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并非是同一个时间段死亡的,根据尸体的僵硬程度,他们的孩子可能在他们死亡时的四小时前已经死亡了。”

“昨天晚上耐特夫妇是不是参加了什么聚会类活动?”

冷风从马车外被送了进来,我的手指有些发颤,我通红的手掌拉起了大衣,把自己裹了起来。

卡里克队长看到我这幅样子后,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仿佛前不久互相的沉默从未发生过。

“没错,他们昨天在一位男爵的家中参加派对。”卡里克想了想队长说,“死亡的时候晚礼服还没有脱下呐。”

“那么再根据血迹,尸体的位置判断,我们完全可以推理出这么一个场面。”我顿了顿,“耐特夫妇在参加派对后,回到家中,父亲呼唤他们的孩子小里德,小里德没有回应,于是父亲就上了二楼,结果看到了小里德的尸体。”

“大概是这样吧?”卡里克队长撇了撇嘴。

“让我们继续。”我坐在座位上想要摆出一个欠身的姿势,但是马车不间断的晃动使我无法摆出那个姿势。

“接着,父亲冲了过去,但结果发现小里德已经无法回天。”

“接着,他听到了楼下传来的搏斗声和妻子尖叫声,他匆匆跑下了楼,然后在客厅死亡了。”

“只有门口死亡的妻子才有反抗的迹象,也被割喉了。”卡里克队长挠了挠头,“凶手作案很快。”

“我检查过了门窗,二楼第一二间房的窗户是开着的,而且留下了脚印。”我微笑着,嫌弃着自己为了引导卡里克队长的思路而叙述的只要看过柯南的人都知道的事情,“那么是通过窗户进来的。”

卡里克队长突然想到了什么,拍了拍大腿才反应过来,“我就说怎么怪怪的,小伊丽莎白怎么没过来呢?”

“她回去看望父母了,毕竟前两天是圣诞节。”

“是啊,圣诞节,不过真让人唏嘘,这样幸福的一家人居然刚过完圣诞节后就......”

“队长,我看还有一段路,我们来局昆特牌吧!”

“当然!卫队里只有我能和你一战啊!”

打了一局畅快淋漓的虐菜局,马车也缓缓的在卡恩农庄的门口停下了。

“为什么要来这里?”卡里克队长看着我,恋恋不舍地放下了牌,带着不解的神情慢慢地走下了车。

“通过窗台上的脚印,应该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穿四十三码的鞋子,身高一米七到一米八左右,健壮,应该有过熟练的动刀经验。”

“脚印有‘雨泥’的味道,魔法师们造福百姓的东西,在暖棚里用上这种泥一年四季都能种菜。”我跳下了车,“而离那最近的,使用‘雨泥’的农庄就是这里。”

“卡恩农庄在翡冷翠略有些偏僻,却刚好这家人离这不远呢。”我看向逐渐从云层里升起的太阳,“恐怕有点巧了。”

“还有,怪物流无脑堆点真恶心。”

我突然扭过头去,对着卡里克队长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我靠,你这个玩女王卫队无限复活的还好意思说我?”

与还有些怨念卡里克队长并排走向农庄的管理处,我看着一片片的暖棚,停下了脚步。

我突然想起了几年前对我施与援手的老宫廷魔法师。

“队长,你知道我为什么对魔法师的态度很不错么。”

“谁知道你那脑子里想的是什么玩意。”

我没有理会队长可能因为打牌输了而意气的挖苦,指了指一排排的暖棚说道:“因为那些魔法师能知道人民和国家要的是什么,而不是去探究无谓的,虚无缥缈的东西。”

“国家需要稳定,人民需要稳定的收入和粮食,于是魔法师们成全了两者,用的正是这些看起来很普通的暖棚和并不是很高级的的魔法物,‘雨泥’。”

“好了不说了,我们赶紧进去吧,咱们这个案子确实没有那么简单。”我正欲迈步,但突然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

“我差点忘了,但为什么你们连这个都不记得,进去了顺便发个电报,叫你下面的人查清楚耐特家是干什么活计的,有没有什么负债,和卡恩农庄有没有过什么牵连。”

“好。”

队长摸了摸后颈。

通过我的判断,根据队长的肢体动作和扭头角度,不出意外的话,队长摸后颈这个动作表示昨天晚上睡觉应该没睡好,落枕了。

“鄙人是是惠利尔·卡恩。”

走进这间位于卡恩农庄最大的宅子里的办公室,便听到了这和蔼的声音。

会客室的地上用来自锡兰的羊毛地毯铺盖,书架摆在办公桌的右边,墙壁用炼金术制成的带着华丽纹路的墙贴覆盖着,同时也起到了储温的作用。

“卫队的......两位警探,你们好。”老妪优雅地坐在办公桌后面,笑眯眯地朝着桌上的咖啡探了探手,“请慢用。”

我看着面前的老妪,飞快的做出了推理。

惠利尔·卡恩,我曾在一篇报道上见过她,只记得她是在十七岁时嫁给了卡恩先生并随了夫姓,老来得子,并且在大她十岁的丈夫去世后继承了卡恩农庄。

通过她的坐姿和和老成的神态,当然还有那明显的鱼尾纹,看样子她大致在五十岁左右,不过我嗅到了我送给伊丽莎白用的护肤品的味道,惠利尔应该会经常保养,所以实际年龄可能更老一些。

话说我送给伊丽莎白的那些护肤品她好像也没用过几次。

“世界最好的咖啡,来自西泽的咖啡豆。”我举了举还盛着热气腾腾的咖啡的杯子,“这味道只要一闻就知道了。”

“翡冷翠最著名的侦探,波洛先生,还有维持着翡冷翠秩序的卫队的队长。”老妪微微一笑,“两位都是大人物,我自然是不敢怠慢。”

这味道又让我想起了伊丽莎白,记得之前每天早上,她都会给我煮一杯咖啡。

也是西泽的咖啡豆。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没了她的日子真是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