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周言涔身上带着我喜欢的艺术气息,她像易碎的玻璃品脆弱又美丽,而且在疗养院的日子真的很无聊。”黎怜依旧没有表情地对着镜头陈述,如同说着事不关己的故事。
不过这些也对于我们是些没用的信息,我可没时间听别人是主角的故事,于是对蒋小可说把录像往后放。
“往后放关键的地方给我看,为什么这么紧张的时刻还要跟着黎怜的节奏?马上媒体就会开始报道周言涔的死亡,我们最好快点!”
“是……是,组长。”
蒋小可说完,她慌慌张张地用鼠标点着视频的进度条。结果点了好几次都没点到进度条,我无奈地撇了撇眉说:“你第一次做已经做得很好了,主要是周言涔死亡事件会给我们产生舆论压力。你非常优秀,请把你认为关键的地方自信找出来,然后细节的内容我晚上再看。做好了今天提前下班。”
“是,保证完成任务!”
蒋小可一下子鼓起干劲了,而我依旧担心着节奏太慢了,到时候侦查工作会被记者干扰,甚至暴露一些组员的个人隐私也不是不可能。如果蒋小可提前下班,组里面唯一的女孩子也不会受到记者们骚扰。
总之,我的想法是细枝末节晚上再看吧。我等会得立刻去一趟周言涔的家里面,得在记者查到周言涔住址且围得水泄不通之前。
很快,蒋小可一边说着“除了前面黎怜将关于疗养院的内幕,后面还有……”,然后一边点着进度条。直到蒋小可选了一个合适的时间点又播放这段录像——
屏幕上依旧是黎怜那波澜不惊的表情,她说:“一直到半夜,我终于决定要把周言涔留下了。”
然后就是黎怜嘴角不自然地勾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镜头,似乎再对某个人特别说的一句话。
“在周言涔醒来的时候向我搭话,我用白纸写了一句话折成一个千纸鹤抛给她,千纸鹤展开翅膀载着不能说出口的秘密飘到了周言涔的枕头边。接着周言涔就安静了,她必须要一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才能解开束缚看到内容。如果做不到就不配……”
“哇,组长。黎怜真是个钓系高手!”一位男组员看着录像里面的黎怜不由的感叹,然后接着就——
“诶?组长呢?”
我走到门口恰好听完这无聊的感叹,顺手把办公室的门关上。我要去取物证,没错!那个千纸鹤,黎怜刚刚在那段视频里说了很多有用信息,但是她讲述事件的节奏实在太慢了,太慢了!我的心脏都快要因为接下来舆论的压力焦虑到爆炸,录像里面黎怜还在不紧不慢地生动描绘她的故事。
所以,我不能依着黎怜的节奏,我觉得很不安,直觉告诉我这很危险。我用钥匙打开存放物证的储物间打开灯,一边找寻着案件的取证的袋子,一边说着:“那个女人怎么能在那样的环境下保持如此缓慢的节奏,太不符合常理了吧。”
我拿出存放千纸鹤的袋子,这个袋子很快就要送去做指纹鉴定了。从昨天半夜到现在的白天不过几个小时,有很多地方都还没来得及求证。我把袋子放在办公桌上,立刻戴好桌子上的一次性手套,又拿起一边笔筒里面的镊子,最后小心地用两个镊子把千纸鹤展开。
在办公室的灯光照耀下,红色的纸面上几个黑色的水性笔留下的字迹反着光,我疑惑地读出上面的内容:小心小恶魔。
“小心……小恶魔?”
这到底是什么鬼,我脑袋里面整个案件更加迷惑了。我被一个拘留在警局的嫌疑人牵着鼻子走,我咬牙切齿地把纸张放回取证袋封好。几乎是把镊子摔进笔筒,镊子跟笔筒碰撞发出我愤怒的咆哮,我拿着取证袋离开储物室。
在警局的过道里迎面跟着我而来的两个男组员,一看到我就开始“邵组长”。我从他们两中间穿过,两个人一左一右跟着我走着。
“少废话,你立马那这张纸去给我化验指纹。”我把取证袋拿到一位组员眼前,接着用我没来得及脱手套的拇指往后指着另一位组员说,“你立马通知侦查组里面挑一个会说话的去对接公关部准备面对媒体,以及蒋小可提前下班这几天把年假休了,剩下的给我在办公室看那两段视频,注意周言涔跳楼时间有没有丢出红色物体,有任何发现同工作电话跟我联系。立刻行动!”
“是!”两个组员很默契地答完,分别朝着警局两个方向跑去。
我前往更衣室换上便服,看着太阳渐渐开始升到天空正中间的位置了。我离开警局的时候已经有扛着摄影机的人和面包车蹲在门口了。我压低了鸭舌帽往附近警局家属小区的停车场走去,在一辆黑色的机车前停下,拿起车头挂着的机车帽往脑袋上一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