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已经讲了有一段时间了,但说实在的,可能到了这儿您都不知道我要讲个什么。我说过龙青宇这人是纯找乐子用的,因而,有关他的篇章,即便再精彩,再玄幻,再引人入胜,也请当做屁话,因为他在这故事里的作用仅限于此。那说回来到底谁的事情才是这故事的主体呢?我想可能是我接下来要说的这个人吧。她或许才算这个故事名副其实的主角,有关她的部分应当是这故事当中最不可能发生在现实当中的事,可是谁又知道现实会不会比虚幻更扭曲呢?总之,有关这部分,请选择性地相信,选择性地解读,以及选择性地思考,如果要问我这样写的目的,那我只能这样说了:这是一个自由自在的故事,只要我想,就足以令其发生。以至于各位的看法与理解,就要看您愿意相信什么了。
她是谁呢?她是墨忧。有关这样一个角色我不是第一次塑造了,乃至这整个故事我也并非第一次构想了,如今我将再次要去写墨忧这样一个人物,联系起那曾经的第一次与她现实中的原型或是原型们,我的心中不可谓不担忧。我不禁再次反思,到底用什么样的眼光来看待她才最能接近她的本质。可我说到底也找不出一种合适的眼光,我永远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形容词来概括一种名叫墨忧的女人。啊,我放弃了,我需得承认墨忧就是墨忧的墨忧。而我与这次墨忧的相遇是在那条我高中时常去的小路。正如我之前描述的那样,这是一条悠长、蜿蜒的小路,夜里几近混黑,只有星光与暗红的天色能为这里带来些许可见的人间景色。悲哀的我就是在这地方遇见了名叫墨忧的女人。
得知李芬跳楼的那天晚上,我依旧一个人走在那条小路上,只是老远地,就听见身后有人走了过来。我转过身,看见一个纤细的身影,那身影同前一天那“女鬼”的如出一辙。我恶狠狠地吐了一口气,暗自叫骂道:“妈的,真是没得清净,老子睡觉被鬼吓,上课被鬼吓,现在就连自由思考的时间也要剥夺。就是鬼也得讲可持续,这么个吓法岂不是要涸泽而渔?”
我吹了吹拳头,迎面朝着那鬼影的方向站的直直的,我没有往前走,因为我没那个胆量,但我还是有正面看着她走过来的胆量的。我看着她一步步走了过来,头上戴着校服的那个连衣的兜帽,我不禁有些轻蔑,不加掩饰地嘲笑道:“怎么了,今天忘带脸出来了?”
奇怪的是不同于昨日的热情,那鬼影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笔直地朝我走了过来,即便是离我近在咫尺的时候也没有停下脚步。她笔直地,笔直地走了过来,而后“梆”的一声,撞在了我的身上。没错,“鬼影”并没有穿过我的身体,而是“像一个真正的物体一样”,遵守了牛顿定律。我并没有被推开,而她则被撞翻在了地上,她的身躯在地上猛烈地震颤了一下,像是受了零下五十度的冷风,而后一言不发地,保持着被撞翻的姿势,坐在地上。
我十分奇怪,但我确信她不是昨天的那个鬼,准确地说那时我并没有看清她兜帽里的是长发还是短发,又或是她的面容与那笑脸女人有着明确的不同,这些都是我之后才察觉的,我第一时间断定她不同于昨天,是因为今天这家伙实在是太闷了,毫无热情、逆来顺受,我只得这样形容。
“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我问道。
“嗯?”她疑惑的语气夹杂着愤慨与质询的含义,“这黑漆漆的小路,你突然回过头,又把我撞翻了,你还要我做什么反应吗?你无非就是想做些龌龊的事情罢了,或者是你非要我哭着叫喊才肯动手是吧。”
她的这一番话令我大为震惊,说实在的,我已经一整天没有听过正常人这样唯物主义而言之有理的美好发言了,此刻的我真想给她颁锦旗发奖金,表彰她为这世界做出的贡献。可是此时的我却又不能做出这样不正常的举动,我必须要用正常人的行为来好好的感激她。
“抱歉,我以为有人想在身后陷害我,是我被害妄想了,呵,我承认,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你没看见我没看见,大家开心回寝室,是不是很好?”我点头哈腰,无不抱歉,怀着无限的希望与憧憬想令她把我当成一个神经有些问题的变态,而不是一个疑神疑鬼的精神分裂患者。
“这么说,你确实想干点什么喽?”她说道。
“嗯?你到底哪有问题?”我惊恐地看着她,我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从我刚才的话里推断出这样的结论,更不知道该如何才能令她相信我比她更想毫发无损地回到寝室,可她,却把这当做是我被揭穿之后的百口莫辩,紧接着严谨地分析起来。
“你肯定是想干点什么,如果没有事,你不会走在这种小路上,更不会故意走在我前面。你之所以停下,是因为你居心不轨,可是看见了我,又善心大发,你把我撞倒,是因为你按捺不住,而急于辩解,是因为顾及风险。我说的有错?”
“不知道。”我说道,我也确实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因而我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脸,欣赏她的五官,她的面容中实在有种难言的气质,除开外表的白皙标致,还有一种更深层次的美感,或许说是高贵,然而比起高贵,我更愿意说那是一种哀伤,一种别致的哀伤,正如同她的名字一样,甚至我难以分别是这名字给予了她这样的气质,还是这气质令她拥有了这样的名字。那真是一种无与伦比的伤感,仿佛她的模样就长在了人心底最脆弱的记忆上,她一流泪,所有人都会跟着抽泣,她一悲伤,世界都没有了笑颜。
“不知道就是招了。”她语气可谓慵懒地说道,她缓缓起身,又朝我走了过来,“你是个贼,偷了正常人的面孔,心中净是无论猥琐的冲动,好在我心慈手软,今天就这样好了。”
她说完就自顾自地走了过来,依旧是朝着我的方向,依旧在距离一步之遥的地方笔直的前进,然而这次我也没有让开,她的脑门撞到我的下巴,我一仰头,于是“梆”的一声,她又以几乎同样的姿势坐在了地上。
“我反悔了。”我说道,“我就是个贼,我不想装了。”
“哦。”她轻松答应道,语气中竟似乎有些愉快与释然,她在地上扭了扭,而后找了一个相对舒适的姿势,呈“大”字躺好,而后闭上了眼睛。
“那你就来吧。”她说道。
我皱了皱眉头,一口气叹了出来:“妈的,老子错了!你这烂婊子,自己找根烂黄瓜玩吧,我可不想和你搅和了,我要走了,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那可不行。”万万没想到,这时她却来了兴致,“你先前做错,我已经原谅你了,可你却知错不改,这次,我得让你吃到教训,这样才能令你悔改,好好做人。”
“我走,你拦得住我?”我说。
“我拦不住,可你也拦不住的我嘴,明天所有人都会知道你今天干了什么。”
“我真是服了,你被流氓白搞一回很舒服是吧?”
“怎么能是白搞?我教训了你,赢回了公平。”
“啊!”我无奈地哀嚎了一声,这时,我突然想到老抽之前说过的一件事来,那就是石头剪子布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格,说实在的,我真想好好看看这个恶劣的女人到底有着怎样扭曲的性格。我索性自暴自弃,这样说道:“你怎么想要公平,那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石头剪子布,三局两胜,你赢了,就听你的,我赢了,就听我的,当然,之后你要遵守就遵守,要是你想把我今晚干了什么说出去,那也随意。总之就这三局,你要是同意我们就开始,你要是不同意那我就走了,你就当我把该干的事都干完了,之后爱怎么处置随你便好了。”
“听着有点意思,可以先试试,同不同意另说。”她出乎意料地没有找茬,直接答应了我。
“好。”我说道。“但我有一个规矩,得先说明白。”
“什么规矩?”
“这三局我们都先想好出什么,一会不要有任何停顿,直接出。而且不管前两局结果如何,我们都把三局比完。”
“行。”她回答道。
过了一会,我们都想好了要出什么,随着三声发力的“哈”,我们刹那间决出了胜负——我出了三把剪刀,她出了三个石头。
“据我所知出三个一样的基本上心理都沾点变态,这点你绝对和我差不多。”我不留任何口德地定性道。可她却并不在意。
“总之我赢了,现在你得听我的。”
“行,愿赌服输。”我答应道。
“算你有诚意。”她边说着,边躺到之前的位置上,又以“大”字展开身体,而后漫不经心地用余光暼着我,“你快点,刷个流氓还要想一下剧本吗?”
说实在的,那天如果不是这句话,我说什么也不会做出那么荒唐的事,即使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对着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动手动脚,更别说还是在大雪地里做那事。那句话也没什么特别的侮辱性,可话到了我耳朵里就是变的刺耳异常,看着她那张略带哭丧相的俏脸,一瞬间,一注混杂着愤怒、兴奋、暴戾、性欲的滚烫热血从我的胸口喷薄而出、直冲而下,当我的理智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鼻尖已距她的鼻尖不足半厘米的距离,眼中映出她那张同样带着兴奋,嗜血,又难掩恐惧的面庞,灼热的兽物已隔着衬裤将几条校服上的褶皱顶的棱角分明,如同珠穆朗玛峰中午十分明暗分明的山谷与山脊。我紧盯着她那脸上美丽而晶莹的薄唇,毫不留情地吻了上去,她将头扭向左边,我就跟到左边,她将头摆到右边,我就追到右边。北方的深秋,气温已降至零下,任何人都不想让多一寸的皮肤接触空气,就连我这个流氓也不例外。我宁可就这样紧紧地吻她一夜,将她吸干吸尽,也不愿脱下身上的遮羞物。我们就这样白热化地对峙了十几分钟,她终于挣脱开我,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你快办正事啊!亲没完了是吧。”
我看着她恐惧而不耐烦的脸,一时间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我心一横,从身边捧起一大把雪,狠狠地砸在了她的脸上,而后捧腹大笑。她被突如其来的袭击砸的不知所措,不停地在地上咳嗽,而后毫不意外地还击了我,把一把雪塞进了我的胸口。彻骨的寒意席卷全身,我连忙把外套解开衬衣里的雪抖出来。我大声斥责她道:“注意你的身份!你现在是被暴力迫害的受害者,最好少点反抗!”
可她却好像没听见我的警告一样,继续把雪塞进我的衣服,甚至是裤子,我见她疯的不正常,决计动用武力令她冷静,可是没想到她却越来越疯,甚至边狂笑着边对我拳脚相加,这无疑加重了我迫害的欲望,我将她背面朝下压在身下,如她所愿地开始办“正事”。这期间她依旧不遗余力地反抗着,只是她的这反抗似乎并不为了逃跑而作,而是为了引诱我更深更彻底地伤害她而作一般。我掀开她的掩饰,朝她多汁的两瓣桃子上猛地撒上一把雪,她凉得浑身一震,山沟里昏暗湿润粘稠作一团,我看着她那生长于山沟上的茂盛而原始的黛色丛林,最后的人性也蒸发作了悲哀的兽性。我终于还是从深藏的盒子中取出了那散发着辐射的,炽热的,危险的燃料棒,一刻不停地楔进了那火热的反应堆,放射出无限衰变的粒子与射线,而后迅速衰微,变为丑陋的废料。
在激情冷却之后,我们谁都没有再继续,她不再反抗,而我也不再压迫,我们谁也没有说什么,如同情侣般,各自拍去身上的雪花,整理好不像样子的衣冠与面容,我们甚至一前一后,默契地从同一个出口离开了小路,临走时,我问她:“今天晚上的事你会说出去吗?”
“会,”她说道,“当然会。”此时她的脸上再也寻不见一丝疯狂与兴奋,有的只有静谧与落寞,冬天般的落寞。
“那就好。”我回答道。
随后,我们就分别了。
那天,直到我回到寝室,走进厕所,摸见那里上面那层油凝凝的东西,我才从恍惚的意识当中些许意识到自己究竟对一个陌生的女人犯下了怎样的兽孽。我看着手指尖那层鲜红色的污渍,以及裹在那上面的,挥之不去,令她受伤的证明,如同五雷轰顶。那天晚上,我睡的格外的熟,那之后,我不在会作为一个人而出现,我作为人的寿命已然结束了。而后等待我的将是漫无边际的兽生,永远成为最猥鄙,最下贱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