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一片无瑕的洁白,耳旁传来的不再是他人的叫喊声,是湖旁嬉闹的天鹅群传来的声音,好悠然。
不对,那些生物不是天鹅,它们虽然发出与天鹅无异的叫声,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模样,而且似乎每一只都在以死亡般的目光注视着我。
与现实截然不同的画面令我的意识瞬间清晰起来。
这不是现实。
我开始尝试着躲过它们的注视。
“又在做梦了吗?”
从异样的湖边走入到森林中,环顾周围的环境,是未曾见过的景色,形状大体可以分辨,但这所有的一切,皆是令人诧异的白色,无瑕的白色。
注视着这片只有形状可辨的森林,可以辨出的树梢上方的动物正随着树枝上越过一棵又一棵的树,从白色的河中流动着的水随着肉眼可见的白风来到了又一片新的森林之中。
行进在白色之中,就如同抵达了网络上所描述的真我般的境界。
一切都是白茫茫的样子,只能通过是否会移动的样子才可以大概分辨是何东西。
这宛若童话般的场景,就映入到我的眼中。我只能起身,漫无目的地走在这片森林之中。
走在基本与先前无差的森林之中,走到池边,看着自己从洁白的塘水中倒影出的与这样的空间异样般的差别。
“那个女孩现在还好吗?”
突然想起来在“梦”前发生的事情,便不由得担心起来。
“还是希望她不要再为我担心了,多多想想自己吧……”
父亲怎么样了?
“那些混账家伙,应该也被逮捕了吧。”
警察同志应该将他们逮捕了,那我也没什么可以担心的了。
脚步所落下的足迹清晰可见,因为每踩下一次这片白色的土地,它的白色都会逐渐暗淡,并呈现出鞋子的印记。我随着越来越近的水流声,走到了一条不见尽头的河旁。
「咦?」
将手伸到水中,接触到水中的体感,与印象中在老家重修前一里外的河流中与父亲玩水时的感觉有些不同,它有些温热。而当我将手从中伸回时,手臂上沾着白色的液体,虽然可能会让人浮想联翩,但我清楚,这就是水,但却不是普通的溪流里流淌着的水。
沿着河边走着,我同时思索着这儿,我现在是否身处梦中,若不是,那我现在身在何处?
一边思索着,我看到了前方的河流上有一处与先前河流上不同的地方,它明显有着一个拱形的形状,大概是桥的模样。
*咚——…咚——…*
我敲着这个物体的表壳,应该是大理石,但表面很光滑,我应该在过去没见过这样材质的拱桥才对。
走在这座不知明状的石拱桥上,随着脚步踏寻着与白色森林不同般的地方。
与先前一切都是树木、草丛、动物的森林不同,跨过了这条洁白的河,到了河的另一边,我看到了应该是其他人到过的痕迹。
一座座白色的帐篷建立在篝火余烬旁,旁边的草丛明显比起周边的茂密的草堆显得更加稀少。
在这个空间之中难道还有人短暂生活过吗?
“诶?”
随着这些足迹,寻觅到了一片与先前白色般森林不同的领域,虽然依然是白色的,但眼前的一片土地都是极度平坦,同时没有任何遮挡物的平地之上。
在这片别样的领域继续探寻着,我能够出现在这个空间的理由。
忽然脚踩到了与普通的草地不同的感觉,是有着凹凸感、硬质的物体,应该是鹅软石镶嵌而成的小径路。
看来,足迹的线索又衔接上了。
我沿着小径走着,环顾着周围异常平坦的白雪般的地面。
「什么声音?」
忽然听到随着小径的远处传来的古典乐器声,我加快了步伐。
一步又一步,距离声音的来源越来越接近,但乐器声在这时却突然像卡碟了般暂停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齿轮转动摩擦产生的噪音。
我原先以沉低着头、快步走着的姿态因着其变化,便不由得抬起了头,目光看投向了那个各种方面都很异常的地方。
「…那是…什么?」
步伐停在了小径的尽头前,前方依然是一片白色,大体可辨出是一张小桌子、一座椅子,以及一个与这个空间完全相反的存在,它的样子无法描述,只是大体能从其环绕着的黑暗中分辨出有着人形的样子。
黑色的如同迷雾一般的东西环绕在它的身上,我的眼中所看到的只是一个不断变化着的乌黑色球形。
从它的“手”中看到,似乎握着一个茶杯形状的东西,因为那件东西与它那不可见的黑暗显得十分唐突,便因而让我感觉那件东西的形状在之下显得十分清晰可见。
光从外表来看就显得十分威胁啊…
我的双脚后退了数步,潜意识在告诉我那个“东西”很危险,使得我的双脚开始发颤。
冷汗从背后流了下来。
它将“杯子”放下,做出了不规则且诡异的动作,随之又发出渗人的噪音声。
*滋……滋——滋——*
不妙,这个东西似乎盯上我了。
那个东西的身上开始持续发出奇怪的噪音,像是电脑抽风时产生的电流声,它随后移动了身形,朝着我的方位靠近。
它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存在,而或许我在它的眼中是一个入侵者,因此要消灭我这样一个异类的存在。
双脚领悟到大脑的行动,便随即试图动起来,却在这时候似乎麻痹了一般。
「动啊!为什么不动!」
难道是自己过于胆怯了吗,在面对这样的存在之时,身体却选择了自欺欺人的逃避。
击打着无力的双脚,注视着那团不明的与这所空间截然不符的黑色物体,它的样子就好像我曾经在书籍上阅读过的,所谓『高维』的存在。
『高维』的存在,即是像我这样的人类一样的无法直视、无法描述、无法想象,无法通过任何方式直接接触到的存在,像我现在碰到的这种场景,我不经想起了这类的文学作品。
它那扭曲的如同黑泥般的“身体”正在缓慢地朝着我走来,身体产生的肾上腺素使得我光速思考着逃脱的方法。
「糟糕!」
那个东西随着一声“BOOM”的巨响后随即瞬间消失在我的眼前,当我开始寻找它的方位时,它就如同曾在漫画中看到的“世界”那样的替身一样,从我的背后穿透而过。
墨黑般的形状物从我的胸口穿过,但胸口并没有溢出血液来。
真是不妙啊…
顿时感到了恶心,有一种反胃的感觉从意念中闪过。
看来它的攻击不是对物质的破坏啊……
又是熟悉的昏厥感,我难道又要去鬼门关走一趟了吗?
眼前的一切又黑下来,仿佛宇宙之间,无眠的星河。
这是什么?
“我希望,我们的后辈能够健康地生活下去……”
奇怪的画面开始在我的眼前来回闪过。
“诸位将士们,为了祖国的延续!”
是一些穿着类似中世纪服饰的人。
“孤等前来,便是诛伐……”
也有着一些不同于常人的人类。
“葛鲁多,快走!”
一个似乎是学者的女人在催促着同是学者的男人,赶在某些事情前让其紧急逃离。
“一切都是女神的馈赠!”
好像是虔诚的教徒们在静默的教会之中共做礼拜。
“爸,妈,我出发了!”
游子带着父母的理想而背井离乡。
“陛下,今年粮食的总收成……”
诸多大臣在皇位之下屈首地汇报着年终的绩效。
“呀,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屠龙者’嘛?”
两个似乎是游戏中见过的狩猎者穿着的人。
“愚蠢!所谓的‘时间魔法’是不能让你的妻子重新回到你的身边的!快住手!”
一位老者正在劝说着一位神智疯癫的男人,试图阻止他做出一些错误的事情。
“什么扯淡女神,什么无用的祝福,到最后我还是难逃命运啊……”
一个衣履破烂不堪的男人,倒在一些我不认识的野兽面前。
“求求你….不要再将我身边的一切夺走了……”
一个身穿学院服饰的年轻人跪在一位全副武装的男人面前,男人的神情充满了杀气,而年轻人却只能试图尝试着阻止他。
“塔尔!我发现了一个能够影响我们整个国家变化的东西……”
戴着眼镜,穿戴一种不知其材质的雕刻着花纹的手套的学者,握着一颗极其微小,却散发着诡异的黑光的结晶颗粒,对着身旁的人说到。
“他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就是最大的意义了。”
一位母亲,怀中抱着自己的孩子说着。
“我不后悔…我的所作所为,因为这就是我贯彻的‘正义’之道。”
胸前被不明其状的东西穿出一个大口子,口中呕吐着鲜血的男人,面对着一些似乎是教会服饰的人说着。
“我一直在等你。”
不曾在我的记忆中认识的黑发女子对着这段记忆的主人说着。
这些画面好像在眼前持续了许久,但又感觉是一瞬间的记忆。
回来了…?
意识在一瞬间回归,我试图双脚发力,与那个东西保持一定的距离。
「拓——!」
为啥要给自己的跳跃配音效?可能是那个时期的病又犯了……
脱离了那个黑色鬼东西的精神控制,先前的不属于我的记忆或许是那个鬼东西所从不同时间中所收集的,我不知道它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明显不属于我这个时代,可能不属于我这个世界的记忆碎片。
但我依然要对其保持警惕状态,因为它使我的身体不由得感到恐惧,似乎马上要被其吞噬般。
难道是什么灵魂收集者吧?我死后连灵魂都要被清理吗?不要啊,死无全尸也太惨了吧?
「什么,又来…?」
当我准备起跑路的姿态,准备进一步与其拉远距离时,它又发出了先前聒噪的噪音。
*滋..滋…滋—滋..滋—滋…….*
似乎毫无规律地发出着声响,我不明白这样的物体是从何处发出声响的,但在这之前,我应该得先搞明白我为什么死后的意识还在保持着。
脑袋好混乱,为什么我会在这里,难道我还没死吗?那个令人恐惧的黑色“生物”又是什么东西?先前未曾细想的想法却在此时层出不穷,面对它即将再次的袭来的攻势,我的脑海中却在思索着这些东西。
冷汗不禁流到了脸颊上。
「…你不要过来啊——!」
无力地叫喊着,真是可悲啊,说到底这竟还是我最后的抵抗。
但这时,它却骤然静止下来,不再像先前一样瞬间消失,也不再发出令人发慎的声响。
看着毫无任何动静的它,脑海中产生了一些过往的既视感,是那种打单机游戏初见到关底BOSS释放大招前的,死亡般的沉静。
看来这下,是真的要完了。
又要再死一遍了。
*叮——*
*…叮——*
所谓人的死亡分为三个阶段啊……
随着齿轮磨损不堪的铃铛声响,周围一切白色的空间骤然颠倒过来,呈现出无望且黑邃一般的幻想。
……
……
……
映入眼中的,是永恒的宁静,就好像将世间的喧嚣与我隔离开,但并非是夜晚的闲然感,而是极度压抑到令人耳鸣的死寂。
“身躯”就好像随着黑暗的蔓延,慢慢地,分散成一点点零落的碎片,消失在无尽的空间中。
所谓的形状在此时也变得毫无意义,一切的一切都变成了黑色,就连着身躯也同着融入进去。
随之而来的,是意识的腐化。虽然保有着原先清晰的意识,让我感到极度恐惧,因为这个空间简直就是让人被其吞噬的地方,但也因着无力反抗,最终只能被迫地单方面接受。
意识逐渐模糊起来了。
不知觉地有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躺在未曾体会过的母亲的怀里,飘渺的思想,好温暖。
就这样静静地,泡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空间之中。
内心里却萌生了想要出去的想法——离开这个鬼地方!
……
……
…
但就是这样无奈的倾诉,也会随着意识的模糊而消失在黑暗之中。
在无尽的时间当中,将不曾忆起的过去重新拾起,无论是父亲简短的劝导,还是曾经同班同学面对弱者时的仗势欺人,亦是职场里上司对我的层层威压,那些似乎在这里都显得不重要了。
最后只剩下满了对待自己的抱怨。
时间在不知觉地逝去,在一切虚无的空间之中,似乎忘却了所有,所有……
生存的意义,活着的意义,死亡的意义,繁衍的意义,在一切归于零的概念中显得脆弱而渺小。
…
……
…
“那是…什么?”
在这片黑暗之中习惯了的我,似乎抓住了一缕的光明,那束强光刺激着眼睛…
心声不知过去了多久,从这个飘渺的虚无中重新显现。
时间过去了多久?我又到底是为何而被重新提起?
「你…不害怕我吗?」
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在我的耳中传来,声音的来源可以窥探到我的心思吗?
「…将手递给我。」
从一缕光明之中,似乎伸出了手。
手?深陷黑暗之中的我,还会存在所谓的身躯吗?
虚无的空间内,我的身躯就仿佛变得像一片纸一样,一碰就破。没有任何的三维结构,被囚禁在二维的平面之中。
「请抓住我。」
又是这个声音,这种感觉就跟从冬天的被窝中叫醒的体会一样的难受。
我好像又像幼时一样双手抱着双腿,将头埋在胸口中,默默地逃避着。
「请你相信我。」
被强加他人的信任,分明连自己都还未能够有能力去做,却强迫担负给自己。
「请你能够信任我。」
不知情的莫名信任,真的是真实的信任感吗?或许对自己也没什么自信感了。
“我?”
我的心声穿过了虚无的狭小,自认为地抵达了光芒的彼岸。
「请你愿意帮助我。」
光芒之中的声音依然在不理人话地说着,它是来帮助我的吗?我不经意地想着。
我可以去接受别人的施舍吗?或许……
不,我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去受到其他人的好意,这样分明会给其他人带来麻烦。
我真的成为了我自己吗,每日沉浸在无我的工作或是游戏中是对自己的逃避吗?
所谓的善良的行为也可能是对自己“伪善”的外表掩饰罢了…
像我这样的连自我都可以欺骗的人…
不受父亲的期待…
因为对不起父亲而没有脸去直视父亲的面容…
在工作中还会给其他人帮倒忙…
总是会给其他人添麻烦…
去因着自己的“善心”而帮助被欺凌的学生,却到最后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只会自我封闭的人…
就连最后的时刻,也同样没能实现与那个女孩的约定…
所有的所有…都是我的错…要是我没有…
如果从头再来一次,也只会落得所有人失望的下场…
啊…我真的…很脆弱啊…只会逃避的…懦夫。
眼泪…也不会再从眼中流淌…真是可悲…
「你需要兑现,你自己的承诺。」
又是那束光芒之中的声音,它似乎理解到我那脆弱不堪的内心,转而对着我说出了不同的话语。
所谓的承诺从何而来?
「因此,你需要从这个空间中,凭着自我意志逃逸而出。」
我自己吗?可是我…
「于你自身。」
不行的…我这样一无是处的人…
为什么偏偏是我?
……
「我…需要你的协助。」
光芒中的声音接连传来,但明显与之前的语气截然不同。
虽然到底,还未知晓光芒是从何而来,为什么要让再我从这个混蛋空间里走出来。
但我知道,这个世上还有我存在的意义。
只能决定,要为自己活着。
不是因为他人的需要的存在。
也不是为了什么与自己无关的拯救世界。
更不是因为什么自暴自弃而断绝了自身的意念。
要为自己活着。
这是我活着的理由。
「能否,将你的手递给我?」
我似乎能将残缺的手伸出去。
「请抓住我…」
原来,在黑暗深邃之中支零破碎而消失殆尽的身躯重新汇聚起来,光芒似乎又在我的内心中满溢。
我将手伸向了绝望之际的彼岸。
…
…
…
像是被黑洞那无形的引力吸附住了身体,沉重的压力让我感到要被碾碎的体会。
随着许许多多人的悲鸣,原先一片耀光的空间扭转成了一个类似于虫洞的穿梭点,似乎在宇宙尘埃之中穿梭般。
大体可以猜测是穿梭隧道的空间呈现出无规则的扭曲,五彩斑斓的颜色在我的眼中来回闪烁着,模糊且不熟悉的画面与声形在空间中无规则地变化着。
扭曲后的虫洞空间却如同静止了一样,真是异常。
环顾着自己那具本不该复原的躯体,它却完好地保有在这里,虽说应该是物质之外的我自己,但却感到很奇怪。
“你是谁?”
一个算是熟悉的身形在我的眼前出现,可以看出,似乎是那个黑色物体之下的人形。
它的神情十分平淡,面容不经打理却仍显得是会令常人一见钟情的水平,五官均衡且高挑,如同星河般绚丽的乌黑的长发,在这个空间之中显得格外典雅,是个女性的身材,衣着似乎是某所学校的服饰,学生装束的裙摆底下穿着极具反差的纹边白丝…
这是我下意识中瞬间观察到的情况,但转念一想,不正是它把我拉入到那片令人堕落而消散的空间之中的吗?
「你为什么将我并入那个该死的混沌无常的空间,然后又从其中重新‘拯救’我?」
那个东西,不对,现在它应该是个女性的姿态,虽然也不能过于礼貌,毕竟她或许还是对我有着些许敌意,但她也似乎帮助了我?
「你.,需兑现承诺…为自己而活。」
又是断断续续的,冷淡且无心的发言。
为自己而活啊,虽然嘴上说着是件很简单轻易的事情,但若要定下信念而后保持才能成为所谓的“自我”,在当事者看来是件十分困难且痛苦的事情。
世上的人虽都在嘴上说着自私自利的话语,却未曾意识到每个人做出的行为都始终有着一个特定的对象,反之则会毫无干劲,脑海中全无思念,然后便会潜移默化地封闭自我。
因为我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因此我同样了解去追逐“自我”是何其困难的事情。
「我应该是死了才对吧?为什么我还有意识,还有着完好无缺的身体?」
我继续质问着她。
「希望你…继续活着。」
真是个无理取闹的要求啊,我好歹现在也算个半死不活的人了,怎么却连自主选择安息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说过,要好好活着,是生命的根本意义存在。」
…说过…谁跟她说过?
她的想法我根本无法理解,但我只知道一点,她是想要我继续活下去。
虽然很强人所难,但是她应该也有着自己的理由吧,应该也不会向我诉说罢了。
「…既然这是你的愿望的话,那我拿出自己的想法去好好活着。」
「不过,并不是为了你的期望而活着,而是为了自我的回归。」
我默默解释道。
活着或许是世人的一种煎熬,但…也许会是一种恩赐,如果有一个能够重获生命的按钮,我应该再次把握住生命的机会,毅然决然地按下去。
「…我清楚。」
但在那之前。
「我想问你一些问题。」
「…请说。」
「为什么在我的认知里,我的灵魂应该已经消散,为什么现在我的躯体与灵魂却仍然健全?」
「……」
…果然是要保持沉默啊。
「嘛,既然你没有理由让我知道这件事情,那我也不过多追究了。」
「你是..重要的人。」
重要的人啊,对谁而说的呢?也可能是基于她的目的而显得重要吧。
「算了,那些对你来说不重要的事也不必多问了,那么,你想要我怎样以你的想法活着?」
「…重新开始。」
“重新…开——————?”
该问的问题一个都没问完,那个在我面前呈现出女性姿态的家伙,又从我的目光中骤然消失。
又是这样啊,不听人话地自顾自消失,真是麻烦。
重新开始,难道是所谓的穿越吗?还是基于现实的时间倒流?或是时间静止?
这些想法从我过往阅读文书、动画等的记忆中不由得想起。
没当我的胡思乱想停下前,类似虫洞的隧道开始剧烈动荡,从内部全方位传来了各式各样的经受空间的扭曲而产生的噪音。
从隧道空间之中传来的他们的声音似乎都在诉苦着,痛苦、悲伤、愤怒、无奈、悔恨一系列的负面情感从这个正在坍缩的隧道之中接连传来,这到底是…
扭曲后的空间不再保持静止态,它开始进行重复的升维降维运动,虽然自我已无躯体可言,但却依然能感到来自空间的窒息感。
空间开始不停歇地扭转起来,最终在无休止的扭转下变成了一个类似平面的圆形的样子,给我的选择只有一个了。
我,出发了。
已无意去寻求真相,只能接受最终的结果,意识伴随着传梭的隧道坍塌而造成的阵阵耳鸣以及进入到圆形洞口之后的高频光芒下,随之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