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大街上熙熙攘攘,出入城门的人络绎不绝,没有谁注意到城隅处一头发花白的老人累坐在地,不知过了多久老人才撑着竹杖勉强站了起来,刚走了两步,冷风吹过,忽的激起老人剧烈地咳嗽,一阵甜腥涌上喉头,一口鲜血染红了老人的手帕,看着鲜血,老人只是淡淡地叹了口气,知天意,逆天难,正因他医术高明他才清楚地知道自己行将就木。

老人无奈地摇摇头,喃喃道:“到岁数了,这东西是该交给需要它的人了。”

这老人名为柳翎,是燕云乡知名的神医,乡中的贾员外受过他的救命之恩,知是大恩为以为报,偶然间得知柳翎神医喜静好竹,便在城外不远处的竹林中为柳翎神医建了一座医馆,还不惜重金请名家题字牌匾--秦越堂。

柳神医走走停停,约莫半个时辰才回到住处。

华良见到师父回来,脸上的表情透露出苦恼,“师父您回来了?那个弟子的医书还没背完,能不能再给弟子点时间。”

“背不完就不背了呗!那医书那么厚,我看着天下除了淇妹和二哥没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背下来。”贾溢早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温淇姝正搭着他的脉回忆医书上的内容。

温淇姝总是看不惯贾溢这种打趣的说话方式,于是漫不经心地接道:“三哥你脉象不稳,昨晚是不是没好好休息?可是挑灯夜读来着?”

“你···”

“好了好了,师父在这呢,你们吵嘴,像什么样子?”司马徽一边说道一边来搀扶师父。

贾溢和温淇姝听了司马徽的教训都住了口,一起跑过来搀扶师父。

柳神医知自己大限将至,如今见了徒弟一个个伶俐懂事,心中不免微微酸楚,一眨眼竟有两行清泪顺脸流下。

四人从未见过师父如此这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都慌了神,司马徽以为是师父听说早晨三弟卖药的事情而生气忙道:“师父为何落泪,若是徒儿做错什么惹您伤心,您责罚徒儿便了,切莫气坏身子。”说罢屈膝便跪,贾溢见状也以为师父知道自己出去卖人参的事情,跟着也要一并跪倒。

华良一时也不明其中原委,但见二弟三弟都跪在地上,只怕师父是因为自己不能好好把医书而生气,也跟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温淇姝自觉没有做什么惹师父生气的事情,却见一眨眼的功夫三位师兄都跪地认错自己一下也乱了手脚。

柳神医见状念起往日里徒弟们晨昏定省,勤奋用功的模样,脸上不禁又抿出一丝微笑。四人间师父这一会儿又哭又笑,一时竟都面面相觑,摸不到头脑。

“淇姝快扶你师兄们起来,你们没做错什么,都是我的好徒弟,今日我要与你们说件重要的事,你们都随我过来。”柳神医用手抹去脸上的眼泪,师徒五人走进内厅去。

柳神医一人径自走到药柜前,从胸前取出一把磨得有些发亮的黄铜钥匙,屈身打开药柜最下方的一格,取出四个黄绸的小包裹放在四人面前的桌子上。

“师父这是何物?”华良问道。

“这就是那四味?”司马徽随师父学医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传说之物,见一见宝物原是他刚来时的心愿,可如今见到却是在师父病危之时,他心中一下涌起悲伤欣喜两种情绪,他也不知现在该如何形容现在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