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仍是苍灰一片,星与月却望不见了踪影,人民们取回这片土地的不久后,凌晨,浊白的云朵浮在风涌的天上,巷道内的石屋中亮起了一道烛光,烛光开始在屋中移动,而门外站着一个男人,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大门打开,索玛卡正提着一个油灯站在男人的面前,只听他说:“申里尔先生,会不会太早了还是说……是米提斯爷爷让您来的?
“不早了,过几天我就离开了,所以还是尽快吧,他还在睡觉吗?”名为申里尔的男人低声问道,往屋里看了一眼。
“还是孩子嘛……那个……”索玛卡迟疑了一下又接着问道:“可以告诉我,那个孩子要去的家庭的情况吗?”
“当然,你有权知道……是住在世界联合政府新京市的一对希望收养个孩子的中年夫妇,性格良好、家庭收入可观。”男人点了点头,轻声说出了那个家庭的情况。这样也不错……需要我叫醒那孩子吗?”
索玛卡询问着,手中的烛火在风中略微晃动,他侧过身去看了一眼床上的孩子,在温暖的被子中做着思念的梦。
“嗯……请去做吧。”
“嗯。
少年提着油灯走到了床边,橙黄的微弱烛光照到了孩子幼小的脸上,他想了想,还是伏下了身子,轻轻拍醒了梦中的孩子。
“嗯……索玛卡哥哥……怎么……”他从梦中走出,在昏暗的光中见到了索玛卡和申里尔的脸,这一会儿,便知道了所有的事。继其他孩子之后,自己成了最后一个离开的孩子,他说:“嗯我也要走?”
“你要去新家了,我为你感到开心,忘了我吧……少添些思念,也平了我的愁肠,去吧申里尔叔叔会带你走的。”
“等下……索玛卡哥哥,我想还一件东西给你,希望你记得我,别忘了我……”那孩子低声说着,留恋覆上了他的唇间,随后,他从枕头下拿出一本破旧的书,一旁的索玛卡露出些许惊讶,他知道这是什么,只听那孩子说,微微闭着眼,脸上充斥着回忆的浪潮:“哥哥第一次捡到我时,是在莱阿顿路和希金路拐角处的垃圾桶旁边,那时是冬天,我三岁,怀里就抱着这本童话书,然后,你把我抱了回来。”
孩子将书递了上去,索玛卡低头看向手中的书,他轻轻念:“《长歌不忘的北星鸟》,我会保存好的,谢谢……”
那孩子下了床,而申里尔从门外来到了屋中,孩子走到了他的身旁,申里尔便温柔的说道:“请同我来吧,我们要去别的城市了。”然后,他又抬头对索玛卡说:“过几天,我会再来,到时候,您也要离开了。”
“谢谢。”
昏暗的灯光照着两人前行的路,风席卷着漫天的沙在天空“沙沙”作响,他们走着,直到所有身影没入黑暗,鸟儿便传来了离去的询息。
一切沉默的向前方走去,当自己命运迎来拐角的一刻,少年却想向某人留下一件信封;一只即将离开故土的幼鹿望着天空风涌的云海,误以为飞鸟还留在天空,可留下的只有满心的回忆与意想,他在清晨写下信封,里面满载了猛烈而炽热的喜欢之情这是年少时期的冲动与猛然,却给不了长久的幸福与美好。所幸,幼鹿知了飞鸟已不见其踪影的询息,最终,也不执意将自身爱的命运倾心于此。
清风歌舞的早晨,要道出所有心声的少年,名为索玛卡的人儿轻轻执笔,写下了满言冲动的无声之爱
其言如下,但不完全:
『我已无法辨认这心中对您的情感,那可辩的喜欢、还是不自知的爱?在这即将飞开的一刻,我汹涌的内心令我无法无声无言的沉默下去,或许我喜欢你、又或许我爱你,但这是因我而生的单方面之爱,我无法7:期待你能回应,大地的野兽无法挽留天空的飞鸟,现在亦然……我……我疑惑我迷乱的心、。。。』
补充:“只是我却不知,你已离去……”
……
面包树下的石屋前,少见的来了一位少年,他苍老的手中握着一封不大的信封,信很小,却是少年所有的情与爱,它被几层厚厚的信袋包了起来,就像是在羞涩的隐藏自己的情感,他先是站在门前抬着手置在门上愣了许久,可门却突然打开,米提斯探出头来,他也有些惊讶,说。
“索玛卡?是有什么吗?”
“嗯…”少年迟疑着,最终还是开口了:请问…莉亚纳在吗?我有些事。”
“她…”老人也愣住了,随即又说:“她昨天就离开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如果你……”老人话还未说完,索玛卡便着急忙乱的说了一句:“不不!没有事情,既然这样,那我就走了…”就好似被发现某种秘密的孩子一样快速走开了。
在巷道的墙落,他靠在那里,只一声叹息,又拿出笔在信上写下了一句:只是我却不知,你已离去。随后,将他放在口袋中,放在心的深处,释然了一切。
……
第三日的清晨,申里尔早早便等待着索玛卡的醒来,那时天还昏暗,少年醒了,然后便同申里尔离开,给这长居已久的故土只留下一眼带泪的回眸。
“我们去哪?”
“去更属于你的地方、你一直以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