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意外的从昨天下午睡到了第二天,整整十多个小时被浪费在醉酒后的睡眠上,就连头也觉得睡的够多了,足够健康了,而显的迟钝去了,只是轻轻的运转就会觉得额头发烫。

所以正是因为这样的情况,也就是被困难阻碍的现在,即使有着羞耻心,我也没有能够把手从他身上抽离的原因吧。

能继续睡下去,并且享受怀里后辈的体温实在是过于奢侈现状。

想要打破它离开被窝,实在是过于艰苦,犹如诞生的小鹿那样不断的尝试着爬起,不一两个钟头可没有办法达到目的。

所以按照常理,如果有谁,或者说哪个男人醒来,发现自己抱着另一个男人,那毫无疑问会将对方推下床去才对,就算不将对方推下去,也会立刻抽身而退才对。

而我却并没有那么残忍,同时也脑子不好,所以才会继续容忍下去。

不过换句话说我的想法也是偏见,如果醒来时,怀里的是可爱的人,那也是无伤大雅的。

我说服自己道,然后认真的,轻轻的贴近后辈的睡脸,我屏住呼吸,但是他的睫毛还是在我呼出的热气下轻轻颤动着,后辈细长的眼眉,简直可爱到化身为女性一样,但稀世的中性相貌又在魅力上超过了她们。

谁曾见过不加修饰就能从异性那获胜的男孩子呢?

在过去一个小时里,如此长久不加掩饰的去评判一个人的样貌,恐怕是二十五年人生中的第一次,从无业游民的结果来说也快会变成最后一次,若是以后还能有联系的话,大概会变成最后一人。

我沉默的把手从他怀里抽出,稚嫩,柔软,这些词邪恶的涌过前额,但最后我也只是轻抚过他的脸就走到阳台去了。

没有烟,没有酒,烟戒了,酒过敏,量还不行,我看着早晨六点的太阳,摇摇欲坠的光线在湿润的眼里多么脆弱,周边的便利店刚刚开门,就有行人进店,大门口还有些昏暗,电线上停着几只黑色的老熟人,虽然不详,但处理吃不掉的面包时,这些家伙也还用的上。

去给这个早晨一份见面礼吧,我捡起花生壳去扔那几只开始乱叫的乌鸦,防止它们吵醒笔畅,然后整理完身上各处,就披上外套出门了。

路上和晨健的大爷和保安打了招呼,说起来也是这两个老家伙将那无酒精的啤酒推荐给我的,虽然醉了很不好,但看在结果的份上就不计较了。

进入便利店,在阳台看到的那名行人也还在店里,临近了看还真是奇怪,身材高大的吓人,却并没有那么粗壮,在银框眼镜的衬托下,甚至还显得有些纤细文雅。

贴身的衣装打扮非常整齐,洁净的像是去面试,但西装是定制的,皮包也是昂贵的样式,连店主也好奇的观察着,怕是他经营了十几年的便利店也没见过这样的稀客。

不像是这里的人啊,我从货架上不断的拿下零食,塑料包装摩擦的声音有些烦人,那名行人听到这么嘈杂的声音好奇的靠近了过来,在他的手上空空如也,和我在职时犹豫不决的样子相同。

“欸,原来这个也能吃啊,我还以为是玩具呢。”

他在认真的看着我放在篮子里的零食,评价像是一个零食的外行人一样,不过为什么还有这种外行啊。

“有什么口味要求吗,我可以帮你选。”

自告奋勇的我举了手,明明活的像是家里蹲一样,却因为过去一个月的试吃经验而开始自豪,真是糟糕到极点了,邋遢和随意暴露的一干二净,只怕不被这样认真的人领情,不过家里蹲也是事实没错,被拒绝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以吗,真是谢谢。”

他表达欢喜的鼓了鼓掌。

“但因为是要送人的,所以不用考虑我的口味,请帮选出最好的就可以了,对了,这个收下,请随意。”

他快速的抽出几张大额钞票,这让我不由得为这个做法笑出了声,没想到在便利店里居然会有这么一天。

我把自己的篮子给了这位上班族,然后指着店长。

“我也是客人,结账的对象应该是这里的主人才对。”

他向后看了眼,然后忽然明白了什么。

“您真是慷慨,能为我作这样美丽的解释,为善良的您献上赞美。”

他提着篮子离开了,而我重新随便挑了些东西抱着走到了柜台。

“找零两百四十七块,前面那位先生付了400。”

店主将那些我拒绝的纸钱交到了我手里,不知道为什么,是因为过于惊讶和尴尬吗,一股不详的预感从后背袭击渗透了过来。

我被那金钱的寒冷冻结住了身体。

这钱很烫手啊,不过,就当他是个好人算了,有缘再见,到时候一定还给他,我压下了猜测,然后拿出手机查看了一遍信箱,最近并没有发送什么邮件,也没有接收到垃圾以外的东西,看来是瞎操心了。

我嫌沉的推开了便利店的手推门,过于期望的想回家,不由得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那个没有装设防护网的阳台,和往常一样安静,除了有几只乌鸦趁我不在,在那里飞进飞出。

家里蹲的生活,真好啊,我惬意的拧开汽水的盖子,然后我的阳台炸开了………

一团3米的火光一闪而过,浓烟滚滚,熏燎着上面几层,一只倒霉的乌鸦被爆炸推到了马路上,让急停的汽车拖碾着,带出了一条看不出原来样子的血痕。

“可怜的白痴,明明让你们走了,真是不自由的鸟啊。”

我吐槽着,看了眼瓶盖,上面装了块感应的开关和发信装置。

呵,大早上的,真是见了鬼了。

要是别人拧我就死在阳台了,这么狠啊,笔畅,你这家伙还真是挑了一个好时间上我家,汽水瓶让我扔进垃圾箱,然后打了个电话给那小子,接的话就是醒了,不接的话,就当是被爆炸弄的快死了,毕竟他的铃声是我设置的,呵,绝对很难听。

“前辈,怎么了?”

“我的阳台炸了。”

“啊…?…?前辈在说什么…?”

“再不出来你就要被烧成烤乳猪了。”

“哦,明白了……那前辈有什么东西要我带出来的吗?”

“你还真够悠闲的呐,床头柜有我的证件,衣柜里挑几件你喜欢的衣服给我。”

“明白了前辈,给我40秒。”

“拜托了。”

我挂断电话,然后发信息给某个经常来打扰我生活的家伙,他回了一个嚣张的笑容,这表示他是知情的,老爹真是够闲的。

我跑回了公寓下的院子,保安大爷瘫软的倒在椅子上,而他座位前应该有的那扇窗户消失了,转移到了旁边停车场中随便一辆的车顶上。

这会不会太厉害了。

“别过去…他,他们有两个人………”

大爷竖着两个指头,这么严肃的提示,就好像冲进来的不是人类,而是炸弹了。

不过就算你这么说,他们也肯定是来找我的,家里还有无关人员啊,如果出了事就是所谓的无辜者了,那我可就负担不起了。

向大爷借走防身棍棒,在他颤抖的脸前摇晃挥舞着它,有了武器,就不管怎么说也要恶战一般了。

在楼下,一名打扮的像是潮流的青年正在放风,在针织帽和大头耳机下,是一张打了红叉的白面具,是用毛笔写的啊,还真是显眼,不过同伴已经上楼了吗。

“喂,十七团办事,离开,到外面去!”

看到我出现,那个青年手向外指着,嚣张的说道,看起来不强啊,那么有威胁的是上楼的那个吗。

我向他走去,想着趁双方都不知道对方手段的情况下,以奇袭的办法打赢。

而青年默默的摆起了架势,态度之认真,我感觉到自己的行动有些勉强了,想后退时,却被马上缩进距离的他抓住了手,随之而来的是气势汹汹的正踢,哪怕是手肘挡住了,也深深的陷进肚子里。

巨大的疼痛感传开,让人不忍去想到吐这件事。

“真弱啊,猎人,下来了,目标在楼下。”

青年退到了一边,对着面具前的通讯器说着,这是在获得先手也打算要二对一的谨慎态度啊。

“欸?………什么,他房间里有个小鬼拿着枪,你来不了?扯什么谎,哈,你不想伤害到人,目标就在楼下,这就放弃了,不想要晋升了吗?”

青年轻吼着斥责起同伴。

“再试试?什么再试试,你居然敢说这种话,立刻,马上,下来!”

青年挂断了通讯,我不由得笑了起来,开始嘲讽他。

“哈哈哈,你们的感情不是很好嘛。”

“临时组合而已,不用目标来多嘴,在那里老实等着我们带走就好了。”

“你没有把握一个人通过试炼对吗,这种心性真的能当军人吗?”

“话真多啊,端生涯。”

他拉起了自己的袖子,一层金属的科技硬甲紧实的贴在手臂上,看上去如同坚不可摧的铁砧一般。

“没有输给你的可能,但我不想带回去的俘虏被我打个半死,弄的鲜血淋漓。”

他的高傲的说着。

“而且还是你这种人,这会让我觉得不体面的。”

“那把你的护甲分给我,这样就不会不公平了吧。”

我爬起来,伸出手向他索要着。

“你………果然和连长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

“不答应吗,我想也是………”

我环顾着周围,既然这上面那个家伙不会做无理取闹的事情,那我也应该想想怎么跑路了,但那个青年打断了我的话。

“聒噪,请不要替我做决定,谁说不答应了,只不过是个退役后玩起过家家游戏又被开除的废物,有什么能力可以嚣张。”

他解开自己那特制的臂甲,将其中一只扔了过来。

“哦,这么通融,你比以前遇到的那些家伙要好说话呢,3Q,谢谢啦。”

“啊………我真是疯了,打赢你究竟能拿到什么评价。”

青年对我的轻浮不满,下意识着捏眉头,却被面具挡住了,气的他甩手捏紧拳头。

这家伙还真是不好惹,无论怎么做好像都充满着怒气一样。

将臂甲轻松的戴上,虽然没有经过训练和改造,不能提高力量,但这防御力就让人安心,而且这种军用武器的精致感,光是看着就能让人雀跃起来。

“恶心,不要盯着我的装甲看,死家里蹲快点开始!”

他厌恶的摆起能爆发力量,迅速突进的姿势,通常这些动作都多多少少看起来像鸟,不过这家伙摆起来倒是和一张硬弓一样。

真的练过啊,大概会被打死,大概………………

“哦,好了好了,马上就好了,你不要那么急。”

我敷衍的说着,然后又讨价还价起来了。

“话说等会开头能不能放放水,你们每次都是半年来一次,给我点时间适应一下。”

“我放水的话就打死你,而且好歹你也是军火公司,极限集团的管理中层,上面那个阻拦我队友的小鬼都有能力用枪,所以你是真的打算用不专业的态度让我放松警惕吗,会把你打死的呦。”

他把手放在面具下,好像哀丧的为我吹了口气。

啊,真是自大的家伙,让人不爽,结束后一定要把他的面具摘下来扔进河里去。

“一点也不让让年纪大的人,那就开始吧。”

我皱着眉头说着,然后用防御的姿势,迎来了青年的第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