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很想和大家说一个事情。

嗯,不知道大家在上中学的文化通识课时,有没有仔细思考过哲学这个模块的一些问题。

嗯,我当然知道那些东西多半已经变成了大脑中的某种待处理的电信号,不过这没关系,我可以尝试着让大家再回忆一下——我们说,语言这个东西很有意思:我们现在已经知道有一个人可以被称之为“牛油果”,牛油果是一种原产于印加地区的农作物,那么我们实际上是用一种词汇去指称了一个我们所对应的客体,这个客体也便和作为主观印象的我们的某个词汇产生了对应关系,如此这般,我们使得这种联系被存在于我们的意识中,或者说是存在于我们的大脑中,或者再准确地说,我们在那一刻使得我们的神经元建立了一个新的突触,而突触链接的两个神经元各自的表达,一个是反映于我们脑海中的某个客体,一个是某个词汇。

如果这么想,那语言实在是作为我们的主观意识和客体之间的联系而存在的,那我们似乎可以说,主观意识和客体之间的联系是对话式的,或者诗意一些,是柏拉图式的。那么,说到了名词,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关心过一门叫做“叙事学”的学科,我大体说下这门学科中某一种对于词汇的理解——形容词有很简单的特征,名词却包含一系列错综复杂的特性,如“平民”、“贵族”作为一个名词的同时也具有形容的作用,这是不言而喻的,而隐藏着的形容:那是一种存在于封建制度之中的等级关系,而在我们使用以及看到这些名词的时候,我们已经被建立起了一个形容活动。不用说,名词总是用来言说一种客体的,当我们在言说“我”时实际上就是在像潜意识之中的他者,或者说是对话者进行对我的言说,即这个“我”是此时正在进行言语的那个人,而并不是在言说我们自己这个主体。

那么我们可以说,形容即言说,虽然这只是一种文字游戏。既然形容即言说,那么作为用来言说客体的词汇,名词也就很简单的具有形容性——我们花了一大堆时间得到了字面上即可得到的东西,这很有趣。实际上这种研究思路的本末倒置性总是让人着迷,也多少让人联想起现象学的所谓“悬置”,虽说对于康德之后的哲学家,这不过是一种不算罕见的手段,大家似乎已经可以回忆起一些用来指称一定的人物的名词了,这很好。

现在,回到牛油果这个问题:我们已经知道,我们是在用一个名词去指称另一个客体,那么在这一刻,我们实际上是完成了一个隐喻,那么大家有了解过隐喻学吗?隐喻学和叙事学有同一种特性,这体现在:他们都基于对于语言的基础研究;他们都涉及到文学领域;以及他们都具有某种形而上学的默认概念。当然对于最后这一点,我也知道大家想说什么,“形而上学不等于哲学”,这是实话,但实际上,虽然我们说康德终结了形而上学,但这话总觉得并不那么有力,多少来说,以三大批判作为形而上学的终结,虽然很美,却总让人觉得遗憾,这不会是亚里士多德想看到的样子,也不会是托马斯.阿圭纳想看到的样子,更不会是笛卡尔、莱布尼茨等人想看到的样子。多少,形而上学需要一个真正的集大成者给它一个光彩的落幕。而,所谓新元时代的哲学,不过是两派思想(赞同与反对形而上学)在形而上学之间的来回拉锯的这种想法是可以被接受的。甚至,如果说句不负责任的话,“哲学约等于形而上学”,但我其实对此并不赞同。而说到隐喻,什么又是“隐喻”呢?这又是一个下定义的过程,一个哲学家们喜闻乐见的过程。

我想,隐喻的概念大家平日里都有在用到,但对这个概念的理解,可以说绝大部分人都是很浅层的,很模糊的,很模棱两可的,当然这也没什么好新鲜的,我们对于绝大部分词汇也正是如此的。要是按照我自己的理解,所谓隐喻,就是用陌生化的言说手段对一种客体进行言说,这种陌生化是被刻意制造出来的,往往来自于我们用一种本不用来言说某个客体的词汇来言说它的过程,以及这种过程的晦涩化。比如,当我们在酒吧点了一杯酒,对方却调出了一杯难以形容的液体,我们肯定会有感慨,实际上我当时是这么说的,“我不过是想要一杯鸡尾酒吗,可你们却给我搬来了一座热带雨林,我甚至都能看到那里面住着几只发着情的母猩猩。”你看,这就是一种隐喻。我们来分析一下,“热带雨林”和“发着情的母猩猩”被用来言说那杯鸡尾酒,而在这个言说过程中我们甚至根本没有让真正的客体,即那杯鸡尾酒出现,这就产生了一种陌生化,我们也就完成了一次隐喻。那么,对于牛油果这个隐喻,我们应该也都可以总结出来了,这很简单,是基本的举一反三。当然了,大家应该也都还记得我们使用这个隐喻的初衷,那来自我们对于牛油果面貌的形容,我们也难说这不包含有一种恶意,或者,正因为这种恶意我们才会使用这种言说,不是吗?但这包不包含有纯粹的鄙视在内就不好说了,我自认我没有,但我不能保证大家都没有。这又让我想起了各式各样的鄙视,或许只因外貌而产生的已经很少,但大家总还是能碰到那些刚跑出洞穴的人对于正看着火映照着的阴影的人的鄙视吧,或许还有些人前不久就被这么对待过。要我说,这种人从来不缺,也别指望着会缺,毕竟总有些猴子自以为已脱离了猴子的范畴变成了人,可其实,什么都不会发生。不然,同为动物,人类也就不会说是这之中的作为高等的一种了,虽然人也的确只是一种动物,不过嘛,高等,是吧。

别不信,我上述这些话绝无半点嘲讽的意味,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