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我被那个闷骚的涩精灵赶出来了,现在正在离家出走中。”

听完我详细的说明,眼前容貌稚嫩,疑似冒险者的三人组不知为何陷入了沉默当中。

“……因为刻意绕开大路,反而被提前发现了吗。”

“……”

“…啊,嗯,好,好厉害?…不是,我听懂了哦!”

一脸茫然的少女巫术师抱着老木仗为自己辩解,犬耳一抖一抖的,分明已经完全将主人出卖————犬耳?是兽人?还是术师?真罕见呢。

“…涩精灵?”

相较于体型过于宽大的深色长袍将大概是暗杀者的娇小少女完全隐匿,不知为何,她发现我后的第一反应是留意四周————是单纯的谨慎吗?感觉不像呢…啊啊,是职业素养吧。

回头把教廷的大叔灭杀…算了,感觉好麻烦。

“是说老师吧…您…还好吗?”

队伍中唯一的男性————身披黄金与银重铠的少年似乎是在苦笑,话语中带着点微妙的感觉。因为隔着头盔的关系,看不见他的脸,不过气质很是温和呢,和传闻中一样。

话说,他背上那是什么,枷吗?规格未免太大了吧?如果真能随意挥舞那种东西,那一击便足以将半兽人步兵连同重铠一起撕成两半吧?诶~真危险呐。

“咦?”虽说我无视了,不过兽人巫术师对领队的话有所反应,“你认识她吗?…啊,我知道了!又来了对吧,又要因为随便伸出援手而被女孩子迷上了对吧!就连这样被蚁兽吞进去的女生你也要出手吗?!不贞!色骑士!四处勾引女孩子的————嗷呜?!”

真失礼啊,明明我是自己藏进去的,却被说成是吞下去的,就好像我是什么无辜群众一样,感觉有被小看到。

反观另一边,圣骑士少年一面尝试安抚暴动起来的兽人酱,一边微微低头对我表示歉意,似乎是很苦恼的样子呢。作为圣职者过于忠实于助人的教诲也是会有这样的烦恼的,虽然不懂,但是能迷住女孩子就算你厉害。

这么想着从嘴巴————蚁兽的————里抽出手来,对着少年比出大拇指。

好早之前碰到的黑发黑眼的异世界人(自称)经常这么做,究竟是什么意识呢…总之感觉很厉害,嗯!

回望兽人少女时,她已经被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另一名少女扼住了命运,丑态毕露了。

“嘎唔?!不、不可以,那里是————嗷?!嗷嗷!…嗷…嗷唔……伦家的yi巴根……”

“败犬,吵。”

“才不是败犬!我还没有输,绝对没有!!”

“呵。”

“不,不过是个突然间冒出来的家伙!我可是和他从小玩到大的,小的时候也约定过要娶我做新娘的————不,等等,为什么没有那种记忆……嗷?!所以说别动那里…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要坏掉了要坏掉了太舒服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噗嘎(倒)”

什么啊,原来已经结束了啊,赢家得到了败北者的饲养权吗,不,是饲养犬(谐音)吗?

可惜…我原本还想掺和一脚,让事情发展成短信(异世界人口中莫名其妙的词汇)与菜刀的悲da惨kuai事ren故xin的说~

说起来,现在仍余音袅袅的愉悦之声,我好像有印象诶。

有一只毛发茂密的小狗…依稀记得是在涩精灵用我的名义开办的孤儿院里一个金发美男童身边的,不知为何只要我一调戏那个可爱到过分的孩子就会被那只不识相的臭狗咬…不过强行给它洗了一遍澡之后就彻底安分下来了。

啊,对,就是那个,在给它洗屁股的时候发出的像是以前和队长他们一起逛春街时队长房间里传出来的声音,那孩子从中途开始就一直和人一样说着什么“要坏掉了要坏掉了”,真是的,明明只是条狗。

“————就是现在!”

原先无力地瘫倒在地的兽人少女如鱼打挺般从地上蹦起,猛地将老木杖刺入大地,翠绿的荧光绽放,她以磅礴的魔力寻求着自然的回应。

“喔喔!挺厉害的嘛。”

粗大的藤蔓瞬间破土而出,将蚁兽的尸体拖入大地,回归自然;至于我则是被细小而无处不在的枝条束缚,随着巨树的生长被拖拽到高处,暴露在太阳之下。

和没出息的印象不同,这不是挺厉害的吗?和自然的亲和度已经超过普通的精灵了般?大概只比涩精灵次一点的样子?

“哼!没错,刚才我没出息的模样全部都是为了现在,你的可疑分子,快点从金库的密码到平日有多么不堪全部找出来!是说,刚才你绝对在想什么很失礼的事吧!你这可…可……咦咦咦?!”

“…狗,蠢,没救了。”

不知为何,用糟糕的触手(树枝)将我从黏糊糊的蚁兽体内捆绑出来的始作俑者正一脸呆滞地看着我。一旁的暗杀者少女则是叹息着狠狠拍了下兽人少女姣好的臀部。

说起来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有股子骚臭味,而且仔细一看这孩子的尾巴根不是湿淋淋的吗,难不成……

“诶~在喜欢的人面前像小婴儿一样尿床,可•以•吗?”

“才没有才不是那种事情根本没有!不如说其实是更危险的情况!少女的大危机?!————是说为什么你没穿衣服啊?!”

啊嘞?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因为被溶解了哟~”

“所以说为什么衣服都消失不见了你却一点事也没有啊!不、不行,这个画面太糟糕了……”

糟糕?怎么会呢?

在骄阳之下,翡翠般的枝条捧起了我完美的肉体,向世界展示这艺术级的美,而那象征不洁的粘稠液体正是为其增添一份绝妙的亵渎感————为了更加凸显这份艺术的存在感,我稍稍扭动身体,让枝条勒入美肉之中。

“完美的肉体没有一处是不可以看的~”

就连同性都会赞同,而加上原本就赞同无比的异性————对,世界就这样臣服于我,拜倒在这份无人敢有异议的美之下了!

没错,我即是太阳啊!

…不,感觉那样会很麻烦的说,算了吧,当太阳就不能调戏可爱的孩子们了。

“确,确实…如果我也能有这副身材…不,不对!正因如此才……!”

仰望着我(艺术)的渺小兽人在剧烈的颤抖中羞红了脸。她紧咬下唇,用不甘与屈辱夹杂着的棒极了的眼神与我对视,而后像是终于无法忍耐了似的向旁挥出老木杖。

“不准看!!”

诶呀,这么快就起了独占欲吗,真是个坏孩子啊~

“唔……!”

老木杖精准地击中了早已自觉背过身去的圣骑士少年的后脑勺,在一声闷响后,似乎隔着头盔被打出脑震荡的少年险些倒地,而暗杀者少女像是看好了似的搀扶住他。

“没事吧?”

“嗯,嗯…”

少年回以模糊的回应,恐怕是想向明明就在旁边看着却对这一击毫无反应,直到事后才来赚取好感度的暗杀者少女问点什么吧。不过他是个温柔的人的样子,最后也什么都没说。

“药,要?”

“…药?”

虽然隔着头盔看不太出来,但少年貌似起了警惕之心。什么什么,已经下过药了吗?都到那种程度了竟然还没得手吗?真是惊人的自mei制chu力xi啊!我小看你了,少年!

犹豫片刻,他还是选择点了点头。是觉得不至于在这种时候掏出电脑配件吧,真是天真得可爱啊。

“换,用身体,到死。”

“……神啊,请给予我指引…嗯,好的…抱歉啊,神说算了吧。”

斗篷底下发出了露骨的咂嘴声。

“呜,呜呜…放着我不管在亲热吗?哈哈哈……”

一旁晃晃悠悠地望着两人互动的兽人少女发出了让人担心的笑声,听起来根本就已经坏掉了。她挂着放弃了什么似的空虚笑容,来回看着我和这rua着她大尾巴暗杀者少女。

“羡慕吗?”我挺了挺胸,直面她的视线。

“败犬,呵。”暗杀者少女则回以无情的痛击。真是残忍啊。

兽人少女内心的动摇以物理性的剧烈摇晃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了,很快,她眼泪汪汪地扑向一旁担忧地想要对她说些什么的圣骑士少年。

那满是眼泪和鼻水,没出息至极的表情…呼、呼……感觉好棒!想要这孩子不情不愿地给我舔脚!

“已经够了啦!我已经完全受不了了啦!回去吧?把教宗的命令、村子里的年轻寡妇、路上解救的大贵族的千金和她的女仆、精灵乡的公主大人、矮人族的姐妹花、身材下流得不得了的魅魔还有那边的主人(Master)…不是,突然间被指派过来不知道干什么的暗杀者和完全无法理解的超可疑人士忘掉,两个人一起躲进深山里每天做着没羞没臊的事情吧!孩子要多少个都可以所以请务必答应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哭了,超大声。

少年圣骑士试图以他那从负面意义上来说是十分的笨拙动作安慰她,换来的却是一盔甲的眼泪和鼻水,啊,就连刚刚拿出来的手帕也被一把抢过往脸上一抹之后当作一次性用品扔掉了。

话说那个色调和上面的家徽…这是刚刚提到的大贵族千金送的吧?竟然随身携带?太没有戒备心了啦。

嗯…很久以前第一次见的时候我就这么觉得了,这孩子,是不是太不会应付女性了一点?

这么想着回忆往昔的时候,下面的哭声突然间减小了好多,原因是暗杀者少女表示了赞同。

“狗,难得聪明。”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咦?你、你说什么……?就、就算这样子我也不会高兴的喔,不会的喔?”

这么说的时候,尾巴和犬耳都摇起来了。

“不过,你,败犬,我,胜者。所以,躲进山里的,我和他。”

“唔咦!?”

“不,等等,我……”

“安心吧,狗窝、饲料和水,大大的有。代价,我和他,蜜月,你,看家,照顾孩子————我和他的。”

兽人少女的眼中失去了高光。

“所以说…”

“安静,奖品。”

“……”

圣骑士少年完全被当成奖品了,明明是在争夺他,本人的意见却无关紧要的样子。果然,这孩子面对女性完全没出息呢。

“呜,呜呜……”满脸写着坏掉了的兽人少女颤颤巍巍地用老木杖支撑着无力的身体,开始施法。

“至,至少要让这个可疑人士消失…虽然已经没有意义了呜呜呜……”

咦,是说我吗?

“竟然说可疑人士什么的…真失礼啊。”

“烦死了烦死了(无路赛无路赛)!这里还有比你更可疑的人吗?快点消失啦!好,就把你和大地一起送上天空之外吧,嗯!”

这孩子准备用什么法术啊?有那种东西吗?火山喷发吗?飞上天~和JO级生物肩并肩的那种?

“有啊,不就是你们吗?”

“啊嘞?”

“在别人的领地里形迹可疑地乱逛,之后还把监视你们的领主大人像这样不知廉耻地吊起来————这都是你们,不,你的作为吗?做好斩首的准备了吗~”

对视,眨眼、然后,地上的一方开始退却。

“呐呐,虽然一直就搞不懂她,不过现在她到底是在说什么啊?”

兽人少女一边冒着冷汗,一边退到少年圣骑士身后,还拽着暗杀者少女的斗篷一角,语气莫名安分的问道。

“狗,笨,超笨,无可救药的笨。”

“咦?!”

“她是老师的挚友、搭档,也是这里的领主。我们小时候住的孤儿院就是以她的名义开办的…你应该见过才对。”

“……所以说……”

片刻微妙的沉默过后,少年圣骑士看上去颇为困扰地点了点头。

“————她,是现任的「勇者」。”

“不!要!啊!世界和我都完蛋了!!”

真失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