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Kai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回忆起昨晚自己的行为，心中有些莫名的担忧。
“ZERO，我昨天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些...”
“或许您应该多考虑一下霍先生的建议。”
ZERO的语气非常平静，不褒不贬。
少年有些动摇。
“出门吧，Kai。”
零一套着大衣从房间里走出，顿了顿脚上的皮靴。
Kai从沙发上坐起，整了整已经坐皱的夹克。
算了，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
“哇~”
少女的脸像真空吸盘一样紧紧地贴在甜品店的玻璃柜台前，口水顺着橱壁一路滑到了台座上。
“小姐...”
柜台后的店员考虑着要不要告诉对方展品柜里不过是蜡像而已。
果酱浇灌在刚出炉的奶油上绘出各式的祝福语，空气中都弥漫着糖霜的甜腻，在这栋购物广场里，这样的商铺不过是冰山一隅。
这是天空浮岛031最大的购物商场之一，也是之前Kai向零一承诺要来一次的地方，但来大吃特吃并不是此行的目的。
“零一，走了。”
“不是来吃东西的吗？”
“在此之前要把你过冬的衣服准备好！这是我们说好的。”
“我有衣服了。”
傻女孩原地转了个身，Kai捂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无论是盛夏还是初春，这家伙的衣柜里永远只有一套衣服。
“零一，人类的语言里有一个专有名词用来形容你这种行为，叫做二百五，你知道吗？”
......
“Kai，昨天买的草莓酱呢？”
夏日的周末
“就在冰箱的保鲜层里，你仔细找一噗！！！！”
坐在办公桌前的Kai习惯性地回头看了一眼，嘴里的茶水喷了一桌。
少女全身赤裸地站在冰箱前，撅着屁股将身子探进保鲜层中搜刮食物。
似乎是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零一停下了手头的活计，叼着果酱盖天真地歪着脑袋询问Kai的状况。
“我身上有奇怪的东西吗。”
“不是这个！你的衣服呢？！”
Kai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疯狂地挥手示意零一把身子转回去。
少女根本没有get到对方的点，还在若无其事地舔着盖子上的残余果酱。
“沾到糖渍，拿去洗了。呀...”
几滴糖浆从少女手中的果酱玻璃罐口边沿滴落，在雪白的胸脯上留下了一滩粘稠的印记。
“Kai，纸巾。”
“拿去拿去拿去！！”
Kai保持着蒙眼的姿势，从身旁的抽纸里连抽了一沓面巾纸递往少女的方向，却半天没有得到回应。Kai将眼睛眯开一条缝，发现对方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两只手分别被果酱罐头和铁餐勺占用着，唇齿间还残留着没有咽下的果酱，牙缝里扭捏的音调应该是在说“帮我”，像一只待抚的猫咪。
Kai低下了头，颤颤巍巍地向前伸出了拿着纸巾的手，少女柔软的肌肤迎合着自己的擦拭微微挪动身体，还带着少女体温的汗珠顺着白皙的脖颈流淌过自己的指尖，Kai几乎可以听见对方鼻翼间的喘息声。
这几秒钟内仿佛经历了一场世纪大战。
反观零一，依然还心不在焉地从罐头里挖着食物，根本不在意眼下少年的状态。
真是每天都活在心脏病猝死的边缘。
零一处理好这短暂的意外之后，Kai很严肃地把话题拉回了正轨。
“听好了，以后不许不穿衣服就到处乱跑。”
“因为没有衣服了。”
“你其他衣服呢？快去换好！”
“都拿去洗了。”
显而易见零一没有明白‘其他衣服’的意思，因为她就只有两套衣服。
Kai快要被这个奇葩理由搞崩溃了，自己身边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傻东西啊。
额额额额额，想到这里Kai的额间又划过了几道黑线。这种事情光是回忆起来都尴尬无比，以后还是尽量避免发生为好。
决定了！在离开上界层之前，一定要先解决这个女孩的穿衣问题，这是今天的主线任务！
“是，Kai先生。”
“诶？陆渠苏？”
“是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女孩啾~！”
在零一把整句话说完之前，Kai在这个呆瓜的胳膊上留下了一个青紫色印记终结了她的声音。
“好巧...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今天是休假日，我来逛一逛...”
陆渠苏应该是听到了，只是表现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自己一个人，没有朋友一起吗？”
“诶...呵呵。”
对啊，她的朋友应该都在那个世界里才对，刚才这句话实在是失礼至极。
“Kai先生和零一小姐...是情侣间的约会吗？那我还是不打扰了...”
“不是...不是情侣啦...”
“一个人的话也太寂寞了。要一起吗？我这里刚好也有一个大忙急需一位懂行的女生来协助。”
女孩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
真是太好了，Kai偷偷瞄了缩在自己身旁像猫一样的女孩。趁这个绝佳的机会让零一多学学，正常的16岁女生应该是个什么样子！
“那，我能帮上您什么忙呢？”
“奇迹暖暖，你知道吗？”
......
“好了。”
少女从更衣间里缓步走出，清爽的长袖白衬衫取代了原本土到不行的大风衣，厚实的冬装百褶裙下紧凑的大腿被一层灰黑色的打底裤袜包裹起来，配上棕色的小皮鞋和红黑格子围巾，从远处看去就是一个刚走出校园的JK。
少女轻轻晃了晃脑袋，银白色的马尾辫跟着一起飞扬轻舞，满屏幕青春活力少女的气息。
“因为零一小姐的身材很好，穿衬衫的话不会有那种松松垮垮的感觉，穿制服样式的服装的话会很有青春的气息。”
陆渠苏对自己的搭配选择做出了进一步解释，Kai很满意地看着试衣的结果。
可这种良好的氛围没有持续多久。
“有些闷呢。”
“不会吧...”
“还是敞开来比较舒服...”
零一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自说自话地解开了纽扣。陆渠苏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还有别的选项吗？”
粉色的束腰，粉红色的丝带高跟鞋，粉红色的发带，粉色的蕾丝裙边，一身loti装的少女迈着艰难的小碎步在试衣镜前晃荡她那有些夸张的装束。
“脸长得很精致的话，洋装穿起来也意外地适合呢，可以当作日常出行的选择。”
陆渠苏开心地看着自己打扮好的洋娃娃，那样子是要融化在lo娘的可爱里了。
少女不自觉地就在镜子前转起了圈，这时候要是再来一把洋伞就更好了。
确实很可爱~
啪嗒啪嗒。
突然零一停住了自己转圈的步伐。
“Kai，鞋跟掉了。”
零一脱下了双被踩坏的鞋，晃到了Kai的面前。
“你刚才做了什么？”
“我跺了一脚，试试强度，结果就这样了。”
“可能带跟的鞋子，不太适合她吧...”
Kai带着歉意冲陆渠苏和店员笑了笑，希望这双鞋不会太贵...
“这种衣服的话，会是比较知性的风格。”
几分钟后，零一身着一身新装扮再次来到了两人的面前。少女上半身套了一件平肩连衣裙，连衣裙的材质是毛衣一类的居家风格，内衬则是纯黑的吊带背心，为了衬托这种风格，陆渠苏特意从隔壁柜台找了一架没有度数的粗框眼镜，同脚上的帆布鞋一起搭配出更加成熟的格调。
少女推了推眼镜，一秒就切换到了邻家大姐姐的模式。
啾~
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的飞吻杀！？
看样子她自己也挺满意的，应该就没问题了吧，Kai是这么想的。
只是这一次零一主动提出了意见。
“这套衣服其他都好，只不过做后手翻的话会掉下来。”
"诶？”
陆渠苏一时间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只是在开玩笑而已啦。”
Kai替零一作了解释，毕竟没有哪个正常的女孩子会天天想着做后手翻。
话还没说完，零一已经在两人面前表演了一个标准的倒立，证明自己的话是正确的。
“小姐，小姐，体育用品专区在那边...”
导购小姐从石化僵硬的两人旁跑过，追逐着后手翻远去的少女。
“抱歉，她这个人，就是这么没心没肺的，比较傻。”
趁着零一照镜子的空档，Kai凑到陆渠苏的耳边替零一的失礼道歉。
“唔，没关系的，她，很真诚呢...”
“这就是脑子缺根筋没有别的...”
Kai说这句话时脸上的青筋微微隆起，希望用这种语气能减轻他们之间的隔阂。
在那之后，两人就这么尴尬地对视两分钟，直到Kai实在受不了了，斟酌说一句道谢的话。
“这次真是麻烦你了，你对穿搭好像还挺有研究的样子..."
”嗯，在那边的世界里也经常和同学去逛商场。”
“我以为在现实中你也会是一个挺有人缘的人呢。”
这句话刚说出口，Kai就知道自己又失言了。他紧张地看着身边的少女，希望这个女孩不要太过生自己的气。
陆渠苏只是敷衍地笑了笑，没有多说一个字。
这种温柔真是让人心疼。
明明在现实中是那么孤独，在那个世界却要扮演出一副热情洋溢的模样。
零一从试衣间里走出的瞬间，少女眼中的那份欢乐，不带半点虚假，那种享受着生活带来的乐趣而发出的笑声，才是她真实的模样。
Kai回忆起了昨晚的事情与霍朗同自己的那番对话，目光渐渐地失去了焦点。
“Kai，衣服不舒服。”
不远处零一的呼唤被淹没在了思想的海洋里。
但是少年的走神在陆渠苏眼里就是另一回事了。
“Kai先生？”
陆渠苏紧张地盯着出神的Kai，不明白是不是刚才那敷衍的笑容得罪了对方。
他好像是在盯着我，是在盯着我的，对吧....总感觉这种眼神怪怪的。
“Kai先生？！”
他好像是在盯着我的，颈部，还是更下面？
这个人怎么回事啊，事务所的侦探大人都流行当街发情的么？
等等，他的同伴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我是不是应该走啊？但是好像现在走的话又太失礼了。
“Kai，衣服不舒服。”
还在试衣服的少女重申了最后一遍自己的诉求。依然没有得到回应。
“Kai先生，那个，您的朋友...”
女孩的呼声终于将Kai拉回了现实。
“嗯？怎么了？”
陆渠苏小心一旁等的已经不耐烦的零一就地解开了裙子的拉链。
“啊喂，不是，你不舒服自己去更衣室里换啊！”
“在家里的不是都无所谓的吗。”
说这话的时候，零一已经把下身脱得只剩胖次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无所谓这种话啦，不要说的我好像是一个变态一样！”
不愧是有名事务所的侦探大人，在公共场合也这么开放的吗？！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我还是先走了...”陆渠苏一副窥探到了什么可怕秘密样子，立刻换上了一副敬而远之的尴尬赔笑，同时身子向后撤了五个身位。
“不是，不是这样的啦！”
自己的风评再一次严重被害！Kai无奈地捂上了脸。
“今天辛苦你了。”
“没关系，闲着也是闲着。”
陆渠苏脸上依然挂着招牌式的微笑，
望着对方孤单远去的身影，Kai的心中闪过一丝不忍。
“还是送你回去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
“好窄...”
见识到陆渠苏住处的第一眼，Kai不自觉地就爆出了内心的真实感受。
虽然已经是中午时分了，狭小的公寓由于左右高楼的遮挡没有照进多少自然光，显得昏暗异常。
“因为上面的房租太贵了，虽然寒舍挺寒酸的，不过既然来了，喝杯茶再走吧。”
陆渠苏一点都不介意，为两人取来了拖鞋，自己走到厨房里鼓捣起了茶水。
对方的盛情邀请不好拒绝，Kai同零一迈进了这个并不怎么宽敞的公寓。
“这是你的书房吗？”
在参观的过程中，Kai注意到了公寓里一间堆满了书籍和草稿纸乱糟糟的房间，这种场面出现在一个像她那样勤勉持家的女孩的屋子里显得很突兀。
“这是小林先生的房间。”
从少女的口中冒出了这么个敏感的名字，Kai的兴趣一下就被提了起来。
“小林先生？你们是室友吗？”
“是的，我们很早就合租了这个公寓，包括那份测试员的工作也是他帮着我介绍的。”
“这样，他在现实中的工作，不会也是个作家吧。”
“差不多吧，帮一些杂志写写专栏，自己也连载小说的样子。”
Kai点了点头，把信息原封不动地记到了笔记本上。
“这么说的话，在生活上小林先生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的样子，你自己一个人也挺辛苦的...”
“还好，在那个世界里都习惯了。”
“诶？是指那个小男孩吗？还需要你来照顾吗？”
“因为瑞这家伙，只有十岁啊...”
“看得出，你是个很尽职的姐姐。”
“诶...”自己的夸奖让少女显得有些局促“因为瑞什么都不懂呀...”
“也是，毕竟小孩子就是那样，会对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着迷，不懂事的话挺让人头疼的。”
“请不要这么说...瑞其实，也挺可怜的...”
少女的话像是在为弟弟开脱，Kai觉得自己今天是真的不会说话。
“他就像一个生长在仓鼠笼里的小仓鼠，每天都过着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的话，天真一点也是很自然的吧。虽然很不靠谱，但是有梦想总是好事吧。”
嗯...
是这样吧...
感受到了空气中的那么一丝丝尴尬，陆渠苏将泡好的乌龙茶递到了Kai手中，换了一个自己一直都很关心的话题。
“话说Kai先生和她，真的不是情侣关系吗？”
“哈？零一？真的不是啦，只是工作伙伴。”
“总感觉，你们关系很好的样子，好到不正常的样子。零一小姐对您，有种，就是那种，占有欲。您没看出来吗？我说句可能会冒犯的话，在商场里她的那种表现，就是在不停地吸引你的注意罢了。”
陆渠苏聊到八卦时兴奋的样子和所有青春期女生一模一样，眼光敏锐而细腻。Kai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呷了一口杯中热腾腾的茶水，细细品味着其中的甘甜。
“这个…她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总要粘着大人，我不过碰巧能充当她眼中的那个大人罢了…”
这个回答简直偶像力十足，被这种成熟气质帅到了的陆渠苏捂着嘴，发出了迷妹的声音。
“Kai先生很温柔啊~”
温柔的是你才对...
少年将杯中的残茶饮尽轻轻放上茶几，差不多是时候道别了。
“时间差不多了，还有就是，你能不能不要先生先生的叫我了，叫我Kai就好了，我也没比你大几岁。”
“啊？是这样么，真是抱歉了，总感觉Kai先...Kai很成熟的样子...是要走了吗？”
刚才一直在内屋晃荡的零一像一个发现了新玩具的孩童跑到了客厅里，手里举着一件暗红色的紧身衣。
“Kai，看我找到了什么。”
“零一，我交代过了，不要随便乱翻人家的东西...”
Kai很无奈地摇头，这已经不是今天第一次这家伙让自己在别人面前难堪了。
“就挂在墙上，一件露出度很高的衣服呢...”
“这个，其实是我以前的体校训练服啦...”
陆渠苏赶忙纠正了对方的用词以防话题跑偏。却没有想到回答二度吸引了Kai的注意。
“诶？渠苏以前是体校的学生吗？”
“嗯，以前学过一段时间的体操。”
Kai重新将对方的形体打量了一遍，在厚重的服装背后确实富含着一种健康的美感。
“什么是体校？”
零一举手发问。
“一种专门从事体育教育的学校。这里走出来的学生将来大多数都要从事运动行业，就是运动员。”
“不是大多数哦...只有一小部分能走上职业赛场的...”
少女小声地纠正了Kai ，被瞬间打脸的少年只能尴尬地挠着头。
“额，是吗...”
陆渠苏借着补充说明。
“体校里其实很辛苦的，基本上除了训练就是训练，也没有什么自己的生活。”
“运动员的话，确实不是一条轻松的路子呢，光是那每天的运动量想想都可怕。”
Kai在一旁随声附和道，但少女又一次打了自己的脸。
“肌肉上的劳累其实是其次啦，主要还是很压抑吧，因为每天睁开眼睛都要看到那么多人同自己竞争，最终能走到尽头的只有几个而已，也不清楚自己会不会是走到最后的那几个，”
陆渠苏转过身直视着Kai的双眼，露出了自己最灿烂的笑容。
“就把十年的青春投进去了呢~”
如同在春日里盛放的蒲公英。
“那么渠苏你来上面世界最初的目的是什么？”
“是带自己的教练一起来参加选拔的，主要还是因为上面的出路比较多，地球上的情况你也知道了，饭都吃不饱的人是不会关注其他事情的。”
“后来放弃了呢...”
“嗯。”陆渠苏点了点头“我确实挺喜欢体操的，以前也想过要成为一名职业选手，不过都是以前了。”
不等Kai继续发问，少女轻描淡写地自己给出了答案。
“没有天赋吧...职业学校的考试失败了，就只好这样了…”
“不考虑回下面吗？你的家人什么的，应该都还在地球上的吧。”
“不敢就这么回去，毕竟他们对我也期待了很多，我就没告诉他们，只说在上面过得很好，训练比赛什么的也都很好…”
陆渠苏挤出了一丝苦笑。
“其实我感觉小林先生可能和我也有差不多的经历吧。”
“他经常也会同我抱怨，写的作品没人看什么的。大概作家也是一个同样很压抑的职业吧。或者说各行各业都是这样，想要要做到出类拔萃也没那么容易吧。”
“梦想这种东西，太奢侈了不是么。”
陆渠苏将发丝撂到耳后，那语气像是感慨，又像是怀念，更多的是一种别的东西。
这哪像是个16岁年华的少女说的话...
“有时候，还真是羡慕瑞呢。”
话题一转，少女谈起了现在的日子。
“当初要是不去读体校，大概我在现实中也能过上一个和游戏世界里一样的人生吧，每天上学放学，有家人有朋友，偶尔同闺蜜一起去商场逛一逛，也许以后还能谈谈恋爱什么的。”
“追逐到最后，感觉还是在平安幸福的每一天来得实在吧，就像在那个世界里一样。”
“像现在这样，就很完美了。”
......
“ZERO，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
离开了陆渠苏的住处，Kai向自己的AI助手提出了新的推理。
“小林先生出于某种原因，自己切断了同系统的连接，留在了那个世界里。”
“有这种可能，只是还是更应该考虑一下思维漩涡这个方向。”
“这或许同那个世界的源头，那个【感染者】有关。”
Kai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提议，自从从霍朗那里回来之后，一向喜欢吐槽的ZERO似乎变得沉默寡言了许多。
自己之前结案的时候是不太草率了...
一阵急促的通讯提示终结了自己的思路，Kai接通电话，霍朗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
“Kai，弗莱失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