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有这种说法而已
落寞？绝望？接受？亦或者是什么别的东西，我并不觉得那是什么值得挂在嘴边的话
并无关于说的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事，经历了何种苦难
就像……
「命运是无可违背的，所以还是老实接受吧」
——仿佛是为无所作为的自己找的借口一般，将一切不如意都推给了命运
「事情不可能总是十全十美，也许这稍许的遗憾，才是最完美的结局吧？」
——假装释怀一切，用一个借口味十足的理由，草草了结了故事
「时间会磨平一切的」
——似乎时间的洪流总是能跨越一切，恩怨也好，残缺也罢
……
也许，也还存在着另外一种解释
那便是不相信如上观点的我，将它们的不准确性作为了借口，以此麻痹自己
……
不过已经无所谓了
「人只要做出选择，就会引发后果」
唯独这一点，是世间永恒不变的真理之一
在结果发生前，麻木，执着的朝着目地前行，或许也是一种不太健康的思考方式吧？
这样想着，一切似乎都能解释的通了
到头来，人果然是需要一个理由，才能行动起来的生物
……
‘喂，听说了嘛，西面的城市里好像出现了一个魔法使’
‘魔法使？怎么可能？是用什么魔器伪装的吧？’
‘不，肯定是真的！！！’
‘……’
整洁的街道，由各种颜色的石块铺成的道路，哪怕是商业街也并不算繁杂
路边小巷里孩童之间的闲聊甚至盖过了小贩的叫卖声
「哈……这都什么对什么啊」
站在某处商铺前的人影，将一本像是‘日记’的书籍放回到腰包里，然后伸出右手接过老板递过来的箭簇
「嗯……」
之后抬头看了看天空，如同是在向什么东西发表不满一般，张着嘴，顿了一会
「真和平啊」
……
。。。
「嗯？」
街区的东侧，一道身影有些匆忙的穿过人群，好像是被什么东西追赶一般，对于这座小城镇来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这是什么新的魔咒嘛……」
注视着跑向镇子出口的身影，他叹了口气，似乎是有些无奈的追了上去
……
————————————————————————
。
几天前
‘轰……’
淋漓的雨幕，如同一面墙一般顺着屋檐流淌而下
这样的大雨，对于北方城市来说有些过于突兀，以至于大部分人都没有防备，被淋成了落汤鸡，不过在经历了几分钟的如同‘逃难’一般的喧嚣后，也终于回归于平静
空旷的街道上几乎已经看不到人的踪影，只剩下雨水低落的声音以及……雷霆威严的轰鸣
……
「哈……」
身子往墙根缩了缩，少年朝着掌心吹了一口气
虽然还没到天黑的时候，但是因为乌云压的太重，导致屋子里的光线顺着窗边映射了出来，看的人有些刺眼
「啧……」
从奥兹①来到这里，已经过去了几天呢？
一共吃过了3顿饭，大概是4天吧？
一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已分散注意力，一边注视着积水逐渐变高
或许用不了多久，水就会浸到台阶上来
「该死……好冷……」
虽然一直自诩为逃难的——虽然事实也确实如此
但是像今天这样落魄，貌似还是头一次……也或者不是，只不过是记不太清了
‘吱呀……’
陈旧的木门扭动的声音，在少年意识有些朦胧的时候传了过来，微弱的荧光照亮了一小片台阶
「那个……」
「……」
有些吃力的睁开眼，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是一个大概50几岁的老妇人，看起来不是很精神
「没事吧？要不先进来躲下雨？」
「……」
少年没有回应，视线有些飘忽的转到了别处
「是嘛……那最少，把这个收下吧……」
老妇人有些怯懦的将一个编制篮子递了过来，里面装着几块并不算新鲜的面包
「……啊」
只是出于本能……他将手伸向了面包的方向，只不过在即将触碰到那来之不易的食物的前一秒
「啊！」
他努力晃了晃头，向老妇人投去了带着敌视的目光
再之后
他从台阶上站了起来，没有回应老妇人挽留，快步消失在了雨幕中
。
不知道跑了多久，随着小腿一软，少年终于停下了脚步，他一边大口的喘息着，一边靠在墙边，无力的瘫了下去
「该死……」
又消耗了不少体力
再这样下去的话，或许自己真的会冻死或者饿死也说不定
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或许死亡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吧
「呵呵」
少年为自己升出的想法冷笑了两声，然后闭上了眼睛，在一个勉强不会沾到积水的地方，昏睡了过去
……
‘啪！’
清脆的声音，仿佛玻璃制品破碎一般打在少年的心脏上
却没有激起丝毫波纹
「哈啊……蠢货……」
红色长发的半兽人女性，在少年睁开眼睛后，终于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那个人……虽然大脑里还存有对她的记忆，但是一旦涉及到细节方面，就什么都回想不起来了
「知道吗？死亡是神灵给予生物的试炼，而在它真正到来之前，我们没有资格主动选择死亡」
由几个半兽人组合起来的集落，领头的正是眼前的红发女性
——可以理解成抱团取暖
或者单纯是眼前的女人自作主张的在保护几个幼年同族
「试炼……？」
「嗯，试炼」
她坐到了少年身旁，抬起头
「能否面对死亡，接受死亡，拥抱死亡……这样的试炼」
意义不明……
「也就是说……那个……只有在经历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之后，不管是开心的事情，还是痛苦的事情，最终离开的时候能否毫无牵挂……之类的 」
「所以？」
「你还没有体会过所有的悲喜欢愉，没有结识到值得信赖的友人，没有凝视过所爱之人的眼睛……所以，你还没到需要接受试炼的时候」
破损的矮墙边，女人将自己身上的伤痕遮了遮，冲着少年露出了一抹亲切的笑容
「然后就是，以后要好好吃饭，别再做一些蠢事」
矮墙的后面不远处，有一条被雨水开垦出来的小溪
——并不深，只到躺下能没过鼻尖的程度
「冷吗？」
「嗯，有点……」
「呼……回去吧」
「嗯……」
……
「咳，咳咳……」
记忆戛然而止
「啊……」
水顺着屋檐流落，不知道什么时候灌到了嘴里，少年往边上挪了挪
看起来，那个‘试炼’还不是现在
……
倒是也不是想去寻死，只不过不知道该怎么活着而已
只要躲着点不被人类发现，就不会被烙上奴隶的印记，吃住想想办法也不是不能解决
但是这个世界上讨厌的东西太多，即使是用宽大的长袍兜帽遮住一切，也能感觉到那股冰凉的恶意
——因为有着生理上的差异，所以不被当成同类看待
——力气比起一般人类大的多，是做苦力的最佳选择
——没有背景和集团，没有自己的国家，就算做再过分的事情，也不会被谁追究责任
这些想法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是也正因为理解，才更加觉得厌恶
不只是对人类的，还有对这个肮脏无聊的世界
……
沓，沓沓沓……
「啊~这雨下的可真是恐怖」
一道人影，顶着雨幕跑到了房檐下，少年往旁边躲了躲
双方都很巧妙的无视了对方的存在，只不过……片刻之后，后来的一方还是开口了
「小哥也是无处可去吗？」
「也？」
「啊……哈哈，这不是被雇主踢出来了吗？还说什么‘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我还不如养只狗’什么的，可真是过分啊」
「……」
「怎么，也别光顾着我说啊，姑且我之后还能找个旅店什么的住一下等雇主消气了再回去，小哥你呢？」
「……如你所见」
「嘿，可怜人遇上了可怜人……旅店的话……看起来也不像能住的起的样子」
「……没什么事赶紧离开吧，用不了多久水就会浸上来，鞋子里面也湿掉会很冷的」
也许是因为那句‘可怜人碰上可怜人’，少年稍微放下了一点防备
特意说那么多，看起来是有什么别的事情
「嘿，小哥也太善良了吧……」
无奈的摆了摆手，他终于转头看向少年
「这么说吧，我这里有份工作，你看有没有兴趣？」
「工作？」
「嗯，简单点说就是送货，把这个东西送到伊斯林去，到那边会有接应的人……就这么简单」
是‘不要多问’的意思吗？
少年抬头看向一旁的青年，他那扁平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公式化的笑容
「当然，路费我会提前支付，算在工钱里，到那边会有接应的人给你剩下的部分，如果你有意向的话……我开这个数」
青年竖起了四根手指头
至于那到底是400还是40或者更少，少年已经不是很在乎了
「而且你看，你帮我做事，你拿到了钱度过漫长的雨夜，我又能得到雇主的原谅，一举两得，多好的事情……」
其实在他开出条件的时候，少年就已经决定接下这个委托了，毕竟大部分工作都难免要面对各种各样的麻烦：不管是正经一点的，还是邪门一点的
只有像这样不用抛头露面，也不用担心牵扯到势力和法律的事情，少年才能放心去做——大部分都是一些类似销赃一样的见不得人的事情
「路费……你给多少？」
当然，从另一个方面来讲，现在也不容的挑三拣四的了
「……嗯，这些怎么样？」
青年从怀里掏出了一小袋索亚②，大概不到一百枚的样子
「呼……」
从地上站了起来，少年接过钱袋掂了掂，并且打开看了一眼确认没被骗后
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只要送到伊斯林是吧？」
「当然，其他的事情不用小哥你担心」
「雨停之后出发，可以吗？」
「当然当然，不如说还是最好约定一个时间……后天太阳完全染成红色的时候怎么样？」
「……我知道了」
另一只手接过包裹——那是一个被牛皮紧紧缠绕的方形物件，重量比看起来轻的多，就好像里面只是一堆稻草而已
从屋檐下走出，又一次迈向雨幕中，少年想了一下，还是回过头
「我姑且问一下，如果我在半路上出了什么意外怎么算？」
「……别把事情想得太复杂小哥，不过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而送不到的话……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青年又一次摆了摆手，露出了他那并不算太好看的笑容
果然，意思是并不用非得送到……是吧？
还是说送假货掩人耳目？
「哈……」
如果是前者，路上随便找个地方丢掉就好，之后也不用再管了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还真的要去伊斯林，最少能得到一点庇护
况且说不定还真的有‘尾款’之类的？
总之，一点一点来吧
————————————————————————
‘不，肯定是真的，我听大人们说，那个魔法使只用一个魔器，就能释放几十种魔法！，’
‘但是从原理上来说也解释不通啊，我哥哥是在伊斯林上学的学者，他告诉我人是不可能不用魔器就释放魔法的！估计是有很多魔器才办到的吧？’
‘这个……我当然也知道，不过不是说要熟练使用一个魔器要花上3-5年的时间嘛？据说那个魔法使也才20岁左右’
‘呃……那个……那个可能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吧？’
……
不同立场的交锋，仿佛非要争出一个结果来，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恰巧都是十来岁的年纪，正处在表达欲旺盛的时期
不过对话却被一个狂奔着的人打断了
「喂！你这家伙你……」
等到被撞到肩膀的孩子想要回头理论的时候，那道身影已经跑出去了十几米，如同在躲避着什么一般
但是他的身后，分明什么都没有啊？
「真是个怪人……刚才说到哪了？」
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孩子转过头，继续着刚才没得出结论的话题
当然，他们肯定是没注意到，在身影跑远后，刚才还在买东西的另外一道人影，也紧跟着消失了
……
「哈啊……哈……」
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了？
根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奇怪的家伙就出现在了身后不到十米的地方，无论怎么躲都躲不掉
以前可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心想着去到野外或许就能甩掉他：凭借自己对丛林的熟悉和感情
没想到之后连丛林都背叛了他，那个人影，还一直跟在身后不如说……追的更加来劲了，甚至都已经不再顾忌隐蔽性，大步的朝着这边狂奔起来
「该死……」
现在也不是该节省的时候了
「喝啊！」
被稻草和某种类似陶瓷一般的外壳包裹住的圆形物体，在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爆发出大量的灰色尘雾
那里面本来应该是装满了各种刺激性极强的颗粒，无论是吸入还是跑到眼睛里都会难受半天的存在，但是——
「无效？？！」
那个，到底是不是人类？或者说是不是生物？
眼下的情况，该怎么办？
不如说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会被追成这样？
看起来也不像是为了牛皮包裹——这一点在离开那座城镇的几天时间里都没有被人跟踪就能看的出来
所以是因为别的？身份暴露了？
那也不应该像这样一言不发的就追过来吧？
……
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听说自己的身价，在某些地方已经直逼七位数了
「咳啊……」
相比起来，完成这趟艰苦的旅程，所得到的报酬也不过只有不到100枚索亚罢了
如果真的把它当成路费，也紧紧只够走到伊斯林的城门口
‘尾款’还是没头的事情，所以就只能靠省吃俭用来勉强控制花销
：一天只吃一顿饭，能不住旅馆就不住旅馆
这样的生活虽然勉强能活下去，但是也难免会面对各种各样的问题
比如被人从废弃的屋子里赶出来啊，长时间的赶路导致身上脏兮兮的啊，低血糖啊……之类的
「又来了吗……」
这些平时都看不太出来的问题，在某些特定的时候极容易引发更大的事故
就比如此时突然的意识模糊
「呃啊……偏偏在这个时候……」
随着眼前一黑，少年终于再也迈不开步子，挣扎着半蹲在地上，同时心脏也如同蜀钢一般疯狂的跳动起来
看起来，到此为止了吗？
「嘁……」
也许，放弃也算得上是一种办法，说不定被抓走也不一定会被卖掉，就算被买掉……是不是也代表自己不用为吃的发愁了？
这如同幻想一般的自我安慰并未带来转机，反而背后的身影愈来愈近
「喝啊！」
随手从地上抓起一把尘土，在即将被抓到的前一秒朝着那个家伙的脸上甩了过去
然后是如同挣扎一般的又向前挪了几步，接着又一次因为低血糖而瘫坐下去
「哈……」
也许，这也算命中注定吧？反抗了那么久，没想到最终还是走到了原点
——在这情况迫切到令人窒息的前一刻，少年冒出这个想法的后一秒
‘叮！’
利刃击穿钢铁的声音慢了一步才传到他的耳中
「什么？」
在双方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的有些茫然的时候，第二发箭矢紧随其后
‘叮！’
射在了后者的眼窝里
「死了？」
不，并没有，在上身后仰到一个奇怪的角度并且顿了一会之后，它又重新竖直了身子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少年才终于看清它那有别于常人的面孔：棱角分明的不知名钢材焊接在一起，形成了一张‘近似人脸’，眼窝处镶嵌着两枚红宝石，其中一枚因为箭矢的缘故已经破碎
这样也解释的通了，为什么不会在丛林里迷失方向，为什么不会受到刺激性粉尘的影响
如果不是人的话，就一切都说得通了
‘叮！’
随着第三只箭矢钉在人偶的小腹处，躲在灌木丛里的弩手也终于走了出来
他先是用脚勾住上弦器——那似乎是专门为独臂设计的手弩
之后，又有些费力的将一支奇怪的箭搭在箭槽里，才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
「喂，那边那个先别动……最好直接躺倒地上，免得我手抖误伤到你」
「？你射了三箭都没什么效果，确定下一次能解决这玩意？」
「嗯……能吧？」
「喂……」
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少年还是如同泄气一般坐到地上
毕竟没有什么比被一个不知疲倦的魔偶追赶更令人头痛的事情了
而且从另一点上来说，虽然这会头晕的症状已经减缓了不少，但是小腿还在不停的发抖
……
「嗯……啊，总之，就这样吧」
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在一个弓弩已经不适用的距离上，弩箭几乎是刚一脱线就钉在了魔偶的心脏处
虽然不知道它有没有心脏，但是在经历了几个僵硬的动作之后
可怜的魔偶终于是到在了距离目标最多只有三米的距离上
「呼~」
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弩手径直走到了魔偶前，在将箭矢回收后，又抽出了一把小刀，有些费力的撬开了魔偶的铁皮
……
「啊……哪个……谢谢」
「嗯？」
转过头去看了一眼
「哦，没事，顺手而已」
说着，便继续捣鼓起魔偶内部复杂的零件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嗯……这个，好像不太对，是在里面吗？等，这个又是干什么的？不管了先收着吧……」
「。。。」
见到许久没得到答复，他终于挣扎着站了起来，犹豫了一下，径直朝着更东面的位置走去，不过才刚走了两步
「东面最近的城市好像是叫伊斯林来着，距离这里虽然不是很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强盗和人贩子特别多，甚至有些还聚集到了一起，跟苍蝇似的，如果你是打算自己过去的话，还是算了吧」
「……」
没有说话，身影继续往前走去
「嗯，一般而言确实比较麻烦，如果实在不想在这座城市里待了的话，跟着商队走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商队几天就会轮换一次，里面的佣兵也不少，而且最重要的是，有些商会并不会在意随行的人是谁，也不会过问身份，只要给钱就行」
「……」
身影停了下来，但是依然没有回头的意思
「啊，对了对了，据说某个聚集的团伙里有一个著名的头目，外号叫蛞蝓来着，当然，外表比较恶心是一回事……」
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据说那个家伙男女通吃，而且非常喜欢年轻的少男少女，真不知道被他抓住会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
「咕。。」
打了个冷颤，身影终于转过了头，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哈，果然嘛……」
摆弄魔偶的手又动了几下，在尝试无果后
「话说回来，你是兽人吧？」
「！」
少年僵在了原地，眼神有些冰冷的转了回来，看向依旧在摆弄魔偶的人类
「嗯，从刚才奔跑的动作也差不多能看出来，而且你那个兜帽……说实话该换一个了，从特定视角还是能看到的……」
背着身子，弩手在头上做出了‘耳朵’的手势
当然，也可能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没有注意到他的话已经让兽人少年警觉了起来，并且眼神在闪烁了几次后，重新变得坚定，同时将手伸向了大腿处的暗袋——那个用来隐藏爆弹的地方
「所以说，你……」
「喝啊！」
‘碰……’
刺激性的烟尘再次爆开，其实在弩手转头的一瞬间，他就丢出了爆弹，并且转头朝着城市的方向狂奔起来
……
「咳咳，咳……」
灰色的尘雾颗粒于空中再次扩散
「呼，要不是防御的及时，咳咳」
这东西可真够劲，哪怕只穿透过来一小点，也让弩手感到鼻子眼睛都难受无比，被溅到的地方有种被针扎过的感觉
「啊……至于不至于？咳咳，不就是请帮个忙嘛……不过这可怎么办？」
显然，里面的某个零件要双手健全的人才能弄出来
……本来还想弄出来之后分他几个没用的部件呢，毕竟这东西应该能买不少钱
看起来，交涉失败了嘛？
果然，对于这方面（交涉）的能力，自己还有待提高
————————————————————————
又过了几天
兽人少年有些谨慎的将兜帽往下扯了扯，注视着不远处，几个小工正匆忙的将大量的木箱搬上马车
一百枚索亚……没想到那么快就花光了
本来还能剩下不少的，但是为了避免麻烦，也是为了效率考量，最终还是选择了最贵的两座车厢
按照那个白色胡子商人的说法，如果人少的话，从头到尾都可以一个人坐在马车车厢里走完全程——或者实在不想拼座的话，也可以花双倍的钱包下整辆马车
那样当然最好，但是……一个座位60索亚的高额售价，让少年最终只能选择了折中的方案
再加上爆弹的花费，虽然大部分都是自己手工制作的，但是一些不容易从野外获取的素材……就没办法省下了
最开始奢侈的时候，还能花两枚索亚买一顿饭吃，后来就只能去野外寻找一些食物，再加上用1索亚的低价买到的快要酸掉的面包度日
而到了现在……最少到今天为止，已经连续两天没吃上什么东西了……不，如果把一锅简单处理的野菜汤算作一顿的话，那应该是两天吃了一顿？
「哈……」
不过所幸车队行驶的过程中是全程管饭的，顺利的话今天中午就能发车
问题是现在……在马车整备的过程中，有两三个抱着篮子四处兜转的小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周围，而篮子里的东西……是烤薄饼和熏肉……一闻就知道
这种适合保存的食物在商队附近售卖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是对于眼下的兽人少年来说……问题可就大了
「说到底……都是那个弩手的错……」
如果不是他透露给自己消息，如果不是他提议自己跟着商队走，如果不是他……
算了……这么说看起来就像是随便把问题都甩给了别人
但是估计以后也见不到了，现在在心里诽谤他两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这样想着，兽人少年的心里平衡了不少，他深呼吸了两下，在控制住那股冲上去抢走篮子的欲望之后，大步朝着商队的方向走去
。。。
然后是——
「呦，看起来我们还挺投缘的嘛~」
「嘁」
坐在表示着‘2’号马车对坐的带着厚重兜帽的身影，正是前几天见过的弩手无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