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自己的声音正颤抖着,想必表情也不复平日里的从容。
即便知道将这一切纳入眼底的她正颇有兴致地欣赏我不同寻常的神情,我也还是忍不住大声呐喊。
“这是什么?!”
“诶?不就是我们昨天…前天晚上的一起做的舒服的事吗?看样子有人画下来了呢。”
什……!竟然有这种事……大意了,果然不该敞开帐篷的吗?不,不对,答应她在野外做本身就是个错误…呜,那种羞人的事情竟然被画下来了,我到底该怎么————
“————等等。”
“嗯?”
我抢过那张奇异的画,仔细观察起来。
那满脸通红,双目无神的青涩精灵,毫无疑问是我;而那同样面红耳赤,却还是如征服者般骑在我身上耀武扬威的银发少女,也毋庸置疑的是她。
分明都好好穿着衣服,但这是在干什么,恐怕就连五六岁的小孩子也一目了然了。
“呜哇……”
无论怎么看,都太不知羞耻了,那个荡漾地喘息着的人,真的是我吗……不,不对,问题才不在这里!
这难以想象的清晰度,还有这几乎让人无法分清画与现实的质感……完全无法想象这是画家经由画笔进行艺术加工后的产物,未免也太过写实了。另外,这个材质…是没见过的纸。
而且,更重要的是……
“为什么不阻止啊?!”
“啊嘞?画得不好看吗?不够还原?啊————我知道了,你想在上面对吧?现在就可以哦~”
“才•不•对!这张画光是存在本身就不得了了!”
是这样吗?她装作很无辜的样子歪了歪头,自然地靠在我的胸口上,还非常不客气地蹭来蹭去。
“有点硌。”
“杀了你喔。”
“有什么嘛。”她猛地扑进我怀里,像小孩子撒娇似的挥舞着手臂,“美好的时光的记录难道不该多多益善?舒服的事也是,要趁这能做的时候尽可能多的做才是人之常情,所以啦,别在意那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了,来做啦。”
“除了第一句话以外全部都是胡说八道!再说怎么可能放着这种东西不管啊,再被拍一次怎么办?!最重要的是,那种事根本就不是可以给人看的吧!为什么你放着那家伙不管啊?!”
“唔…几千米之外的家伙在偷看,懒得管啦,而且也只是在看而已,虽然有点好奇怎么画出这么写实的画出来的,不过在人家心里,还是你更重要哦~”
一如既往地说出让人心跳加速的话,然后就那么躺倒在我的膝上,作势伸出双手,索求拥抱与热吻。
不…不可以!不能总是这么放任她胡来!绝对不行!我不会再上当了,真的哦!
“呜呜……”
“唔…!”
及时转移注意力的我,视线重新落到那张不妙的画上。
“咦?”
那是一道折痕。
莫名安分地躺在膝枕上的她突然间坏笑了起来,每当她这么笑的时候,都会有对某人而言不太妙的事情发生。
不安的预感上升到了顶点。
看着一脸不怀好意的她,我下意识咽了口唾沫,满怀不安的心情,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道折痕。
直达这时我才注意到,这不仅仅是张写实到不可思议,而内容极度少儿不宜的画。
————这是张传单。
「第一届美少女争霸赛!与两位超绝美少女战斗吧!直到最后一人为止,胜者就将成为这二位终生的主人!」
“……什么东西?”
———————————————
于是乎,惨烈的战斗在城内爆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找到了!我未来的厕所啊!!”
“好过分!完全没有掩饰的低级趣味!”
咚。
“咕呼呼…看样子是十分健康的雌性呢,好了,来当老夫宠物的孕母吧。”
“不要!那种事绝对不要!”
咚。
“踩我!求求你了用那双娇小可爱堪称世间至宝的jio来踩我吧!拜托了!!”
“别过来啊!你不要过来啊————!!”
咚!
胡乱挥舞的老木杖已经击倒了不知多少人,一动不动疑似尸体的人形存在横七竖八地倒在街边,本该繁荣的商业街此刻,正处于另一种意义的热闹中!
在喘息间重新观察周围,依旧是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从武装程度、狰狞的面孔和布满血丝的双眼来看…这不全都是敌人吗?!
“啊啊,真是的,我受够了!所以你快点认真……”
“哦吼吼吼吼,小妞,屁股挺翘的嘛,来做本小姐的奴隶吧,会把你喂得饱————”
“————去死!”
砰!
极速挥出的老木杖,从声音和手感来判断,似乎是陷入对方的脑壳里了。我急忙抽回老木杖检查有没有哪里坏了,顺带打落了这个笨蛋不分时间场合攀在我臀部上的咸猪手。
“哦哦!看啊,那个笨蛋精灵竟然把自己的队友放倒了!趁这这机会一口气把她们拖到巷子里办了!”
谁才是笨蛋啊喂!是说你想要在法治城镇的小巷子里办什么啊!如果不是因为在城镇呼唤母亲(大地)会掀翻这条街道,早就做掉你们了好吗?!话说城镇里不是该有卫兵吗?!跑去哪里乱逛了啊喂?!
“喂,那边的两位!就是精灵小姐和银发小姐!听得到吗?”
抱着一丝希望,我猛地转向声音呼喊的方向,在那里,卫兵整齐的银色盔甲在一众杂牌武装中是如此耀眼,好似天神下凡救赎世人的闪光!
有那么一瞬间,我激动得快要哭出来了。真的。
尽管隔着数不清的地痞流氓一类的社会宰渣,但他们的出现仍然让我心头一卷。是了,这个社会不是变态横向的末世,这个世界还有像他们一样维护秩序的人啊!
世界…还有救啊!
“是!听得到!”
“哦哦!那么,还请两位待在原地不动,我们马上就来……”
领头的卫兵队长似乎是位女性。她单手持着大盾,毫不客气地用盾面驱散着挡路的人群,同时高高举起正义与公正的,公权力的象征,向我们靠近。
莫名的,我有种奇妙的不安。
不,应该没事的,对方是卫兵诶,那可是卫兵哦,是善良的,秩序的守护者哦,不应该有什么事才对。分明是这样想的,我还是忍不住眯起眼,想要看清那在太阳下熠熠生辉的,秩序守护者引以为傲的权力象征。
————是手铐。
“逮捕你们了!!”
“竟然是敌人?!”
“说什么呢混账精灵,有可以做那种事的人很了不起吗?!看老娘这就把你拷进牢里,当着那银发丫头的面办了你!”
她说完,一口唾在了挡路的男人脸上。
“诶,真厉害诶。”
“是、是很厉害没错,某种不妙的意义上……”
虽然赞同,不过当务之急是要逃离这群发情的暴徒和那位非常厉害的卫兵小姐才对。
我费力地扛起趴在地上,像乌龟一样活动四肢却因为身材过于丰满而显得过于妖娆的大笨蛋大白痴大变态,手持老木杖一面迎击,一面寻找着突围的途径。
“呐。”
“嗯?做那种事的请求面谈哦,现在正处于紧要关头,还请稍微正经一点,一点点就好哦。”
“为什么要跑呢?”
下意识地回过头,顺带干掉又一个粗糙的汉子,却因为姿势的原因无法确认她的表情。即便如此,还是因为她那好似放弃了什么的语气而不忿。
这大概是自以为是的表现吧,可就算是这样,面对随随便便说着这种话的她,我还是……
“……当然是因为,不跑的话就会失去重要的东西啊。”
“明明初夜都被我收下了,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没有好吗?!因为都是女孩子所以不论你还是我到现在都还是纯洁的处子之身哦混账!
虽然很想大声骂出来,不过那也只是给旁边的变态们徒增笑料罢了,或许还会干劲加倍。我锤断一个暴徒的腿,用膝顶终结他的意思。如果可以,这家伙的人生我也想顺带终结呢。
“为什么非要坚持下去呢,明明是那么舒服的事,堕落就好了吧。”
说什么呢这个笨蛋,是想要堕进什么地方啊?!
自从那位离开,佣兵队解散,这个人就总是说些放弃原有思考,想要堕入泥沼的自暴自弃的话。
根本没有人期望那种事发生好吗,不要偷懒了,快点振作起来啊。
明明现在很忙,却还是要在扛着她用一根老木杖大杀四方的同时,尽可能地矫正这个笨蛋。
“当然是因为…哈呀!……那样子的话……去死!……自己就不是自己了啊!”
碎!
杀!
死!
“这样啊。”
不行,人越来越多了,这样下去真的…只能把这座城镇都掀起来了吗?感觉会很爽。
不,那种事再怎么说都不……
“分明只是涩精灵,却浑身上下都是我没有的东西呢。”
说什么呢笨蛋,虽然脑子不太灵光,性格又坏又扭曲,你不也还是有丰满的身材吗,不像我,说什么苗条,其实就是……
感觉脑子开始不正常了。
快哭出来了。
为什么这家伙这么笨啊,明明我都做了这么多了,却还是……
就算这样,就算是这样,我也……
“就陪你一起吧,真是的,明明我都准备好还算不错的主人了,竟然无视人家的苦心,负心精灵,坏。”
逆位。
联想到这个词的瞬间,自己的身心都已经如字面意思,处在茫然一片的纯白天际当中了。
自己是大地诞下的生命。
原以为会一辈子扎根在大地之上的。
身体轻飘飘的,是飞起来了吗?哪怕笨拙也试着伸出手,学着不知算是小鸟还是乌龟的动作滑啊滑,却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抓稳喽。”
她这么说。
母亲(大地)的身姿开始逼近。
好快。
未免太快了些。
不,等下,自己难不成正在————
“要着落了哦~”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