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大陆,人理保障机构·迦勒底

外面冰天雪地,白纸一片,里面的人却好像热锅上的蚂蚁那样奔走不停,走廊被各色鞋子,各样步伐踏出一段奇妙的交响乐。

监护室的墙在设计之初就做了隔音功能,但是声音依旧隐隐约约传入监护室内。

“医生,出什么事了?”女孩的声音很轻,像云朵一样。那双宛如苏纪石的眸子躲在粉黛刘海下,灵动地眨着。

“不用担心,还有奥尔加玛丽所长在呢,她可是位好领导哦~”男人起身收拾记录册,“好啦,例行检查结束,马修要去餐厅吃饭吗?”

电子闹钟显示20:00,迦勒底虽然在南极地区,但它采用和时钟塔相同的时区,所以就算外面阳光普照,他们也到了晚餐时间。

“嗯!罗曼医生要一起吗?”马修提出邀请。

男人张开嘴,还没出声。一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嘭!

门被打开,来者粗鲁的行为打断了男人的答复。

“Dr.罗曼!大事不好了,奥尔加玛丽所长晕倒了!”

额头上的不悦一闪而过,男人立马动身:“抱歉了,马修,下次再和你一起吃饭。”

在去往寝室的路上,那个没礼貌的胖子不断向Dr.罗曼描绘奥尔加玛丽所长这几天是如何为他们收集的圣杯碎片消失这一事件忙里忙外,不眠不休的。

“特异点潜在风险提升?所以我早就说过,由迦勒底派出专员收集圣杯碎片不好吗?”一位身材姣好的女士对旁边的助手喋喋不休。

“好久不见,罗马尼。”女士留意到擦肩而过的罗曼,举起穿戴着造型奇特的手套的左手打招呼。

Dr.罗曼没有停下脚步,只是侧头望了望后面,“好久不见,达芬奇。”

造成圣杯碎片消失的元凶正在南城冠军岭上的别墅主人房内奸笑。

他捧着一颗停止跳动的心脏,缓缓放入雪女模样的女性体内。两件已死之物放在一起本不可能复活。

但在那人低吟的咒语下,它们竟然恢复活性,沉静的心脏恢复跳动,苍白的肌肤逐渐红润。

“看来去爱因兹贝伦家偷个废弃的人造人也不是什么难事嘛。”

男人欣赏这件偷来的艺术品,手指忍不住抚摸凝脂如玉的胴体,划到肚脐眼,男人强硬地插入一块纯金碎片。

“马奇里家的心脏,爱因兹贝伦家的身体,最后的圣杯碎片以及我的大秘术。哈哈,哈哈哈哈!有限的使用权谁稀罕啊!我要的可是整个圣杯!”

女性疼得惊醒,可不等她叫出声,伤口漫出的红色液体迅速蔓延全身。在男人的注视下,前不久还诱人的身体变换各种形态,除了人形。

在红色液体褪去后,露出来的东西拥有巨大的头部和独脚,它的腰部却是异常细小,通体闪耀着不祥的光芒。

东拼西凑的圣杯无法和爱丽丝菲尔相媲美,不过,吸引其他圣杯碎片重组成冬木的小圣杯这点小事还是能办到。

“圣…杯…”

尽管前面一直保持冷静,此刻亲眼面对圣杯他也是终于无法忍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高举过头顶,以最高礼仪迎接圣杯降诞。

“我终于,终于得到你了!圣杯!”男人脸上涕泪横流,根本看不出他一直自诩优雅之辈。

“父亲,秦槐雨叛变了。”

鹤见川走出暗处,环视维泽尔改造的魔术工房:地上铺着EILISHA的地毯,踩上去还有羔羊的余韵;毯上安放HARRISON的床,圣杯就在床上,假如柔软的鹅绒和顺滑的丝绸没被染红,或许还能卖出好价钱;墙布选择ZAMBAITI家的;顶部悬吊的云石灯采用西班牙云石,昏黄的灯光透过云石,照射在房间的每一个处角落;空气中弥漫着来自阿曼的Hojari,闻起来很香,让人心静神和。

每一件物品都显示极致的奢华,这些东西应该属于某位古老贵族或者暴发户,亦或者在中世纪那些脑满肥肠的神父房里,而不该在这。

“谁?”维泽尔坐回床边的扶手椅,面部恢复往日风采,刚才的失态让他巧妙隐藏起来。

他知道进入房间的是鹤见川,只不过一下子没听懂秦槐雨是何人。

“那个面具男。”鹤见川走到床边,与维泽尔隔床相视。

“他啊……那你除掉他了吗?”

“没有。”

“没有除掉他,你回来干嘛?”

“我担心敌人偷袭,特地回来保护您。”

“呵。”维泽尔拎起祖母绿炉盖,鼻子伸入盛放Hojari的熏香炉里细细品味,“我很开心你这么关心我,不过我也不是自己一个人。”

另一扇门被无声推开,侍者从门外端着茶杯进来,蓝色透明的身体在灯光下略显发绿。

“安妮妲的人工生命体,您信得过她?”

“不能说信得过,但她是个单纯的疯婆子,决定不会背刺我。而且……”维泽尔全身放松地靠在椅背,手指在布质的扶手上鬼画符。

“那小御呢!”

“你就为了这件小事?”

刀光掠出,鹤见川在一息间摧毁那位虎背熊腰的侍者,“你说这是小事?”

维泽尔停止画符,火焰如蛇腾起,凭借不输鹤见川拔刀的速度席卷主人房。

羔羊变烤羊,名家画作烧成灰烬,价格不一的奢华家具和装饰品被火舌拉到同等价位,无力购买它们的人现在一眼都不会多看这些垃圾废物。

除了维泽尔,他的目光落在圣杯上,虽然火力全开是为了防止鹤见川还有分身藏在角落偷袭,特别是扶手椅后面的那个,但他还是担心好不容易得来的圣杯让自己弄坏。

充当杯垫的大床如烛炬般燃烧,圣杯的光泽在摇曳的火光中不断变化,更显高贵。

“本以为你妄图抢夺圣杯,原来……”看见圣杯安然无恙,维泽尔滑出两柄黑键,“哈哈哈哈哈哈,会议上一反常态,是丘比特的箭吧。”

鹤见川直接冲上去,既然已经暴露,那么剩下的,唯有死斗。

燕返。

刀光交错,一道攻击维泽尔,一道封杀其退路。鹤见川做不到佐佐木小次郎那样同时挥出三刀的燕返,不过在一秒内挥出两刀还是可以做到的。

利刃相碰,维泽尔双手黑键,同时抵御来自不同方向的攻击。

“年轻人体能就是好。”维泽尔暗暗感慨,若不是鹤见川全身被火蛇烧伤,影响攻击速度,恐怕自己还真会留疤。

又是两刀,不对!四刀,六刀,八刀……数多少刀已经毫无意义,那是星罗棋布般的攻击。

维泽尔奸笑,放弃防守任由鹤见川进攻。刀刃如暴雨一般落在维泽尔宽大的黑袍上,每处落刀点都击出波纹模样的防御型魔术阵。仅有几毫米厚的衣服却是鹤见川无法突破的鸿沟。

“你们两兄妹都是一条筋啊。”维泽尔忽然弹出右手,死死钳住鹤见川脖子,“不过她倒是比你聪明点。”

“你…没…资格……”

维泽尔猛一发力,彻底夺走鹤见川说话的资格,和生存的资格。

房间已经烧到上百摄氏度,胸口却有股凉意,维泽尔伸手抚摸,揩出一抹鲜血。臭小子还真能打破他的魔术礼装,不过不要紧,他身上还展开有数个不同防御型魔术,火蛇没有伤害他也是因为其中一个魔术是‘避火之庇护’。

“正所谓有备无患嘛。”维泽尔随手扔下鹤见川,“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你妹妹叛变这一点我没有骗你,我不过是推了一把,把她推到你的刀口上。”

“果然和他说的一样,小御的灵魂告诉邹阳的从者,说是你在她经过传送门的时候从后面下黑手。我在北郊山就看见你在传送门后面,但我不愿意相信。因为小御一直觉得你是位好父亲,可你居然!”鹤见川的声音再次出现。

维泽尔先是一惊,随后恢复镇定,俯视地上的鹤见川炸成烟团,维泽尔自嘲自己才得到圣杯就如此松懈。

“出来吧,儿子。”

长刀飞掷,切断云石吊灯与天花板的连接。厚重的吊灯下坠,完全笼罩着维泽尔。

他本提防长刀飞来,没想到袭击来自上方。黑袍在刚才被破坏,无法提供保护,维泽尔也来不及躲闪,大量云石碎片打落在他身上,接着是镀金铜架。

维泽尔松开黑键,只用右手托起铜架,“又是小伎俩。”

趁着维泽尔难以行动,鹤见川大步冲入火场,手里握着另一柄武士刀,刀铭为——断罪。这是浅野御答谢他赠予火鼠裘的回礼。

断罪切割空气发出尖啸,鹤见川伏下身体,他要砍断维泽尔的双腿。

铜架在瞳中成倍放大,不是鹤见川突然提速,而是维泽尔把上百斤中的吊灯扔过来。强大的惯性使得鹤见川无法左右躲闪,鹤见川双膝贴地,一个滑铲避开吊灯。云石灯罩贴着脸擦过,灼伤又添擦伤,鹤见川感觉整张脸都快被人撕下来,不过好在没被砸死。

鹤见川右脚踏出一步作为重心,倾尽全身力气斩向维泽尔。

“水月镜像·反弹。”

鹤见川被墙一样的屏障挡了回去,准确来说,是被一位剑客以相同角度,相同力度对斩,甚至连刀的材质都别无二致,如果那是真人,就会和鹤见川一同摔坐在地上,虎口崩裂。

“玩够了没。”维泽尔掌心凝聚出一枚魔术弹,贴在鹤见川脑门上发射。

嘭!

鹤见川应声倒下。

维泽尔凝视变成木桩的儿子,“用完分身术用替身术,怎么不用上你得意的嗓门?”

“你可以隔绝‘牧羊人之笛奏’,以为我不知道吗。”鹤见川又一次出现,头上戴着拉风的黑头盔。

“穿这么严实有用吗?”维泽尔扯下失效的黑袍,“我连法衣都不穿了。”

宽大的黑袍遮盖维泽尔那身健硕的肌肉,和蔼可亲的微笑常常让人误以为他是位只会读读经文的六十岁老头。鹤见川差点忘记,出身圣堂教会的维泽尔今年八十三,是位徒手打死巨型疯犬的狠角。

“除掉浅野御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没想到一个个都是叛变的料。”

鹤见川没有搭话,不单是因为他们之间无话可说,还因为使用替身术和分身术会消耗他大量的体力,精力和魔力。

维泽尔说话也是为了分散鹤见川的注意力。两人中只要有一个人精神松懈,死亡就会立即降临。

秦槐雨正握别人送的军刀,亚诺抓紧地上捡的铁条,他们在五楼的逃生梯间里相互厮杀。亚诺不记得中了多少刀,秦槐雨也不知道断了多少根骨头。奥吉尔和阿波罗的极度榨取导致两位御主魔力见底,无法打出任何漂亮的招数。剩余的魔力都用在治愈术上,破一处修一处,烂一点补一点。

秦槐雨正握换反握,还是这样的持刀方式更适合他。

亚诺看准时机躲开军刀,用肩膀猛撞面具男的胸口,二人双双滚落四楼。

军刀在翻滚过程中掉落,秦槐雨擒住亚诺两边手腕。再长的武器,挥不动那就是废物。

双手不能用,亚诺就用双腿,一而再再而三地暴蹬面具男腹部,腹部没有骨骼保护,是动物最脆弱的部位。有时候小猫打架也能看到这种场面。

秦槐雨被蹬得生疼,只好放开亚诺双腕。

一逃离禁锢亚诺立刻起身,用铁条疯狂殴打面具男头部。面具应声开裂,隐藏在面具下的容颜暴露出来。亚诺看着这副熟悉的面孔楞出了神。

秦槐雨捡起军刀划伤亚诺,剧痛让他回过神来,这个男人杀了自己妻子现在还要杀死自己儿子,多年的愤怒重新涌上心头,亚诺对准脑袋一棍下去。

秦槐雨突然发力,肩膀撞击胸口,用亚诺刚才的招数把他顶到窗边。

亚诺喷出一口鲜血,准备把铁条甩秦槐雨头上……

“对不起……小朔”秦槐雨一把鼻涕一把泪。

控制力减弱,秦槐雨恢复了神智。看见儿子的第一眼就觉得对不起他。

“我没能救回你妈妈……”

铁条停在脑门旁,亚诺带着哭腔,“事到如今还有这些有什么用!”

当年出事的时候,原本有另一位医生负责救治,但秦槐雨救妻心切,请愿自己去救,最终却没能救回来。

“我们可以用圣杯把妈妈救回来。”秦槐雨说。

铁条脱离亚诺手心,在地上摔得哐铛响。

下一秒。

“不要啊!”秦槐雨哭喊着,可是身体不受他控制,双手紧掐亚诺脖子。

亚诺拼命挣扎,但他已经丧失反击的机会。神识开始迷离,又是那条无尽的长廊,年幼的亚诺,或者说秦朔,在里面奔逃。小小的身体很疲累,但他没有停下,因为出口就在眼前。离出口只一步之遥,大狗扑倒了秦朔,他最终没能逃离此地。临终前,秦朔看清楚了大狗的模样,白色的大狗,是他的父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控制彻底解除,秦槐雨崩溃大哭,“儿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会复活你的,我会把你和妈妈一起复活的。”秦槐雨收起军刀,背上亚诺,踉踉跄跄地下楼,像只瘸腿的老狗。

来到一楼,秦槐雨感知到奥吉尔战死,他争夺圣杯最后的资格没了。仅凭他一个人根本没办法和那些怪物同台竞技。一没留神,秦槐雨摔了个狗啃泥。

看见儿子跌在自己旁边,瞳孔散大。秦槐雨悲痛不已,泪水止不住流出眼眶,想要大声呐喊却无法出声。

仰望慈悲的月光,秦槐雨跪在儿子身边,用军刀一点点结束自己的生命。

“不错嘛。”牛顿饶有兴趣地打量南茜,“接下来是第三招。”

“牛顿回来!”维泽尔洪亮的声音在牛顿脑里回荡。

“第三招就留到下次。”说完牛顿便转身消失。

南茜浑身冒汗,瘫坐在地上,第二招几乎要她半条命。要是用上最后一招她铁定尸骨无存。

阿布拉汉姆艰难起身,“我去找亚诺。”

“那我去接宋清图。”莫洛丝说。

“我和你一起去吧,阿布拉汉姆待会也去那边就好了,不用来回跑。”南茜接过莫洛丝的手站起来。

与阿布拉汉姆分别后,两人来到陶瓷厂。

“这边找到宋清图了,那边情况如何?”莫洛丝用耳麦问道。

没有牛顿的魔术影响,通信工具都格外好用。

“亚诺,他牺牲了。”阿布拉汉姆站在这对父子附近,内心是说不出的沉重。

“那阿波罗呢?”南茜突然想起,如果御主牺牲,那从者也会因没有魔力供给而消失。

火红流星划过夜空,它用自己方式向世人宣告,辉映夜空的不止有月亮,可惜它如今魔力不足,已经无法和皓月争辉。

丘比特想不明白:东方的后羿是怎么射下九个太阳的?自己对阿波罗一顿输出,都快把他射烂了,可他还能顶着自己到处瞎逛。

轰!

阿波罗驾驶烈阳战车冲撞丘比特,把后者顶到一处巨大的烟囱底部,再贴着烟囱螺旋上升,远远望去好似发廊门前的旋转灯。

冲出烟囱后,阿波罗彻底死火了。如同发射失败的火箭,无力地跌回烟囱顶部。

“阿波罗大人,您还有招么?”丘比特满口鲜血,仍不忘嘲讽阿波罗。

阿波罗神情木讷,没有回应。

没有回应也算回应,丘比特十分满意。他的加特林就在前不久打出几百支爱之银矢和恨之银矢,即使阿波罗用治愈之力修复身体,两种冲突的感情挤在一个大脑里也足够让他精神崩溃。

虽然赢定了,丘比特还是再次发动加特林,“补刀可是个好习惯。”

“呵。”阿波罗笑了,笑的不算好看,甚至有点丑。

丘比特没有停手的意思,他不会让敌人有机会偷袭。加特林高速转动,野兽再次咆哮之刻,枪管变红发烫。丘比特连忙扔开,金色加特林在掉落烟囱的过程中炸出一团火球。

“竟然炸膛了。”丘比特立马后跃,振翅飞到天上,和阿波罗保持至少十米的安全距离。

可他万万没想到,症状居然蔓延到他手上,脸上,脚上,他全身都在发红发热。

“爆炎。”阿波罗望见天上又炸开一团火球,缓缓闭上双眼。他能感知到小亚诺已经牺牲了,那自己也没有了战斗的理由了……

“阿波罗!”莫洛丝大喊,尽管声音微弱,还是传到阿波罗耳里,“亚诺牺牲了我很难过,但是!你能不能和我一起炸烂这个垃圾世界!”

“诶?!!!”众人惊讶,哪有这么劝人的。

“还不能休息吗?”阿波罗又露出笑容,这次笑得很美,“那就陪你们疯到底。”

阿波罗用尽最后的力量引发爆炸,把正在消散的自己送去莫洛丝那边。

莫洛丝也跑去接应,眼看赶不上,她干脆也把自己炸过去。

“汝寄身于吾,吾之命运托于汝之剑上,应圣杯之召,若愿顺从此意志此义理,服从于吾,吾命则委于汝剑!”

“以Rider之名,接受此契约,承认你为吾主。”

一人一神,一御主一从者,一下一上,在天空相遇。可惜只是指尖碰到,两人擦身而过,没能抓住对方,莫洛丝经过最高点后开始做近似自由落体的运动。

“莫洛丝!”宋清图大喊,想要跑过去接她。

赵云摁下宋清图,“已经有人去了。”

莫洛丝仰望天空坠向大地,可还没来得及感叹人生短暂就被阿波罗搂在怀里。还是那头如火焰飞舞的长发,还是那一袭素衣。

“搂好咯~”阿波罗坏笑。

“咿呀!!!!”莫洛丝心想,可能没有眼睛也是一件美事吧。

他驾驶烈阳战车俯冲落地,在众人面前来一个漂亮的追尾停车。

“说好玛利亚和我一起行动结果没来就算了,我这边有点进展又让我回来,你到底想不想打赢这场仗。”

牛顿一现身便皱起眉头,他并不是真的生气,只是屋内气味糅莒,其中烧焦味和熏香味都掩盖不了最浓郁的血腥味。

维泽尔坐在扶手椅上,胸膛被长刀连同椅背一起贯穿。鹤见川从椅背后出来,身上穿着火鼠裘。

正是这件送给妹妹的礼物让他得以抵御火蛇,一直用隐身术躲在椅背后等待时机。

牛顿没有生气,对他而言御主是谁都无所谓。反正维泽尔也只把他当工具使唤,别人或许没有,但他每当看见维泽尔道貌岸然的样子就想作呕。

“合作愉快。”牛顿伸出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