。
一开始,诸位仙家吃得还有些矜持,但等到第三口开始,就一口接着一口,狼吞虎咽起来。魈的吃法还算是优雅,但三位真君及萍姥姥,已是全然不顾形象。幸亏此时在这里的,基本都是自己人,连唯一的外人凝光,也并非是长舌之辈,要不然璃月世代相传的仙人形象,或许就要被推翻了。
等众仙饱餐一顿,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嘴的时候,留云借风真君这才想起凝光的存在。
她向凝光招手,问道:“凡人,既然本仙与诸位仙家都受了你的供奉,你有何愿望,说来听听。要是本仙力所能及又不算太过分之事,便帮你实现吧!”
顶着众仙家的注视,凝光缓缓从角落走出。
“我确实希望诸位仙家能帮一个忙,但在说出这个忙之前,我又不得不先表明我的身份。”凝光向仙人方向,稍稍弯腰行了个礼:“在下是璃月七星之一,天权凝光。”
“什么?你就是璃月七星!”
“你这凡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单枪匹马就来到这里。”
反应最为强烈的理山叠水真君和留云借风真君,一下子就竖起了毛,眼神当中带着警惕,不善地看着凝光。
萍姥姥看场面紧张起来,便出声缓和气氛:“理山、留云,先别咄咄逼人,毕竟我们也收下了对方的供奉,对方做足了礼节,我们也不能失去仙家的风度吧?”
闻言,理山叠水真君与留云借风真君转过头,哼了一声,之后就停了口,没有再说下去。
接下来换了相对冷静的削月筑阳真君发话。
“璃月七星之人,你可知道我们仙家对你们七星怀有敌意?”
“知道。”凝光点头。
“既然知道,那为何还要来此?”
“我有所求,所以不得不来。”
削月筑阳真君停顿了一下:“虽说对你们七星没有好感,但受了供奉之事不假,你且把你的需要说说,如若可以,便还你一个恩赐。”
于是凝光把漩涡之魔神奥赛尔的事情,跟众仙家说了一遍。骤然听到这个消息,众仙也不由一滞。随后,他们眼神之间交流了一下,决定还是由刚刚发话的削月筑阳真君继续。
“如今你想如何?”
“我想请诸位仙家,与我共同守护璃月。”
“但即使是我等,正面与漩涡之魔神交战,也未必有胜算。甚至稍有不慎,落得身陨下场,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你给的供奉,可远远不够。你必须给我们一个理由。”
“若是要理由的话,那就是当初所定下的,关于守护璃月的契约。”
“但这契约,我们可不是跟你们璃月七星所签订的,我们也没有任何义务,为你们璃月七星卖命!”削月筑阳真君怒道。
“这位仙家请息怒。确实,这份契约,是帝君在三千七百年前,与诸位仙家在建立璃月这个国家的时候所签订。我们初代的璃月七星,也与帝君签订过类似的契约。但诸位仙家试想,如今岩王帝君他老人家已经仙去,要约人已经不在,这份契约,还是否有效?”
“自……自然是有效的。”
“如此说来,那契约最为重要的地方,并不是要约人与被要约人是谁,而是契约的内容是什么。何况,即使帝君不在,我们七星与帝君所签订的这份契约,也不会失效。我总隐隐有种感觉,或许我们守护的对象,璃月,才是我们真正的契约对象。初代璃月七星自设立起便代帝君执政这片国度,而诸位仙家,也在璃月这个国度生活了三千七百年,璃月七星,又或者是众仙家的命运,早已与璃月这片土地紧密贴在一起,不分彼此。璃月若是繁荣,我们也跟随富贵;璃月若是衰败,我们也逃脱不了,正所谓同生共死。此刻,我并非以璃月七星之一天权的身份向诸位仙家请求,而是以生活在璃月这片土地,一名普通璃月之民的身份向仙家们求助。恳请诸位仙家,为了璃月,与我等一起对抗魔神!”
听到凝光这番诚意的话,众仙家都沉默了。之后,从削月筑阳真君开始,依次开始说。
“既然凡人也有如此觉悟,我们仙人又岂能贪生怕死。”
“对抗魔神,若有差遣,魈义不容辞。”
“我觉得也该是时候履行契约了,留云你觉得呢?”
“我赞同。”
“姥姥会为你提供坚强的后盾,丫头,勇敢的前进吧!”
在场的五位仙人,全部都答应凝光的请求,愿意与凝光一同守护璃月。凝光为所有的仙家,都一一鞠了个躬:“感谢诸位仙家,在此危难时刻愿摒弃成见,共同抗敌。我也知道仙家们对我们璃月七星的顾忌,请诸位仙家放心,等此事了结之后,凝光与璃月七星,定会给诸位仙家一份满意的答复。”
“那件事情的话,等解决漩涡之魔神后再聊,在这方面,我还是相信你。”削月筑阳真君目视凝光:“于是,你可有对抗魔神的方案?”
“漩涡之魔神,海是它的主场,在海中作战相当不利,而且也唯有陆地,才能发挥出我们更大的优势。但要是把战场定在璃月港,先不说会对璃月港造成摧残,而平民老百姓也会流离失所。所以,我提议使用群玉阁来迎战。”
这时萍姥姥插了一句:“群玉阁,便是这丫头所建立的一处,可以浮空在天上移动的岛屿,说起来,其中也蕴含了一些仙家法术。”
“原来如此。可以在天上移动的陆地,倒也可以作为战场。”理山叠水真君提出疑问:“但如此以来,我们便要更多地依托远程攻击手段。”
“关于这位仙家的疑惑,在前些日子,我们在天衡山下发现了远古时候的归终机,原本是损坏的归终机,居然被莫名修复完好,我认为那是可以对付漩涡之魔神的利器。可惜,归终机只有一件。”
说到此处,凝光有些惋惜。但迎面却看到留云借风真君的得意。
“你可真是幸运,遇上身为归终机制造者的我。天衡山下的归终机,还是出自本仙之手。若是你需要,短期内再弄一两台出来,我觉得不是问题。”
“既然这样,那就拜托这位仙家了。”
与众仙家详细商榷了作战的方案,战略,以及做好了战斗前的准备。凝光与众仙一起传送出尘歌壶,此时,离凝光进壶的时候,也不过是过去须臾的时光。
“我们马上出发,前往群玉阁。”凝光引导着众仙登上群玉阁。
而在赶路途中,凝光眺望了一眼远处,海面上的天色,已经是发黑至深,滚滚的漩涡,像是能吞没世间一切事物。看样子,魔神已经准备好了,只差最后一个诱因,就能解开封印,它只差那道百无禁忌箓,便可以冲破这一道囚禁它两千年的囚笼,重新获取自由。
战争,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