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遮住了星星的眼睛,荒凉的大地下着一场永不落幕的大雪,寒风“呼!呼!”的唱着轻快的歌,比火还炽热的霜不一会就带走了“飞鸟走兽”微不足道的性命。
父亲伤心的落了泪,于是洪水就淹了野兽心灵的十分之九,只飘雪的故乡便剩“溺水者”与“干浮木”这两种野兽了,但它们不是朋友。
旁白叫唤着“哎呀哟——!”,观众的目光就落到这场舞台戏上的两位演员中。
演员们沉浸在故事之中,但演员也不知道自己是演员,以为自己在艰难的活着。
旁白开始介绍——一位是“不会说话的恶魔”,她长得像火焰一样;一位是“木偶人”,她长得像月亮,折射着太阳的光。
“故事开演——!”一声响,演员开始讲。
“铛——!”
观众的针落到地上,发出了比演员还要大的声响,不会说话的恶魔”不会开口,“木偶人”模仿着她也同样不说话。那怕风儿绕开走,也听不见故事的对话声响。
“真是史诗一样!”
观众叫唤着,不知是称赞还是讥讽,伸出双手“啪!啪!”的拍起了掌,别的观众昏糊糊的睁眼一看……
一见:“哎哟一一居然有人在拍手叫好!一定是故事演的太好了,我也要——“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不会说话的恶魔”面朝一众观众,露出了苦恼的表情,她在舞台之上来回踱步,“木偶人”也模仿着她来回踱步。
仿若月亮与星星旋转共舞,似近在眼前又遥不可及。
这一无趣的表演持续了许久,观众都昏沉沉的快要掉入迷离的梦中,一片沉寂,直到有名观众愤怒的喊道:“喂!你这灿劣的表演者!要是不懂取悦我们的话就快滚下台去吧!”
旁白“嘻嘻—一”的偷笑着。
坐在台上将目光看向了台下,十分悠闲又愉快的晃荡着双脚,仿佛演出不在台上,而在台下千姿百态之中。
“喂!”一名观众开始说教了起来:“你这不知开口谈话的哑巴!难道你不该用你的行为取悦我们吗?快把你自己吊死吧!?不然,连一块木头都比之你更会表演!”
“不会说话的恶魔”依旧摆着一副苦恼的表情,她毫不愉快、也毫不厌恶,面朝观众,紧紧的握着拳头。“木偶人”依旧模仿着。
吵闹着,一根绳子系在了舞台之上的的高石柱中,“木偶人”移来了高大的木箱,“不会说话的恶魔”爬上箱去。
将头置在圆绳之内,双脚一蹬、箱子掉在地上破破烂烂、一番挣扎,那不会说话的家伙连恳求饶命都没有就吊“死”在了石柱上。
风吹过,尸身一晃一晃。只是有一刻,那闭口不言的恶魔一脸苦恼,没有改变。只是半开的眸子里溢出了两行清泪,“滴嗒嗒一一”滚落在地上,但观众们却对此一问不知。
“木偶人”顿在原处,居然摆出了悲伤的
表情。
——不对不对——你可不能哭!模仿的,向往的存在死了,你应该开心,因为木偶人就是要取代被模仿的家伙的。”
旁白用手指着脸,用着故作悲伤的语调笑着说。
看客也同样不乐意了,那不会说话的恶魔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呢?
果不其然。那“不会说话的恶魔”从粗绳上滑落在地上,颈部布满了无人在意的伤口,头一扭,她又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面朝观众,她又一次摆出苦恼的表情。
紧握着拳头,又像看客们所希望的那样在高台中生龙活虎的来回渡着步子。
呀……“木偶人”也依一一不!“木偶人”这次毫无动作、毫无表情,她……
试图走向“不会说话的恶魔”,张开怀抱,从舞台的一边到另一边,却被一次又一次的毫不留情的推开了,直到恶魔的动作开始愈发迟疑与无力。
这时,又有看客毫不在乎、自得其乐的大声开口了,仔细一看,那看客居然有一
千张嘴和三千双眼睛。洪亮而清晰。
“不会开口的恶魔!你刚才吊死在石柱上的表演真是生动又传神,但是我们仍有一个不情之请。”
那个看客用手指向舞台幕布之后的飘飞大雪,露出了感伤又痛心的表情说:“看呀!这个世界多么冷漠无情!!要用长夜寒冷掩去生命的余息、啊……父亲又是何其残忍,居然毫不理会他受苦受难的孩子们!但是…你就像火焰一样!一定可以拯救所有生命的。”
“去吧去吧——”看客们齐声附和着、响亮而不可抗拒。
随后,舞台中央高高堆满了干木,一眨眼,演员们来到了群山的最高处。
“木儡人”扭过头去。”不会说话的恶魔只是一阵迟疑、苦恼的表情更加苦恼,随后,那家伙似乎找到了某种虚伪的理由欺骗了自己。
她释然”了,三步并作两步向干木堆走去。
火焰腾升而起,开始焚烧一切,风雪也默然无声,看客们的欢呼被丢在身后,“不会说话的恶魔”就在陷入火中的前一刻被“木偶人”推开从舞台高处径直摔了下去。
火熄了,欢呼不在,光芒与温暖快要回来了,台上的“木偶人”高声嘲笑着台下的看客们,失去星星的月亮再也找不到生命了,最后的风雪将木头状的“人”掩盖、击败。
她便冻死在了寒冬之中,台下的恶魔也不知所踪。
“演出结束——”旁白叫唤着,赶走了所有观众,演出才落下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