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叶蓁是被人杀掉的可能性又上升了。
李子衿再三地向我和时晔强调这只是一种可能性，更准确的结论要等警方做出。
“警察？这年头警察的效率可不敢恭维。我宁愿去找那些私家侦探。”
时晔不太高兴。也难怪，毕竟是他认识的学妹出了这样的事，他也希望早点解决吧。
“时先生，你得相信他们。现代刑侦的力量强于所有侦探。”
“我不是很喜欢他们。”时晔看起来很不高兴，“姜离，这位是你朋友吗？”
李子衿给我递了个眼色。呃，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懂该怎么说。
“不，倒也不是朋友…”我小心地斟酌了一下用词，“非要说的话是上司。”
“既然是熟人就好说话了。”时晔转向李子衿，“看起来你很懂警察那一套的样子，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
“帮我查清楚叶蓁她究竟是怎么死的。开个价吧。”
李子衿的眼睛微眯。
“不用钱我也会做的，那是我的职责所在。”
“那就再好不过了。”时晔表情复杂地把视线转向我，“要找我的话我就在隔壁。”
随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与现场相隔不远的门。
“你的朋友…”李子衿看着时晔离去的方向叹了口气。不知为何，“朋友”二字好像咬得特别用力。
“他还是喝得烂醉瘫成泥的时候比较可爱。”
“‘可爱’就算了吧……对了，谢谢你把我们两个弄回家里。虽然不知道是好是坏……”
“记得给我付工资，部下。”
“……昨晚就你一个人把我们弄回来的？”
“准确点说是今早。花了点钱让酒吧老板让你们在地板上躺一晚，又花了点时间找人把你们从那里拖出来。你醉得很厉害，但你朋友到了早上差不多已经醒酒了，他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可以自己走路了。哎，你身体这么差，为什么答应他去喝酒？”
“为什么喝就不说了吧。至于为什么醒不过来你还是清楚的。”
“……”
我因为某个事件已经很久没有活动过身体了，新陈代谢水平确实与常常锻炼的时晔有很大差距。现在的他比现在的我更能消化酒精，这是不争的事实。
“你送我们回来的时候，是他给的地址吧？”
“呃，这地址我之前也清楚就是了。”
“你跟踪我的事就之后再说……是早上6点左右吧？你把我们送到这里的时间。”
“是啊。你朋友把我带到这门口。”
“你那时候进过房间吗？”
既然李子衿在早上来过的话，她也许能知道那房间在事件发生之前是什么状态。
“没有。要获得具体些的信息，还是要问你朋友。”
“现在还是算了吧，等他再冷静点。你还是再看看现场好了。”
“虽然我觉得这么说很不负责任，但是我真的觉得那里已经没有什么可用的线索了。”
“那客厅里边黑灯瞎火的，你真的不会漏看什么吗？”
我指了指因为窗帘拉起而一片漆黑的客厅。
“……对哦。”
“哎我就随便一说…”
“为什么非要执着于‘客厅’呢？”
“……”
“这样的话…”
她喃喃自语。随后自顾自地就走进了客厅的门，留下不能进去的我在原地一脸懵逼。
“哎，姜离！”
不一会，房里传来了李子衿的喊声。
“干吗？我进不去！”
“啊啊！你快来看这个！”
十秒之后她便激动地冲了出来，理所当然地撞上了站在门口闪避不及的我。
“……唔。”
“快看这个！”
她无视了捂住心口的我，几乎把手机屏幕送到我的脸上。
“别别别递那么近我什么也看不见。”
好不容易把李子衿的手拨开，我看向了手机屏幕。
——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装饰得有些花哨的时钟，比起时钟它更像是某种精致的工艺品。它就摆放在卧房的书桌的正中，指针的时间停顿在了11时30分。
“我仔细地检查了一遍，这个时钟内部是没有电池的。”
“……这能说明什么？”
李子衿狠狠地戳了一下我的下腹。
“你傻啊！这时钟没有电池，不接电就走不了啊！”
“……”
我只是默默的揉着我疼痛的肚子。
“所以这就是死者触电的时间！”
“……有道理哦。”
“这样一来就明白了，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11时30分。”
李子衿很激动的样子。但在这里，我不得给她浇一盆冷水。
“顺序不对吧…我们刚刚还在讨论死者的手机来着。确定死者死亡的时间能找到她丢失的手机吗？”
“那可以确定不在场证明……”
“在早晨8点半之后没有不在场证明的只有我一个人。时晔和他的前女友互为不在场证明证人，小霜由门口大爷确认在午后12点10分才刚刚回来。”
“……什么……为什么不早说……”
“你之前哪里给过我说话的机会？哎，李子衿。”
我把手搭到她的双肩上，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
“你这个时钟要是能当不在场证明的话，我就真的可能要去吃牢饭了。好好核实。”
“……”
她沉默地看着我，随后又把视线别开，看向别处。
“算了。如果你得出的最后结论是我就是凶手，那就照你刚刚说的亲自送我去吃牢饭。”
我的双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气。
“……好啊。”李子衿把我搭在她双肩上的手轻轻拂开，“监狱生活在等着你。”
“是。前辈。”
我半开玩笑似地说。
她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我们换个方向吧……看起来你似乎了解这几位的行动。说给我听听吧。”
“我只是在他们跟警员做口供的时候一起随便听了听，你最好还是去问问他们本人。”
“我想先听个大概。”
“那我粗略说说，要是想听详细的你再去问他们。”
“洗耳恭听。”
“时晔在九点之前在睡觉。九点左右他的前女友去找他，两人一起呆到十二点。十二点二十左右他打算出门来找我，于是就发现了当时正在做人工呼吸的我，再然后他就报警了。”
“时晔的前女友嘛，据她自己说是去找死者有事的。早上八点左右她就在现场，一直呆到8点50左右。但是，只有8点到8点30分这段时间是有证人的，那段时间内小霜也在场。后来的时间内一直都和时晔呆在一起。”
“小霜在8点30分左右，据她自己说，是出门散心去了。在那之后的行踪她说不出来。”
“最后是我。根据时晔前女友和小霜的说法，我在她们离开之前都睡得死死的。我在8点50分之后没有人能证明我的行踪。”
“大概就是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