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我问出来的贝尔。
贝尔想了想,然后露出微笑道:“感觉是一个意外单纯的女孩子啊,说不定脚踏两条船有另外的缘由,不过她不想告诉我。”
“……你这一下子和她进展到什么地步了啊。”看贝尔的态度我不由感到吃惊。
“我真的没有这种想法啦。”他困扰的挠挠头,有些高兴的情绪在,“简毕倩同学很好交流的,见识和思想都比我高深得多,我想和她成为朋友是一件相当有益的事情。因为我认为她本质是一个很善良的人。”
“……你干脆代替我吧。”
“才不要!”贝尔开朗的笑着,先前堆积的阴郁情绪一扫而光,“这是月静的任务吧?我也觉得最近的月静有些怠惰了,应该更加努力。”
“……”
我沉默着,又进入了房间里。只见简毕倩端详着手机,看到我慌忙把手机放到枕头里,不知为何左顾又看,把被子往身上盖上一点,有些脸红道:“这所学院的男生都那么特别吗?”
“你被他说了什么?”我坐到了床脚边上。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第一次遇到那么温柔的男生。”她的脸更红了。
“还有比温柔很好的形容词吗?”
“……我感觉被他看透了,明明是我想套他话的,结果被将了一军。而且啊,他对我不应该是这种态度吧?应该更加装模作样吧,完全没有你那么假……这种真诚的男生竟然让我心动了。这就是真正喜欢的感觉吗?和那种感觉完全不一样。”她像自言自语的嘀嘀咕咕说了一通,说的自己越来越脸红。
“我这么假吗?”
“谁看谁假!”她突然冷漠道,“而且单凭感觉就能判断你不怀好意。完全那就是完成任务性质的应付我。”
“也就是说,你喜欢贝尔了?她算是你第一个初恋,还是第一个暗恋的人?”
“……哼!”她突然别开脸说,“我讨厌你做作的模样。”
唉,我全身瘫痪,说:“我也累啊。明明只是上个学,却这么辛苦。”我又不是在脱出,也没有义务和风夏一起努力建设这个学生会,我为什么要这么卖力的不得不做这种事。
“……你转变的真快啊。”她感到吃惊道,一转她刚才任性的姿态。
“你不是一直说我不好吗,那我干脆变回原样算了。”
“你……可真是奇怪啊。学生会全是这样奇怪的人吗?”
“严格意义上来说,都是能人,也就是说都是奇怪的人。”
“贝尔学长也算吗?”
“他也是奇怪的一类,你看你不才和他见了一面聊了一会,就对她倾心到这种程度了吗?”
“啊,这种奇怪啊……贝尔学长很受女孩子喜欢吗?”
“一堆人喜欢她啊,其中有一个还在蹲大牢,也念念不忘的叫着贝尔。”
“……”
“他在你眼里就这么特别吗?有些女生一看到贝尔就觉得他腥假、做作,一时间变得非常讨厌他。”
“……”她叹了口气,沮丧似的说:“看来我是没有机会了。”
“为什么说没有机会了?”
“……你别让我明说啊,你也知道我现在的状况吧?”她用被子盖住脸道。
“贝尔刚才对我讲了他对你的看法。我本来也只对他说让他放下偏见,友善的普通对待你,结果却没有想到你们竟然发展的那么好。你可以尽管高兴的,他说他认为你本质是一个单纯可爱的人,思想深刻比他要厉害,认为你做出那种伤害他人的举动是有原因的,但是你似乎不想对他讲,他还反劝我多主动去理解一下你。他可认为你是一个好人哦。”
明明知道贝尔不是那种人,也清楚没有那么看她,还是想让我这么对她说啊。唉。
“真的?”她说话带着哭腔了,掀开被子用哭红的大眼睛朝我看。
“真的不能再真,我这会再骗你就会起反效果了。所以你可以安心,贝尔不会这么简单就讨厌一个人的。他这种人,只要对方还有拯救的余地,他就不会放弃对方。但是你要想好,他对每个人都是这样,而在这所学院他的定位也不是玩弄了许多少女情怀的人渣,而是一个善人以至于圣人,这里不是现代社会,你无法用伦理和你的观念束缚住他。”
“……”她呆呆地看着我,似乎在想着什么。
“你要想好,你要是真和他摩擦出火花,注定就不是一段普通的恋爱,是真正意义上你无法割舍的爱情。”我认真的这么说。不是我有什么根据,而是和贝尔这样的人交往注定如此。假如他是表里如一的“真物”的话,那么能够与他相配的也只有“真物”,贝尔的对象不能参入虚伪和伪劣,若她的感情为了迎合贝尔而做了假冒,那么最后结果要么贝尔悲痛欲绝,要么就是女方了。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潜意识里还是不希望我有些羡慕的家伙遭到这种事,所以我这样说了。但是完整立体的贝尔我并没有全部看到,所以也无法下定断我是不是单纯把自己的一种期待套到了贝尔身上,不过就算如此又怎么样?只要我能通过现在的他得到满足就行了。
简毕倩会怎么说?我大概理解了她这样一个人,所以我很好奇她会对贝尔做出什么样的答复,还是单纯的一时冲昏了头感到了后悔和惧怕,因为我已经把她与异界人交往的弊端告诉了她。
“我喜欢贝尔,就是这样。”她看着我,就像是得出答案一样这么说道。
“……就仅仅是这么单纯的理由?”我问。
“喜欢不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吗?”她这时却轻松的笑了出来。
“你当时脚踏两条船时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莫名有点忧郁的说道。
“啊……那种情况不算啦。”她异样的轻松,“只是玩而已。”
“你的发言可相当渣女啊,这么直白的说你不会有心理障碍吗?”
“我认为,至少我对你不需要有这种心理障碍。”她缓慢的坐起来。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突然感觉你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感到轻松了而已。真要说一个理由的话,你昨天不是这样说了吗:我什么都可以理解和接受。我可是相信你了哦,你不会想要临时更正吧?”她的语速清晰流利,露着浅浅的微笑,看起来那么端庄典雅。
“不会。那么你可以跟我解释一下了吗,你以什么样的心态脚踏两条船的,我好回去交差。”
“你的目的时这个吗?”
“不是,你说完我就告诉你。”
“……可以给我一天的时间吗?我想明天回答你,到那时可以把贝尔学长也带来吗?”
“可以。地点呢?”
“就在这里,我没有选了。”她露出自嘲的笑容,“我是真的相信你。”
“……”
“所以请你务必,认真的听我的想法和过去。”
今日的接触结束了,莫娜似乎对不能亲自准确掌握情况,只能听别人讲述感到异常烦躁。
贝尔突然邀我单独见个面。
“我有个事情想要单独告诉你,虽然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事”贝尔面露微笑。
“什么事?”
“叫于丹丹的同学找我来询问简毕倩的情况了。”
“……”
“所以我第一个想要告诉月静,她们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或许心还是眷顾着对方的。”
“是你自己看出来的?”
“她说想给简毕倩送饭。”
晚上,我变成了女性,守在宿舍岔路口到深夜,然后看见于丹丹提着袋子,轻着脚步来到简毕倩所在的宿舍门口,左顾右盼了一会,才从怀里掏出钥匙,小声的开了门走了进去。
她们果然还是在意对方的,过了三天终于有反应了。我想着。在于丹丹视角里,简毕倩被于丹丹逼的绝食自闭连续三天,怎么着也得有反应。
次日,只有我和贝尔前去女生宿舍,留下莫娜闷闷不乐的在学生会室,她似乎不喜欢被抛下的滋味。
我开了门,发现房间里正热闹,走进去看见简毕倩和于丹丹其乐融融的聊着什么,但看见我们瞬间安静了下来。
坐在床边上的于丹丹没有说话,在床上的简毕倩没有化妆,但似乎是洗了澡,有谷香味充斥整间房间,她说:“谢谢你们能来,抱歉你们可以站着听我讲吗?”
“我们没有问题。”我连贝尔的份一起回答说。
“嗯。那我就讲我的事情了。你们也知道了吧,我爸是一个公司的老板,小时候我住在X县,后来因为爸爸工作需要搬到城市里住。但之后我的生活就一天过得比一天不自在,他想让我认识他所谓的达官贵人,不时强迫我参加某些活动,到了现在甚至都在暗中帮我联姻,为了不让我丢了他的面子,他明面上说想让我认识对方公司老板的儿子,,给我们创造独处空间。我也觉得奇怪,但是没有多想。结果还是有一天,一个富家子弟突然指控我说,我想贪图他家的财产,故意接触讨好他。我当时特别来气,骂了他好久,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我爸的意图就是想要政治联姻,为了使公司的老板结为亲家合并,为了变得更有钱,把我当工具使用!所以我当时和我爸爸闹翻了,正好那时魔法学院的人来了。我赌气,认为那里自由自在,可以自由恋爱,所以我来到了这里。”她讲述着眼睛外边起了红圈,身边的于丹丹紧紧靠着她。
“但是是我天真和太任性了。我没有想到这里是一个压力更大的地方,许多现代可以做的事情这里不允许做,每天只能去食堂吃饭,魔法到还有意思,但是每天都在练同一种套路和模式,也看不见自己的长进,看图书室的魔法书籍也都是一些看不懂的文字,听说升到二年级时就会有一门语言课程就是专门教育学习这种文字。我第一次感觉自己这么没用,所以懈怠了……
“不过最主要的压力来源还是那个叫影人的恐怖组织袭击的时候,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危机之中,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生命危险,没有人能够保证还会有人第一时间来保护我们。我连续好几天都睡不着觉。但是最崩溃的不是这个。当我得知只有第一个月可以回家,下一次回家还要等三个月的时候,我精神崩溃了,甚至有些自暴自弃,忽视魔法的学习,通过和别人的交谈来试图发泄自己的情感。但这远远不够。也就是这个时候,庄钟鸣对我告白了。”
我们沉默着,什么都没讲。
“我第一次感觉被爱是这么的幸福,我通过对方的感情借此来逃避对自身的压力。那种扔下一切重担的感觉非常舒服,让我彻底的沉醉其中,完全没有想过挣扎的念头。那时的我还分不清恋爱的感觉,但我其实明白这不是恋爱,只是我的逃避而已,所以我总是时刻警惕着不让他过多的接近我,通过各种谎言来欺骗他,同时欺骗我自己,让我承认这就只是有点区别于普通人恋爱的形式而已,不是还有网恋吗?我欺骗自己,或者说我想这么相信,让我有这样的一个借口。我真的对不起庄钟鸣他。之后我以为我可以这样持续的保持下去,结果王混幼也向我告白了。我的朋友也喜欢她,我明明知道这一点但还是同意了,欺骗着自己其实可以随时反悔拒绝他。但是我才发现我做不到,我意识到王混幼比庄钟鸣好的多,他理性也体贴,做什么事都会问对方的想法如何,我把恋慕之情完全转移到他身上,一下子就对庄钟鸣没了感觉。也是这时我背叛了我来到这所学院后,我遇到的最好的朋友。”她紧紧握住于丹丹的手,于丹丹也同样回握。她的眼泪流了出来。
“然后之后遇到的,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我成了这幅样子,这种状态。我彻底清醒了过来,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真的非常对不起。”
她低下了头,于丹丹也同样低下了头。
果然是这个压力问题,难怪全班都变得那么浮躁起来。我想着。退后一步,往贝尔身上轻轻推了一下,听得愣住了的贝尔回过神,对我露出会心的一笑。
“请抬起头吧,对于我们来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种事向老师同班同学道歉最好。而且我们也一样,要好好想你道歉才行啊。”贝尔表情瞬间严肃起来。
“……”两个女生吃惊的看着他。
“对不起误会你们了,虽然你们可能感觉很奇怪,但是若是这时不向你们道歉的话我怕会良心难安。真的非常对不起,你们也不容易啊。暗中说了你们的坏话,真的不好意思。”贝尔弯下了身子,起身时又露出明朗坚定的笑容,说道:“我听月静说了哦,那个,毕倩同学,我确实没有讨厌你,而且比起讨厌你,我现在更加喜爱真诚的你了。丹丹同学也是,感谢你和毕倩同学和好,不然毕倩肯定非常寂寞。”
简毕倩呆呆的看了一眼于丹丹,又看向贝尔,最后扫了眼与于丹丹握着的手。
贝尔说着,突然摸起脑袋说道:“在我听了毕倩同学这番话后,我肯定无法安心放下毕倩同学不管了。毕竟我就是这种性子,也常常被人这么讲,已经改不过来了。所以我会认为这是我的义务。所以也谢谢你,把我的任务完成了。虽然可能听着有些奇怪啦。”
于丹丹被讲的脸蛋通红,移开与贝尔相视的眼睛。
贝尔放下手,语气和表情又变得正经起来:“总之真的感到太好了,事情可以这么和平的解决。不过我还是希望毕倩同学可以喜欢上塞亚斯魔法学院,毕竟这里是我深爱着的母校,也是我故乡最后的一块土地。”
“如果这所学院都是像贝尔学长那么善解人意的人的话……”
简毕倩的低声细语似乎被贝尔听见了,他对她露出温和的微笑,简毕倩瞬间羞涩的躲进被窝里。
贝尔转过身到我后面的时候,我看到于丹丹把简毕倩的被子掀开,兴奋的和她说了什么。
而贝尔愉快的站到我背后,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刚才一幕。
“总之我下个总结。”我说,两个女生立马严肃起来,“简毕倩,我来兑现之前的约定,告诉学生会的目的是什么。就是不让你‘退学’。”
“退学?”她似乎显得很吃惊。
“你有想过退学吗?”
“……是有想过,但是这所学院这么简单就能退学吗?”
我看了退学程序,确实不会那么简单,但是只要她一直足够坚定就可以退学,但是代价会被消除一切在学园生活过的记忆。
“要是不发生这几天的事,你打算怎么样?”
“我爸爸应该会来接我吧?我当时打电话给我家人,哭了很久。”
“他们怎么说?”
“爸爸说他会帮我解决。”
……啊,原来如此。
“那个,毕倩同学你的爸爸被赛雅思魔法学院断绝了联系。如果你是想要你父亲来接你的话,那不可能的,塞亚斯学院除非在特定时间或者归家时间是不可能被普通人看到和被找到的。”贝尔说道。
简毕倩听到这个消息惊呆了。她问:“那我会怎么办?”
“学院问题和个人问题是两回事,学院只是委托学生会调查清楚缘由,只要你本人还有继续就读的意志我们就绝不会赶你走的。”贝尔笑道。
两个女生看起来很安心。就这样,事情解决了。
功劳本应该算在贝尔身上,但是因为我是主负责人,我也是下达贝尔接触简毕倩的人,贝尔也想把事情的功果大部分推到我身上。结果我的处境是收到刮目相看,许多人的眼睛里没有对我感觉无聊、无趣的内容了。
于是我第一次被学生会的成员邀约会面了。对方是执行委员罗芬.高特。
这天是学院半月一次的双休。地点在空无一人的一年级学生的竞技场。
竞技场不同于之前学生会举办活动时的魔法竞技场那样大,但也满足几百人甚至一千的空位。
一年级竞技场的形状并不像鸟巢般倾斜,更像螺旋状,以中部为核心,四周看台环状依次叠高,中部缺了一大块的窟窿状的露天屋顶,最底部是立体方形建筑,可以通过里面到达看台或者竞技场中央或幕后。整体外形类似一个粗壮的陀螺插在一个立方建筑上。
我提早在竞技场中央等待着,因为四周异样的高度,带来一股微妙的压抑感,要是周围站满了人肯定压迫和紧张感拉满。感觉作为新生的竞技场并不合适。
屋顶上,思站在缺口的屋顶上俯视着我,猫鬼在看台上跳来跳去,风夏知道我今天的事把加彩和加毕交给了她,顺便还和我说她似乎找到让周围人看见思他们的方法了。我对此没有兴趣,所以我没有做过多的询问。顺便一提思和猫鬼不是我叫他们来的,只是他们看见我进了这栋建筑后自己跟了过来。
不久,在约定时间前一个小时,罗芬从中央的其中一个入口处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两把精细的木剑。他对我提前到的事实似乎感到了吃惊。
他把手里的木剑分给了我一把,我知道他想和我用它们来战斗,可我不理解用意,但对方似乎没有打算解释的样子,我没有过问的兴趣。
眼前不远处是一个身高高大的男子,穿着蓝色的学院校服,敞着胸前衣襟,银白色的长头发束在背后,锐利的五官勾勒出他帅气的面孔。
“说实话我以为你很快就会自己离开的。问起来可能有些逾越,根据我目前的感觉你应该不适应这里,为什么你还待在这里,是因为面子,还是因为自认天才,不服输但又想维持自尊心,处在一种矛盾的状态。”罗芬一只手握直了剑,另一只手藏在背后,看起来是想对我留手:“我听教师说你有极高的魔法才能,还被班上捧为了天才,来试一试吧和我的单挑吧。”
“你这样会不会太卑鄙了啊。”
“嗯?我没有说你不准使用魔法。”
“……魔法学院也有剑术学习吗?”
“我的魔力总量比正常人的要低,所以为了平衡战斗力,所以我选学了剑魔法。剑魔法在近战有很高的优势,在一些特定的情况下甚至能够以弱胜强。‘洛克比赛台’的中央面积太小,因为情况对使用魔法的你不利,所以我也给你准备了一把训练用的剑。”
“虽然是木剑,但是做的有些还原了吧,有些剑刃区块可是能够造成严重伤害的。”
“不会死人就行。闲话少说了,先给我比一场吧。”
……算了,试一试吧,反正我的假期也没事做,除了找风夏闲聊和陪加彩和加毕玩就是练习魔法了。
我根据身体本能,摆出一个贴合这把剑长宽的身体曲线,又方便移动和能多方位进行攻击的,自认为不拖泥带水的架势。
我不由集中注意力凝视对方。
他露出严肃的表情,看了我一会,把藏着的手从背后伸出来握住剑柄:“你经常用剑吗?”
“以前喜欢用刀用来防身,渐渐找到节奏后知道怎么破除防御的手段,感觉剑差不多。”
“……你很奇怪。剑和刀是两种冷兵器,你不可能用的那么顺手。”
“大概是经验吧。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没有了……”他双手握剑。
我就要行动的时候,他却突然问了一句:“你用刀杀过人吗?”我直接冲了过去。
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来下马威,飞速冲刺到他的面前,瞄准腹部部位刺了过去。
他用剑连忙格挡,但是剑身无法从短时间移动到合适的位置,只能与我的剑擦身而过通过摩擦减少速度。我正以为要赢的时候,他的剑突然萌生股可怕的力量,直接把我的剑挑飞到空中。
然后他用剑指着我,喘着气说:“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想到他这么弱。不,应该是我欠缺考虑,我的战斗风格适合实战,不适合这种毫无杀气的战斗。
或许当时合适的情况应该是故意被他打输,然后让他说教一通。
或许我应该更加认真对待和为他考虑。
较重的木剑掉到地上,响出清脆明亮的声音,我说:“我的战斗方式就是这样。你可能有误解,我真正擅长的战斗方式,是根据环境和情况选择最佳的行动方式,所以打了你一个措手不及。可能造成了你的误解,我道歉。”
“你刚才是想杀了我吧?如此锐利的气势。”他用鲜少的沉重口吻道。
“不,我瞄准的位置最多只会让你丧失战斗的能力,只要我用治愈魔法你很快就能恢复。”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剑,低着头看了一会地面,低声道:“再来,下一回我会看清你的动作的。”从他的眼神中我明白我绝对不能放水,至少不能降低水平。这是一个男人自尊心的问题了。
第二回,他输了。似乎熟悉了我的阴谋伎俩,全身心专注于我,攻击被他稳固的防住了几次,所以我故意被他打飞剑刃然后沉住全身使出全部的力量一拳把他打倒在地。我在战斗中一直在提防罗芬那奇怪的力量,但他最后也没有显露出当时的神力。
第三回,我输了。因为周围地面的平坦,我被罗芬抓住强攻的时候,支撑不住被打倒在地。
第四回,我又赢了。我吸取了教训,因为罗芬已经彻底熟悉了我强攻的战法,所以我切换了比较稳重的打法,通过以剑挡剑和一些卸力的技巧,抓住空隙,打中握住剑的双手,剑应声落地。罗芬的手因此变得红肿。
第五回,我输了。罗芬突然用我没有预料的奇妙招数破了我的防御。
第六回……
第七回……
大约二十回,我已经记不清了。
我累趴在了地上,用水魔法给自己喝水。。
“你太强了。”罗芬坐到我旁边,面色无波澜,但语气有些凝重:“战斗方式没有任何章法,摸不清行动的模式,你以前是在你们的世界做什么的?杀手吗?。”
“如果我说是,你会怎么看我。”
我的本性和杀手一样,甚至更加恶劣。
“如果是,我算是理解你为什么总是对外界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了,在你眼里我们都是一些可有可无的存在。大概所有人都死了,你也只会若无其事的回到你原来的生活中。”
“……”我确实是这样的,但是我不可能做到真正的若无其事,也是会伤感的:“说不定杀人鬼也有心。”
“……有心的话就不会杀那么多别人重要的人了。”他的语气异常的沉重。
“这所学院还有你的家人吗?”
“已经在我小时候,被原来的世界的地方教会当做献祭的物品用了。”他说的毫无感情。
“真是悲惨啊。”
“……那你呢。你是什么人?”
“一个会使棍棒的普通人。只是经历了和你类似的黑暗过去,现在还被我的亲生妹妹讨厌呢。”
“你有家人?”
“还有三个,爷爷奶奶和妹妹。”
“……你爱他们吗?”
我缓缓站起来说道:“我这种人说不上爱和不爱,讲的深至感人就容易变成戏言。只是保留着小时候对他们的喜爱之情而已,除此之外我们的感情就再也没有进展。不,我妹妹还在厌恶我,只是我自己在原地踏步而已。”
“……”他盘坐下来,看表情似乎想再说什么:“可能我有些逾越,我想问既然你说对你妹妹的感情毫无进展,我的理解是你不想被你妹妹讨厌,也就是说你不讨厌你妹妹。你是做了什么惹她讨厌的事了吗?如果是的话道歉不就行了?”
“……不,她会更加讨厌我。现在的她看见我的脸就会加深厌恶感。”
“……我无法理解你们的家庭关系。是因为你职业的原因吗?”
“我早就没有做任何工作了,不过存了一大笔钱。”
“……你真是比我出乎意料的优秀,大概你确实配得上风夏……”
“你到底怎么看出来的?”
他露出了苦笑,说:“贝尔那家伙真是讲的一点都没错……伪装成一个弱不经风的弱者,必要时出力,但只会暗中行动不会大张旗鼓,欺骗他人欺骗学生会,也没有任何世俗的欲望,编篡现实戏弄他人,毫无罪恶感,自我意识过剩的理性怪物……你真的会有喜欢的事物吗?”罗芬一口气说完,大喘一口气,说:“行动轨迹没有固定的航标,简直就像一切都是身不由己。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你到底把我们当成什么了?对你来说我们只是工具吗?你真的喜欢风夏吗?明明这么强为什么要隐瞒起来?”
他像是情绪爆发一样,接连不断的质问我。
“……”
我一切的行动正确性都没有问题,至少在罗芬说出这段话之前。
“你已经把我当成学生会成员了吗?”
“那当然!现在的学生会哪个人会放过你。你作为特别生可一直受着关注。你所展示的优秀和能力远远超出预期,甚至比学生会许多人还要厉害,我们每个人自尊心都很强,怎么可能会不注意到啊!”他激动的说。像是触怒他了一样。
已经被说出来了,被说出来的事就会决定现实。如今的我已经错了。
我到底事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进入学生会呢?
开始是为了寻找“脱出”的线索,为了看到更多的事物,然后沉浸在工作的氛围中,之后因为介入了学生之间的感情纠纷,我被染上了阴暗灰色的感情。我的工作效率确实没有变小,但是对学生会的态度正如贝尔所说是怠慢了。而从另一方面讲,也是因为他们对我的态度发生了改变,不再是漠不关心的态度。
自以为可以一直保持这样,没有想过前进,也没有想过退后。
我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甘愿保持这种状态呢?很简单,我一直以风夏为核心,一直在认真听着她的诉求。我不想要她因为我痛苦而失了色,所以我在满足她。
风夏是我重要的人,哪怕变得非人也是值得我冒巨大风险拯救的人。
“脱出”确实算是一个理由,但经过这么久的信息调查,其实我知道更加高效的“脱出”方法,只是我以风夏想要我“快乐的享受这所学院生活”的愿望为第一位,所以我暂时没有行动。
也就是说我的过去都是以风夏的感情和想法为中心行动,而如今加入了周围人的情感和感受,我还能像对元当艺那样刻意的保持距离吗?
已经做不到了。若是不接受他们的感情,大幅度改变自己,那么我就无法适应这个产生了变化的新环境。那么真的要如风夏期望,真正融入进这所学院了吗?我会怎么办?
……
我只会选择改变自己,其实我这个人心理已经变得相当畸形,我这种人几乎可以变化成任何人,只要花一点时间,从身心变成另一个人不是问题。
只要扭曲自己。
只要切割自己的人格。
只要舍弃自己的意志和自我。
为了风夏,这点事情不算问题。
而且也可以为之后的我方便许多。其实只要我开朗点负责任一点,为交流感到快乐,而不是无聊,周围人也不会因为我的态度和性格而讨厌我,那么就可以欢乐愉悦许多。
为了环境改变自身适应,这是我至今最擅长的领域。
很简单就想明白了。
现在风夏是第一位,脱出是第二位。
“嗯,我明白了。”我对他露出理解的微笑道,“我开始会在意你们的心情了。我也会向你们多袒露我的感情。这样就没问题了吧?”我的声量提高了许多。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惊愣住道。
“我会渐渐改变的,不用担心。”其实我在转移话题。
“不,我问你理由!我至少得知道你这么快变化的理由!”他有些激动道。
“不,很普通的,我会省检自己,把自己应该改正的地方改正过来。比如我对学生会怠惰的态度,明明可以做的更好却不愿意付出全力的态度,明明有很多应该报告的秘密却隐瞒着你们的态度。”我向他尽量表现出平静普通的口气,想通过这种随便的口吻让他迅速接受。
“不……我应该没有在精神上逼迫你什么吧?”他看着我的脸,奇怪的说道。
“不,我也没有说你逼我啊。是我自己想要改变的。”
“……”
他对我这么爽快似乎感到不适应,我继续说道:
“放心吧,你说的我都听到了,我也深思了我之前的行为,确实有功有过,但是怠惰的毛病还是不合学生会的风气,这一点我一定会改的。”
我以为他会松口了,结果他又莫名其妙的问道:
“你把学生会当成什么了?连莫娜那种人都可以收入进去,其他学生会成员连我也一样多少有些毛病和个性,我没有指责你态度的问题,也没有这个资格,这种问题是自然而然就能改变的。你现在所看到的学生会也是经历过多次蜕变的结果。我们只是希望你能够更加直接的表露出自己的想法。”
“……”真能说啊。
喂,你之前说的话明显就是指责我啊,正常人都会想着改变自己不合氛围的缺点吧。
……冷静。
确实,因为距离感的关系,我就算身处其中也只能看到学生会的表象,不理解学生会内部的状况。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需要改变自己融入其中吗?
而且就算罗芬这么想,也未必其他学生会成员不会这么想。这么温吞的想法可难以想象是学生会成员的。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注意到了我的不寻常,肯定会来打听清楚,到时候也跟罗芬一样,提出我态度之类问题的抱怨。所以改变是必要的。
最重要的事,我不想对自己所做的决策轻易撤除,单凭这一点就足够我去反驳他的理由了。
“但是我迟早会因为环境改变的吧?你为什么会有这么温吞的想法?”我想先把罗芬的想法弄清楚。
“这种想法温吞吗?我倒认为学生会的所有成员都是这么想的。”
“……”
为什么?不理解,不明白。为什么我的决策会在这种时候,在这种奇怪的矛盾上碰壁。
我继续问:“可你这样说的话,我改变又有什么意义?我继续保持原先的状态不就行了?”
但我不能再变回原样,为了风夏,不可能不去改变的。
“嗯……到不是说你想要改变的心态不好,但是不是太急了?一次性能改变那么多吗?”罗芬抱胸皱着眉头说道。
“我可以的,毕竟以前经常这么做。”我不由笑出来。原来只是这个问题,我放松了。要是所有学生会的人甚至风夏都这么想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到最后只能对风夏和现实取一,要么充满无知和恐惧的待在学生会,要么违背风夏的意愿退出学生会,她可能会失望但是这对我来说是必要的。与其生活在一个让我承受不理解和无知的高压环境,什么都不清楚的感觉会让我陷入焦躁甚至互换人格,这样的话还不如切换环境。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改变?有什么自身的缘由吗?”
“……”
好烦。
“你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真的做的到吗?而且你真的没必要把自己像玩具一样拼接,说的我也不舒服。”
心中涌现一股烦躁感。
我深吸一口气:“你就相信我吧。”我控制着自己不要太激动。
“嗯,我相信你。你的优秀已经让人不得不相信你做的到。”
……那就一开始这么说啊。
“对了,我感觉还是有一点奇怪。”
……
“这个问题其实困扰我很久了,我想从你口里直接问清楚,风夏为什么这么保护和放由你,简直像她的宝物一样……”
“杀了你。”
“……”
“闭嘴,不然我当场把你做成活体标本。不,现在就做吧。你像蚊子一样太吵了。”我心里异感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