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夜晚十分寒冷,刚走出补习班的我不幸被寒风迎面击中,狠狠地打了一喷嚏。我吸吸鼻子,将衣领子用力往上一拽,蹦下楼梯,边哆嗦边小跑,只为早些回到温暖的被窝。

如往常一样穿过必经之路上的公园,可走进小道时,却被今天走在那里散步遛狗的情侣挡了个结实。

两人依偎在一起,将狭窄的道路塞得严严实实,无论左右还是中间都很难突破。二人的柯基甩着绳子在周围跑来跑去。

我搓了搓冻红的手,跟在龟速行走的情侣身后,脑内演绎着踹倒他们的场景。

柯基钻进草丛的深处,突然没了动静,几秒钟后,尖锐的狗叫声从里面传来。

女人喊了好多声“豆豆,要走啦”——大约是柯基的名字——柯基不仅没有回应主人的呼唤跑回来,反而声音越来越大。女人见此,便一同走向草丛深处,打算把狗拽回来。

刚进去没多久,突然一声尖叫划破夜空,男人率先冲了进去,我的身体出于本能也紧接着跟了上去,进入草丛后,映入眼帘的场景令人瞠目。

草丛中躺着一个青年男人,裤子脱到了脚边,下体鲜血淋漓,脖子上则紧紧缠着一条红色的绳子——似乎是狗绳,不再起伏的胸宣告着为时已晚。

视线上移,我对上了月光下一双悚人的吊眼,暗淡的眸仿佛吞掉了整个黑夜——这些都来自一个女孩。一个比倒在血泊中男人要矮半个身子、衣衫凌乱的女孩。

女孩并没有哭泣,也没有惊慌,而是平静地目视虚空,但嘴角却漾起一抹笑,并非冷笑,而是非常非常轻松的笑容,仿佛开学前一晚补完了所有假期作业般的笑。

本就寒冷的夜晚瞬间变成了冰窖一般,把我的血液冻住了,一阵耳鸣回响在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