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車行駛到站,我和五祭兩個人下車走出檢票口前往中村刑警發郵件所說的中介公司。中雨漸變成小雨,淅淅瀝瀝地雨滴輕柔地打在雨傘上,發出細小的響聲。

  “這次中村刑警有說懷疑這個中介公司的原因嗎?”   五祭問着,我拿出手機看了一下剛才發來的郵件,並沒有備註其他的事項。

  “我記得好像有,中村刑警說櫻庭汌給他的情報中,工藤先生12月1號和組織內部的人見面的時候就是在一家中介公司的二樓見面的。據中村刑警的複述,好像很多東西都是從中介公司照搬然後再搬回去用的。”

  “那麼中村刑警是從哪裡得到關於這個中介公司的線索的,新宿那麼多中介公司難不成還是他們一個個去排查的。”

  “中村刑警說是從那個服務員的口中得知的,他作為組織內部的探子統領人之一去過中介公司集合。只不過,那個服務員除此之外也再沒有說出過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了。”       我有些失望地收起手機,五祭低着頭思考片刻。

  “中村刑警對這個地方的懷疑應該是很大的,畢竟組織內部的人很多次都在這裡集會。可是我不明白的就是,有集會過的那名服務員為什麼會沒有除此之外的其他信息了?簡單來說起碼要形容一下當時的情況吧,這樣對我們也會有所價值。”

  “這個情況中村刑警肯定也是想過的,不過那個服務員就是說沒有其他的信息了。什麼集合的場景人物幾個人的都不太清楚,通俗來說他一進去只能聽得見聲音眼睛像是被打了馬賽克一般模糊一片看不清任何的東西。”

  “這是什麼情況,難不成哥布林集團還在研究什麼高科技嗎。”

  五祭不屑地說道,我也搖搖頭表示不知情。其中的秘密我們雖然一直在窺探,可還是窺探不出其中的一二。

  哥布林殺手集團我們已經知道了他們的最終目的就是將警視廳和櫻庭汌家族拉下水污衊他們,然後給他們塑造一個無能並且對社會無用的兩個組織。接着他們背後的千葉警署還有鈴木財閥便可以藉機上位。

  這是我們已知的,但是可怕的就是我們不知道哥布林殺手集團組織這兩個勢力和他一起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報復警視廳嗎,可殺害了高橋涼已經算是完成復仇了,現在只需要揭露鈴木財閥還有千葉警署以前的行跡他們就可以達成他們想要為有馬啟斗報仇的目的了。

  而且,究竟他們是怎麼辦到可以躲避警視廳的層層追捕,隱瞞信息以及隱藏殺人案的。這麼多探子被殺害的案件,怎麼可能全部都被組織內部的人處理地妥妥噹噹。這種精妙絕倫的作案手段我實在想象不到竟然會有這麼多人可以做得到嗎。

  如果哥布林組織內部這些人可以做到這些地步並且還不止一個的話,那麼他們完全沒有必要和千葉警署以及鈴木財閥進行相互制約,只需要他們一家進行完全命令就可以了。這其中的絲絲點點我一直都捉摸不透。

  “到了,應該就是這裡了吧。”     在我胡思亂想的過程中,我們兩個人不知不覺地到達了目的地。

  “不過中村刑警也是夠有信心的,他竟然還會覺得今天這裡會有開門。”

  “開門的話會被當做是正常害怕哥布林殺手集團的小市民,但是如果關門的話又會錯過那些真正有需求的市民。兩邊都會失去一邊,倒不如想着自己僥倖一下會被他們認為是那種為了錢而不怕死的小市民吧。”

  根據自己的主觀想法胡亂分析一通,五祭也沒有接其他的話。

  兩個人站在中介公司的門口,不約而同地抬起頭看向掛在頭頂上中介公司的名字——澄詭中介。

  感覺這個名字有些的詭異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角度奇特的問題,這種名字在我看來是吸引不到顧客來光顧的。

  “這個名字,還真是夠獨特的。”     五祭毫不留情地說出自己對這個名字的想法。

  “噗嗤,吐槽的話等下出來之後再好好說吧,我們先進去。”   

  我和五祭兩個人走到了中介公司的遮雨棚下面,隨後收起雨傘,轉身看去玻璃自動門裡中介公司的情形。

  我和五祭兩個人一同踏出一步,自動門往兩邊打開,隨後走進。一進去,便是懷念已久的暖氣,被暖氣包圍的時光好像好久沒有體驗過了一般。

  “歡迎,請問有什麼….需要嗎?”     首先出聲的是一個明亮的男聲,我和五祭循聲看去一個穿着灰色大衣的男人站在櫃檯裡面。

  他的眉頭有些緊鎖,笑容很是尷尬,眼神一直打量着我和五祭兩個人。雙手握在一起,放在腹部前面,稍微弓着腰。這些動作都是經常招呼客人所留下來的後遺症。

  男人尷尬的面部表情,應該是看出我和五祭兩個人的年紀所以才露出來的吧。

  “你好,我們想要租房子,順便找你這邊代理賣出我們這邊的房子。”

  我首先出擊,拉着五祭的袖子走到中介的櫃檯前面。那個男人收起尷尬的笑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立刻轉變成標準的迎客假笑。

  “好的客人,我先請問一下你們想要租什麼樣的房子,對房子的房型周圍的環境有什麼樣的要求嗎?”

  熟練的話語,一下子問得我手足無措,不過此時也只能壓制慌張硬着頭皮按照剛才在電車上設想好的話說下去。

  “2DK就好了,我們想要在南濱高中附近的居民區租一個房子,我的妹妹明年就高中了,我想她和我一起住在附近也比較方便。”

  我的心中一直默念着,說話要比較貼近日常生活不要呆板生硬!

  “這樣啊,我這邊有幾個戶型,不過看外面這個天氣我也不太好帶你們親自去看。那你們在房租上面有什麼要求的嗎?”

  “房租上的話我們沒有什麼要求,只要合適我們的就好。租房的話我們這邊不着急,當然是越快越好的。我們還要在你這邊談一下關於售賣我們這邊的房子的事宜。”      【一定要貼近生活,盡量自然一點。】

  我隨而轉移話題,男人思考了一會兒眼神又重新游移在我和五祭兩個人的身上。

  “客人您們的房子是在哪裡?地段怎麼樣?是什麼戶型的,心裡打算賣出的價格是多少?”    又是一嘴連環炮式的發問,我都不禁有些感到招架不住了。

  “我們的房子是在XX貿易大樓對面的平樓的二層,戶型是3DK。我們心中想要賣出的價格也沒有概念,具體還需要你來為我們說清楚一下。我這裡有房子的照片,可以現在拿出來給你看。”

  五祭說著說著將手伸入大衣的口袋中,然後拿出手機解鎖準備打開圖庫。

  “好的,不着急,既然你們兩位是想要賣的話,我們不妨進去內屋詳談?”

  男人成功說出我們想要聽到的話語,我和五祭兩個人紛紛微笑點頭表示同意。

  隨後,我們五祭在男人的帶領下走到中介公司的內屋進行下一步的詳細交談。

  我和五祭坐在高級的待客長沙發上,片刻過後男人拿着托盤,托盤中裝着飄香四溢的紅茶。

  男人一一為我和五祭擺好紅茶,坐在對面。我和五祭兩個人的視線自從男人端着托盤走進來之後一直在男人的身上從來都沒有移開過。

  “兩位客人您們好,這是我的名片。”  男人一改剛才的假笑表情,隨之轉換成面對金錢時候真心實意地的笑容。社畜還真是翻臉如翻書啊…..

  我略微尷尬的接過名片,看着名片上印着的名字還有電話號碼——加藤宗一郎。

  “加藤先生是吧?我姓澤人,叫星宿這是我的妹妹澤人嵐。”

  我順口和加藤宗一郎介紹了我還有五祭,加藤宗一郎繼續保持着笑容。這種如人偶一般完美迎合的笑容我見得不想再見了,簡直每一次看到全身都要起雞皮疙瘩。

  “好的澤人…先生?我們接下來開始詳細地說一下您房子的情況吧。”

  “房子的情況剛才說了一個大致,加藤先生你還想聽什麼呢?”

  “我還想要知道的是,房子的裝修情況,有沒有什麼地方破損之類的。現在這個天氣我也不好上門打擾所以在這裡直接問清楚也算比較妥當的做法。”

  “這樣啊….”        職業工作人員滴水不漏的說話方式我真是由衷的敬佩。

  “房屋沒有地方破損,傢具的話我們會搬走一些,剩下不需要的便會留下。加藤先生你會幫助我們一併處理嗎?”

  “這是當然的,等到我們談妥了之後我會派人去澤人先生你那邊看一下大致的情況,澤人先生你也給我一張你將要搬走什麼傢具我好估價。”

  “這樣的話,我在加藤先生你這裡的兩單生意一併做成之後也是極好的。”

  “這是當然的,我們也會不留餘力地為澤人先生你挑選到滿意的買家,也為你選擇一個你滿意的全新住處。”

  “那好的,不過外面這個天氣我們也想等着天氣好轉之後再離去。加藤先生你不介意我們在此處對停留一會兒吧?”

  我找到了一個可以拐進我們來到此地主要目的的話題,加藤宗一郎頓了一下看起來是在回想着什麼事情。隨後,職業的笑容依然掛在臉上,笑臉盈盈精神飽滿地說道。

  “我當然不介意啦,我們以後可是合作夥伴,趁着此刻多交流一下互相了解彼此也好。等到以後啊,澤人先生你的妹妹讀大學了在大學的附近找住處我這邊也是可以傾力相助的。”

  “這是當然…..”     我感覺自己快要笑不動了,還是趕快進入主話題吧。

  “加藤先生,我蠻好奇的,在這個時候你的中介公司竟然還在開着,其他的中介公司都全部關門了。”

  我扭着頭環視着整個內屋,盡量顯得自己的舉止顯得自然一點。佯裝成自己是一個普通的小市民對於這個情形有些的好奇並且感到奇怪的正常想法。

  “這個啊,畢竟快要除夕了,然後就是新年。還是要做生意的,畢竟賺錢還是主要的。”      加藤宗一郎果然按照這個方向回答了。

  “這樣啊,可加藤先生你不擔心會遭到什麼危險之類的嗎?”

  “危險之類的話我但是不擔心,那些娛樂頭條說什麼無差別攻擊我都覺得是扯淡。如果真的是無差別攻擊的話,為什麼還要在暗地中謀殺呢。直接大街上狙殺豈不是更痛快?造成的恐慌也會更令警察們頭疼的不是嗎?”

  加藤宗一郎故意用着有些戲弄的語氣說著,偽裝着自己小市民的心態和想法不引起我的其他多疑。只不過,他的這些對話都是我和五祭提前的設想之內。

  “我們也不清楚他們的主要目的,多加防備也是好的不是嗎。”

  五祭繼續提問,加藤宗一郎注意到提問的人變了視線隨之轉了過去。

  “多加防備確實也是好的,可我也一直待在中介里呢,上面便是我的住處。自動門是防彈玻璃,我也沒有什麼必要好擔心的。”

  “這樣啊,上面就是加藤先生你的住處嗎?原來你住樓上啊。”

  五祭小孩般的天真語氣令我不禁想要笑出聲,她仰起頭看着天花板然後又看向對面的加藤宗一郎。

  “啊,不。我不是住在樓上,我是住在三樓。二樓的房間幾乎都是空的,都租不出去,這幢大樓的所有者可着急了。”

  “那加藤先生你不打算租嗎?不對啊,為什麼一開始就不租二樓而是租三樓呢?”    五祭繼續乘勝追擊,原本認為只要苦笑隨便說說日常就能矇混過去的加藤宗一郎愣住了。

  他端起紅茶,看起來是有些緊張地喝了一口。

  “我看了三樓的房型覺得更適合我,而二樓是適合做那種居酒屋或者小型酒吧的。而且租金對於我來說也不太划算,所以就租三樓的房子了。”

  加藤宗一郎又找到了一個恰當的理由躲過一劫,接下來我就要開始放絕招了。

  “原來如此…..加藤先生你剛才說自動門是防彈玻璃不怕狙殺之類的,那麼假如哥布林那些人晚上或者明天除夕夜的時候衝進來進行大肆殺人,那麼的話豈不是很危險?”          

  “除夕夜嗎?我想明天警視廳的人應該會在大街上進行巡邏吧。”

  “巡邏的話應該是會的,可警視廳也不能十分有信心地保證加藤先生或者我們其他人的安全啊。畢竟,瘋子的行為是不可預測的,更何況是那麼多要對抗整個社會的瘋子?”     

  我順着加藤宗一郎的話說下去,他有些找不到可以躲過的話語接下去了,時機一到,要開始我們的絕殺了。

  “還有就是,不僅僅是我剛才說的他們強硬地衝進來進行大屠殺這種方法,說不定還有另一種方法呢?”     我故意用着有些吊胃口的語氣並且步步緊逼地說著。

  “另一種方法….澤人先生你指的是?”    加藤宗一郎咽了一口口水。  “假如說,這幢大樓的某一個地方有炸彈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