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生旺从未想过，幕后主使的速度会如此之快。想必，他已从老妇那获得了相应信息，而前来追杀自己的杀手也并非江湖上的三脚猫，相反，训练有素且功深的他们极讲规矩。一旦自己离开了某区域，管辖该区域的杀手便不再追击。在邱生旺避开了不下十波追击后，他总算来到了熙熙攘攘的街口。同时，他也看到了那家茶楼。
“不可以轻心。”
自我警告的邱生旺并未因此放松警戒，正因为人来人往，这才使得下手更为方便。在刻意的避开了人群后，他也步入了茶楼。一进门，他便看到了正静候自己到来的卫飞：
“遇上麻烦了？”
对邱生旺很是了解的卫飞清楚，若没特殊情况的话，他绝不会晚点亦或者失约。刚忙坐下的邱生旺喝了一口茶，在缓了好一阵子后，他才点头示意道：
“他们开始行动了。”并不觉得意外的卫飞替邱生旺满上了茶碗，而邱生旺也告知了自己的所见所闻，“我今天跑了趟‘永世’，就是那家凤楼。用自己的情报和贩子做了交易，没想到他们今晚就动手了。”
“这么看来的话，幕后黑手早就蛰伏于此。”
“不但如此，他的势力也异常雄厚。前来追杀我的并是泛泛之辈，不夸张的说……这些杀手里没一个比我便宜。”说到这的邱生旺总算是放松了下来，再度展露笑颜的他不由得转身，恰好千夜也走了进来，“说起来，你怎么知道我被追杀了？”
“不，我并不知道。”
摇了摇头的千夜还是一如既往的诚实，坐下的他从衣袋里取出了两枚“代币”：
“是大小姐让我来转告你，她明天想吃烤鸭。”
说来也好笑，邱生旺最初是以“保镖”身边受雇的。但因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向银流展示了自己的厨艺。自此之后，银流就没让他担任贴身护卫，反而是将他安排在住所里以准备伙食。虽说这多少有些打击自信心，但介于自己的佣金增加了，邱生旺还是接受了这一改变。
“看来你还是更适合做厨子。”
“是啊，要做了厨子就不用接这档子破事了。”
面对好友的讽刺，邱生旺选择了反唇相讥。在稍稍寒暄了一段时间后，千夜也向卫飞开口问道：
“你那有什么消息吗？”
“段王爷也意识到了这一问题，和我们锦衣卫一样。考虑到圣上压力的他没有当即禀报，打算自行处理这一问题。为此，他大力购买所有的科技。好让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不差钱的金主。这样，他再行动就会方便不少。毕竟……这事事关江山社稷。”
倘若这些兵器落入了心怀不轨之人的手中，暗腥风血雨将再所难免。段王爷作为圣上的亲信自然清楚事情的眼中程度，更糟糕的是……整件事都是有所预谋的。
“那个，可以的话，请你奉劝王爷他尽量节制。毕竟，再这么无差别的买下去，我家大小姐可就没法交差了。”
事实上，邱生旺所真正担心的是段王爷过于锋芒毕露。身为焦点人物的他自然会被不同的势力所盯上，届时，他真的有了闪失，恐怕卫飞也不好交差。
“这点我会转告王爷的，说说你的调查情况吧。”
示意店小二再拿一茶碗的邱生旺清了清嗓子：
“我在凤楼里遇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家伙。”
“是红衣女吗？”
“红衣女？”不知千夜所说何人的邱生旺反倒歪过了脑袋，“那里还有这号人物？”
“可能是称呼不同吧。每当经过‘永世’的时候，银流的表情都会变得异常严肃。也不止一次告诫我们，若在此地逍遥从而断送了性命，她概不负责。”
“有关那凤楼的传言，我也有所耳闻。段王爷更是明确规定了，他的属下绝不允许进出凤楼。”段王爷虽生性豪放随和，可在部下的管理上却是极为严格。而他也是少数能得到卫飞称赞的清官，所以段王爷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也不算意外，“而在所有的惩罚中，‘永世’的最为严重。基本都是斩立决。”
也不怪段王爷会如此戒备‘永世’，要知道没定性的男人一旦进入此地就会被牢牢控制住。在邱生旺看来，倾家荡产甚至死在楼中都不算严重。最为可怕的是，自己所知的所有信息都被窃取。而这正是段王爷所真正担心的，一旦走漏半点风声，都会大大干扰他的行动。
“红衣女是‘永世’之主的外号，相传她是个奇女子，而一身红衣则是她的象征。只不过，能见到她本尊的人并不多。见到且活下来的，更是屈指可数。不过，她也是这一带消息最为灵通的人。我想，你也是知道了这件事才去那的吧？”
“也不然，比起她知道什么，我更好奇被形容为‘天仙下凡’的女人到底什么样。”
面对邱生旺的假意轻浮，他的两位挚友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叹息。而千夜更以“红颜祸水”作劝阻，只不过这说法在邱生旺的好奇心前显得微不足道：
“不过，‘永世’并不是那么单纯的凤楼。比起凤楼，我倒觉得那是一个信息交易重心。”鱼龙混杂的嫖客中会混杂一些情报贩子，那些红尘女子更是如此，“那些姑娘各个都是间谍好手，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套走你所知道的独家消息。”
既然“永世”里的姑娘都如此能干，那么她们所具备的信息也最为可靠与多样。这也是为何，邱生旺愿意冒这风险的最主要原因。
“那你说的不得了的人是谁？”
将话题再度接回的卫飞对此颇有兴趣，一番思索后，邱生旺也道出了自己的看法：
“若我没猜错的话，我想我遇到的那位‘红衣女’。”邱生旺的说法并不是毫无根据，毕竟，能在楼里说一不二的人并不多，“当然，她变了装，扮成老妇的样子来接近我。”
“她有什么目的嘛？”
“好奇亦或者说她意识到了我的与众不同。再怎么说，我都不是去那享乐的。”
“说得也是。”点头认同邱生旺的说法，千夜也继续追问道，“之后，发现她身份的你就与其做了交易？”
“差不多，毕竟……要是我什么斗不说。我就回不来了。”
想要知道秘密的人往往自己也有很多秘密，想必“红衣女”也想从自己这套出有用的信息。
“她答应我，倘若我还活着，她就会派人告诉我，我们所需要的那些信息。”
“你觉得可信吗？”
经这么一说，卫飞不禁皱起眉头。他没少和情报贩子接触，绝大多数的情报贩子都有一个通性——那便是他们的话极不可信。并不是说他们谎话连篇，而是情报贩子所提供的信息往往都是只言片语，且很大程度上会忽略掉最为关键的部分。
“无论是否可靠，这都是我们的唯一线索。”
卫飞也好，千夜也罢，两人都没在这事上少花心思。然而四处打听的他们却没得到任何有用信息。卫飞甚至找到了不少走私者，都没能从他们口中套出丝毫情报。
“但愿吧。”
就这么抱着并不算大的期待，随之分离的三人也纷纷前往了不同的场所。
邱生旺有一个极为特殊的爱好，那就是他特别喜欢观察蒸汽。倘若他无事，他会烧上一壶水，静静观察水烧开后白雾缭绕的样子。或许在别人看来，这是只有过度无聊者才会做的事。但对邱生旺来说，看着蒸汽变化会激发他的思维，从而让其联想到不少东西。恰好，邱生旺淘来了一包西域的茶叶，正想品尝下。
哆哆哆……短促的敲打声并非丛门口发出，再度听闻到后，邱生旺也断定了这一声音的来源是木制的窗户。走至窗棂前的他将木窗推开，可外面却没任何人。就在邱生旺打算关窗的时候，他才忽然意识到自己该做什么——将老妇给的发簪竖起于窗棂，不一会就有一个低沉的男声向自己问道：
“你还没死心吗？”
“暂时没有。”
很显然，那声音希望自己来知难而退。但都把命赌上了，不查个水落石出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有点意思。”不知是评价自己还是整件事，总之那声音也像老妇所说的那样，告知了他所搜寻到的信息，“就结果来看，近来没发生过你所说的走私之事。不过，既然你遭到了袭击，那就意味着事情确实发生了。”
这么一来的话，邱生旺就能确定自己的信息确实事从“永世”那流出的。而幕后黑手似乎对此非常在意，同时也急于灭口。
“能有财力雇佣这么一支暗杀部队，你的对手可不简单。”
“那当然，毕竟，我们也不简单。”异常自信的回答后，邱生旺也随即问道，“你还需要多久。”
“三天，如果你能在这继续活三天，我就能给你答案。”
“一言为定。”
传闻在这里，没有“红衣女”打听不到的事，若真是如此。那邱生旺倒是见识下，这传闻到底是真是假。就在邱生旺收回发簪的同时，他也看到了一个黑影掠过房顶。将窗户关上后，他也可以安心泡茶，享受这难得的宁静。银流住所有不少的茶具，就茶道而言，东瀛和中原有不少相似之处。乘着水刚刚烧开，他也烫了下茶具。
“我进来了哦。”
并非询问的银流随即推开了厨房门，虽说现在的自己还没足够的证据。但邱生旺一直觉得银流这丫很头不简单，要不，她是怎么知道自己恰好在泡茶呢？
“嗯？是西域那带的茶叶吗？”
“是啊，好不容易才买到的。”
“既然如此稀有，那就更该分享了。”拿来一个板凳的银流索性坐下，看她的架势似乎是不打算在喝到前离开了，“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没没没，大小姐怎么会有错呢。”
虽嘴上抱怨，可邱生旺还是另外烫了个茶碗。
“调查的顺利吗？”
“并不，就像你说的那样……确实有够麻烦。”
早在自己道出来此目的时候，银流就奉劝自己收手。毕竟，作为这楼常客的她很清楚，能做如此规模的走私意味着什么。
“这件事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事实上，对我朋友来说，确实非常重要。”
“你说的是那个使飞刀的锦衣卫吧。看他的样子，似乎官职非常高。”
“没想到你还听了解的。”
“嗯，因为好奇就问了问‘隼’。”
事实上，邱生旺对这个外号为“隼”的塞外人并没多少好感。他能明显感觉到这人对卫飞抱有恨意，甚至……在先前的比试中，邱生旺还担心他会不会突然变卦袭击卫飞。
“如果可以的话，也请大小姐不要趟这浑水。”
“凭什么？要不是你们身上有好玩的事，我才懒的雇你们。特别是你，要知道你这水准的武功，在这可以一抓一大把。”
“是啊是啊，不过……有我厨艺的却没几个。”无言以对的银流气得满脸通红，好在邱生旺泡完了茶，这才转移了话题，“还是不说这些，毕竟，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
纵使信使有所保证，可邱生旺还是抱着较为悲观的态度。再这么说，这也是蓄谋已久的局，并没那么好看破。
“说起来，等你解决了这件事就要走了吗？”
面对银流的疑问，邱生旺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
“确实是这么打算的，怎么，舍不得？”
“舍不得个鬼！”
将茶一饮而尽后，气乎乎的银流也离开了厨房。留下的只有一个劲感叹的邱生旺：
“唉～女人啊，还真是有够别扭的。”
不知何时起，照顾银流起居就成了自己的职责。一大早就离开住所的邱生旺赶往了集市，烤鸭的烹饪工序并不简单。所以，邱生旺得准备不少食材。和外界不同，“落命楼”的集市会非常工整的以不同需求分开。一旦交付了“代币”，那便会获得对应的令牌。令牌上会明文写上可使用的店铺类型以及天数。换言之，在“落命楼”内实则是有一定的交易体系。
“出示你的令牌……没问题，进去吧。”
作为银流御厨的邱生旺自然是直奔食材区，虽说此地的治安极为混乱，但还是有不少人选择在“落命楼”里生活。尽可能快的挑选完食材，接下来，邱生旺还打算去别的地方打听打听。
啪嗒。邱生旺与某个顾客不约而同的抓住了同一个苹果，就在他打算转头的同时，那芊芊玉手却夺走了那无比鲜红且紧致的苹果。
“抱歉……”
话音未落，转过头的邱生旺便发现了那名顾客的与众不同。红色的薄纱绸缎遮掩了她的大部分面容，可那对透亮的天蓝色眸子却告知自己，这女子并非中原人。
“看来，我们相中了同一个苹果呢。”
有些婀娜之姿的西域女子佩戴着异常贵重的首饰，而她肩上则披着同为鲜红的绸带。女子右眼下有一颗泪痣，虽无法看清她的全部五官。可无论气质还是其所散发的幽香都让邱生旺确定，他眼前的女子无疑是一名绝世美人。
“先前没能注意到姑娘你，也请见谅。”
收回手的邱生旺示意那个女子先挑，不过，那女子却把苹果递给了自己：
“我想你应该在赶时间，所以还是你先请吧。毕竟，再不抓紧的话，就真的来不及了。”
接过女子手中的苹果，知道她话中有话的邱生旺也随之道谢：
“如果姑娘有时间的话，能否告知我，到底是什么事如此急不可待。”
“我知道这一带有个不错的面包房，如不介意的话，陪我走走如何？”
“乐意至极。”
点了点头后，邱生旺也随女子一同前往了位于集市附近的面包房。
作为厨师，邱生旺自己也对不同国家的食物倍感兴趣。要知道，在来“落命楼”前他绝找不到，原来小麦粉还可以通过烘烤的方式制作成名为“面包”的食物。为此，他还付了不少“代币”以学习这些食物的制作方式。
一进房，那小麦香喂便扑面而来，在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后，邱生旺也再度取出了那根发簪：
“我想也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面对自己的行为，红衣女子显得毫不意外，在收下发簪后，她也告诉了邱生旺，自己所搜查到的情报：
“向中原走私兵刃可不是小事，若有发生……我的人自然不会不知晓。为此，我特意安排人确认了近来所发生的所有走私交易。结果却意外的发现，近来并没任何一起走私往中原。”
邱生旺没有追问，他只是在静候女子的进一步诉说。因为他很清楚，倘若没任何情况的话，女子是不会亲自跑这一趟的。
“说起来，你觉得造反的必要条件是什么？”
“不亏是‘红衣女’，看来什么都瞒不住你。”思考片刻后，邱生旺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天时地利人和，简而言之，造反的必要条件是时机。即便无势，无财，无力，只要把握了时机，一样可以。”
“所以，那需要多久才能等到天赐良机呢？”
“不清楚，有可能几日，也有可能几年。更有甚至，一辈子都没能等到。”
“那么，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你要对付的就是愿意而且已经等了大半辈子的一个人。”
没有故作神秘的女子眨了眨眼，邱生旺承认她很美，但也得承认她相当的危险。沉默了片刻后，他才向女子追问道：
“可以说说，你为何对此事如此上心吗？”
“因为啊……我很无聊。”歪过脑袋的女子用手撑住了自己的侧脸，并饶有兴致的盯着邱生旺，“太平久了，人就会觉得无聊。再者，这里本就不该是个太平地。”
事实上，女子的说法非常危险。但不知为何，丛她嘴里说出来却是那么的令人信服：
“或许别人不行，但你的话……应该能理解。”
邪魅的笑容令邱生旺难以招架，他确实和女子一样，并不习惯平凡度日。然而，红衣女子的程度较自己来说要更为严重。直觉告诉自己，她很危险，但更可怕的是……她还热衷与危险为伴。
“你不怕引火烧身？”
“孤立无援的你们都不怕，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者，你都猜出了我的身份，问这话还真是有够是失礼的。”
“抱歉，抱歉。都说百闻不如一见，纵使知晓你的身份，我也想确认下……你是否真的像传闻所说的那样无所不能。”
“那结论呢？”
女人有一点是一致的，那就是她们都很在意别人对自己来的看法。
“你远比传闻所描述的更加厉害。”
“嘴皮子功夫还真不赖，不过，光凭嘴可解决不了问题。提醒你下，若那位王爷再不消停的话，有的是人要他闭嘴。”
女子所说的也是邱生旺最为担心的，他知道段王爷这么做是为了让更多人愿意告知自己情况。可同样的，如此高调行动也会招来杀身之祸。好在有卫飞在他身边，否则邱生旺还真得替他捏一把冷汗。
“明白了，我会转告的。”
点了点头后，女子也随之起身并打算就此离开。不过，就在她即将推门的时候，邱生旺却喊住了她：
“那我们何时再见？”
“自然是有缘之时。”
说着，女子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面包房。
比起静候佳音，邱生旺更倾向主动出击。就像红衣女所说的那样，他们所追查的事非同小可且幕后主使藏得非常深。然而无论神兵利器还是铜墙铁壁都会又缝隙，更何况是一个蓄谋已久的计划。
离开面包房的邱生旺打算前往“落命楼”的下层区域，这里可谓是整个“落命楼”的垃圾场。同时也是边缘人最常出现的地方，这一路上，邱生旺没少遇到面相凶恶的大汉，亦或者对自己荷包图谋不轨的窃贼。只不过，轻功了得的他没给他们丝毫机会，不一会他来到了下城区的坟场。说是坟场，但就邱生旺看来，这更像是一个乱葬岗。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正忙着处理被杀手所运来的尸体，往往有头有脸的死者会被放入棺材以待雇主验证。而那些没名没姓的人则没那么好运，他们的尸首不是被焚化就是卖给别人做试验。
总之，如果可以的话，这大概是邱生旺最不愿涉足的地方了。
“你有什么事嘛？”
披着漆黑斗篷的驼背男人一脸血渍，而他也远比实际年龄要老。在点了点头后，那人也放下了屠刀并拍了拍手。走近后，邱生旺才发现这男人全身都摸了层油，可即便如此，尸臭还是扑面而来。
“问你一件事。”
说着，邱生旺拿出了一枚“代币”。先前还一脸死灰的男人突然双眼发光并很是贪婪的夺走了那枚“代币”：
“最近你有没接到要处理我尸体的生意？”
三人中就属自己的武功最差，再者，自己掌握的资料是最多的，也只有杀了自己才能断绝后患。
“你是谁？”
“邱生旺。”
自报家门后，疑虑了一小会的男人突然反问道：
“我凭什么要回答你？”
“就凭我现在还活着。”微微一笑的邱生旺无视了男人的尸臭，并凑到其耳边恐吓道，“你该不会觉得我很好对付吧？”
听邱生旺这么一说，男人当即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之后，面露恐慌的他连连摇头。
“不……不知道，来找我的是一个杀手，给了我钱的他什么也没说，就让我优先处理你的尸体。”
“那这个杀手是谁？”
“黑月门的人，你也知道他们的名声。我怕我说太多了……”
“那好，我就再问一个问题……他出一次手值多少？”
邱生旺对这里的“物价”并没概念，他只知道在江湖上。这等身手的人出一次手最起码上千两。
“我想应该在一百上下吧。”
事实上一百代币绝不是什么小数目，然而考虑到这是拿来买自己人头的，邱生旺又觉得实在是太便宜了些。
“说起来，他要你怎么做？把我尸体焚化嘛？”
考虑到千夜与卫飞的存在，幕后主使必会处理掉自己，好形成死无对证的情况。可男人的回答却出乎了邱生旺的意料。
“他要我把你头取下，身体处理了……说你的头还有用。”
倒吸一口凉气的邱生旺很是惊讶，但不一会，他又度恢复了冷静。不由得巡视四周，邱生旺看到了一个脏兮兮的木箱。很显然，这是杀手替自己准备的。在一番叹息后，摇了摇头的邱生旺也随即转身。
“我诅咒你，诅咒你这该死的吸血鬼。”
还没走远，那男人便大声咒骂起来。而邱生旺则对他口中的吸血鬼倍感兴趣。既然带有“鬼”这个字，那么这种生物必然与魑魅魍魉相似。只不过，邱生旺还从没听说过那种妖怪。
“说起来，我和吸血鬼长得很像吗？”
面对自己的疑问的男人在哼了一声后随即讽刺道：
“吸血鬼是那些本该死去的人，却因为某些原因死不瞑目。这些家伙有一个特性，就是一旦爬出了棺材就会行凶作恶。”毫不遮掩的男人边骂骂咧咧边着手工作，“所以，下次被我遇上了，我一定会特别关照你的。”
恐吓也好，诅咒也罢。无视了男人胡言乱语的邱生旺只觉得有些饿，看来也是时候回去饱餐一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