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应酬过后,被灌了不知多少酒的王千禧在酒店洗手间大吐特吐起来,待他把胃里的东西都呕了个精光,清洁整理好仪容走出洗手间,却发现经纪人在走廊上等着他。
“感觉好点了,小禧?”经纪人颇为怜悯看了他发青的面孔一眼,问。
“还好,起码没把肠子给呕出来......”王千禧嘴角抽了抽,自嘲地苦笑道。
“抱歉,有钱人都那样......”经纪人有些惭愧地说,但还是将一张房卡塞到了王千禧手中。
“这是......”王千禧有些疑惑。
“这是刘总订的房间,你待会去找他。”经纪人简短地吩咐道,但王千禧已经猜到接下来他要做什么了。
“我是偶像,不是婊子!”王千禧的手不由攥紧,将手中的房卡都压得变形了些,他有些恼火地盯着经纪人,一字一顿地说。
比他矮半个头的女经纪人并没有回避他愤怒的目光,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千禧,你得知道,命运的所有馈赠都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你以为你现在所拥有的这一切都是拜谁所赐?纯靠自己的努力吗?”
王千禧紧咬着下唇,无法回答。
“我们在台前呼风唤雨,看似风光无限,但到头来也不过是资本的玩物,如果它觉得你有价值,它就会竭力帮助你——包括重新养好你的这副精致皮囊。”经纪人说着顺手抚摩了一下王千禧白皙无暇的脸蛋,“可一旦让它觉得你没价值了,你就会被扔进垃圾堆里,万劫不复。”
王千禧听到这里,眼中的怒火已然消逝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闪而过的恐惧,他听说过,经纪人年轻时也是当红的明星,只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就变得无人问津了,所以才转职当经纪人,她现在所说的一切,恐怕也是切身的经验之谈。
“你可以选择不去,但我也不知道这会对你的星途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但要我说,你既然吃这碗饭,有些坎是必须要跨过去的......”经纪人又凑近王千禧的耳朵小声道,“而且不怕跟你说,那个神婆也交代了——通过房事可以让你吸收阳气,这样既能平衡你体内的阴能,也能让你变得更加好看......”
王千禧听她这么说思忖了片刻,最后还是咬了咬牙,狠狠心小声挤出两个字:“我去......”
“好,记住,千万别怠慢了刘总,等事情办完就联系我。”经纪人叮嘱了几句,又拍拍王千禧的肩膀,便转身离开了。
王千禧望着经纪人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平时像姐姐一样关照自己、包容自己脾气的她是那么陌生,也许他从未认识过真正的她,他心底涌起深深的无力感。
——
王千禧根据房卡上的房号来到酒店顶层相应的房间,并直接用房卡开门进了去。
映入他眼帘的这间套房是这家豪华酒店里最高档的,它空间宽广,装潢极尽奢华,里面的家具和摆设也都是名牌,房间里还有一面巨大明亮的落地窗,透过落地窗可以将底下灯火通明的城市夜景尽收眼底
刘总此时正穿着浴袍,坐在铺着名贵皮草的欧式沙发上抽着雪茄见王千禧进来,眼睛顿时一亮,马上从沙发上站了起身,一边朝他走来一边嘴里嚷嚷道:“哟,小千禧那么乖?知道叔叔一个人寂寞就上来陪我啦?”
王千禧看着眼前的肥猪,胃中顿时翻江倒海,差点没忍住再次吐了,但是想到经纪人方才的嘱咐,还是强行按捺下来。
“来,坐。”刘总毫不避讳地用手搂上了王千禧的肩膀,带着他在沙发上一同坐下。
“今晚真是多谢刘总的款待了。”王千禧礼貌地谢道,但刘总挥了挥手,“诶,那都不算什么,毕竟再奢侈的东西配上你这般的美人,都不会显得浪费。”
“刘总言重了,我一个男生,怎么配得上‘美人’二字呢?”王千禧尴尬地笑道,着重加重了“男生”两个字的读音,以期唤醒眼前这精虫上脑的家伙。
“嗨,这就是小千禧你见识少了,美人是从来不分性别的,像古时的董贤就俊俏得令后宫粉黛颜色尽失,皇帝不禁大为喜爱,从此对他日益宠爱,同车而乘,同榻而眠,吃穿用度都给他最好的......”
这家伙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王千禧见他夸夸其谈得入迷,无奈得竟有一丝想笑。
“你对我来说就像那董贤一样,小千禧。”刘总说着握住了王千禧的手,垂涎欲滴的贪婪模样显露无疑,“我会好好珍惜你的。”
王千禧神色黯淡地看了他一眼,最后嘴角竟浮现出轻蔑而惨然的一笑。
“好吧,好吧,呵呵......”
——
王千禧趴在落地窗前,双眼空洞无神地望着远处惨白的月光,他拼命地将注意力投射在月亮表面的阴影上,想要以此忘记身体正承受着的痛苦和屈辱。
“命运的所有馈赠都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我们在台前呼风唤雨,看似风光无限,但到头来也不过是资本的玩物。”
经纪人此前说过的话如魔咒般盘旋在王千禧的脑海里,入魔似的,王千禧仿佛在窗玻璃朦胧的倒影中又看到了那尊邪异的玄阴娘娘像。
呵,既然自己只是一个玩物,那就好好玩玩吧——不知为何,王千禧的脑中突然浮现出这样的想法,他的脸上也漾起了一抹妖冶的笑容。
渐渐的,他的动作变得主动起来,像要反客为主地将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搞得到后来反倒是刘总招架不住想要休息,但王千禧却居高临下地把他压在身下,看着他的眼神就像野兽一般可怖。
“你真棒小千禧,不过咱们还是休息一下吧,毕竟我也上了年纪,身体有点吃不消啊......”面色苍白,几欲虚脱的刘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近乎乞求地说。
“刘总就这点能耐?”王千禧邪魅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游戏才刚刚开始呢,你这样哪天要被我玩死了,可怎么办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