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野人(日本)】
【汉化:片羽汉化组】
【文源:Syosetu小说家】
【翻译:秋叶原Blog中文微博】
【校对和润色:秋叶原Blog中文微博】
51话 血雨腥风
先往里面探头探脑一番的,是那个表情丰富的老板娘。后面的就是之前一直窝在客房的反应了,原来不是其他客人而是村长老板。最后那个反应,居然是之前肥胖的看门人。
「那家伙真的有黑钢武器吗?」
「老爷子在店里检查过了,货正价实的。」
「5阶冒险者才有机会用黑钢吧?冒险者协会那边查过来怎办?」
「你在害怕什么?就算五阶喝了满是薄荷草的汽水也得睡死,而且连贵族和教会的人,咱们不是都安全卸过货了吗。」
「黑钢武器好像是拿来卖的。那家伙看来又矮又弱,还很爽快地给了我钱。大概是从哪里偷来的吧,或者是偶然捡到了被怪物吃掉的冒险者的武器。」
「真那样就好了。」
「小气的老爸能出这么多钱吗?反正都是要是卖给小贩或镇上的,我们直接卖怎么样?」
「走漏风声了他会翻脸的。再说以前就已经决定好我们干暗他干明了。这次是一大笔钱,我们也能分不少。还是别太贪心了。」
是不是觉得门太厚听不见?还是觉得里面的人在薄荷草的作用下睡得很香呢?
居然在房前喋喋不休,亏我还以为遇上了江洋大盗,现在看来不过是患得患失的刁民一家而已。
「卸货」应该就是杀人越货的黑话了,而那个大胡子铁匠应该就是村长的丈人。
儿子看门和物色对象,当爹的暗中监视受害者,婆娘给受害者下药,「卸货」后再交由丈人销赃。
这家子真塔玛对「卸货对象」一条龙亲切服务。
看来会比想象中轻松。我继续握紧匕首「乞丐亚索」,一动不动背靠门侧躺并假装睡着。
这时,门闩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然后吱呀一声关上了。黑店一家三口为了隔绝行凶的声响,全部进屋后就自己关上了房门。
我背着他们的脸,浮现出一抹冷笑。居然自动把自己关进关门打狗的笼子。现在无论我闹成怎样,都不用担心被外面察觉不对了。
胖守卫蹑手蹑脚的举起剑准备刺向我的要害,村长夫妇则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
看都不用看。在那一瞬间我起身就是一刀,以吊切放血的熟练动作抹掉了胖守卫的脖子。
胖看守的胸甲和头盔,在这场近在咫尺的偷袭中没起到任何作用。在看守被割断的脖子开始喷血前,我已经从床上腾空跃起并避开轰然喷出的血柱,然后绕到刚刚来得及惊讶张大嘴
的村长的背后,同时用手刀向村长的后颈劈去。
竹木弯折的「啪」的一声,村长的脑袋泄气车胎般歪向一边。格斗技的发挥行云流水,才三秒不到,村长父子就接连在我手中毙命。
「不要呀啊啊啊!」微胖的老板娘在第四秒钟,终于开始发出悲鸣。
「你喜欢怎么叫随你。把这个房间的墙壁和门改造得这么厚的可是你们自己,外面根本听不见任何动静,这次算是你们自作自受了。」
说着,我从胖守卫尸体身上搜走武器,慢慢走近颤抖着的老板娘。
老板娘吓得浑身发抖,却怎么也不肯说出藏钱的地方。
但漆黑的感情又一次涌上心头,这是一种替天行道的优越感,和我行我素的自由感交织在一起,如于黑夜余烬中噼啪冒出火焰的突然。在如此漆黑情感的影响下,我接连对老板娘做出了难以想象的暴行,先是削掉了她几根手指,在发现她还在嘴硬后,干脆直接斩落了她的右手。
老板娘由求饶转为惨嚎,交代了藏钱的地点。
现代绝对会被社会严加谴责,被法律严加惩戒的犯罪行为,在当下居然就如此自然的出自我手。不敢想象我在半年前还是被抢,被骗的一方。虽然都是反杀,对方也全部不算无辜,但彼时我还会纠结自己的报复和反击是否过分。
简单处理老板娘伤势后,立即把她五花大绑到动弹不得。问出来的钱和贵重物品数量超乎预期,而遇害者数量也超出了我的想象。这些家伙的累累血债,简直可以和美国亚特兰大杀人旅馆有一拼,得益于此,拷问老板娘的心理负担减轻了不少。但不久后,受伤过重的老板娘的气息反应还是风吹蜡烛般,清晰的消逝在了眼前。外行人的半吊子抢救到底是白费功夫,我遗憾的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为老板一家以及他们手中所有牺牲者祈祷冥福。
老板娘,我救不了你的命。钱不能带到另一个世界去,最好是不要因此痛苦地死去。虽然一直想这么劝告,但始终没有说出口。反复抢劫杀人的老板娘不可能上天堂的,而作为恶神的玩物的我,肯怕也很难善终。
对老板娘进行拷问后,意外发现拷问的性价比很大。比起在酒馆低声下气,软磨硬泡的打听,不但可以跳开突然被讨价还价的麻烦,和被提供不确切甚至虚假情报的风险,还可以获得意想之外的情报。毕竟一个人为了身家性命,会无条件吐露一切。其实刚遇到蓓儿时,就已经见识到了中世纪乡村的所谓民风淳朴。也因为有蓓儿的存在,还想着是不是特例。但现在看来,在这个混乱的中世界中,忙时为农闲时为盗的现象可能很普遍。所以除了一次性这个固有缺点,在这个普遍缺乏廉耻道义的世界,说不定拷问和魔法一样,也是可以考虑为预定学习的技能之一。
就这样从村子里溜出去也可以,但今天实在是太累了。我确认了一下隔壁的房间,床单很干净。走进隔壁房间,躺在床上。和在山里的时候一样。在启动最低限度气息感知的情况下浅睡,保持一有异动就能马上行动的状态。好久没在僻静的地方酣睡了,但没想到是如今的状况。果然无论这个世界还是我自己…都疯了。在躺着三具尸体的房间隔壁睡觉的时候,我如此想着。
早起的村民们开始活动了。我从床上起来,做了个伸展操,好好放松身体。
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住在旅馆里的客人,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薄荷草的影响,睡得很沉,一动不动。不管墙壁有多厚,老板娘还是发出了一声惨叫。我本以为他会注意到我,可他睡得太沉了,可能稍微有点噪音也不会把我吵醒。
当然,不是催眠曲而是惨叫。但愿没有害他被噩梦所魇住。祈祷被卷入其中的住客都能做个好梦。我做完伸展操,走出房间。在厨房里吃了昨天剩下的汤和面包填饱肚子,收拾行李走出旅馆。
虽然是我自己的看法,但天底下谋财害命的贼窝又少了一处。我望着天空,心情清爽起来。虽然阳光有些刺眼,但这样的日子也不要勉强赶路,在街道上一边慢慢欣赏风景一边走或许也不错。
但是,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我朝武器店走去。走进武器店,大叔依然不在,店里摆满了和昨天没什么两样的商品。我尽量发出明亮的声音。
「早上好!」
「好啦,等一下。」
从店里面传来铁匠店主的声音。
「您是怎么回事啊……」
店主一边用布擦着手一边走了出来,但一看到我就立刻停下了动作,变得哑然无语了。
「是昨天那个旅行者吧?你还是想卖武器吗?」
卖武器的老爹看到我后瞬间动摇,但总算恢复过来了。为了掩饰这些而跟我说话,但眼神游移不定,额头上也冒着汗。
「不,我有一件新武器,想请你帮我看一看。」
我面带笑容,走近武器店的大叔。
「是吗?把东西给我看看。」
没等他说完,我就立即扑向武器店的大叔,一把拎起他的衣领并把他挤到墙上,然后把剑插进他眼前的砖缝。
那把剑正是想杀我的胖门卫的。
「咿咿!」
武器店大叔发出一声嘶哑的声音,身体因恐惧而颤抖。
「眼熟吧,是你那肚满肠肥的龟孙子的。」
对方惊恐的面容进一步滋养了我黑暗情感的肆意发泄。
「真是好生意啊,宰客顺便把人也宰了。」
把插在他眼前的剑立起来贴上他的脸颊,又以刀尖为支点把刀刃横倒。大叔吃疼后猛地一震,但瞬间又被我的怪力擒回,雪亮的剑锋令他的脸颊立即陷了下去,但又在汩汩血涌中浮回原处。
「喂,我都听旅馆老板娘说了,不如先切了你的说谎鼻子吧?」
「好痛!饶命!」
「你们老板娘很固执,所以死的很痛苦。你也会这样吗?」
「咿咿咿咿!」
只是故意学着剑道片中廉价小混混的台词恐吓,对面却已经小便失禁加涕泪横流了。为了不扫兴他的积极配合,在他恐惧达到最高潮的时候,我即兴了犯罪片中老套的桥段。
「让我看看你的诚意。你们老板娘已经全招了,我也大概知道你们存了多少钱。要是你想糊弄过去…」
说着,把剑往旁边倒了下去。刀刃深深地插进他的脸颊,鼻子的软骨部分也被切掉了一点。
从现代医学来讲,面部神经其实不算敏感但分布很丰富。所以黑社会影片盛产的那种吓死人的刀疤脸,现实中多半不是艺术夸张。
用刀划脸这种行为艺术虽然不吃疼也不致命,但破相是其次,现实中免不了会造成歪嘴或口延傻流等后遗症。一旦想明白了缘由,黑社会的好勇斗狠就突然变得不可怕了。特地用不出人命且血淋淋的吓人表演唬住不明真相的群众的黑社会们,反而才是小丑般可怜可笑的一方。
「哦,明白了!完全明白!值钱的大侠尽管拿走,只求饶我一命!」
胡子铁匠低头领我来到店里面的生活房间,然后扒出了藏在炭盆下,以及地板下的几个小包。
从滚烫炭盆下挖出的小包,包着硬通货的梅伽德银币和一些碎金银。而从地板夹层放着的小包,则是印有族章的华丽短剑和镶嵌满宝石的盒子。
看来真是小看了这间人皮客栈,在贵族政治的中世纪公开叫卖印有家族徽章的珠宝赃物无异于自杀,看来这间铁匠铺也不只是障眼法,而是兼任了将印有族章和标记的金银赃物回炉销赃的实体功能。
但就是这么分工明细的犯罪家族,也是在相互算计和提防着。在对老板娘的拷问中,我已经得知村长一家最近瞒着老丈人擅自截留和私卖了不少贵族宝物,各自因此都有了不菲的私房钱。
这么一来,一路上遭遇的那些过分密集的警惕的目光就有处解释了。看来这个老丈人打算用铁匠铺集中销赃,本来万无一失的计划,可能已经被自己的家里人的私自行动搞黄了。
听说贵族政治都会有一个叫纹章官的奇特官职。而只要纹有族章和记号的器物出现在市面,器物属于哪个家族甚至家族里具体哪个人,立马就可以确认出来。接下来就是发动贵族的庞大人力物力的按图索骥了,这么一来很快就会查到这个村子。
肯怕就算我不投宿这个黑店,没有解决掉人渣店主一家;贵族的触手也会很快找到这个村子,然后将全村人处刑,再将村子付之一炬吧。
没有巨细无遗的策略,也没有稳坐稳赢的庄家,这大概才是世之常理。
更要紧的是,我不能在此地逗留了。
「你遵守了约定,我也遵守约定吧,我要饶你一命。」
听我这么一说,武器店的大叔松了一口气。
命得救了。不仅如此,还包括藏在其他地方的值钱的东西没有被抢走而感到安心。
而我也已经不想追求这些零碎小钱了,接下来对你们更恐怖的责罚,会交由贵族们完成。
但在此之前,我得像剑道片里纯正黑道一样,给老板一个有始有终的黑道收尾。
将梅伽德银币和金银细软打包好后,我转身面对大叔,恢复了初次进店被他恶意压价时,所露出的强忍怒火的假笑。
「对了,在你们这儿,有没有收集哥布林耳朵的习惯哩?」
「啊???」
还没等武器店老板琢磨过来,我的黑钢匕首已经从他面前拂过,并刮走了某物。
「嘎哇哇哇哇!」
下一秒老板就遍地嚎哭打滚起来。在满屋的器物倾倒声中,我高步迈出铁匠铺门口,径直在村民们惊惧的目光下走出村子的大门。
进村的旅人会消失,村民不会没有注意到。村民应该是一伙的,至少也是故意装作不知道。
进村的时候,故意想让看门人认识到自己的实力差距以警告对方。但貌似没有任何效果。看门人没注意到警告的意思,还是后来又被财迷心窍?可能两者都有。
所以我留下了简单易懂的信息。对任何人都一目了然。
但后来会赶到的贵族手下们,不会对旅馆里经营者夫妇和门卫的尸体感兴趣。我也没在村子里留下任何痕迹。而这些村人会被当作杀害贵族的店主们的同党,就算我留下了痕迹也会随村子一起消失。
在这个国家也成为通缉犯,就太开局不利了。
清澈蓝天下,清爽的风吹拂着脸颊。天气很好。在将店主的左耳扔进河里后,讨厌的心情也随之烟消云散了。我一边慢慢欣赏着风景,一边悠然走在街道上。
葛兰波市会是一个怎样的城市呢?有海产品吗?会有怎样的邂逅在等着我呢?
期待有美好快乐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