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咱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東西?”司馬廉在秘密基地里神色凝重地說道。
說是秘密基地,其實只不過是一間空客房罷了,由於只有胡桃有這間房間的鑰匙,所以她和司馬廉暫時把這裡當成了開會的地點。
“忘了什麼啊?”胡桃維持着眯眼微笑的表情歪了歪頭。
“打探消息啊!明明是學姐提出的委託吧,至少在我剛剛要讓您笑的時候幫幫忙啊!”
“那不是你自己昏過去的嗎?而且我笑了哦,在你昏倒之後笑得特別大聲。”
“那和左邊的人接吻呢……”
“誒嘿~”胡桃用蜷成貓爪形狀的右手輕輕戳了戳自己的頭。
“才不是‘誒嘿~’的事情啊!想要靠賣萌矇混過關可不行!”
“別那麼凶嘛,我也是有自己的形象要維持的。”
“那種形象不維持也沒關係!”
司馬廉深深嘆了口氣,胡桃真的是認真做出委託的嗎?
“別急別急,你現在一定在想‘胡桃學姐真的是認真委託我的嗎?’對吧。”
“怎麼你也會讀心!?”
“也?”
“不,沒什麼……”司馬廉不由得想起了兩個動不動就把他的大腦當成聊天室的惡劣神明。
“別擔心,我還有另一個計劃。”
“這次不會又把我當成貢品獻祭掉吧?”
“我什麼時候獻祭過你?我都是不找理由直接下狠手的。”
“這樣更傷人誒!”
我在這個社團真的有地位可言嗎?司馬廉不由得開始為自己的人權擔心。
“先不管那個了……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計劃?”
“我會給你製造一個能和顧田一單獨對話的機會,沒有其他人干擾,剩下的就看你自己嘍。”
“好隨便的計劃……”
之前司馬廉已經試過和顧田一單獨對話了,雖然是以被捆在樹上的形式,但是他什麼都沒有打聽到。
是他的詢問方式有問題嗎?司馬廉陷入了沉思。
“說起來,學姐對顧田一學長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有頭緒嗎?”司馬廉決定先收集有用的情報。
“當人看不到終點的時候,就會失去跑步的動力,他也是一樣哦。”
“嗯……也就是說學長他沒有奮鬥的目標嗎?”
“這可說不準,看不到終點分成很多情況,可能是找不到目的地,可能是終點被人撤走了,還有可能,是他自己閉上了眼睛。”
“有些深奧啊……”
但是從奮鬥的目標這個大思路入手肯定沒什麼錯誤,看來這就是顧田一心結的突破口了。
“那我就去準備晚上的對話了!”司馬廉為了讓顧田一打起精神又振作了起來,小跑着離開了房間。
看着司馬廉跑出房間的身影,胡桃輕輕嘆了一口氣。
“只希望……你們不要因為這個惡作劇記恨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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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叫我出來幹什麼啊……哈啊~”星幻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個哈欠,一股濃郁的廢人氣息撲面而來,讓旁邊的司馬廉都有些疲勞了。
俗話說打哈欠是會傳染的,可現在並不是打哈欠的時候,司馬廉克制住了打哈欠的慾望,偷偷瞥了一眼顧田一。
等一下就是決定勝負的時候了,他辛苦準備了一整天,就是為了在今晚能順利讓顧田一說出他沒有動力的原因,話題從音樂準備到了沙發的質感,無論如何都要讓顧田一開口!
“請大家稍安勿躁,今天叫大家過來,是為了給大家一個驚喜。”把大家叫到沙灘上的胡桃開始主持活動。
“驚喜是……”喵玉發出了疑問。
“當然是海灘旅行的精髓——試膽大會了!”胡桃把大家的視線引導向了後方的樹林,繼續說道:
“森林一共有五個入口,等一下大家會被蒙上眼睛送入隨機一個入口,和另一個人組隊,因為五條路都可以通向終點所以請不要擔心。”
“可是,我們一共只有九個人啊。”司馬廉看着陸遊社的各位問道。
“嗯,所以會有一位幸運成員單獨冒險,是不是很激動人心呢?順便一提,最慢的一組人會收到我特製的‘羞恥服裝大禮包’作為懲罰。”
一個人在半夜的樹林里冒險可不是什麼激動人心的事情,銀音聽着咽了咽口水。
試膽本身就夠讓人害怕了,要是連陪伴的人都沒有可真是孤立無援了。
“那接下來就由寒鳶來給大家講一下注意事項吧,辛苦了。”
“首先,感謝大家都來參加了大小姐組織的活動,不過畢竟是夜晚的樹林,所以有些事情要提前跟大家說一聲,樹林里是沒有野獸的,這點還請大家放心,不過有些帶刺的植物會生長在路邊,大家行走時注意腳下,如果迷了路或者遇到危險,請一定要及時聯繫我們,接下來我將為大家分發手電筒,之後會蒙上大家的眼睛分成五組送入樹林,我會開車提前去終點等待大家的,請一定把安全放在第一位。”說完,寒鳶鞠了一躬,真不愧是貴族的女僕,鞠躬的姿勢都充滿了優雅的氣息。
“對了,請不要隨便採集食用森林裡的食物,可能會有毒。”寒鳶補充道,順便看了星幻一眼。
“看,看我幹嘛!我就算再怎麼嘴饞也不會亂吃野生的植物的!”
“不過其實森林裡全部果實和蘑菇都是可食用的,吃了也沒關係。”
“真的嗎!?”星幻聽到這話立刻兩眼放光。
“假的,您果然打算亂吃,請一定注意自己的身體。”
“對,對不起……”
不過喜歡捉弄這一點和她的主人簡直一模一樣就是了。
胡桃給寒鳶使了個眼色,之後寒鳶就用黑色的紗布蒙住了所有人的眼睛,失去視覺后,恐怖的氣氛一下子濃重了起來,剛剛悠閑的氣氛轉眼煙消雲散,甚至會讓人產生有女性在尖叫的錯覺。
“噫——不要啊啊啊啊!救,救我!救我!”
啊,似乎不是錯覺,這大概是銀音的悲鳴,因為銀音的叫聲過於凄慘,導致其他人都不太好意思害怕了。
然而司馬廉根本顧不上理會這些,他滿腦子都是該怎麼跟顧田一交談,才能問出他頹廢的原因。
“好了,二位可以取下眼罩了。”在被帶着走了一段路后,從背後傳來了寒鳶的聲音,司馬廉知道這個時間終於到了。
他乾脆利落地取下了眼罩,立刻把雙手搭在了顧田一的肩膀上,深情地說出了他準備很久的問候語。
“今晚要一起上雙人床睡覺嗎?”
既然顧田一喜歡睡覺,那就要投其所好,實在不行也可以當做玩笑話一筆帶過。
然而,司馬廉的小算盤卻在他看到他的搭檔時落空了。
因為在他的對面,並不是那個滿臉鬍鬚、一蹶不振的顧田一,而是因為他剛剛的問候變得滿臉通紅的銀音。
“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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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竟然是和你一組啊。”胡桃笑着看向了旁邊的顧田一。
“這可真是下下籤……我寧可一個人走到終點。”
“你現在寒磣我寒磣得越開心,你的下場可就越慘。”
聽到胡桃的話,顧田一為了生命安全閉上了嘴。
這個時候,另一邊的司馬廉差不多也該發現和他一組的是銀音了吧,胡桃不由得偷笑了一下。
真正的惡作劇可是不分敵我的,司馬廉真是不長記性啊,我怎麼可能老老實實地把他和顧田一分在一組呢?胡桃笑着想到。
“看上去你今天好像很開心啊。”顧田一看着笑容比平時還要燦爛的胡桃有些汗顏。
“畢竟接連給了好幾個人驚喜嘛,惡作劇成功了怎麼會讓人不開心呢?”
“你啊……多少考慮一下被惡作劇的人的心情好不好。”
不過顧田一也知道這話說了也白說,胡桃要是知道體諒被惡作劇的人,從一開始她就不會做出那些讓人頭痛的事情了。
兩個人開始無言地在森林中慢行,雖說漆黑的環境與時而打破寂靜的烏鴉嘶叫聲十分陰森,如果仔細觀察的話還是能體會到大自然最樸實的美。
白天樹林的地面上一定有許多的日斑吧,太陽的光線透過縫隙灑落在地面,好像地面上積滿了閃閃發光的金色樹葉;而夜晚則是完全相反的景象,如果抬起頭,就能透過層層樹葉的縫隙看到些許在夜空中閃爍的明星,彷彿人們美好的願望與祈禱都透過樹葉映照在了空中,化為點點繁星反過來裝飾着美麗的夜空。
正因為環境的黑暗,星星的光芒才顯得格外顯眼,像是在空白的畫板上唯一的顏料,到了這種地步,也說不上試膽了,根本是在欣賞風景。
胡桃索性關掉了手電筒,把頭靠在了顧田一的肩上。
“你,你幹嘛!?”
“這是惡作劇,敢動就把你之前那個手辦斬首。”胡桃笑嘻嘻地說道。
“你還記得那個手辦啊……”
“那當然,和你在一起的每件事我都記得。”
“說,說什麼呢!”
“這也是惡作劇,嘿嘿。”
顧田一的直覺告訴他,今天的胡桃不對勁,從摘下眼罩,不,從她把大家叫出來開始就有點怪怪的。
“你說……星星為什麼要發光呢?”胡桃靠在顧田一的肩上稍稍仰起了頭。
“星星發光還需要理由嗎?恆星會發光是自然規律。”
“是啊,沒有目的,也沒有方向,卻還要不斷地燃燒自己的生命放出光芒,這樣一想,這漫天的星光還真是充滿了悲劇色彩啊。”
“賦予物體悲劇色彩的也是人,沒生命的東西有什麼悲劇可言?”顧田一無奈地揮了揮手。
“可是,即使沒有方向,即使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有什麼意義,它們還是在努力地放出光芒,因此我們今晚才能在這裡看到美麗的星空,或許人類也是一樣,就算因失去目標而迷茫,就算遇上了人生中的迷霧迷失方向,只要努力奔跑,這些奮鬥過的足跡也會在什麼不知道的地方擁有它獨特的意義吧。”
胡桃的話語似乎有些感傷,顧田一面對這種情況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到底是什麼事情讓胡桃變得神經兮兮的,難道她喝假酒了嗎?
“少想點那些沒用的吧,沒有目標的奔跑只是白費力氣罷了。”
“確實,沒有目標的奔跑是一件可悲的事情,那擁有目標的人卻一蹶不振,是不是更加的令人惋惜呢?”
“你……”顧田一頓時明白了胡桃剛剛那一大段話的意義。
“夢想可不是工藝品,放着不動也不會升值,即使用再美麗的辭藻去修飾它,沒有實現的夢想只是一文不值的廢品罷了,可是,它卻有成為鑽石的潛力,所以才要努力地打磨它,為它不斷向前奔跑,即使失敗了,至少能看到夢想閃閃發光的一角,你……又打算這樣站着不動到什麼時候呢?”
“這件事……不用你管。”
顧田一打不起精神的原因,胡桃從一開始就知道的,可即使知道原因,卻還是感到力不從心。
“為什麼要像這樣鑽牛角尖呢……”
“好了,不要再說這件事了,鬧僵了對誰都沒好處的。”
“嘿嘿,那就換個話題說好了。”胡桃依舊靠在顧田一的肩膀上,她輕輕把頭伸向了顧田一的耳畔,伴着如同棉花糖一般甜蜜的吐息,對顧田一輕聲低語道:
“我喜歡你。”
“!”
顧田一感到血液一股腦湧向了頭部,狂跳的心臟好像隨時要飛出他的身體,一名成年男性大腦的思考功能就這樣停滯了足足三秒之多,好像連時間的流逝都變得緩慢,過了許久他才結結巴巴張了口。
“這,這也是……惡作劇嗎?”
“很聰明嘛,哈哈哈哈哈。”
“嚇死我了……不要隨便開這種玩笑啊。”顧田一捂着胸口半天緩不過勁。
“誰告訴你是玩笑了,雖然是惡作劇,但我也是認真的。”胡桃少見地睜開了雙眼,那碧綠色的雙眸如同兩片翡翠一樣反射着星空。
“可,可是……等等、等等!我現在大腦有些亂,你到底是認真的還是……”
“當然是認真的。”
“也就是說……這,這這這是表白!?”
“噗……”胡桃沒忍住笑出了聲。
“想不到你還挺純情的。”
“我——”
“噓,先別說話。”胡桃豎著食指堵住了顧田一的嘴。
胡桃特意把她和顧田一安排在一起,就是為了能夠敞開心扉和顧田一交談。
但是,還沒有說到最重要的事情,也是她今晚舉辦試膽大會的真實目的,胡桃做了個長長的深呼吸之後終於下定決心,說出了她向顧田一,也是向大家隱藏的秘密。
夜風在林間呼嘯而過,捲走了胡桃惆悵的吐息,以及那被悲傷纏繞的話語,把寂靜還給了這片樹林,剛剛還鬧得有來有回的兩人,一下子變得一言不發。
顧田一咬着牙說道:“這是惡作劇吧?”
“很遺憾,這是今晚唯一一個不是惡作劇的事情,所以,我喜歡你,但你不許接受我的表白。”
“你……為什麼到現在才說?”
“可能是為了讓快樂再苟延殘喘下去吧,你看,這次旅行,大家不都很開心嗎?我也很開心,能在今晚把一切都敞開心扉地告訴你,我……誒?為什麼我的臉上濕濕的,真是討厭……明明不打算哭的……我……”
不知不覺間,淚水已經浸濕了胡桃楚楚可憐的面龐,即便如此,她還是努力擺出了微笑的表情。
“想哭就哭吧……”
“不行,我怎麼能敗給悲傷呢……即使流淚,我也會努力笑着面對這個世界的,所以,你一定也要振作起來啊,這算是我對你最大的請求了,好嗎……”
“這種情況下,你要我怎麼振作的起來啊……”顧田一緊緊扣住了自己的太陽穴。
沒有月亮的夜晚,至少還有星光,然而在顧田一的視野里,就連那最後一絲的光芒,都伴隨着胡桃的話語被摧毀了。
胡桃不禁有些黯然神傷,即使如此,她還是沒能幫上顧田一的忙,甚至在他的心頭雪上加霜。
希望另一側的銀音能夠順利,把她和司馬廉分在一組,算是胡桃送上的小小禮物,千萬不要像我一樣,在糾結與懦弱中變得一無所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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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哼,你還能往哪裡跑啊?”銀音握着從樹上崴下來的樹枝,目光兇狠的瞪着死路盡頭的司馬廉。
“為什麼在小樹林里會有死路啊!胡桃你算計我!”
“廢話少說,受死吧!”
“等一下!至少聽我解釋一下!”
因為司馬廉對銀音發出了上床睡覺的邀請,所以銀音一路追殺他到了這個死胡同。
“那我就大發慈悲聽一聽你的遺言。”銀音抱着胸不耐煩地示意司馬廉快點說下去。
“我剛才對你說那種話,其實不是我的本意。”
“也就是說,你是說錯了?”
“對對對對對!”司馬廉點頭如搗蒜,馬上肯定了銀音的說法。
“你說這個誰信啊?當我是傻子嗎?”
“不是,你想啊!我性騷擾你做什麼?我要是知道是你我肯定不會說這種話,我又沒有受虐傾向!我就是性騷擾一塊磚頭也不會對你這麼說對不對?”
“為什麼這句話聽上去莫名其妙讓人火大……”
雖然銀音還是很生氣,不過至少她已經沒了殺心,司馬廉終於鬆了口氣。
“哼,反正不是第一次了,我就勉強原諒你吧。”
“呼……那就好,我剛把你認錯了才說錯的,我還以為我要沒命了……”
“等一下,認錯了?”
“是啊。”司馬廉看着突然繃緊神經的銀音撓了撓頭。
“也就是說,你原本是打算對其他人說這句話嗎!”
在活動之前,銀音就覺得司馬廉和胡桃不對勁,他一定是把銀音錯當成胡桃了!兩個人打算半夜在樹林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因為怕被發現才用試膽做借口。
看來是在分組上出了什麼差錯,但是司馬廉和胡桃的關係變得更加不明不白了,銀音感到有些呼吸困難。
“對啊,有什麼問題嗎?”
“你居然還臭不要臉地承認了!連掩飾都不掩飾!?”
司馬廉的反應讓銀音震驚,反倒是司馬廉那邊擺出了一副“為什麼反應這麼大?”的表情。
“這有什麼好掩飾的,你情我願,一起上床睡覺,難道不是一件令人享受的事情嗎?”
“你……你這個人要不要臉啊!”銀音漲紅了臉,司馬廉的道德觀到底是什麼時候歪曲成這樣的?
“為什麼你這麼激動啊?”
“廢話,能不激動嗎!你,你居然要對別的女孩子說這種流氓一樣的話,還一點反應都沒有!”
“哈啊?”司馬廉皺起了眉頭。
誒?難道是我誤會了?看到司馬廉的反應,銀音趕忙讓自己鎮定了下來。
“誰說我要對女孩子說了,我是要對社長說的啊。”
“哦,原來是這樣,嚇我一——等一下這不是更糟糕了嗎!”
難道說,司馬廉之前和胡桃鬼鬼祟祟的,其實是想接近顧田一!?
“你之前在社團下面的房間里穿兔女郎難道是……想勾引男人?”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為什麼會得出這種結論,難道司馬廉看上去是那種會對男人感興趣的人嗎?司馬廉不由得開始回想平日里的所作所為。
因為倒計時的緣故在顧田一睡覺時扒開了他的襯衫、抱着社團的桌子腿跳鋼管舞、在褲子下面穿了肉色絲襪並興奮地向其他人展示……
似乎還真的會被當成男同。
咦?不會吧!難道大家對我還有這一層印象嗎!司馬廉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我先澄清一下!我的性取向可是完——全正常的!”
“真的嗎……”
“肯定是真的啊!再說了,就算我的性取向有些不對勁你也用不着這麼激動吧?”
“這……倒,倒是用不着啦!”
怎麼會用不着啊!你喜歡男人我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嗎!銀音在內心咆哮道。
不行,如果一直給司馬廉灌輸“你怎麼樣我都無所謂”的印象,那自己的心情就永遠傳達不到了!
銀音思前想後,決定主動出擊,一定要讓司馬廉意識到他對銀音來說有多麼重要!
“司馬廉。”銀音按住了司馬廉的肩膀說道:“即使你是個垃圾,對有些人來說也是無可替代的寶物。”
“為什麼突然罵我!”
“不,不是罵你的意思……”
糟了,表達出了些問題,銀音趕忙對剛才的話做出了修正。
“就是,那個……我的意思是!雖然你是一團垃圾,但我沒有真的把你當垃圾看,即使是垃圾,也有某些不是垃圾的東西所沒有的價值的,正所謂世上沒有兩堆相同的垃圾,你也是無可替代的,我很欣賞的那一種垃圾!”
“你很傷人誒!我要走了!”
啊啊啊啊啊!又搞砸了,為什麼你要和垃圾過不去啊!銀音你腦子有毛病嗎?張口閉口就是垃圾,你又不是喵玉嘴這麼臭幹嘛?
不,換個角度思考,可能司馬廉真的是一團垃圾,我才會忍不住這麼罵的,可是你非要指出來嗎?但是……啊啊啊為什麼我會喜歡上一團垃圾啊!
誒?司馬廉人呢?
就在銀音獨自懊惱的時候,司馬廉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司馬廉?”
即使銀音出聲呼喚,周圍也沒有任何動靜。
“嗚——”
“噫!什,什麼啊,原來是風吹的聲音啊……”
四周黑漆漆的,冷不丁地在脖子後面刮來一陣陰風還怪嚇人的,銀音擦了把汗,小心地提防着四周。
“嘩啦……”
“呀啊啊啊啊!樹,樹葉而已嘛,別,別嚇我啊。”
樹上的幾片樹葉掉到了銀音頭上,嚇得她跳了起來。
不過終歸只是幾片樹葉而已,用不着大驚小怪,銀音試圖安撫自己已經有些動搖的情緒。
誒?為什麼樹葉會好端端地掉下來?
“嗚嗚嗚嗚……嗚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從樹林里傳出了幽怨的啜泣聲,銀音的腿一下子失去了力氣,癱在了地上,在對側的樹陰後方,一個黑影正一搖一擺地接近她。
“你,你不要過來,救,救命啊,我還不想死,司馬廉快救我!”
“哈哈哈哈哈,是我,不會吃你的。”司馬廉從樹影中走了出來。
“你幹嘛嚇我啊!你,你……”
“這是對你剛剛罵我的一點點小懲罰,誒你怎麼哭了?”
“傻瓜!”銀音生氣地撿起小石子一個個丟向司馬廉。
“嘶,啊!別丟了,痛!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也沒想到這麼一下你就哭了啊!”
“你知道你對我而言多重要嗎!”銀音哭着說道。
“誒誒誒……對不起啊,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害怕……”
“不是說害怕的事情!”
“那是說什麼啊……”
“木頭!”銀音生氣地又砸了一塊小石子出去后,生氣地背過身去。
“對不起,我下次不嚇你了。”
“如果換做別人把我丟下,我根本不會這麼害怕的……”
“我長得很辟邪嗎?哈哈開個玩笑。”
為什麼他就是理解不了呢?明明已經說得這麼明顯了,就算是塊木頭也該有所察覺了吧?
難道一定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說出來那四個字,他才能夠理解嗎?
“還能站起來嗎?”司馬廉向銀音伸出了手。
可能對他而言,銀音現在只是因為過度害怕需要幫助吧,如果就這樣握住那隻手,也就相當於默許了這一點。
但銀音還是抓住了那隻手,沉浸在了那手掌為她帶來的溫暖與安心之中,站起身一起向終點走去。
到底還是不敢告訴司馬廉自己的心意,只能用美好的曖昧來麻痹自己。
稍微有些感傷的銀音,更加用力地握住了那隻手,沉醉在這簡單的幸福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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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全完了,喵玉垂頭喪氣地走向試膽的終點。
她從舉辦活動開始就覺得胡桃和司馬廉不對勁,果然,胡桃在分組時向寒鳶使了個眼色。
喵玉很倒霉地被分到了一個人那一組,不過正因如此,她也獲得了足夠的自由,在返回出發點接連調查了不同的入口后,她先後看到了一個人縮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銀音、被西門白夜牽着跑的雅哩哩、在勸阻星幻不要亂吃東西的彩笑衣。
看來這最後一個入口就是司馬廉和胡桃了,喵玉馬上馬力全開追了上去。
然而,剛跑了不到兩步,她就發現了兩人的身影,看來兩人在這一帶逗留了很久。
“我喜歡你。”
在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喵玉的大腦死機了。
胡桃對她靠着肩膀的男人,風輕雲淡地做出了表白。
因為光線太暗,加上她躲在暗處,所以她沒怎麼看清那個男人的樣貌,但是從身高上看大概是司馬廉沒錯。
原來他們兩個真的情投意合,喵玉感到她的世界塌了半邊天。
這就是失戀的感覺嗎?喵玉捏了捏發酸的鼻子,孤獨地沖向了終點。
在這幽靜又美麗的森林裡,一位少女失去了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