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他们又折腾到好晚才休息,当两位小姑娘御主躺下之后,蓝色枪兵和红色弓兵就着月色坐在客厅里核平聊天。
“你为什么还在这里?”枪兵不太懂,这个人为什么老看着自己。
“一直以来,我都想和潼恩说,放弃你。”红茶在斟酌怎么开口更委婉一点,“毕竟比你强的英灵还是很多的,比如恩奇都。”
“嗤——”枪兵没忍住笑,“然后呢?”他并不介意红茶这样说,毕竟真的打起来的话,这位弓兵不一定就打得过他。
“我相信潼恩的选择,但我不相信你。”红茶皱眉,臭屁的性格此刻显露无疑。“能被那位小姑娘这么坚定的选择我还真是荣幸呢——”蓝色枪兵摆了摆手,学他那副臭屁的样子,“从一开始她就说要和我签订契约,现在终于是成功了呢!”
“潼恩……她是一个很好的孩子。”红茶说,他碎片的记忆里虽然没有她,但对于她很熟悉,甚至能直接说出她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如果说对凛的感觉是青涩的初恋与无尽绝望中美丽的终点、黑暗旅途中唯一的色彩,那潼恩就是久别重逢的家人的那种安心与熟稔。她在陌生又熟悉的回廊里对着自己笑,软软的小声的喊哥哥。
“这种事情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枪兵嗤笑,不懂为什么这么多人,一个二个靠和他说潼恩是个好人。咋的,他要给潼恩发个多余的好人卡?
“那,她的安危就交给你了。”弓兵站了起来,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就算——他想一直陪伴着她,然而她应该是不需要自己陪伴的吧,少女可是意外的顽强,一直备受鼓舞的可是自己,“如果可以的话,也顺便照顾一下凛。”
“那可是你的御主。”枪兵语调慵懒,坐姿也懒,只是红色的眼睛紧紧盯着那红色弓兵,似乎是想要看透他的想法。
“哼,很快就不是了。”说罢,弓兵就消失了,枪兵眯了眯眼,意外的觉得自己的御主今天吃饭时候说的话颇有言外之意。她是怎么看穿archer有隐瞒的秘密的呢?
第二天早上弓兵神态自若,凛也是很正常的样子。枪兵看了看这对红色主仆,决定不管他们的事情了,于是大家吃过早饭就分开了。
潼恩思考,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HF线的剧情忘得差不多了,总之就是先回家吧。空气是寒冷和干燥的,她对着灰蒙空中哈了一口白雾,惊喜的看着雪花穿过哈气落下来。冰凉的雪花落在眼睛里,不适感让潼恩闭了闭眼。
但依旧欢喜,这样难得一见的大雪,让她想起祖国的北方,那银装素裹的大好河山。轻轻叹气,走在人烟稀少的街道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说,恩奇——”适时住嘴,潼恩突然想起恩奇都已经不在身边了,他被自己差去看着英雄王了。
“怎么了御主,他不在的话我也可以代劳哦。”蓝色枪兵突然出现,一张大脸怼在眼前。“那个——我,找不到回家的路。”潼恩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之前都是他指挥我怎么走的。”
“什么嘛,原来是这种小事。说一声就好了啊。”枪兵说着把枪散去,然后弯下身子抱起她,“走了!”随着话音落下,他瞬间起跳,蓝色枪兵抱着少女跃入空中。潼恩终于体会到在空中被人抱着飞是什么感觉了——是会心动的感觉啊!那种绝对的信任感和浪漫爱意,谁都不会逃脱啊!
虽然很冷就是了,但这位枪兵居然很懂的为她挡了一定的风,而且他怀里真的很暖。潼恩庆幸自己穿的是长裙,虽然有打底裤但空中还是不要让裙子乱飘的好。
家里的门是开着的,潼恩在走进院子的时候顿住了,枪兵神色肃穆,如临大敌。
“怎么了?虚数空间吗?”潼恩下意识后退一步,站在他旁边。
“没事,你先进去吧。”他说,并没有拿枪,意味着暂时安全。于是潼恩推开门进去了,屋子里并没有人,她挨个挨个房间的看了,最后在自己房间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樱。
抿了抿唇,有点奇怪她为什么在这里。
“樱,”潼恩试图叫醒她,少女张开了没有高光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人。潼恩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哥哥呢?”
“他……和saber出去了。”樱试图坐起来,潼恩皱了皱眉,让樱心里一沉——潼恩一直都不喜欢自己,这是她一直都知道的事情。
“你——需要补魔吗?”潼恩问,“我可以给你一点魔力,正好我需要想一些事情,可以顺便帮你。”
“……这,不太好吧。”樱不太理解潼恩为什么会这样。
“哥哥回来如果看到你这样他会心疼的。”基本已经确定了,这是HF线,她作为推动剧情的一个推手——不如说是罪魁祸首,有一定的责任。
“我有点怕疼,你等我一下。”潼恩给她扶了扶被子,“lancer。”枪兵出现在门外,“怎么了?”
“给我戳一枪?”潼恩晃了晃手。
“哈?”lancer愣住了,隔着一道门他不知道这位是在开玩笑还是在干嘛,潼恩站起来几步走过去拉开了门,“手,是手。我自己下不去手,你得割快点。”
“哦哦。”枪兵亮出自己的死棘之枪,chua一下就给潼恩手指开了个缝。
潼恩几步回去把手指递给樱,“喏,不要见外,等会给你做点好吃的。”
站在门口的枪兵捂着眼睛转过身摇了摇头,这干嘛呢?他的枪就这样用的?
潼恩概念摘出:不论是什么英灵,只要和她在一起就会变得脱离圣杯战争变成草民。(草,中国语)
潼恩总觉得今天会发生点什么,是谁身上发生呢?是她?还是凛?还是士郎呢?她头一次如此烦躁自己为什么没记着HF的剧情,光顾着瞅弓凛了。
她大概记得士郎和骑士王是在一个水边的小屋子里,那么到底是在哪里呢?冬天天黑的本来就很早,她给樱做了一些甜点,天就已经慢慢地黑了下去。
“差不多我该走了,”潼恩拿了一些糕点,“樱就在家里等哥哥回来吧,和他说我回来过,然后现在有事要出去一趟。”潼恩把白白胖胖的糕点装起来,提到门口,坐在地上穿自己的冬靴——她今天回来主要是为了换一身厚一点的衣服,她就算在霓虹十年,也一样受不了在这里冬天露腿,对此藤村老师总是奇怪,说她这样不好看,但是切嗣爸爸就会出来很宠溺的说,潼恩怕冷就多穿点,她体质弱,生病了就会很难受。
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就突然想到过去的事情。
去和凛他们会合的路上,潼恩和lancer并排走着,但是他变成灵体了。
“lancer我可以叫你瑟坦特吗?”潼恩突然问。蓝色枪兵在她身边现身,“诶?为什么啊?”很多年没有人这样喊过他,枪兵有些奇怪,这个小姑娘又在想搞什么幺蛾子?“不可以吗?”潼恩皱眉。
“可以是可以,只是为什么?”枪兵寻思,自己都快忘了自己叫啥,咋突然就有个人要这样喊他?潼恩想了想,“吃糕点吗?”
突兀又生硬的岔开话题,枪兵也没细究,“好呀——小姑娘亲手做的那我必须要尝一尝。”
潼恩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她明明才苏醒过来,却好像已经过去很久。她记得自己好像和他再次相遇了,两个人以普通人的身份一起吃火锅。
又下雪了呢。她这样想着,觑着枪兵吃完了一块糕点,问,“怎么样?还不错吧?”
“嗯,是不错,很甜。”枪兵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御主是个路痴,“你现在要去哪?”从甜想到少女,又从少女想到可爱,又从可爱想到自己身边的小姑娘,又想到她为什么可爱,因为她直率的性格和不认路的反差。明明战斗方案很直接,却偏偏不会说话,心地善良的能被人一眼看穿目的是什么。
“间桐家吧,你去过吗?”潼恩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又在乱走。
“小事情。”说着枪兵用一块如尼石找路,“走吧。”他率先走在前面,潼恩小跑两步追上去拉着他的胳膊。
凛和红茶从间桐家出来了,红衣少女还沉浸在刚才的见闻中。她几次试图冷静下来,但几次都不成功,最后蹲在路边按着头。
“凛,”红衣男人站在她旁边,“不要再想了。”他也半蹲下来,抚着少女的背。
“archer,她——她以后会幸福吧?”
“……”
“会的吧?”
“嗯。”
“我们回家吧。”少女说,看起来很失落。红色弓兵就跟在她旁边,把她抱起来,起跳,消失在茫茫雪夜。
她不适合这种情绪啊,她永远是那样让人仰望着的存在啊。红茶把她珍藏在心脏里,小心收藏着她的点点滴滴——不论是她的担忧、快乐、信任、托付、调皮……他都一一珍藏,因为到目前为止,他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到这样的终点。
他坚信,能救赎自己的只有自己,而凛这样美好的存在,应该被所有人保护。
在回去路上,枪兵组和弓兵组相遇了。
“有什么收获吗?我这边……樱,可能会成为圣杯。”想了想,潼恩还是说了,“她现在魔术回路已经没办法控制了,再受刺激可能会促进她的变化。凛,不如明天你先去找绮礼?我去找伊莉雅,我们合作?”
“为什么找伊莉雅合作?如果你的两个lancer都不能应付,她的berserker就能吗?”凛不太懂潼恩的想法。
“啊,也是。但是伊莉雅……是小圣杯,”潼恩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脏砚可能会去找她,促使她成为圣杯,这次的圣杯战争不正常,你是知道的。”
“这样。”凛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那么明天,我们去城外的爱因兹贝伦城堡吧。”潼恩点了点头,但是,还是不太想去。她记得去了红茶就折了啊可恶,但是想了想,大不了到时候把恩奇都直接用令咒喊过来——虽然是这样,但总觉得很不安。
一直到她跟着凛回到家里,这种感觉依旧存在。到底是为什么呢?吃了晚饭,她回到房间,依旧不安,依旧风平浪静。
“你在想什么?”突然蓝色枪兵出现,站在窗边看着她,坐在床上的潼恩愣了一下抬头看他,“我有些不安。”
“不安?”感觉自己御主情绪不对头,枪兵特意来询问。
“嗯,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潼恩看着自己手心,“非常非常不好的事情。”
“是关于那个弓兵的吗?”枪兵问。
“……大概吧。”潼恩有些莫名揪心,眉头不由皱起,她今天到底忽略了什么事情呢?
“他就这么重要,值得你觉也不睡?”语气有些古怪,让潼恩有些在意的看了一眼他,然后后知后觉的反应,“他其实是我哥哥——是他后来的样子,从未来来的英灵。”
“哈?”枪兵有些接受不能——那个红头发的小鬼,就是现在的红色弓兵?
“他——和阿赖耶签订了协议,成为了英灵。”潼恩说,“他确实,不是最强的英灵。”
“唉——这我还真没想到。”枪兵摊手,“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就是个秘密了。”潼恩笑,然后躺到床上,缩进被窝里,“你喜欢凛吗?”
“她是个很有趣的小姑娘。”枪兵诚恳评价。
“确实,我也很喜欢她——她就像光一样,”潼恩缩在被子里,只露了个头,“怎么会有这么美好的女孩子,坚强又善良,漂亮的好像玫瑰花,能坚定的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一直走下去。”她的夸奖真情实感,但枪兵不太懂她想表达什么。
“如果——我哥哥能一直和她在一起就好了,当然我是说archer,如果能和她一直在一起就好了。一个被自己理想背叛的人,如果能有凛这样的人陪在身边,也算是一种救赎吧。”
噢,原来是这个意思,所以和他库丘林又有什么关系?
“好了我睡了!”潼恩说完气势十足的闭上眼睛,也不管枪兵是不是还在。她其实想说——凛是archer的你不要瞎撩,以及,如果archer有什么异常,请务必及时告诉她。但想了想,这两个好像都特别奇怪,前者显得她自作多情,后者显得她变态。
为了自己的形象考虑,潼恩明智的闭了嘴。
库丘林看着自己御主的脸,选择消失了——那个弓兵,到底想要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