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是社会的缩影,而我则是这个小型社会中极为普通的一员,也许用普通来形容我有些过誉,下层却没有触底大概会准确一些。我对自己的优势劣势还是相当了解:学习记忆能力较强;对事物有着广泛的涉猎,但对一件事不会过于执着没有突出的专长;善于思考想象以及预测事物的发展走向,相对着当事物走向远远偏离自己预想便不能冷静处理,语言能力并不差但出于各种因素并不合群;以及身体素质很差......在刚刚开始大学生活时,我还一度认为只要优劣互补就能像以前那样在班级里占有一席之地,但是那样的未来并没有发生。
三年多的时间里,我深刻地意识到了想要在这个险恶的社会中与同龄人竞争,个人资质、努力、人情、投机、金钱这些都不可或缺,我仅仅靠着努力所释放的光芒不断地黯淡了下去。
大概现在我在班里的同学眼里也不过是个学习还可以的好人吧。
毕业的脚步不断迫近,各种压力也不断压到头上。是选择深造还是就业?即便是深造了结果还是就业,上班、赚钱、背着债务买房、结婚生子、有了家庭也就意味着抹消了未来的可能性,便把自己没完成的愿望没有任何道理地交给孩子。如若是注定要过着这样的狗屁人生,那还不如自从一开始就什么都不做。
话虽如此,我还是打算努力最后一次,想拿到深造的门票。
学累了就听一下喜欢的歌曲,听完了就继续学习,劳累虽引发了身体的一些问题倒也没像高考时那样搞垮身体住院。
只要自己考上就有更多的机会躺平——这样的目标激励着我。
某个星期六的晚上八点,我撑起疲惫不堪的身体,为了明天的高效率我决定这个点睡觉。上床前看到宿舍里空空的只有我一个人,其实星期六晚上选择放松的他们才是正常的吧。吃烧烤、打牌、到隔壁宿舍打联网游戏,我已经完全加入不了他们了。我踩着书桌一侧的梯子,一阶一阶地往床上爬,就在我脚踩到第四阶时,我的双手已经离开了梯子,撑在了床铺的边缘,为蹬上床做准备,然而就在这时眼前一黑,整个身体斜向下跌了下去。
啊,惨了,舍友都不在,摔了个骨折脑震荡的话也没有人发现,刚才眼前发黑肯定是蜷在书桌上过久的后果吧。在空中向下坠落的零点几秒的时间里,我想的竟然是这种事情。
我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我开始有了知觉,身体好难受,我应该先给隔壁宿舍打游戏的舍友发信息还是说要拨急救电话?正当我要摸衣服里手机的时候,发觉到身体的不适并非疼痛所带来的,而是身体发生了某种变化。手指甚至触及不到袖口,脚的话则是卡在裤腿中,身体发生了缩水。同时鼻梁上架着的八百度眼镜让我头晕眼花,相反摘下后周围的环境却显得清晰。
穿越或者转生这类事情每个宅都司空见惯,当我起身发觉到头披的金色长发以及胸部有些沉重时也没有过分惊讶。得感谢我上床后才脱衣服的习惯,我撕下冗余的裤脚缠在了赤脚上,同时发觉到四肢上浓密的体毛消失了。
因为自己过劳——上床时血压不足致使昏厥——本应跌倒头会死——触发了转移到异世界的开关——同时还导致了某种不合理的性转。这是我的推论,按理说现在应该寻找附近的村落会比较好一些。
我现在身处一片弥漫着薄雾的树林,这种情况有些不妙,然而也许是某种经验所驱使,我伏身贴耳于地,听到了水流的声音,我一边向四周摸索一边确认水流的正确方向,随即迈开脚步,向水流的方向走去,走了约十分钟看见了一条河流,不过周围依旧弥漫着薄雾。
这时候应该朝上游还是下游走,说实在很难抉择,往下游的话有可能是这个世界居民的村落,也有可能是魔兽的聚集点,往上游走容易掌握所处位置的地貌,也有更高的概率遇到强大的魔物。直觉告诉我,我不是这个故事的英雄,我并未感觉到有何强大的力量附到我身上,所以还是先考虑自己的生存吧。我捡起周围散落的干燥树枝堆在了一起,想象着木棍堆的某一点的温度不断提升,树枝果然燃烧了起来,保有魔法技巧果然是是转生或着穿越者必备的因素。随即我又操纵着一小股水流浮在火焰外焰周围加热,待到沸腾后给水流降温随即送进嘴里,一套犹行云流水之势,十分轻松。然后我又想跨级做一个保温杯试试看,便想象着从地面以下提取出铁元素,起初铁元素聚集的速度虽说缓慢,但还是成功形成了一个铁的杯状物,但是当我开始加热沙粒塑造玻璃胆后,不足三秒钟,大量鼻血喷涌而出,我立即中断了制造玻璃胆的过程,掏出兜里常备的卫生纸塞住了鼻子,仰头止血,该说又得益于平时的习惯吗?
我按了一下手机的电源键,现在时间是晚上八点五十三分,然而这里应该是白天。九点时候血已经止住,因制造玻璃胆而产生的疲惫感也已经消失,在那之后我像之前那样加热沸腾水后立即降温装到了刚才仅仅塑性的铁杯中,并给铁杯子加了个可动的盖子。为了在遇敌时能有一两种抵御的手段,我试着操纵压缩并加速一小股河水,效果让我大吃一惊,直接给一株树打穿了一个洞;但打算凭空制造火球时又产生了严重的疲惫感,连小火苗都没有制造出来。我这次明白了,对已存在之物进行操作会十分简单,想要塑造不存在之物则困难的多。
我还是决定向下游走,水针这一招在河流附近能够发挥极佳的效果。往下游走的过程中,我用水针射杀了一只兔子,作为来到异世界的第一顿午餐,此外还击退了袭击我的熊型魔物,在手机时间2时37分时我到达了下游的一处村落,奇怪的是薄雾在村落出就消散了。
我进入村落前还在思考:会不会因为没有得到许可就进入村庄,而遭到攻击什么的。不过这这种事没有发生。当我敲了一下一家住户的门后,过了一会儿便有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传来。
「是爷爷,爸爸,哥哥还是说妈妈?」虽然是听不懂的语言但是我却能理解。
「那个,我似乎迷路了,请问我能在你家住宿一晚并且问一下周围是什么情况吗?」我听出女孩的有些警戒,便尝试着问一下,实在不行就换另一家。
「请进!」女孩立即打开了家门,她的眼睛闪闪发光,看到我就像见到宝贝般。「就姐姐一个人吗?」
「是的。」我做出了回答,不过被叫做姐姐有些心情复杂。
进到房屋里后,女孩让我坐下,从隔壁的一个房间拿来了一盘水果。「姐姐吃!」
我打量着这件屋子,是属于用黄土搭成的屋子,屋内的家具也是由畸形的木头打造的。女孩虽然露出十分开心的表情,但是身上穿的衣服却破破烂烂的,而且家里似乎还有好几口人,就我看来这个家庭算得上贫穷。「我真的可以吃这些东西吗?」我提出了疑问。
「爷爷说过:如果家里来客人的话一定要拿出好东西招待,让客人幸福到不想离开这个村子才行。」
「这样啊,那小妹妹叫什么名字?」
「名字?」女孩似乎不理解什么意思。
「就是彼此的称呼啊,别人都怎么叫你的啊!」
「87号。父母爷爷还有哥哥以及村里人都是这么叫我的喔,不过哥哥有时候会叫我妹妹,像你一样。」
因为我并不清楚这个世界的秩序到底如何,便无法对这种命名方式做出评价。
我拿起桌子上类似桃子的水果小口吃了起来,味道相当可口,于此同时女孩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该说是家里的教育所致吗。在那之后的时间里,我询问了一些事情,包括这里是哪里,这附近哪里有城镇之类的事情,女孩仅给我“周围都是山,她根本没有离开过村子”,这样的回复,并且还提醒我有时候这里夜里会起大雾,雾中会有吃人的魔物夜里千万不要出门之类的。此外我还问了一下现在是什么季节之类的,我想凭借着这确定一下这个世界的时间,女孩告诉我现在已经过了最冷的时候了。当然女孩也有问我从哪里来的,为什么所穿衣服的颜色与哥哥的衣服相仿,以及现在还是很冷为什么外面的衣服要敞着怀?这些问题让我十分尴尬,总不能告诉她“姐姐以前是男的,所以穿的就是男生的衣服,如果不敞开外套胸就会束的很痛。”,所以我就随便敷衍过去了。
在手机时间显示为凌晨4时56分时候,女孩的家人回家了,天空也染上了暮色,我初步定这个世界的时间与以前世界的时间相差12个小时。女孩迎她的父母,爷爷以及哥哥进门后,从未谋面的四人也显示出了相当的欣喜感,决定将抓到的山鸡整只烤了作为今晚的晚餐来款待我,还商量着明天约全村人来一起庆祝我的到来。
在晚餐席上,女孩的家人们向我介绍了自己,她的爷爷叫2号,是一位干瘦的老头,爸爸叫23号,妈妈叫34号,夫妻两个和古装剧中平民百姓几乎一致,而哥哥叫做63号,看起来很壮起码比我之前的样子壮多了。而我也向他们介绍了自己,我叫雪奈萦(来源于中学时臆想自己性转后的名字),二十二岁,在听到我的年龄后全家人都笑了,说我起码虚报了六岁,根本没有二十二岁成熟女性的感觉。算了,既然起码虚报了六岁,那就当我16岁好了,起码这具身体就是十六岁。
饭后我们又聊了一阵,并没有得到什么有效的消息,在睡前被称为2号的爷爷再次警告我晚上不要出去,虽然这几天晚上并没有起雾。晚上我与女孩以及她的妈妈睡在一张土炕上,土炕很大加之三人体型都不是大块头,所以还算宽敞。但是,我一整个晚上都处于被玩弄的状态!
「虽然不太成熟,但是还是很有料的嘛!」
「姐姐,我可以摸一下吗?」
「?!」
「头发和眉毛都是纯金色,那么其他地方呢?」
「?!不要啊啊啊啊啊」在发出声响后,我立即意识到声音可能拆到隔壁三位壮丁了,便立即闭上了嘴。
「乖乖就范就对了......嗯,这也太干净了竟然什么都没有。」
「妈妈,我也什么都没有喔。」
「傻孩子,过一段时间后就会有的。」
「雪奈有没有兴趣嫁给我家63号?说不定过一段时间他会起来袭击你喔。」
「别吓我啊!」虽然这种事情我也预想过,早已调查好家中所有水源的位置,以便释放水针自卫。
结果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的睡回去,早上一家人外出务农发出的声响我也完全没有听到,待到日上三竿我才醒来,因为我睡过头的缘故村内庆祝也被推到了隔天。我起床后女孩为我准备了餐食,吃完我问女孩是否有地方可以洗浴,女孩则表示有个小水池比较隐蔽,虽然有些冷但是不至于冻坏可以去洗,并且需要在晚上前回家。
女孩引领着我来到了洗浴的地点,所谓的小水池是一处被树林包裹的溪泉,连续两日没好好洗身体带来的不爽感催促着我脱光了衣服,我用脚尖试探了一下溪水的温度,本以为温度仅仅是冻不坏人的程度,实际将脚浸入溪水后甚至产生了一种舒适的感觉。
我将身体彻底洗了个干净,同时也彻底了解了现在自己的身体:及腰的金发略微带些弯曲;金色眉则点缀着那对散发出炯炯瞳光的赤丸;鼻子小巧玲珑;轻薄的樱色唇瓣即便经过水面反射仍旧未失去光泽;肌肤则是像冰玉一般没有丝毫的瑕疵与毛发,甚至清透到能够明显看到血管的存在;身高大概比之前减少了20公分,但手臂与腿仍旧显得相当细长,身体上脂肪的分布相当合理,胸口处留下的手术疤痕也消失不见。这个形象与我幻想中女生的样貌几乎一致。
然而女孩见我长时间盯着水面没有动弹,还以为我冻僵了,没有穿衣服就跳上岸要去找家人来救我,不过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