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奥法西斯带着粉色诱因离开4人议会后,瘫坐在地上,经历颤栗灵魂深处恐惧的4人才缓缓恢复神智,重新振作起来,他们四目相对,全然无法理解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泉一郎见到每个人的窘样,也唯独泉一郎清晰地记着粉色诱因此行的目的。
粉色诱因给泉一郎退出四人议会的借口,通过恶劣的幻术击溃4人议会的理智,勾起他们心中尘封已久的记忆,泉一郎装作受到了巨大精神冲击的模样,口吐白沫,在地上抽搐起来,待到黑衣死神要上前查看又赶忙手撑地板后撤。
“别碰我!别碰我!你们别碰我!!!”
泉一郎开始像电视剧里的疯子一样揉搓自己的头发,他做作的演技因粉色诱因先前带给三人的冲击做铺垫,竟多了几分可信度,男人开始仰天狂笑,疯癫地推开屋门扬长而去,仅留下呆站在原地,还未从粉色诱因构筑的恐惧漩涡中抽身的三人。
“他疯了!?”洛时生摇着脑袋艰难从地上撑起来,摁着自己的太阳穴问道,转身看到自己的掌机屏幕被泉一郎踩个粉碎,大声咒骂一句。
“刚才是怎么回事?”不知何时萨米特也悄悄捡起倒在地上的拐杖,踉跄地起身拍拍自己的西服,很快恢复先前严肃刻薄的语气,但他脸色苍白,明显也未从诱因的漩涡中抽离,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平复心跳后对斯迈尔下达命令。
“把泉一郎擒住,今天这件事压下去,谁都不允许外传。”
洛时生总是喜欢和萨米特对着干,但这次也乖乖地闭嘴,粉色诱因和奥法西斯算是群岛最大丑闻,尤其是在今天4人议会失态后,突破了他所理解的现实底线,现如今泉一郎因为受刺激变成疯子,这该怎么向其他人交代,洛时生望向萨米特,鹰钩鼻男人正垂头思考。
“要不然就让那个旗木佩子先代替?反正只要保证旗木家的席位就行。”
洛时生把碎裂的游戏机从地上拾起,保存游戏进度后揣进白大褂外侧的兜里,他向斯迈尔建议将泉一郎的位置暂时让给另一位旗木,其实就算他不这样说,萨米特也正有此意。
斯迈尔看了两人一眼,披上自己的风衣去追赶泉一郎,如果这件事拍板定下,旗木佩子短时间就不能够处理,而且那男人演技太拙劣,有哪个疯子会用id卡刷开大门逃出去。
旗木泉一郎歇斯底里地跑着,嘴里还喊着“别碰我!别碰我!”,北区的研究员们大部分都已回到宿舍,泉一郎穿梭在各式风格建筑齐聚的街道上,他假意胡言乱语实则观察身后是否有追兵,他挑着眼看街道两边路灯上的摄像头,再跑300米就会有一个监控盲点。
黑衣死神没有等电梯的闲心,他打开4层的窗户,将搭扣钩锁系在阳台上,纵身跃下,在距离1米的高度摁下暂停钮,随即停在半空中,泉一郎跑得只看见背影,斯迈尔一个转身割断绳索落地,比起一个整天沉醉设计的研究员,还是到处奔波的杀手更有身体优势。
斯迈尔降低重心,爆发出举世无双的速度,男人借助路灯实现惯性转弯,恰似潜入夜色捕猎的黑豹,心无旁骛地追逐那只毫无防备的羚羊,他掠过一切称得上障碍物的东西,只为了锁住“发疯”的泉一郎的脖子。
黑衣死神以街边的长椅为踏板,在空中翻了一圈后,稳稳站在泉一郎的面前,正当男人要开始嚷嚷“别碰我”,准备装疯卖傻时,斯迈尔掏出匕首对着泉一郎。
“别装了,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识破一切的斯迈尔并不想大费唇舌,如果泉一郎不给他个满意的回答,就把匕首插进他空空如也的脑门,既然别人都认为他是个疯子,变成死疯子也就是多了个形容词罢了。
泉一郎望着锋利的刀刃吓得两腿发软,他安分地抬起双手摆出投降的姿势,带着哭腔跟斯迈尔解释自己假装发疯的理由,将萨米特与旗木的关系,最恶事件的幕后黑手全盘托出。
黑衣死神掏了掏耳朵,不耐烦地摆摆手,他对泉一郎的家事不感兴趣,对最恶事件也漠不关心,他只想知道旗木佩子在进入4人会议后究竟有什么计划。
月光将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袭黑衣的斯迈尔与落在地上的影子连为一体,就好似高大恶魔重现人间,举着利刃收割人类的灵魂,他逼近旗木泉一郎,中年男人赶忙摇头跪在地上,对斯迈尔表示顺从,没有丝毫尊严,像头长相滑稽的猪猡。
“那你女儿不杀了?”斯迈尔的军靴踩着泉一郎的脑袋,泉一郎和冰冷的柏油路亲密贴紧,黑衣死神并不喜欢这种碾压他人自尊的行为,但泉一郎是个例外,这只两面三刀表里不一的臭虫,就该这么被踩到脚下。
“杀,但她会自己死,她要用自己的命换洛时生和萨米特的命。”
泉一郎含糊不清地说出这句话时,斯迈尔移开压在男人脑袋上的脚,单手提起泉一郎的领子,拍拍他的脸颊。
“什么意思?”斯迈尔不甚理解。
“她查到了事情的真相,准备对洛时生、萨米特、旗木家,按照这个顺序复仇。”泉一郎的情报也就仅限于此,至于通过何种方式来完成复仇大业,旗木佩子显然没有想向她不靠谱的父亲透露半分。
“这倒是有意思。”斯迈尔摸着下巴将匕首收回刀套,别在自己的身后,黑衣死神揪住泉一郎的衣领,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几分钟。
“没有说谎,那你演这一出戏就为了把位置让给你女儿?”
泉一郎点点头,不敢再多嘴,俗话说“讲得越多错得越多”,泉一郎就知道这些信息,斯迈尔的小动作明显是要放过他,现在多说一句话都会招致杀身之祸。
“真要这样,我也就得帮你一把了。”斯迈尔松开泉一郎的领子,将中年男人丢到地上,掏出一把弹簧刀,割开男人的手腕,伤口很浅,流出的血却恰好染红泉一郎袖口,泉一郎紧皱眉头不敢看自己源源不断淌血的刀口。
“等下回实验室接着演,我会告诉萨米特你想自杀。”
斯迈尔轻声一哼,架着泉一郎未割伤的手臂,向北区会议室前进,男人垂着自己流血的手,影子与黑衣死神合为整体,在泊油路上留下一条蜿蜒猩红的线,为欺瞒指明前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