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前往爱因兹贝伦城堡的路上,他们和黑泥相遇了,远远的可以看到城堡里有震动传出来——看样子打了有一会了,那么又是谁在里面战斗呢?
黑泥之上,assassin蹲在一根草上也望向城堡方向。
“你们,来了啊。”assassin喟叹一般,烈风吹起他的衣角。潼恩看着红茶似乎已经准备好战斗了。她想了想,“凛,你们先去城堡吧,这里就交给我和lancer了。”
“好。”凛点了点头,红色弓兵就直接抱起她起跳,几个起落之间消失。潼恩看他们离开后,转头对蓝色枪兵说,“放开了打,给我把他往死里打,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潼恩操纵树叶飞舞,配合蓝色枪兵一起袭向assassin。
她能让自己喜欢的枪兵幸免于难吗?潼恩第一次如此赞同卫宫士郎的想法,想要拯救所有人——当然这样的后果可能是,谁也救不了。
那么,她能在这场圣杯战争里牺牲谁?牺牲樱?牺牲红茶?还是枪兵——亦或者她自己?
当看到黑泥里走出来的saber之后,潼恩直接用令咒召唤了恩奇都,有一说一黑呆毛这种东西,berserker都打不过,Lancer更不用说了,如果库丘林是狂王倒是可以考虑硬刚一下——不行狂王也不行,她会心疼的,总而言之,都怪FGO的动画里关于库丘林的故事不够多,导致她现在更相信恩奇都的能力——其实说起来,数值这种东西本来就不应该过多相信,潼恩也确实自私就是了。
在saber出现之后,assassin就已经消失。
金色的光芒在黑泥和潼恩之间出现,天之锁在光芒中出现,绿色的长发飞舞,少年露出难得一见的冷酷神情。金色的光晕他身后展开,金色锁链瞬间弹出——仿佛这才是真正的从者的战斗,泛着金光的锁链如同无穷无尽一般,从金色光晕中冲出,如蛇一般向黑化的骑士王袭去。
红色的剑气看不到头,铺天盖地的劈了下来,潼恩这才知道,昨天她忽略了什么——卫宫士郎和saber去了柳洞寺,然后saber被污染了。
地面浮起巨大的金色光阵,无数的锁链从中出现,却错开剑气,向着劈出剑气的骑士王冲去,Lancer和潼恩错开剑气,闪到一边。大地震动,树叶乱飞,蓝色枪兵拉着她从地上起跳,躲开了爆炸的冲击。潼恩凭借升入空中看向了远处的城堡,那里的战争依旧在继续,她不知道伊利雅是在和谁做斗争,但目前的情况确实让她无法分神。
“要不然我们一起撤退吧,恩奇都。”潼恩确实害怕了,面对这样的选择——或者说无法选择的选择,她不敢做决定,她怕做了决定以后,局面会无法挽回。她能承担这样的后果吗?
“一切都看你的选择。”恩奇都毫不介意。
“现在必须要通知他们离开那里,”潼恩皱眉,“Lancer,交给你了。”蓝色枪兵思考了一下,把御主放在地上然后离开。
另一边,英雄王看着自己的朋友突然消失,皱起了眉,然后继续将王之财宝投向希腊神话中的英雄。在前往爱因兹贝伦城堡路上的赤色主仆两人,遭遇了间桐脏砚与caster,这实在是超过了他们的预设情况。
正此时Lancer出现,并且协助红茶对决间桐脏砚与caster,凛趁机前往城堡。
“真是没想到啊,居然会有我和你并肩作战的一天。”蓝色枪兵说着冲向了caster,红色的弓兵冷哼一声,也冲向了间桐脏砚,“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了。”
很快的,他们解决了caster,而间桐脏砚也趁机离开,不是因为caster的败落,而是远处森林里狂舞的黑色触手,他黑洞洞的眼眶看着那边,神色是难掩的狂喜,喃喃自语一般,“就交给你了。”
无数的黑色怪虫飞走,散入黑夜。枪兵和弓兵不约而同的赶往爱因兹贝伦城堡,待到达之后,却见berserker已经消失在杂乱不堪的地板上,连同他的御主——伊利雅一起,在这次圣杯战争中退场了。凛和卫宫士郎已经将她埋葬,两人站在小小的坟堆前,脸色都是说不出的沉重。
“情况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必须要关注一下另一边的战斗了。”Lancer说,看向了不远处,在夕阳的照射下颇为沉暗的森林。在那里,在那片阴影中,一场绝世战争正在上演——Alter·saber正在与天之锁恩奇都斗争。两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场圣杯战争中的从者,正在此时、此地,对决。
黑衣的saber,白衣的Lancer,他们在逐渐暗淡下来的天空中穿梭,兵刃交接,火花不断地闪现,黑衣的英雄王站在地上,抬头看着他们对决,竟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潼恩站在一边,也没有任何表示。
“喂——现在是什么情况?”凛从红茶的怀里跳下来,问潼恩。
“陷入僵局,”潼恩回头看他们,说,“他们似乎都是跟随对方的程度来提升自己的能力,我对恩奇都充满信心,只是……”潼恩看向正在慢慢侵蚀过来的黑泥,不想说话。
“哼,”吉尔伽美什冷笑一声,看着半空中的、不断流下黑泥的洞,正在与黑色湖水中狂舞的触手融为一体,然后消失,“成长的圣杯。”他很满意,这是他想要的——想要收入囊中的,亦或者说是,想要控制的东西。
“你想要?”潼恩白问了一句,英雄王甚至懒得回答,只是看着那个东西笑,然后离开。
“伊利雅呢?”潼恩看向凛,然而还没得到回答,就见眼前红色的光芒闪过,兵器碰撞的声音就在耳边,震得她有些耳鸣。慢慢的回头,就看到assassin闪开,而红色弓兵已经追去了——就好像是悲剧重演。
“伊利雅已经死了,”凛说,“我们先走吧!”确实,刚才好像红茶留下一句,你们先走。
“Lancer你去帮archer吧!”潼恩皱眉,“尽全力,但如果杀不了assassin也没有关系。”
于是刚和自己妹妹见面的士郎还没来得及和她说上话,就开始了新一轮的奔逃,为了躲避林间狂乱的触手和追杀而来的黑泥,本来assassin存在的意义是杀死伊利雅,但既然英雄王已经代劳,那接下来就是解决这场圣杯战争中最大的变数——潼恩。
当然,潼恩是不会知道这个的,她只觉得事情脱离了控制,现在她很慌,也有点不知所措,更多地是害怕。她从一开始只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来参加的,能成功召唤恩奇都当然再高兴不过,但后续的发展她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她是应该感叹一句,不愧是你奈须蘑菇还是该说,这就是命运呢?
所谓命运,是宿命,是运气。命运的车轮掌握在上帝手中,永远不会中止,这是超越世界的魔力。
黑泥淌过崎岖山麓,他们奔向出路,背后是如同岩浆一样流淌过来的黑泥,火焰随之燃起。
“轰——”在山脉上爆裂声响起,他们不由得回头看,只见恩奇都在半空中停着,长发乱舞,他没有停留,很快的回到潼恩身边。因为有了多出来的两个从者帮忙,他们成功的从这里脱身,并且幸运的没有人受伤,只是……没有了伊利雅。
“这种东西,真是肮脏啊。”在成功回到家里之后,恩奇都这样感慨了一句,是在说圣杯?还是在说黑泥?亦或者是从黑泥中升起的骑士王。
“那就是,圣杯。”凛这样说,眉眼严肃,潼恩看着他们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坐在一边整理剧情线索。
首先美狄亚已经被消灭了,不存在弓兵解除契约背叛的事情;其次,言峰绮礼也被美狄亚消灭了,也不存在他让枪兵自杀的事情;最后,现在他们走的是HF线的剧情——虽然,伊利雅还是被杀了。
那么现在,士郎应该是想和樱在一起的吧?但是樱呢?
看着在一边帮卫宫士郎做饭的樱,潼恩心情复杂。现在他们这算是什么情况?时间悖论里根据时间是一条线分了四个悖论,也就是说——英灵卫宫不能穿越到现在,杀了现在的自己,以及,现在的剧情根本不会影响到后面的结果。而且同样的时间里,不可能存在两个我,除非——这是平行宇宙。
正如漫威宇宙里的复仇者们,穿越到过去拿到宝石,然后改变未来。
啊,真烦。潼恩颓唐的趴在桌子上,凛有些奇怪的看着她,但没有说什么。
“虽然肮脏,但确实有很强大的力量。怪不得我的朋友会想要得到它。”
“那个,吉尔伽美什?”凛对这个金闪闪的印象十分之差,眉头皱的紧紧地。潼恩想,圣杯这种东西,果然还是毁灭了的好吧?
“凛,你得到圣杯之后会做什么呢?”潼恩下巴放在桌子上,张嘴的时候头也会一动一动的。
“诶?不知道。怎么了?”
“不如这样吧,不论是你还是我,得到圣杯之后,把它毁了吧。这种操控人欲望的东西,除了会带来灾厄还会带来什么呢?”潼恩说,“虽然确实……”突然她想到什么似的,直起身子问恩奇都,“吉尔伽美什想要圣杯干什么?他难道不是因为我们擅自争夺圣杯觉得不爽吗?难道他还想把人类都毁灭了然后统治英灵吗?”
“对于他来说,他所作所为只是收回自己的东西罢了。”恩奇都有些奇怪,潼恩好像是松了一口气,“也是哦……A闪和C闪只是差了一个恩奇都。”小声嘟囔一些大家听不懂的话。
“那这样吧还是,圣杯还是让金闪闪拿走吧。”潼恩觉得,圣杯这种东西不是她能控制的,要么毁灭了,要么交给靠谱的人保管。胜利誓约之剑已经不能用了,那只能让金皮卡继续保管了。现在他们阵营的从者,没有人拥有对城宝具,虽然恩奇都很牛逼,但毕竟还是有所制约——阶职问题啊。
“哈?为什么?”凛不理解,并且相应的,她对吉尔伽美什的人品抱有极大的怀疑。
“圣杯,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东西,要么毁了,要么就把它交给靠谱的人保管,现在能砍断圣杯的saber被圣杯黑泥同化,没有什么东西能毁掉它了,只有把它交给金闪闪了。”潼恩很丧,很秃头。
“所以,为什么非得是他?”
“因为圣杯,他拿了好久啊。”潼恩可怜巴巴的看着凛,“不信你问恩奇都,圣杯确实算是他的王之财宝之一吧?”
“确实,吉尔的财宝数不胜数,大概是有过这么一两个圣杯的。”
草,行吧,大概是有这么一两个,这让远坂凛额头浮起井字,也让潼恩有些实名制无语。
今天卫宫家的饭做得是砂锅——这也是潼恩之前做过的,让卫宫士郎改造之后更好吃了。他很贴心的没有忘记准备Lancer和archer以及恩奇都的饭,所以今天卫宫家也是热热闹闹的一天呢。疲惫的卫宫士郎没有问自己的妹妹这是怎么回事,在他看来自己的妹妹长大了,有些秘密也是应该的,她想说的时候,就会说了。
在大家吃完饭之后,潼恩去帮卫宫士郎洗碗,顺便和他讲了自己的事情,同时也在委婉的说,想让他退出这次圣杯战争,不然结局可能会很惨,不是指他,而是指其他人。潼恩就是这点不好,明明是主角,却一点嘴炮的能力都没有,劝说别人的效果往往是适得其反。
最后她被卫宫士郎说服了——他要救saber,也要救樱,他必须赢得这次战争,就算他只是个普通魔术师——这一点和红茶简直了,这俩人不愧是因果关系。
按理来说,凛是还有两个令咒的,但他们在探查间桐家的时候遭遇了间桐脏砚用掉了一划,因此现在只有一划了。
今天晚上大家就在卫宫家住下了,在夜深人静之后,潼恩一个人坐在后院回廊上,看着飘落的雪花,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一条毛毯兜头盖脸扔了下来,她吓了一跳回头,就看见红色弓兵站在后面。“你怎么还没睡?”潼恩扒拉毛毯,盖在腿上。红色弓兵在她旁边坐了下来,“你呢,又是为什么不睡。”
“我在想事情,我在想,背叛你的理想。”潼恩说。他们两现在坐的地方,就是切嗣生前总坐着的地方,在这里看着这片小院子里的天空,就会觉得岁月静好,连谈心都会变得容易。
“我以前总是无法理解,无法理解切嗣爸爸的正义的伙伴,也没有办法理解你为什么总想拯救那么多人。”潼恩难得失落,“我现在理解了——或者应该说,我能感同身受那种无力的感觉。我明明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一切,但我还是没能改变。”她有点难过,但是哭不出来,只是看着不断飘下来雪花的天空。
“——我,到目前为止,或者说,圣杯战争不结束,我就没有办法确定,我到底有没有成功。”潼恩垂下眼帘,“我好像很残忍,拿着救世主的剧本。扮演着最大的变数,当着最卑劣的神。”
“你想要什么,做就行了。”弓兵好像记得,在自己还很小的时候,也坐在这里过,有一个在和他讲故事,并不美好的故事。
“不行啊,我不行,我做不到。”潼恩轻声说,“我想让大家都幸福,可是目前的情况,我必须舍弃一些人,才能让大家过得幸福——就好像,舍弃了我,你们就会幸福。”“如果你已经有想法了,就去做。”弓兵语调依旧冷静,“你和凛认识了这么久,还没有和她学会吗?怎样冷静的处理事情,怎样做选择。”
“但如果我的选择是错的呢?”潼恩问。
“只要走下去,就不会错。这是凛,你也可以和她一样。”
“哥哥你后悔了吗?”她突然抬头看着自己,弓兵觉得有些熟悉,却又有些陌生,于是自嘲的笑说,“有什么后悔或者不后悔的,这重要吗?”说着他站了起来,“你也早点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