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飘着一层雨幕，虽淅淅沥沥，但在银面耳中却静若无声。
多么讽刺，自己的伙伴在面前被虐杀，而自己却无法动弹，甚至连同他一起赴死的权利都没有。
望着眼前逐步接近自己的程月，银面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忿。
“你是...那个声音么...？”
身体被重压死死钉在墙上，银面艰难的向程月发出质问。
“是的，听力真不错。”
程月得意笑着，字里行间透露着些许嘲讽意味。
“为什么你这家伙的声音会...在我脑海里...”
“为什么你能够...控制我...”
银面怒视程月追问道，唇角被咬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哈哈哈，不会吧不会吧，你该不会到现在还没发现吧？”
程月仍是那样，在回应中带着令人不忿的语气，笑意的眼神中参杂些许轻视。
“什么...意思...”银面追问道。
“你啊，不觉得自己的记忆有点奇怪吗？”
“又或是说，太过巧合了？”
程月一脚踩在船的桅杆上，笑问道。
“记忆？”
——“呃...！”
就在银面因程月的话语重新审视自己记忆的瞬间，大脑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很痛吗？很痛吗？”
“痛就对了，哈哈哈。”
观察眼前景象，程月不禁得意笑道。
“你这家伙，对我的...记忆...做了什么！”
强忍大脑的疼痛，银面对程月大声质问道。
“什么都没做哦？又或者说...什么都做了，嘻嘻。”
程月伸手拍了拍银面的头，而银面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恶狠狠的瞪着他。
“什么...意思？”银面怒问道。
见银面如此，程月眼神一变，不再打算卖关子了。
“简单来说...”
“你这个人的记忆，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记忆，所有经历，所有宝物和技能，都是我给你的。”
“你根本不是什么剑客，而是个凡夫俗子，逃难时被我抓住，从头到尾改造了一遍的凡夫俗子罢了。”程月微笑着，回应道。
——“什么...？”
在答案道出口的瞬间，银面眼神瞬间呆滞。这并非虚假，因为自己脑海中属于自己的真实记忆正在逐渐复苏。
“仔细想想，一个人怎么可能那么巧，在迫害中毫发无伤的活下来，然后又偶然发现了剑气相关的秘宝？”
“什么深仇大恨，什么兄弟情义...你只不过是我为了培养元庆而塑造起来的工具人，仅此而已。”
“而元庆，也是为了我的计划而被我借你之手培养起来的...工具人罢了。”
“从一开始，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中。”
程月拍了拍银面的头发，得意地说道。
“真是下三滥...”
“我诅咒你，像你这样的家伙，就应该下十八层地狱受尽苦难！”
银面强忍身上疼痛怒斥程月，而程月则若无其事地笑了笑。
“我是天使，不会下地狱的，哈哈。”
说罢，程月便狠狠地推了下银面的头，向后退了两步。
“该上路了，工具人。”
挥动手中的纯银鳞剑，程月指向银面，准备给他最后一击。
“我不会，死在你手里的...！”
银面怒目圆睁，使出最后力气活动身体。
——！
下一秒，浊气瞬间将五脏六腑摧毁，大量鲜血从银面口中溢出，眼神中泛动的光，也在片刻间化为无色。
“自杀了么...？真无趣。”见此情形，程月收回手上的剑，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银面的灵魂气息显现于天空之上，向程月所在方向飘去。
“即便...只有虚假的过去...”
“我也不会，选择忘掉这珍贵的记忆...”
——“元庆大人，我先走一步...”
——攥紧的手逐渐松开，那份虚假而真实的记忆伴随银面...走向了终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