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维莱娅小姐,午安!”
“爱芙黛大人也是,午安。”
面对迎面而来的爱芙黛,赫维莱娅行了一礼。
“啊,那个,不这样也没事的。”
看着弯下腰去的女仆,爱芙黛连忙摆起了手。
“请恕我难以从命,在公馆自不论,在外我终究只是下人。”
“呜呜,在公馆明明也是一样的嘛。”
“爱芙黛大人是刚从学院回来吗?”
盯着爱芙黛手中的魔导书和之前在人群中没能看到的挎包,赫维莱娅说。
“虽是事后听说,学院考试的报告似乎是顺利通过了,恭喜。”
“咦、咦!啊,那份报告啊……唔唔,是、是的……谢谢……”
奇怪……
赫维莱娅望着爱芙黛感到了疑惑。
从学院回来应该不假,但是态度却不知为何显得有些沮丧。
为什么?
和那份报告有关吗?
“难道说,那份报告出了什么问题吗?”
“咦,不,不素的!唔……”
咬舌头了。
“问题什么的是没有的啦!只是现在回想起来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写出那种东西来……”
“写了自己也不明白的东西……吗?”
“虽然不想承认,有一部分内容……唔,明明导师认同了,也是自己写的东西……”
眼见着爱芙黛烦恼的神情,赫维莱娅垂下视线低声呢喃起来。
“他究竟在忘却的那里面藏了什么啊……”
“学院的图书馆也没有找到相应的答案,所以才想着趁中午休息来国立图书馆调查一下。啊,抱歉,一直都是我在吐苦水,赫、赫维莱娅小姐那边呢!今天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闻声,赫维莱娅端正了视野。
“是,公馆内的物资些许的不足所以来采购日用品。”
“是这样啊。对了,刚刚在赫维莱娅小姐身边穿黑袍的那位,是赫维莱娅小姐认识的吗?”
“只是个路人。”
“咦?可是他刚刚好像和赫维莱娅小姐有交流……”
“是刚从偏远地区来的冒险者,因为不认识去公会的路所以找我问了下路。对那位是有在意的地方吗?”
“啊,那个倒不是。”
微倾着脑袋,爱芙黛苦笑着说。
“但是,背影有点熟悉,总觉得好像最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有着相似体型的人有很多,我想您是把他当成是学院里见到过的某人了吧。”
“也……是呢。”
虽然表露着难以接受的神色,爱芙黛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赫维莱娅小姐现在回去吗?不急的话一起吃个饭再回去吧。”
“万分抱歉,这个时间我得回去为主人准备午饭了。”
“啊,我也能一起吗?上次去拜访的时候,有拜托莉迪雅调查的事,正好现在有点空余。”
“欸?”
始料未及的声音。
“啊,那个,今天,难道说不方便吗?”
“不、那个……”
一起回去的话,悠·莱滋戴特就会和爱芙黛·菲碧见面了。
就自己的立场,如果爱芙黛·菲碧见到悠·莱滋戴特就能回想起什么的话,那是再好不过的事。
——对她来说,见不到我是好事。
“……”
“赫维莱娅小姐?”
“抱歉,稍微失了下神。”
见状,爱芙黛笑了起来。
“嘿嘿,真少见。”
“什么?”
“因为赫维莱娅小姐平时无论在哪都是完美地遵循着贵族礼仪,我还以为在谈话时失神这种事不会发生在你身上呢。”
“让您见笑了,我会谨记教训的。”
“教、教训什么的,哪有那么严重啦!”
就在爱芙黛慌张地去扶准备弯下腰道歉的赫维莱娅的刹那。
噶——————————
突兀的,刺耳的声音在街上响彻了起来。
随之——
“怪、有怪物啊!!”
“龙,龙进到城里了————!”
“救命,谁来救救我——”
混乱和悲鸣接踵而至。
“怎、怎么了?”
赫维莱娅和爱芙黛相继向悲鸣和混乱的方向看去。
“……”
在慌乱逃窜的人群的尽头,虽幼小,但确实,那个存在于那里。
“咦,咦,幻、幻想种的龙种幼龙!?为什么在这种地方……”
爱芙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爱芙黛大人,在冒险者们过来之前请先避避。”
赫维莱娅冷静地拉起来爱芙黛的手。
“啊、是。”
抱紧怀中的魔导书,爱芙黛刚要顺着赫维莱娅的引导离开——
“救救我——我、我还在这里啊!”
身后再次传来悲鸣。
“赫、赫维莱娅小姐,好像还有人在那里——”
“现在并非管他人的时候。”
“可、可是!”
爱芙黛回头看去。
一个男人正惊恐地坐在地上,距离几步之遥的地方,幼龙正一边盯着他一边发出刺耳的叫声。
噶——————————
“唔啊啊啊啊——”
“赫维莱娅小姐,不想想办法救救他的话他会死的!”
“…………请您明白您的身份,您没有必要为了那种下等人去冒生命危险,那头龙虽然现在是那样,但是那是名副其实怪物。”
“正因为下方有着普通人,贵族才会是贵族不是吗!”
“……呼。”
面对执拗的爱芙黛,赫维莱娅叹着气停下了脚步。
“会有冒险者来救他的。”
“如果没来呢!”
“……我知道了,如果没来的话,就允许您去救他,时机由您来判断,魔法的话,即便远距离应该也能击中那只幼崽的吧。”
这么说着,赫维莱娅将爱芙黛暂且拉到了堆满货物的小巷里。
闻言,爱芙黛再度开心地笑了起来。
“谢谢!”
这时,赫维莱娅从巷子里望着远处那个颤栗发抖的男人,在看清其容貌后露出了冷漠的神色。
“……原来如此,这就是自作孽呢,说是死有余辜都不为过。”
“……那个,赫维莱娅小姐,你刚刚有同意我去救他吧?”
爱芙黛不理解同意了自己视时机去救那个男人的赫维莱娅为何又说出这种话。
她知道赫维莱娅往日有恶作剧的习惯,但是现在并非是那种可以玩笑的时间。
“您要这么做我无权阻拦,不过那个男人现在在这里死了的话,对他来说反而比较轻松。”
“什、什么意思?”
“那头幻想种的幼崽,恐怕是被那个男人带进城的。”
“……欸?”
“他是奴隶商人,来时因缘巧合之下去了他存放奴隶的小巷子,当时那里的角落里放了个用黑布盖起来的可疑样子。幻想种是最高等的魔物,将那种东西带进城里,就算在这里活下来了,事后估计也会遭受比死还可怕的审讯和折磨吧。”
“那种明知是触犯法条的事——!”
“有的。”
赫维莱娅面无表情地打断了爱芙黛的话。
“证据就是那只龙现在只是盯着那个男人而已,既没有毁坏街道,也没有伤害其他的人,不过,在那个男人死后会变成什么样就不得而知了。”
说得事不关己一般。
不得而知……
然而话虽如此,结局谁都能预料到。
无论龙种的力量再怎么可怕,终究只是幼崽而已。
在城中暴走,破坏,然后,被消灭。
最后的差异只有遭到破坏的程度严重与否而已。
“呜——!”
爱芙黛不甘心地咬紧了嘴唇。
她还是想救那个奴隶商人吧。
见状,赫维莱娅再次冷静地开口。
“不要紧的,暂且,还是有个冒险者在附近的。”
“附近,有冒险者?啊!”
爱芙黛想起来了。
“之前向赫维莱娅小姐你问路的那位!”
“听到动静的话,应该会赶来的吧。”
赫维莱娅安抚着爱芙黛。
毫无疑问,悠·莱滋戴特就在附近。
但是,会出来吗?
那个总是将麻烦二字挂在嘴边的最不像冒险者的杂务冒险者会在这种时候出来吗?
更甚,其极力避免见面的爱芙黛·菲碧也在场…………
噶——————
幼龙的视线从倒在地上的奴隶商人那转移了。
“库欸……啊……?”
未能收敛因恐惧而扭曲的脸的奴隶商人顺着幼龙的视线偏过了头。
“唉唉,为什么在这种地方也能见到幻想种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种状态的……再怎么说一个月内连续见到两只也太奇怪了吧,啊不,按现在这势头搞不好过两天能见到第三只也说不定……”
套着黑袍的男人无力地叹息着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
噶————————
对着悠,幼龙发出了充满敌意的叫声。
“啊~~不用叫那么大声我也知道你很兴奋啦,毕竟睡得好好的,莫名其妙就被人抓了,醒过来后还见到了大仇人啊。”
困倦无比的,悲哀的声音。
“不过不好意思啦,能不能请你不要在这里闹事啊,能就这么回去的话就最好唔哦哦好危险!”
奔流的火焰和悠擦肩而过。
“唉,果然没办法交流吗……没办法啊。”
黑袍底下的手握着疑似从附近的水果摊随手拿来的削水果用的小刀。
“他、他打算用那个和龙种战斗吗?”
爱芙黛神色焦急。
“……”
赫维莱娅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和爱芙黛是一样的想法。
仅凭那种水果刀究竟能做到什么呢?
难道他想用那种东西杀了幻想种吗?
太可笑了。
龙,动了。
尽管幼小,但无愧幻想种的名号,其飞掠的速度在视界中仅为一弧线而已,正常人的肉眼是无法观测到其动作的吧。
卷带着风压,刹那间就到达了悠的近身。
疾驶而至,是想以那钢铁般的双翼切断悠的身体吧。
正常来说,能反应过来就是极限了,在那之上的事是不该奢求的。
“小心!”
——砰。
伴随着扬起的尘土,响起了恍若重物被甩落在地的声音。
不,并非恍若,那一刻,确确实实地,有东西被甩落了。
噶——————————!!!!!!!!
烟尘中,幼龙愤怒地嚎叫声传出。
“发生了什么……”
“那位,将龙甩落在地上了。”
“咦?”
“因为速度太快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楚,恐怕是在瞬息间抓住了龙翼的根部直接将其甩落在地的。”
“那种事,是可以办到的吗?”
“万分抱歉,但是我不了解冒险者之间的标准。”
正说着,遮盖视线的尘土散去。
黑袍的男人压盖在幼龙的身上按住其脖子,手中正高扬着那柄不应景的细小水果刀。
对准的是幼龙的喉管。
“赫维莱娅小姐,那位冒险者先生能成功吗?”
“我不清楚。”
赫维莱娅摇了摇头。
因为距离很远所以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幼龙的体型并不幼小,近高大的成年人二分之一的高度,肥壮的体格充斥着与幻想种相称的力量,那样的怪物,仅凭一把随处可见的水果刀真的就能轻而易举地杀掉吗?。
还是说,他不只是单纯的如外表和所调查到的那样,是最下级的只会挑拣城内杂务做的冒险者?
“能够平安回来不是侥幸……?”
她再度望向场中。
奴隶商人在刚刚的烟尘中已经失去了踪影。
不愧是商人,把握时机的眼光真是令人作呕。
没有在街道上看到其身影,所以只是躲在了附近吧。
水果刀落下的那一刻,不知是察觉到了危险还是无法忍受被其压在身下的屈辱,悠被羽翼抽飞出去撞进了不远处的木箱中。
“啊唔——!”
爱芙黛惊叫出声的瞬间被赫维莱娅捂住了嘴。
“会暴露我们位置的,请您冷静,那位没事。”
“唉唉,好痛……我果然不适合干这种事。”
摇摇缓缓地站起身来,悠依然是那毫无紧张感的声音。
虽然人看上去没事,不过黑袍却在转瞬间变得破破烂烂了,帽子也滑落露出那头没精神的黑发。
“黑发——————欸?”
爱芙黛愣住了。
噶啊啊啊————————————————
目睹着这一幕,仿佛被什么刺激到了,龙瞳转变为赤,躯体散发出异样的灵场,幼龙狂叫着冲着悠飞了过去。
“……!冒险者先生,危险!”
然而,悠只是一如往常地顶着他那困倦到不行的表情架起了那把水果刀。
要动手吗?
赫维莱娅暗想。
随后——
匡——
她就见到那个懒散的男人再次被撞飞了出去。
“……”
不觉皱起了眉。
“赫、赫维莱娅小姐,我要去帮他!”
“不,应该已经没有必要了。”
赫维莱娅将目光投向了另一个街口。
“喂,在那边,就在刚刚那个有响声的地方!赶紧!”
远处,人声传了过来。
“赫维莱娅小姐,是其他冒险者先生!”
“既然公会的人已经来了,那我们也走吧,爱芙黛大人。”
“咦、现、现在吗?”
“事后如果发现这次有将贵族卷入事端中,那个奴隶商人最好的下场大概也只能是一辈子在牢狱中度过吧。”
闻言,爱芙黛只能点了点头。
“唔,我知道了……”
由于意外浪费了时间的关系,爱芙黛放弃了去见莉迪雅的想法,于是赫维莱娅将爱芙黛送到了图书馆对面。
折回去悠所在的街道时龙种的幼崽已经死了。
平民对幻想种保持着恐惧的心态所以只有大量的冒险者混杂着城内的士兵围在那里观摩着这平日几乎不可见的灾祸化身。
“都,都怪那个黑头发的啊!”
那样的声音,响了起来。
“…………?”
赫维莱娅走进前。
“所以说,都怪那个黑头发的男的啊,肯定是他把这只幼龙带进来的!”
人群的正中央,奴隶商人指着悠·莱滋戴特正歇斯底里地在人群中叫喊着。
虽然本人正带着无趣的困倦神色盯着地上的幻想种尸体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是我接到目击报告说,那只龙是从你存放奴隶的巷子里飞出来的,你也是在那时逃出的巷子。”
为首的大汉是冒险者公会的人。
“我、我怎么会知道会有龙突然落在我存在奴隶的地方啊,这种时候我难道要傻傻地留在那里吗!”
“……你怎么说?”
听完奴隶商人的陈述,大汉转身向悠问道。
“嗯唔…………哈啊啊啊啊?你是问我吗?”
从昏昏欲睡的恍惚中回过神的悠抬起头不明所以地打起了哈欠。
“我在问你话。”
“唔?啊啊……他说是就是吧。”
“你看,他承认了,快把这个瘟神带走!”
“我现在不是在和你说话。”
“库……”
呵退奴隶商人后,大汉皱起眉,眯细了眼睛眼盯着眼前这个黑发黑瞳的男人。
“你想清楚了,这件事被判定为事实的话,你没准会被判死刑。”
“啊,死刑是吧,好好……”
悠满不在乎地打着哈欠。
“……你是刚到皇都的冒险者?”
“嗯——昨天刚到。”
“是吗,那么——”
看了奴隶商人一眼,大汉转向警卫。
“那个人口贩子就由你们带走,这个黑头发的毕竟是冒险者公会的人,就由我们审讯如何?”
“什——!?”
“这个……”
“不用担心,如果真的是这家伙的关系那头龙才跑到了城里,我格洛诺·尼尔会亲自将他送过去的。”
听到大汉爆出自己的名号,士兵们面面向觎。
随后,在注视了悠的黑发黑瞳一会儿之后,士兵中的其中一人笑着向格洛诺说道。
“既然您都这么说了的话,那个黑色的就交给您了。”
看来是个在城内有一定名望和威信的冒险者。
“请、请等一下!为什么我也要被带走啊!明明我是受害者不是吗!”
慌了神的奴隶商人拼命地提出着异议。
“好了,如果真和你没关系的话马上就会把你放了的,还是说,实际上和那个冒险者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那种事怎、怎么可能……”
一脸不耐烦的士兵将奴隶商人带走了。
“好了好了,大家,已经没事了,所以都散了吧。”
格洛诺向周围挥了挥手后,为数不多的群众也散尽了。
“那么,既然人都走完了……”
格洛诺转向悠。
“嗯?怎么,是要把我带走吗?啊,顺便一提,我不介意睡牢房的哦,只要晚上不要太吵就行了。”
“喂,乡下来的,注意你的言辞,你居然和格洛诺先生这么说话!”
见不惯悠那个态度的冒险者忍不住骂道。
“而且还是那种头发。”
“哈啊……就算你这么说,出生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我也没办法啊。”
悠只是面带疲惫的神情无所谓地搔了搔头发。
“啧……”
“好了!”
随着格洛诺的呵斥,周围肃然而静。
“头发的颜色这种东西根本无所谓,同行里异常的人平日里你们还见的还少吗,不如说,你们之中的个别人隐藏起来的东西说不定比这个好像一年都没睡过觉的小子更奇怪也说不定。”
——呵。
笑声,漏了出来。
那究竟是认同格洛诺的说法还是在笑格洛诺对悠的形容暂且不论……
“然后就是——”
格洛诺忽然将视线从悠的身上挪开投向了咖啡店门前的招牌边。
在那个位置,面无表情的女仆正淡然地望着冒险者们。
“一直不动不动地看着这边的,站在那的那位漂亮的女仆小姐,你是他的熟人吗?”
“只有相识两天的因缘,不知道在您眼里算不算得上是熟人的范畴呢?”
“哈哈哈,真是有意思的女仆小姐。”
格洛诺豪爽地笑了起来。
“女仆小姐,能请教一个问题吗?”
“虽然不能保证我的回答能和您的意,请讲。”
“那么,因为这小子不怎么配合我啊,所以想问下,这个小子的身份,女仆小姐你知道吗?”
“边境小城镇来的冒险者。”
“从边境?”
格洛诺一脸意外。
“是。”
“那还真是足够远的啊。”
“来这里的目的……啊,这个你应该不晓得吧。”
格洛诺露骨地打量着着赫维莱娅。
虽无淫邪之意……恐怕是在思考赫维莱娅的身份吧。
赫维莱娅的衣着、气质,无论哪方面来看都不像是普通人家雇佣的女仆,而倘若真是某个贵族的下佣的话,和其相识的悠没准也不是普通人。
“他的话,没有目的。”
“为什么这么确定?”
格洛诺微微加重了语气。
于是,赫维莱娅一如之前一般淡然地开口。
“因为他是被绑架来的。”
“……”
“……”
“……”
——安静。
“…………啊?女仆小姐,你说,他是被绑架来的。”
如同刚刚听到了有趣的童话故事一般,格洛诺瞠目结舌地再次问道。
“欸是的——被我家主人。”
“这还真是……他是你家主人的远亲?”
格洛诺以为那是赫维莱娅在暗示身边这个浑身倦意满满的男人的身份。
“不,只是被绑架来的客人。”
“…………最后一个问题,刚刚,那只幼龙闹事的时候你有在的吧,那个玩意和这男人有关系吗?”
“我说的话您相信吗?我可能会包庇他。”
“哈哈,我自认看人还是有眼光的,女仆小姐你不像那样的人呢。”
闻言,赫维莱娅看了一眼悠,后者打着哈欠,满脸的无所谓。
“不,和他无关,龙最初是追着那个奴隶商人来的,因为那个奴隶商人一直在求救后来他才上去帮忙的。”
“啊啊,是吗?就这样吧。”
格洛诺“了解”地笑了笑,然后转身向着其他的冒险者。
“哟,大家,把这头龙带回去领奖金吧!”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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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滋戴特大人,今后还请您不要做出会让我困扰的举动。”
回去的途中,赫维莱娅向走在身后的人说道。
“唔哇,结果全是我的错吗……”
“因为您没有直截了当地解决掉那只龙,所以最后才会被奴隶商人给污蔑的不是吗?”
“咦?原来你以为我凭借着一把水果刀能解决掉那个啊……”
悠惊讶地说。
可是赫维莱娅的语气是直接而笃定的。
“能的,不是吗?”
“喂,你以为我是救世的勇者吗……”
“您这样的人也能成为勇者的话,这个世界在两千年前就毁灭了吧。”
“既然这样的话——”
“但是与那无关,当时您其实是有办法直接杀掉那只龙的吧?”
“……”
悠沉默地耸了耸肩膀。
将脖颈扭断。
将躯体割裂。
轻而易举就将那只龙消灭的形式要多少有多少。
“依据呢?”
“一点伤都没有。”
“嗯?你在说什么?”
“最后的最后,那只龙向您冲过去的时候并非寻常的状态,但是您却一点都没有受伤。”
“我说那个能说明什么东西吗……?”
“您有能力去应付幻想种全力的一击而毫发无损,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啊……还能从这方面去理解啊。”
“这是承认吗?”
“唔……姆……算是承认吗?”
他既没有肯定,也没用否定。
“是因为爱芙黛大人也在场的关系吗?”
“…………”
猜中了。
“莱滋戴特大人。”
“嗯?”
“皇都,还有哪里想去吗?”
闻言,悠哀叹着垂下了肩膀。
“我想回去睡觉了。”
“那么最后去附近的店里买个合适的寝具如何。”
“——哦!这个可以!”
悠开心地叫起来,但是在他注意到身上的黑袍的情况时,又马上叹起了气
“啊……还是算了吧。”
“长袍,破破烂烂的呢。”
一头黑发的他走进去马上就会被当成瘟神给请出来的吧。
“你有没有能临时染头发的东西啊?”
“我有带水。”
赫维莱娅说。
“嗯!”
悠重重地点了点头。
“地上有泥。”
赫维莱娅又说。
“在别的层面上我会被赶出来的啊……”
“真遗憾,只能下次了呢。”
“唉。”
两人回到了来时的宅子。
将门反锁上后,悠和赫维莱娅踏上了楼梯。
“回去的时候要怎么回去?房间里没有可以撞的树吧。”
“您要撞的话,我想宅子里有很多东西都能满足您的需求。”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您想要说什么我不明白,我们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在踏入阁楼的那一刻,两人来到了公馆的门前。
“……哦!了不起。”
悠回头望了望身后的森之海,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
“那么,莱滋戴特大人,我接下来要去为主人准备午饭——顺带您的份,之后需要我单独将饭菜送到您的囚室吗?还是说您希望和主人一起就餐。”
“光从字面上理解,待遇差别真大啊……”
说是囚室现在来看大概也就只是临时改装了下的普通客房吧。
悠回想着昨天随便找的睡觉的空房间的内里。
——唉,基本就一模一样嘛。
“环境使然,您决定好了吗?”
“唔,那,刚好有事想问,能帮我叫一下莉迪雅吗?”
“我明白了。啊,走前姑且确认一下,您还记得您自己囚房的位置吗?”
“常理来说,这种问题会问囚犯吗,哪里会有乐得记住自己囚房位置的囚犯啊……”
“常理来说,您说的那个在这里不是常理。”
“我已经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了……”
“那么,既然您不记得了,仁爱的我就带您回去吧。”
“……仁爱?”
“仁慈可爱。”
“我没问解释!而且这个词也不是那意思!”
“真是有够麻烦的呢,您。”
“哼哼哼,那你就错了我,可是号称只要放着不管就绝对不会惹事添麻烦的冒险者哦。”
“嗯,也就是说,您能够自己找到回去的路,我这么理解也没有问题吧?”
“……这种时候就算找不到回去的路也没关系,反正公馆里空房间有的是。”
“提问,我该如何将午饭送到在公馆内不知去向的您的手中呢?”
“嗯……?在公馆里喊一下?”
沉吟了一会儿,悠脸上浮现出“这是个好主意”的神情。
“于是,明知不会得到任何回应的悲惨无助的女仆仍然只能声嘶力竭地呼唤着在安适的房间内不知不觉睡着了的莱滋戴特大人……之后发生这种情况的话,您,有做好觉悟的吧?”
“说着这种话的你哪里悲惨无助了啊!倒不如说我才是会悲惨落幕的那个啊!”
“您,有做好觉悟的吧?”
不理会悠的吐槽,赫维莱娅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
“啊啊!做给你看!被说到这份上我就醒着……给你看……大概。”
在赫维莱娅无声地凝视下,悠说话的气势渐渐地消失了……
“需要我为您带路吗?”
“……劳烦了。”
悠乖乖跟在了赫维莱娅后面。
“有件事忘记说了。”
公馆的长廊内,飘逸的银发在淡淡出声的女仆身后摇曳着。
“嗯?”
“明天开始能请您暂时住在城里吗?主人那边我会去申请的。”
“咦?这是怎么了,要放我走了吗?”
“不不,只是换个拴着您的位置罢了。”
“……”
根本没有拴着吧。
他不禁想要这么说。
公馆内行动自由,只有一个大小姐和一个女仆,没有守卫,,所谓“绑架”的架势也就在最初摆了一下。
完全是想跑立刻就可跑的状态。
“就算到天涯海角,您也逃不掉的。”
背对着悠的赫维莱娅仿佛知道他所想的,轻描淡写地说道。
“喂喂喂,我说那个也太恐怖了吧。”
“事实上,爱芙黛小姐最近大概会来这座公馆。”
闻言,悠环抱着双手发出了不解的声音。
“啊,唔…………嗯…………?”
“要先去厕所吗?”
“不去!”
“如此,发出那么令人不堪耳闻的声音是因为看着我纤细的背影起了情欲?”
“唉,才不会有那种事啦……”
“真令人生气,就算是我这样,脱了后也是该凸的凸该凹的凹的。”
“是是是,我被迷得神魂颠倒了,都忍不住想要立刻从背后扑倒你了。”
“…………”
赫维莱娅些许地偏过了头。
“……您认真的?”
“……等、等一下,明明是你先说起来的,为什么会是那个纯情的反应啊?”
因为皮肤十分白皙的关系,些许的红晕在她脸上显得异样的显眼。
“因为我还是纯真的少女。”
闻言,悠立刻理解了,那也是她整人的手段。
“……唉。”
“所以,刚刚您为什么会发出莫名所以的声音?”
“啊——你说那个啊,我在想你明明是个温柔的人,为什么总是那么毒舌来着?”
哪怕是说着恶毒的话,行为举止间也确实在关照着自己。
“……我不记得的有做过能得到他人如此评价的事。”
哒——
“啊,有的有的。早上说带我去城里实际上怕我无聊吧,还有街上遇到爱芙黛那时候的事也——”
“能请您自己回去吗?”
“啊?”
回过神来,悠才发现赫维莱娅已经落在了身后。
“我说,接下来能请您自己回去吗?”
“……”
悠疑惑地看着赫维莱娅的脸。
她闭着眼睛,脸上正挂着莫名的笑容。
“失礼了,之后我会努力找到你午睡的房间的。”
维持着那份笑容,赫维莱娅深深地一弯腰后扭头就离开了。
“唔……我明明就是在夸她,怎么忽然就开始生气了啊……是哪里惹踩到地雷了吗?”
神色困倦地看着消失在转角的赫维莱娅的身影,悠扫兴地皱起了眉。
随后,他望着再度无人的长廊,发出了苦涩的声音。
“应该提前问下的,接待室在哪……”
迈出拖沓的脚步,悠开始在数不清的房间里寻找接待室。
在和赫维莱娅分别差不多一小时后,悠精疲力尽地推开了接待室的大门。
“嗯?赫维莱……啊是莱滋戴特先生啊,欢迎回来。”
脸上戴着不祥面具的公馆主人正捧着书本端坐在椅子上。
“这算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吧?”
“是呢,这是第一次用名字称呼莱滋戴特先生哟。”
面具下面传出活泼的声音。
“你在这里做什么?看书的话自己的房间也可以的吧。”
“想着您会不会来这里,就过来了,顺道——”
莉迪雅面前的桌案上正摆着饭菜。
“赫维莱娅小姐说这是莱滋戴特先生的份。”
“结果还是吃上饭了啊。”
来到莉迪雅对面坐下的悠苦笑了起来。
“你惹她生气啦?”
在他用餐结束后,莉迪雅幸灾乐祸地问道。
“唉,我不知道夸她的话她就会生气啊。”
“噗哈哈,那是什么呀,你夸她什么了?”
兴致满满地放下了手中的书。
“啊,我只是说她是个温柔的人。”
“咦?你对赫维莱娅小姐有意思吗?”
“我说这个结论你是怎么得出来的啊?”
“因为正常来说如果对那个女生没有意思的话,是没有人会对女生说这种话的啊。”
“唔嗯,有道理……不对,她会生气的理由我还是不明白啊。”
“哈哈……我想大概是因为赫维莱娅小姐很讨厌那些词吧。”
声音中夹带着无奈,莉迪雅轻笑着回答道。
“咦,难道她反过来喜欢被人骂吗?”
“虽说世界上有以此获得快感的人,不过她不是哟,”
“啊,我想也是,那家伙怎么看都是靠通过虐待他人来获得快感的人。”
“……千万不要在她面前说起这种话哦,不然到时候我也保不了你的。”
说着莉迪雅将食指竖在面具的嘴巴位置形成了在外人看来十分诡异的画面。
“我听说莱滋戴特先生想去城里城里住一阵子?”
“……啊,那个啊——不,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只要是能睡觉的地方我在哪都无所谓啦。”
“莱滋戴特先生不用顾虑什么的哦,就算是赫维莱娅小姐未说明理由的提议,我也不会责怪她,再者本身公馆里就只有她一个女仆,少了她的话各种各样的事都会变得不便利。”
“……你对自家的女仆还真是宽纵啊,连个理由都不问题的吗?”
“我是放任主义啊,而且缘由什么的啊,嗯,我想想,原因大概是爱芙黛要来,你不方便见她?”
“哇,你这不是什么都知道吗?”
“是哦,我什么都知道。”
莉迪雅开心地说。
“话说回来,如果你想去城里住一段日子的话也没事哦。”
“虽然我这么说有点不太好……怎么感觉你们都不怕我逃跑啊?”
“莱滋戴特先生要逃跑吗?”
“唔嗯嗯嗯呃……”
悠的表情变得十分的纠结。
“住在城里的期间,没有人会管我的吧?”
“不会哦,只要你不犯法的话。”
“那就不跑……唔,人生咨询怎么办?昨天只谈到一半吧。”
“暂时,就算问了你也不会告诉我想知道的东西吧?”
“唔……”
“今天跟赫维莱娅小姐出去的时候应该有转移到某个宅子吧,那栋宅子是我私人的所有物,暂时就交给莱滋戴特先生作为临时的住所好了。”
“啊,你说那里啊,确实,那里是个安静睡觉的好地方,就算是白天照进阁楼的阳光也没有很强…………某个面瘫女仆应该不会时不时就外出采购吧?”
“公馆可是只有两个人哦,物资的消耗无论如何都不会快的,而且上周赫维莱娅小姐也才刚外出采购过日用品——本来的话基本是在每个月的月初才外出采购的,像今天这样的是特例。”
闻言,悠的眼中闪起了迫不及待的光芒。
“咦?是吗,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这、这么急啊……稍微有些受伤呢,明明就算是这里,也是让你安心睡觉的啊。”
“但是有个会阻止我安眠的女仆在。”
“你说赫维莱娅小姐啊,如果莱滋戴特先生真的对此感到不快的话,我会警告她不要过分恶作剧的。”
“喂,为什么是‘不要过分’啊?给我阻止她啊。”
“因为这座公馆平时很闷啊,难得有玩……玩伴她所以不想错过吧。”
“你刚刚想说的是玩具对吧……?唉,算了,基本上我也不是有多想抱怨啦,只是大清早的把刀扎在我脖子边上这种事就算了啊,根本睡不安心啊。”
“莱滋戴特先生安睡时千万不要打扰他——我会这样转告的。”
“嗯!那就这样啦!一定转告给她哦!”
对于莉迪雅给予的仅限睡眠时间的女仆恶作剧禁止的承诺,悠就这么心满意足地接受了。
“之后的时间,嗯——本来的话也差不多该回房间了,不过还是再随便聊聊啊。”
“啊,正巧,那样的话我有点事想问你莉迪雅你来着。”
“咦,莱滋戴特先生有事要问我吗?”
“今天,唔嗯嗯,怎么说,我去了下那个什么,啊啊,是叫国立图书馆的地方。”
“啊,是要说这个吗,赫维莱娅小姐回来时有说起呢,听说是去调查了关于源种的事?”
“嗯,说是这么说,实际是调查了点关于幻想种的事。”
“……不是源种而是幻想种吗?”
“是啊,我对你面具上的那只野兽有点兴趣。”
“是嘛,是这么一回事啊。”
轻抚着覆盖脸上的面具,莉迪雅语调欢快地说道。
“那么实际如何呢,有查到吗?”
“基本上只有个名字而已。”
“无用的资料呢。”
“唉,是这样。”
“然后,想问的是为什么我在面具上刻了那只幻想种是吗?”
莉迪雅指了指面具。
“差不多啦,你有见过那家伙?”
“我说见过的话——会被莱滋戴特先生怎么样吗?比如把我抓起逼问幻想种的详情之类的。”
“我又不是什么学者或者特殊的研究人员,为什么要做那么麻烦的事啊?”
“不是感兴趣吗?”
“唔嗯……这么一说实际也没什么特别想知道的有关幻想种的事……?”
“也就是说实际是对我为什么戴着这样一个面具感兴趣?”
“啊,原来如此!”
悠锤了一下手掌。
“那就先从最初的问题开始吧,关于我有没有见过那只怪物这件事,答案是没有哦。”
然而实际上却戴着印刻着那只幻想种的面具。
“当然,我也不是仅仅因为在图书馆感兴趣的图案就会去使用的那种人,莱滋戴特先生也是这么想的吧?”
“先不说这个是不是有趣的图案,把幻想种挂在脸上的在我认识的人里你可是第一个。”
“对吧——”
莉迪雅挺了挺胸部。
“我说这不是可以自豪地说出‘对吧——’的事吧……所以,实际上是怎么回事?”
“唔姆……说了的话不要笑我哟。”
“哇,是很好笑的理由啊。”
悠发出无精打采的声音。
“嗯,因人而异吧,很多人都当我在开玩笑。”
“哎——这样啊。”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巧合而已。”
“什么?”
“还没有说过呢,这个面具,是我自己做的,图案是一时兴起的情况下随性刻画的。”
“唉唉……随性地刻印了个从没见过的幻想种上去?”
“就是那样。”
莉迪雅点了点头。
“实际知道这个是幻想种是戴上面具之后很久的事了。”
“唔哇……”
悠无力地用右手盖住了脸。
“莱滋戴特先生也不相信我吗?”
“老实说,感觉就像在做梦一样,话虽如此,莫名地能够接受你的话啊。”
“真令人吃惊,原来莱滋戴特先生能接受啊,我这种说法。”
“嗯?讨厌一边而倾向另一边这是很正常的事吧。”
因人而生的神明,因源种而化为怪物的幻想种,如果莉迪雅身上的那份眷护有着偏向性,厌恶神明的她被幻想种吸引也不无可能。
但是,将特定形体的幻想种无意识地刻画了出来,这种事可能吗?
悠看着莉迪雅面具上的怪物思考着。
“但是我讨厌的却是是大家都喜欢的哟,即使如此也是正常的吗?”
莉迪雅嘻嘻地笑着说。
“我也讨厌体力劳动哦。”
“那个啊,虽然我觉得也没人会真的喜欢工作就是了……先不说这个,莱滋戴特先生怎么看这个面具?是讨厌,还是喜欢呢?”
“唉……你不是才自称什么都知道吗,怎么还问这种事,答案不是肯定的嘛,我当然是讨——”
“咦,不讨厌的吧?”
莉迪雅打断了悠的话。
“你这边也是不听人说话的吗……”
“我认为我猜的蛮准的哦。”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依据啊……”
“因为莱滋戴特先生,你刚刚对面具上的这只幻想种的称呼是‘那家伙’啊,相当的随性呢,不喜欢,却也不讨厌,甚至有种已经见过它的熟络感。”
“……你想太多了啦,我怎么会见过那种怪物。”
“咦,是么?”
“……是的啊。”
闻言,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莉迪雅再次问道。
“那,果然还是不讨厌?”
“嗯,不讨厌不讨厌。”
悠一边回答一边一脸想睡地点着头。
“哇,好敷衍。”
“被你说到那份上我还能怎么回答啊……”
“不要说得好像我强迫你似的嘛,唔……不过也不像是随口附和的呢。”
“因为这是实话啊。”
悠眯细眼睛再次看了眼莉迪雅脸上的面具,随后偏过头空虚地笑着说。
讨厌?
自己有对其幻想种表述喜恶的资格?
称呼幻想种为怪物?
难道自身就不是怪物之半身?
吞噬大地,浸没天空。
将一切归于虚无。
灾祸的源头。
乃至,就连幻想种都称自己为怪物……
“莱滋戴特先生,你和我有时候蛮像的呢。”
闻言,悠回过头。
“是吗,哪里?”
“笑起来的时候很像哦。”
“……我可是没见过你笑起来的样子啊,不如说根本看不到……唔……现在我开始好奇你面具下面的样子了。”
“呼,希望我拿下来吗?给莱滋戴特先生看看也没关系哦。”
莉迪雅将手放到了面具的细绳上作势要取下来。
“…………等一下,还是别取下来了。”
“不看吗?”
“唔唔,我有不妙的预感。”
“说女生的相貌不妙什么的,对我也太过分了哟。”
“虽然不是说你相貌不妙……不过你说着那种话声音听起来却蛮开心的嘛。”
“要是凡事都要哀叹长短人活着未免也太悲哀了吧。”
“唔,有道理,想太多的话根本就没办法悠哉地过日子。”
这时,莉迪雅欢快地接上了一句。
“哪怕是强迫自己,对吧?”
“……你在说我吗?”
“不,我在说我自己。啊,莱滋戴特先生也是啊,嗯,所以说,我们很像对吧?”
莉迪雅再次欢快地说道。
“……”
悠沉默着凝视了莉迪雅好一会儿。
当然,莉迪雅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任由悠看着。
随后,悠耸了耸肩膀。
“是啊,很像,但是不一样。”
“唔嗯,个人隐情的部分理所当然都是不一样的呢。”
于是,悠带着疲累的表情笑了。
“是啊,所以你活得比我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