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隨處可見的喪屍,就像一道天然的屏障,不僅能夠隱蔽我們的存在,還能夠起到預警的作用。

畢竟他們發起攻擊之時,各種嘶吼聲對於現在寂靜的世界而言,都會如驚雷一般刺耳。

就算依靠教會的防感應裝置,在重度感染區內駐紮,這是我以前絕對不會作出的選擇。

但在安全性上,我不得不承認。

只能說教會少女對自身的實力有着絕對的自信,雖然之前因為背叛的事情而吃了癟,但她自身還是沒有受到任何打擊,而且最後就算我不出現,她們照樣還是擺脫了困境。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藝高人膽大吧。

“…味、味道怎麼樣?”

緊張的低下了頭的凝雪,目光閃爍的偷瞄着我的臉龐,似想從我的表情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我們所處的位置後方就有成片的農作物田地,雖然災難出現之後一直沒人照料,但還是存留了不少長勢喜人的蔬菜,就連各類水果也是一樣。

葷素搭配的早餐,還有水果甜品,這樣的清晨時光,我都快忘記自己有多久沒享受過了。

“很好,特別是——”

“有的吃就不錯了,男人不能太慣着,你要好好改一下,不然會被覺得廉價。”

難得吃相不迅猛的紅雪,一副語重心長的對着凝雪說道。

被她這麼一說,我思考出來的夸人詞彙,只能全部咽了回去。

“啊…這種程度應該沒有問題吧……?”

“你以前又不是沒有追求者,對待那些男人,你是怎麼處理的?”

凝雪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紅暈。

“…可…可我喜歡他啊,這不一樣的……”

她還是這麼直接。

紅雪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所以不行啊,你這樣…以後會吃虧的。”

我大概能猜出來紅雪是想讓她明白什麼。

愛情的存在不應該是單方面奉獻,而是雙方都應該有所付出,若是關係不對等,那就很容易出現扭曲的情況。

無論男女,付出的太多都會導致關係扭曲,這點我以前有通過網絡了解過。

因為過於容易得到的東西,往往都不會被重視。

這是一種劣根性。

“主人的女人越多,以後能構建起來的部落就越大,我要好好思考到時候該如何分配工作的問題了……”

早餐是由瞳和紅雪一起完成的,兩人倒是沒出現什麼微妙的情況,只是偶爾會看到紅雪被問了些什麼而手足無措的樣子,以我對瞳的了解,她大概說了些什麼,我都能想象的出來。

但那樣的未來,不是現在的我需要思考的事情。

毫無疑問,我並不討厭她們,但若是論到喜愛上,我也只能說不討厭。

愛究竟為何物,我仍然無法理解。

“主人,眼罩戴起來要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要說出來喔。”

我昨晚自製的簡易眼罩已經被丟掉了,換上了瞳替我準備的一副眼罩。

她們並沒有問我為什麼會突然需要這個東西,當然就算問了,我也不會回答。

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們肯定也有不願意告訴我的事情。

“嗯。”

瞳雖然看起來狀態不錯,但她實際上身體還是非常虛弱,所以我沒有允許她跟着我們出來。

紅雪也是留在房間里,她戰鬥技巧上比以前進步了不少,但在神跡方面,跟我們分別之時沒有什麼差別。

所以我給了她第四級的潛力藥丸,由瞳來輔導進行,藥性比較柔和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離開房間之後,我們迎面遇到了兩位女性。

小媚和麗雅。

“方便聊一聊嗎?”

兩人都穿着符合秋季的裝扮,黑色的長褲配着寬鬆的外套,雖然衣服的色調不同,但都屬於淡色系,讓她們看起來平添了幾分氣質。

記得小媚最初是被我以半催眠的性質蠱惑,原以為這段時間的分離會導致她的死亡,結果還是被紅雪順手解開了催眠,也就是說她現在已經知道了,我從一開始就欺騙了她。

她的臉上還有那道我留下的傷痕,教會少女之前有跟我提起過,她當時想給其治癒,卻被拒絕了。

“快點。”

在我的眼神示意下,紅雪眉頭微皺的走到了邊上,表示她不會參與我們的談話。

至於能不能聽到,那答案肯定是不用想的。

我點燃了一根香煙,靜靜的等待她們說出自己的想法。

結果卻導致了近三十秒的沉默。

“…要是能打的過,我真想給你來一刀。”

小媚的眼神中閃爍着一絲怨恨,但卻比我想象中的要輕。

至少她的語氣,聽起來對我並沒有到達極度仇恨的程度。

就我所做的事情而言,無論她們會怎麼看我,我都不會作出解釋。

因為我確實是做了過分的事情。

“我同樣可以給你治癒傷口,臉上那道疤痕當時我只是想讓你有足夠的動力活下去,比如對我的怨恨。”

不過歸根結底,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所以能夠化解的情況下,我還是想儘可能讓它化解。

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不希望自己待着的地方,總有幾個人想對我做什麼不好的事情。

“身體上的傷可以治癒,但你給我的傷害是不可磨滅的,先砍別人一刀,再說我可以治好你,換到你身上…你是不是還要感激他?”

“小媚、冷靜點…他怎麼也是黑級的強者,你這樣……”

“怕什麼?我連女人的尊嚴都給他踐踏了,那時候我滿腦子都是想死,但為了弟弟又不得不活下去…你無法想象那種感覺,我沒有發狂已經很克制了。”

她的弟弟,據說剛好被教會進行的一次小規模試探性襲擊救了出來,已經被轉移到教會管轄區域了。

所以我明白,她現在不過是想來宣洩一下心中的怨氣。

若是太麻煩,我會選擇無視她們直接離開。

只是目前,看起來還有一絲交流的餘地。

“弱者本就該被剝削,我沒有奪走你的一切,已經很仁慈了。”

一味的退讓不是我的風格,而且她們不可能不明白,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弱者本就不可能有什麼尊嚴。

連生死都掌握在他人的手中,尊嚴就只是個笑話罷了。

我深有體會。

她們的表情變得更加冰冷了。

麗雅看起來跟她的關係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可能兩人曾經就是熟人甚至是朋友,但那並不重要。

她們對我而言,也不過是路人罷了。

“我只想要你的道歉,還有…當我們的男人。”

她用着冰冷的眼神,說出了奇怪的話語。

麗雅明顯有點抗拒,但卻還是忍住了想要說什麼的衝動,目光之中倒是充滿了動搖。

不過仔細一想,這並不奇怪。

她們的戰鬥力實在是太弱了,又是兩個容貌姿色不錯的女性,沒有一個可以依靠的存在,她們會對未來產生恐懼很正常。

也許是因為我的沉默,她的神色之中出現了些許緊張。

“我…我們也不會很難看吧?無論是我和麗雅,在和平年代怎麼也算是一流的美女了…雖、雖然你很帥但…也不會吃虧啊?”

我感到了疑惑。

什麼時候我也能被歸類為帥的一類了。

我們這裡也不止我一個男人,因為太久沒看到其他男人而導致我的形象被美化的問題應該不會出現。

那麼答案只有一個。

“我並不在意自己的容貌,你誇這點其實沒有什麼意義。”

“啊?…哦…沒事、那個…請考慮一下…我們不想淪落為男人們的玩物,教會雖然比組織更有人權…但麗雅是支援型的沒有什麼實際戰鬥力,我又是幻覺系的…不受重用的話,我們肯定……”

教會自然不可能有想象中的那麼美好。

光明跟黑暗是共生的關係,缺了一個就會失去平衡。

不過教會在這方面,至少不會比組織做的差。

組織的初衷毫無疑問是為了人類,但高層卻是顯得過於高冷了,對於下邊的事情漠不關心,幾乎不管的方式才導致了黑暗和腐爛的猖獗,但那些人也明白掌握一個度,那個度就是所謂高層的底限。

她們之前在組織里,因為確保了較高的地位,所以仍然能保持着女性的尊嚴活着,但對於陌生的教會,她們卻失去了信心。

這就是非戰鬥系能力者的悲涼之處。

若是在和平年代,她們這樣的後勤人員到哪裡都不會沒人要。

但現在是末世,無論什麼勢力,最看重的都會是戰鬥力。

不過她們的話里,有一個矛盾的地方。

“以你們的姿色,想找個強者當男人不難,又何必來找我?”

教會的黑級很少,但在一個勢力之中,戰鬥力並不是強弱的唯一標準。

掌權者往往擁有更多的資源,而且能夠給她們更加優越的生活。

她們不會不明白我的意思。

“…那不就相當於把自己賣了?我…我們只是想能夠保持女人最後的尊嚴活下去,那種單純看中我們美色的男人…怎麼可能會給我們什麼尊嚴…我們只會變成玩膩了就丟掉的用品。”

“找找還是會有的,事無絕對,總比被迫選擇個自己討厭的人要好。”

我的態度很明確,即使她們白送給我,我也不想要。

瞳和凝雪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處理,再來兩個感覺就跟自找麻煩差不多。

而且我還不能碰。

這麼一想,我根本沒有任何好處。

“而且你們又怎麼知道,我不會玩膩了就把你們丟掉?我也不是什麼好人,這一點你不可能不清楚。”

看來交涉可以結束了。

她們無法反駁我提出的觀點,那就表示我沒有任何理由要接納她們。

至於容貌和姿色,她們跟瞳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所以她們不可能依靠這一點。

“…小媚,算了吧…人家看不上我們,又何必繼續作踐自己…?”

麗雅的語氣之中明顯蘊含了些許的失落。

但在這一點上,我無法妥協。

“我…我只是希望能保護好弟弟…到時候只靠我們兩個,真的很難混出頭…要是栽了、我弟弟怎麼辦啊……”

她們還不知道,我根本就沒打算在教會停留。

否則就會明白,這次的提議根本就是個笑話。

我吐了口煙圈,輕輕的咳了一聲。

她們停止了對話。

“我不會留在教會,你們一開始就錯了。”

這不是什麼需要隱瞞的事情,因為到時候所有人都會知道。

她們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眼神之中不約而同的閃過了震驚之色。

就這麼讓人無法置信嗎?

“你、你還沒放棄那個想法?絕對會死的啊、不…不就是兩個女人……”

“怎麼不說了?繼續。”

也許是感受到了我身上的寒意,她們的臉上出現了畏懼的神色。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她口中把灰和葵說成不過是兩個女人,我就有點抑制不住自己的殺意。

要不是我明白她們確實什麼都不知道,也許真的會忍不住動手吧。

即使她們也是女人。

“對、對不起!”

“別道歉!對我們凶算什麼本事、你是想去救那兩個女孩吧?她們跟聖…跟那個人的婚禮全世界都知道了,你難道想抗衡整個組織?”

小媚來的比較早,至少她跟灰和葵還有過一段時間的交流。

“就算會失敗,我也不能不去。”

她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冷笑。

就像是在嘲諷着我一樣。

“畢竟…是三個女人都被搶走了對吧?為了那毫無意義的面子,搭上自己的命…男人真是奇怪的生物。”

“夠了、小媚你別說了!”

急忙的拉住她手臂的麗雅,看起來不僅非常慌亂,還時不時的對我投來抱歉的眼神。

“夠什麼夠、你以為他是痴情嗎?你沒看到他現在身邊還有幾個女人?他就是個不負責任的渣男!”

“你說的沒錯。”

似乎沒想到我的反應仍然會這麼平淡,她們的臉上多少有了一絲疑惑。

“但我沒碰過她們,所以算不上不負責任。”

小媚發出了一聲嗤笑。

“說出來誰信啊…你那個小女僕、明明就是一副愛你到骨子裡的那種…這你都沒碰…”

她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明悟。

總覺得肯定是往不太好的地方進行了聯想。

“…那個不行?”

麗雅的臉上也出現了尷尬的笑容,似乎是想替我打圓場,急忙的拉扯着她的衣服。

我嘆了口氣。

結合我一直以來的表現,她會這麼認為…確實很正常。

站在遠處的紅雪,捂着肚子似乎在忍耐着什麼。

我想應該是在憋着不讓笑聲被我聽到吧。

雖然我還是聽到了。

“可別說什麼珍惜啊重視啊之類的…痴情的女人不可能排斥男人碰她們的身體、你這樣反而會讓她們難受…所以……”

她已經擅自得出了答案。

我思考了幾秒,被這樣認為其實也挺好。

至少可以避免很多麻煩,而且我確實什麼都不能做。

至於她們怎麼想,那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因為某些原因而已,你們怎麼想與我無關。”

這裡需要適當的掩飾一下,會讓她們更加確信那個猜測。

顯然她們相信了。

眼神不約而同的露出了一抹同情。

還有知道了秘密的緊張。

“還有,其實你們根本就沒必要來跟我說這些,我有跟教會的那個黑級少女說過,你們只要好好工作,不會有任何問題。”

我丟掉了煙頭,看了看快要清空的煙盒,才想起來我的存貨有點不夠了。

等到了教會之後,再去弄些存起來吧。

“為什麼……?”

看起來似乎有點無法接受的麗雅,目光中似有我不理解的光芒在閃爍。

“相逢一場,舉手之勞的事情,你們的憂慮是多餘的,當然…小心謹慎這點不要丟棄,畢竟女人想要保護好自己,可不能全部都依賴外力。”

這點她們肯定是明白的,小媚甚至還特意醜化了自己,至於麗雅雖然被那個聖天子碰過了,但她肯定也不希望自己變成自暴自棄的存在。

“那你呢……?”

不知道為什麼,她們仍然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

明明這裡適當的說幾句客套話,就可以結束了。

“我對於你們是路人,就當是一陣風…無視就可以了。”

小媚的表情變得非常古怪,就像是在糾結着什麼,卻又思考不出該怎麼說。

大概是這樣吧。

“好吧,謝謝您的幫忙…祝您能夠成功。”

“嗯,也祝你們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轉過了頭。

卻被拉住了衣服。

是麗雅的手指。

不過我仍然沒有回頭,只是沒有邁出腳步。

“如…如果有需要我們的地方,請聯繫我們…我不討厭你、也不希望你死,你是個好人…我明白我對於你只是無關緊要的路人…但、畢竟是受人恩惠,若是有需要的地方,無論是什麼…都可以……”

“嗯,我記下了。”

她鬆開了我的衣服。

至於她們此時的表情是怎麼樣,就不是我能夠看到的了。

我只知道我跟紅雪走了很遠,她們也依然停在原處。

似在等待着什麼。

但我不可能會回頭。

現在的我,需要儘可能的斬斷一切妨礙我前進的存在。

“…你應該感覺出來了吧?那個小媚…對你挺上心的。”

走在我前面帶路的紅雪,率先打破了我們之間的沉默。

她的語氣聽起來非常隨意,就像是在跟我討論着今晚吃什麼一樣。

“無法理解。”

她對我的怨恨確實是真的,這我倒是能夠感受到,也能理解。

至於其他的,我不明白。

感情這種東西,實在是太複雜了。

“我現在很帥嗎?”

我試着對紅雪作出了提問。

她轉過了頭,露出了一副厭惡的表情。

就像是看到什麼髒東西一樣。

“要我認真回答嗎?”

她這個反應,跟回答了差不多。

不過我還是有點好奇,所以即使她用這種嫌棄的目光看着我,我也不打算退縮。

“認真回答吧。”

她輕輕的咂了砸舌。

“不難看。”

還真是簡單的評價。

“換個說法,跟以前的我…有區別嗎?”

她一臉麻煩的撓了撓頭,看起來相當煩躁的樣子。

“肯定有差別啊,我給你用的是龍血,你還吸收了星球本源,她們幾個都變得更好看了,你會沒變化?”

她彷彿在說我這個問題就是在說廢話。

不過從鏡子里看,我感覺自己除了頭髮變長了,其他根本沒有什麼變化才對。

說起來我也不太記得以前的自己是怎麼樣的了,畢竟眼神太糟糕,我一般情況下不會去對着鏡子做什麼怪事。

“…你自己肯定看不出來,你感覺我變的更好看了嗎?”

為什麼她是建立在更好看之上。

看來她對自己的容貌還是有一定理解的。

微圓的可愛面容和毛絨絨的雙耳,齊肩的銀色短髮,宛如紅寶石般的血色雙眼。

不得不承認,她的五官確實非常精緻,只是冰冷的眼神和偶爾會像個大叔一樣擺出奇怪的表情,讓她的容貌驚艷度一直在下滑。

但要是不說話的情況下,她毫無疑問的是個美少女。

不過再仔細想想,現在的她,似乎確實比以前要好看了一點。

大概。

“感覺沒差別,你胖了?”

“咬你喔。”

她無聊的移開了視線。

看來我的心思已經被她覺察到了。

“我自己看也沒什麼區別,但在你眼裡,我肯定變得更加可愛迷人了吧?所以說這種事情自己是難以覺察的,不過確實會有改變,你嘛…從難以入眼的程度到了現在勉強能看,也算是改變了不少,繼續努力。”

這還真是標準的雙標。

不過以她的說法,我現在是勉強能看。

那應該確實是改變了很多,至少在長相上不會那麼寒磣了。

雖然我是真的看不出來。

而她看起來,似乎也不想跟我繼續這個話題了。

我一腳踢開了將巨大的手臂壓了過來的異形,使用了急速步法追到它的身後,將灌注了一定程度力量的腿部砸在了它的腦袋上。

堅硬的黑色鱗片隨着沉悶的聲音變成了碎片,而它身下的地面則是出現了如蛛網一般擴散出去的裂痕。

以前的我沒辦法將暗物質覆蓋在鞋子上面,現在卻是可以了。

這樣一來,我總算是不會隨隨便便就變成光腳戰鬥的狀況了。

“說起來,我們走了這麼久,到底是要去哪裡?”

一路上我已經斬殺了不知道多少撲過來襲擊我們的喪屍,她也是一樣。

我們基本是保持着一邊在戰鬥,一邊進行聊天。

因為這些喪屍異形基本都是零零散散的,根本給不了我們多少壓迫力。

實際戰鬥才能真實的感覺到,我的身體就如同重獲了新生一般,無論是爆發力還是速度,都跟以前不是一個級別的存在。

剛才突入飛撲過來的一隻長腿異形,我甚至能用拳頭接下它的飛踢,還能直接將它身上的黑色鱗片直接震碎。

雖然覆蓋了暗物質,但這股力量卻是讓我都感覺到了一絲訝異。

就像是一直開着二手老爺車,突然換上了一台高檔跑車一樣。

無法控制的力量,對戰鬥的影響非常嚴重。

我倒是明白了這點。

“當然是去磨鍊啊,你現在就像是騎着一匹烈馬,連力量都掌握不住,拿什麼去戰鬥。”

我點了點頭,將她身後的喪屍扯到了一邊,並補上了一腳,將其直接踢到了牆面之上。

也許是年代久遠的緣故,這棟木製的房子因為喪屍的撞擊,直接倒塌了。

她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怎麼這麼笨?都半個小時了,還不會控制力量?”

“…是這棟房子有問題。”

“還找借口?不知道老老實實的認錯嗎?”

她柳眉倒豎,儼然一副教育他人的模樣。

就是她的面容用上這樣的表情,總感覺非常微妙。

不過我還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我錯了。”

人在屋檐下。

何況她也確實是為了我好。

“知道錯了就改啊,不然你要怎麼去搶回自己的老婆?”

“我會努力改,還有不是老婆。”

她冷冷的哼了一聲。

“難道你打算搶回來再送給其他男人?”

這個問題,確實非常刁鑽。

我的答案自然不可能像她說的那樣,但若是這麼回答了。

她肯定還要繼續冷嘲熱諷一番。

沒辦法,只能硬着頭皮接下來了。

“如果到時候我還是我,她們也願意接受我,那——”

“啊啊停停!什麼接受不接受?她們不願意你就不會追?重要的是你怎麼想,而不是她們懂嗎?為什麼總是要我把話說的這麼明白,你個木頭腦袋!”

我陷入了沉思。

因為倒塌的動靜而圍了過來的喪屍群,讓我沒辦法仔細的進行思緒的運轉,這個答案應該並不難。

但我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我抓住了一隻喪屍的小腿,將其用力的甩了出去。

清除了一條可以移動的道路,紅雪率先沖了出去,我則是緊隨其後。

“你還是男人吧。”

她冷冷的冒出了一句話。

我能感受她的語氣之中的那一絲失望。

“我不想強迫她們做任何事情。”

這是我僅能得出的答案。

也是我曾經就跟她說過的。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鄙夷,用銳利的爪子將擋在她身前的喪屍直接撕成了兩半。

傾瀉而出的暗紅色血雨在揮灑到她身上之前,就被一層淡紅色的詭異火焰燃成了氣體。

她這樣亂用力量,看起來就像是心情異常糟糕的表現。

“那你是什麼意思?拚命去救回來,然後如果她們不願意,你的一切努力不就全部變成了笑話?我想要知道是你的想法,明白?”

她的語氣之中,蘊含著極度的寒意。

跟灰的不同,灰是沒有情緒的波動,而她則是因為感覺到了不快。

要是以前的我,大概會回一句‘那跟你沒關係’吧。

但看着她現在的樣子,我這句總是拿來讓她閉嘴的話,卻是停在了嘴邊。

說不出口。

她幫了我多少,再用這種說法,只會讓我顯得薄情寡義。

我吐了口苦澀的濁氣。

“我想和你們在一起。”

她的表情之中出現了一絲愕然。

明明這就是她想要的答案,結果卻是連她自己都沒做好準備嗎?

我在她的眼裡,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存在。

實在是有點好奇。

“大聲點。”

她肯定是聽到了。

我煩躁的擺了擺手,示意不會在說這種奇怪的話。

但顯然她不打算放過我。

“…然後呢然後呢?在一起總要做些什麼吧?你的想法是什麼?說啊說啊~!”

好麻煩。

襲來的異形也變多了起來,雖然現在的我想要殺出一條血路非常簡單,但若是被太多的數量包圍,那也不是什麼好的事情。

畢竟她實際上身體很虛弱,真遇到的過多的敵人,我們的處境就不太妙了。

當然,實在不行我肯定會通過手機聯繫教會少女她們,這種距離她們過來支援不需要多久。

我抓住了她的手臂,將她從一隻突襲而來的飛踢軌跡之中扯了出來。

連這種程度的攻擊都沒法覺察到,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

“…還能做什麼?先生個小部落出來,你看怎麼樣?”

她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不停的敲着我的胸口,彷彿是在抗議着什麼。

“行行…看來你也不是完全沒有什麼改變、我還以為你又要來一句‘那跟你沒關係’了,要是這次你還這樣說,我真的就會什麼都不管你,讓你自生自滅。”

她的臉上雖然掛着笑容,但語氣也是異常的認真。

看來我差點就做出了危險的選擇。

她突然進入了潛息狀態,我也沒有猶豫的將自身的氣息全部壓制了下去。

“其實你的身體狀況,我從一開始就發現了。”

我們躲在了木製圓房的內部,暫時擺脫了圍擊之勢。

沒有被太多的數量包圍的情況下,我們兩個想要擺脫喪屍異形是件非常簡單的事情。

“無論是能量的運行軌跡,還是你自身力量的自然轉換,全部都被人為的扭曲了。”

她在訴說著我一直都想提出的問題。

被動了手腳這一點,小愛在之前也跟我說過。

而且她的評價是,對方的實力遠在黑一之上。

這樣的恐怖存在為什麼會在我的身上做手腳,我自然很想知道。

但秘密往往都伴隨着危險。

“那個存在,以強度上來說,達到了我們那個世界的中等水平。”

紅雪的故鄉,是真正的主戰場。

星空的彼岸,在異變之初我面對的那個恐怖生物,則是他們一直以來都面對着的敵人。

我無法想象她的那個世界中的強者,究竟到達了什麼高度。

“那為什麼之前,你沒有提出來?”

如果我擁有現在的身體,那當時在黑一的面前,也許我還有一拼的資格。

她無奈的搖了搖頭。

“因為得不償失啊,這就像是解開一個繁瑣的謎題一樣,精神上太累了,你又天天給我臉色看,換你到我的位置,你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她的語氣之中多少有一絲埋怨的情緒。

我確實始終跟她保持着距離,而且以她的角度而言,這本來就不是她需要管的事情。

之所以現在會告訴我,也許是因為其他的某些因素吧。

但我也只是希望我們之間,能夠以最穩定的關係維繫下去。

若非如此,也許我跟她之間,距離會變得更遠。

“所以昨晚你給我畫的那些紋路,已經把我的身體徹底恢復正常了?”

“沒有,還差一點,你得努力打通自身的限界,具體還需要靠戰鬥來完成。”

她從衣袋中取出了一個半透明的瓶子。

裡面沒有液體,但卻有一顆乳白色的藥丸。

按形狀來看,應該是我們這個世界的存在。

可能是教會少女給她的。

“這個將你體內的力量壓迫到極致,相當於你會變成一個沒有能力,僅剩肉身力量的存在,雖然你現在自身的力量也不弱了,但沒有那股力量的加持,普通的異形對你都會變成難纏的對手。”

我接過了藥瓶。

這種類型的藥物,我沒有聽說過。

“力量被壓縮到極致,最終爆發的時候才能助你突破現在的桎梏,你體內隱藏着的那股力量可能還需要一把鑰匙,但現在的你根本沒資格去掌控。”

她所說的鑰匙,應該就是第三顆藥丸了吧。

我打開了瓶蓋,將藥丸直接吞了下去。

沒有任何異常的感覺,涌動在體內的暗物質粒子,也依然保持着正常狀態。

“壓制到極致並非無法使用,不然你也沒辦法破開那些生物的防禦鱗片,嗯……沒有目標也相當枯燥,你就這樣去斬殺異形,一周的時間…怎麼也得斬一千隻吧?你得自己計數,這是最低數量了。”

“…這個地區有那麼多嗎?”

我總不能變點異形出來砍吧。

雖然從教會少女那借了把長槍,但質量上來說跟黑金武器比起來還是有着非常大的差距。

即使用暗物質進行覆蓋,我感覺可能也沒辦法撐過一周。

“按照這個路線往東走,那裡有一個小型聚集地,你認為那些具有智慧的異形,沒有大規模對你們人類的城市傾巢而襲是因為什麼?”

“不知道。”

現在的局勢確實非常奇怪,就我從教會少女口中得知的情況,教會管轄內的城鎮在這段時間受到的襲擊明顯變得更少了。

但傳送門的存在,卻是無時無刻都在為它們輸送着新鮮血液。

所以有人提出進行反擊,若是讓它們積蓄起過多的數量,那就可能會變成一邊倒的局勢。

但沒人能探測到它們的聚集區域,就算有,以教會或是組織的實力想要一口氣蕩平,那需要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無法根治,因為傳送門即使摧毀了也依然會在其他地方生成,所以現在世界各地的勢力都是在保存實力,儘可能的做好準備。

迎接真正的末日來臨。

“它們是在抽取星球本源,笨蛋。”

“哦…我忘記了。”

她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

之前在森林區域遇到的那支異界部落,確實在抽取她口中的星球本源。

而那股力量,除了分出去了一些到她們的身上,大部分現在都融入了我的身體之中。

我能感覺到的明顯變化,除了身體,就是感應能力的提升了。

現在的我,能夠感受到近千米範圍內的動靜。

就像是用眼睛在觀察一樣細緻,不過這得非常專心的進行,在戰鬥之中會受到嚴重的影響,但也比以前的範圍要高上不止一倍。

“你在變強的同時,這些被當成炮灰的垃圾也在變強,因為它們原本的星球已經枯竭了,一開始的任務肯定是給你們人類壓力,儘可能的將你們逼上絕路,但它們這種炮灰基本不會受到監視,具有智慧的生物,又怎麼會甘心奉獻一切當奴隸。”

那些特殊的異形,明顯具備了幾乎跟我們沒有差別的智慧。

除去長相奇怪之外,它們在戰鬥上跟那些普通異形也有着本質上的區別。

不過…被當成炮灰的垃圾,紅雪這話還真敢說。

也不體諒一下被這些垃圾逼上了絕路的人類。

“那個小型聚集地,我應該沒辦法攻破吧?”

“廢話,我只是讓你去挑着砍,誰讓你去攻破了,你現在這樣過去不就跟找死一樣?”

她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

“不過你可以進行觀察,若是能夠蕩平,那可以讓那些人幫忙一起處理,至於星球本源,當然就是你我二人平分了。”

“…我們這樣真的好嗎?不會有什麼影響吧,比如整個世界突然爆炸了之類。”

她的表情變得非常奇怪,不知道究竟是從哪裡學的。

不過表情變得豐富,應該算是好事。

她扶着自己的額頭,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想什麼呢……一顆星球的本源哪有那麼容易提取,光是濃縮成精華就得耗費大量的能力,以那些炮灰的實力,給它們一百年差不多才能挖空這顆星球吧。”

看來目前倒是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還有別逞強,撐不住了就求援,我會帶人來救你,知道了沒有?”

她認真的叮囑道。

總覺得跟記憶中的瀧,有那麼一瞬間重疊了。

“好,我明白。”

獵殺一千隻異形嗎。

這個任務,應該不會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