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我走回到原点的时候,我眼前看到的事实却和我想像的有一定的出入。地上没有躺着任何的尸体,没有怪物的尸体,也没有人类的尸体,但却又不是空无一物。
我们沿着血滴一直走来,最后看到了地上一汪鲜红色的血液。我们俩都用手电筒不停搜索着周遭的环境,但就是没有找到任何东西,只有一地的鲜血。
没有尸体,那是不是代表一切皆是我的空想,根本没有怪物,也不存在怪物的尸体?但既然不存在怪物,那地上的鲜血又是从何而来?
残留的血液与尸体理应都是证明或推翻怪物是否存在的有力证据,然而现在两个证据竟然出现了相互矛盾的状况,这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我被眼前这一景象搞得摸不着头脑,只得偏头看向乐,“你怎么看?”乐尽管从各种方面看都十分的不靠谱,但是在智商上是挑不出毛病的,而且总能指出我的思维盲区,想到一些我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所以这一次我也希望他能给出一些有用的看法,来解释眼前这矛盾的状况。到底怪物是否真的存在?如果存在,尸体去哪了;如果不存在,地上的鲜血又该怎么去解释?
乐没回答,却反问我,“你从上层的房间掉下来后,没走几步便遇上了怪物的尸体?”
“嗯。”我有些不明所以,但也点头应是。
乐指了指地上的血泊,又问道:“当时那具尸体就躺在这里?”
“没错。”我再次点了点头。
话音未落,乐二话不说地踏过地上那摊散发着腥臭味的血液上,走到血泊的另一边,然后举起手电,照向信道的顶部。我绕过地上的血液,也走到了乐身旁,我知道他应该是寻找通往那房间的暗门。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但是在手电筒惨白的光线里,只见信道顶部全是砌得整整齐齐的砖头,并没有缺口,或是什么明显的机关。
乐抬头打量了一会儿后,笑着对我说:“来帮一下忙吧。”
不用他说,我也猜到了他想干什么。我皱着眉问:“你想上去?”
“对。”乐爽快地承认了。
听到他的回复,我的眉头不自觉皱得更紧了,“那么如果我看到的并不是幻觉,房间里真有一只怪物,那该怎么办?”
乐却无所谓地说:“这是我要解决的问题,你只要当一下我的垫脚石,让我爬上去就好了。”他的语气轻松得就像是要去郊游一般,这让我感觉自己像极了一个傻子。
我心想这样也好,若果回到那个房间,那一切就会真相大白,省得我在这里瞎琢磨。既然他不介意去趟雷,那就让他去吧。于是我耸了耸肩,说:“好吧,随你的便。”
这条信道高约三米,我们两个人的身高加起来是绰绰有馀的。我在乐期待的目光下,半蹲下身子,让他踩住我的肩膀上去。
我听着头顶上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灰尘也像雪片一样扑簌簌地掉在我的脸上,以及眼睛里,迫使我不得不闭上眼睛,然而弄了好一会儿后,上面也没有任何动静。
“不行,上面根本没有任何信道。”乐的声音传来,接着我便感到身上的重量消失了。
乐从我的肩膀上一跃而下,一边拍着手上的灰尘,一边摇了摇头说:“我尝试用暴力的手段直接把砖头撬开,但失败了。也不知道是机关修得太好,没法透过非正常手段打开,还是暗门压根儿不存在,只是你幻想出来的产物。”乐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一个可能性。”
“什么?”我着急地追问。
“那就是你一直都在骗我,你根本不是从这里下来的。”乐轻飘飘地说。
我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也没心思多说一句了。但其实也怪不得他怀疑我,因为假如暗门真的不存在,那么我是如何来到这里的?这点连我自己也想不通。
不过现在纠结此事也没有用,暗门是否存在是个未知数,那只怪物是否存在也是个未知数。记忆不靠谱,摆在眼前的证据也是疑点重重,在这种情况下继续盲目推测下去,得出来的结论也只会和真实相去甚远,对于这一点,我深有体会。因此我们都决定暂时不再去研究怪物是否存在的问题,改而选择先探索一下这个地下建筑,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新的线索,再作打算。
而要探索这一个迷一样的地下建筑,留给我们的选择也不多,往上层的路明显走不通,我们只能选择信道的任意一个方向前进。这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因为不论是哪一个方向,对我们而言都是一样的。手电筒只能照亮两米以内的范围,更远的就是漆黑一片,不亲自走一趟,根本不可能知道信道尽头到底会是什么地方。对于这条信道,我们现在唯一掌握的资讯就是后方躺着女尸,眼前的则是血泊,真是选哪一方向都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最后,乐决定继续顺着我们现在的方向前进,他也没给出什么原因,大概也是觉得选哪边都不会相差太远吧。
一路上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走道依旧毕直地往远处延伸,两旁则全是上了锁的铁门,铁门的数量非常惊人,基本上每相距一米信道的左右两旁都会各出现一扇相互对称的门。乐非常好奇铁门里面有什么,然后他就像个不知天高地厚,不顾后果的屁孩一样,高高兴兴地尝试把铁门推开。他还不只尝试一次,他几乎想要推开信道两旁所有的铁门,我想拦也拦不住。
他也不想想要是每一扇铁门内都住着一只怪物,而他却傻乎乎地把所有门都给打开,到时候该怎么办,那划面太惊悚,简直不敢想像。
不过经过了多次尝试后,乐也没能把门打开,这条信道里的每一扇门似乎都被上了锁,而且门锁非常牢固,我想没有炸药,恐怕难以把门打开。于是乐也不再纠结在这些铁门上,我们俩干脆一口气走到信道的尽头。
一路上没再遇到什么,我们大约花了十多分钟便走完了。走道的底部出现了一堵水泥墙,这堵墙本应是把信道封死的,但是现在墙壁上却有一个直径超过一米的大窟窿。地面上有大量的水泥碎块和碎石,信道两旁的砖墙也有被烧焦的痕迹,一看就知道这个洞是用炸药炸开的。我和乐面面相觑,脑袋一时间转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