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让一让——让一让……”

 “教宗大人!!教宗大人——”

 “——教宗大人,您对于柏林的事情有什么……”

 马车外的两辆轿车中,总共八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朝着红地毯旁的人群挥着手。巴黎正午令人舒畅的空气,从慢慢打开的马车门外涌入。

 2115年7月13日,法国巴黎,西提岛。

 “快点让开,教宗要下车了——”一位男性向着我伸出了手,不过我更在乎的是……看起来确实很着急的样子。

 ……作为我魏连娜·格列高利的护卫,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嘛,嘛……也算是他短暂一生的荣耀了,大可以拿去吹嘘了。

 “……麻烦你了。”

 我轻轻地递出自己的手——对方就像是握着纤细的玉器一样,慢慢地将我接下了马车。三十颗扣子的全白色法衣,顺着我的丰满的身材摇曳着,好给这些……嗯嗯,怎么说呢?这些愚蠢的民众,看看所谓受“上帝”眷顾之人是什么样子的。

 的确是如此——我顺着红色的地毯,眼睛半睁着看着斜下方,朝着圣礼拜堂的大门踱步而去。总计三十位红衣主教,就像身上的三十颗扣子,整齐地看着我踩着白色过膝袜以及红色平底鞋,慢慢进入教堂。

 从过去开始,我就是新“共济会”的候选人,而且还因为背后的圣痕,被钦定为教皇——不过这也不是什么让我愉快的事。对于我这样优秀的人,没有一点砺练什么的……对吧?

 披着红色坎肩的双臂,稍稍撩开金色的拖地大长袍,上面每一个绿色十字架花纹都是我亲自检查过的——获得这样的地位,就是不断地将自己的对手、妨碍者处理掉。但是不得不说……

 铛——铛——

 远处的大钟,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同时奏响的圣歌,也让周围难听的声音多少被减弱了一点……嘛,这些是作为一个优秀的女性以及人类的秘密,也没有必要告诉别人。

 轻轻甩开保镖的手,左手小心地摆在银色束腰带上,顶着三重冕、看向周围的民众——每个都是如此信任的表情,穿透过飞扬的花瓣以及彩旗,连我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地看在眼里,并虔诚地低下头、向着上帝祈祷。

 ……这样子就够了——愚民就是要有愚民的样子啊。我握着镶满了宝石和黄金的权杖,准备开始明天会议的准备了。

 咔擦……咔擦——闪光灯不断闪烁着,我最光鲜的一面都被记者们焦急地记录下来,似乎我每一次左手撑着权杖靠近圣礼拜堂,这座“圣路易”建造的礼拜堂,也将是新世界的开端……属于“神”的世界的开端。

 而至于“神”的话——所谓的神啊,只是靠平凡的眼睛、凡人的见识,是无法触及到的存在。自古以来都是如此,“神”这个词语已经象征着少数的权力、少数的灵魂,以及少数的意志——施加意志改造世界,才是作为一个优秀的存在,应该去达成的事。

 除了这些保镖之外,还有数千名士兵……除此之外,整个世界的运转,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毕竟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子……越是优秀的人,比如说我,才越是可以靠近“神”——理解“神”的本质,然后——

 蹬——蹬——

 双脚已经无法等待了——理解自己又理解世界的我,此时已经对溢美之词没有兴趣了。天天都在听……真是,没劲死了。他们也没劲,我也感觉没劲。这个时候的话,就需要……

 “格列高利教宗大人——!能看一下这边吗?”

 一旁有一个相当幼稚的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稍稍颔首瞥了一眼。

 一个小女孩儿吗……?穿得十分清凉,比起我清凉不少——裸露着的肌肤和一旁自己的母亲如出一辙,但是有着不同的健康和活力。

 “……”

 母亲的那一方的话……看起来似乎是个吉普赛人,而且还是经历了俄罗斯军队入侵的人,百无依赖、看起来真是可怜。可怜……可怜也是不错的感觉呢。

 相比起来,她的女儿看起来就光鲜亮丽不少了——对于这个小小的教徒,我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并且轻轻眨了一下眼睛。

 “这样就好了——”

 足够五人并排前进的红地毯前,还有我的枢机主教在等着我——这个披着红色法衣的中年秃顶男子,慌张地提了提自己的眼镜,看起来似乎有些事情想要和我讨论……不过主要是我的给予他们明确的方针。凭我的地位,还不需要这种人的这样那样的意见。

 “——这里是圣礼拜堂现场,已经可以看到魏连娜·格列高利教宗进入到了圣礼拜堂的大门。明天,这里将会是22世纪第一次世界代表大会举办地,也是联合国大会解散后的第一次世界性会议。”

 “好了好了,麻烦退后一点——”

 警卫依然在管理这些麻烦的记者,如果是为了钱的话,为什么不去拍拍黑工厂或者是香榭丽舍大道呢?但让人愉快的是……我看了一眼这些记者,之前有一个相当烦人的女人——这次倒是不在了,虽然也不是特意处理的……看来彼路还是有点能耐的嘛。

 不过一穿过金灰相间的铁质大门,周围的人群也就慢慢散开,透过悬浮视窗播放的圣歌也慢慢停止下来。愉快的时间虽然很多,但是却过得很快呢。

 ……不过嘛,对于我这位优秀的教宗而言,接下来有的是时间可以享受。而且明天的会议,我也非常期待啊……

 阳光穿透过庭院,照射在琉璃色玻璃上,让我的面前也是一片奇异的光彩。阳光赐予这座城市生机,不管是反对我的,还是崇拜我的……还是崇拜上帝的,都营造了一个美丽进步的巴黎。

 “——真是可惜啊。但是却也是不错的体验,倒也不错了吧。你说呢,枢机主教——天天摆出一副阴郁的表情,我的心情都被你搞差了不知道吗?”

 这个比起我矮了近10cm、不到一米七的男子,哆哆嗦嗦地走到我的身边——比起他,我还宁可和那群急着想要了解情况的记者、或是自以为是保护者的保镖们交流,一想到这一点,手里的拐杖就不愉快地在地面上敲打着。

 “……其实,之前代理执事大人有想要联系教宗大人您,说是关于任务又要询问的。还有‘公牛团’的……”

 “在这里不要提这个词,我已经说过了吧——”

 我的一句话就让这个男人闭上了嘴——想必很不爽吧,自从“神迹”出现后的近二十年里一直无法得到梦寐以求的教宗地位,现在估计是已经气到双手颤抖了吧。但是就是这么一回事——十年前侍奉我到现在,倒不如说是这家伙的福分。

 “海斯戴克·彼路——一会儿我会回房间联络的。我的房间,你已经安排好了吧?”

 “啊啊,是在重新修整的上层北区,床和各类设施……”

 “哼嗯……?”

 忽然,枢机主教停下了解释——而在不远处的楼梯口上,有两个拿着罗马短剑以及弯刀、同时背着冲锋枪的士兵,虽然只是启动了E-F(Energy-Frame,能量框架)的武器系统,但是其背上的紫底金边的公牛标志。

 “那,那个……呃——明天将要用到的‘石盘’,已经按照要求拜访在了您的房间里。请在确认完毕……啊不,圣礼完成后告诉我即可。那么,我就先……”

 ——准备得倒是蛮到位的,也让原本就心神不定……估计还打算向“MIB”和欧盟通风报信的枢机主教脸色惨白,立刻就抓起我的手轻轻吻了一口,就朝着底层入口走去。算了——这种家伙就算背叛了……呵呵。

 明明,自己所有的家人都在我的手里——要是我想的话,可以像那个记者一样、或者是之前那个叛徒一样,让你们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都是没问题的。要不是是个枢机主教……

 “不过……是吗?‘石盘’已经到了吗——那还真是让人期待呢。”

 我顺着楼梯,穿过摆满了圣物的圣物藏室——里面十五面豪华的彩绘玻璃,将《圣经》中的各个故事透过光、投射在了顶部北面最深处的、比起圣物收藏室还要深邃的房间入口。

 推开内部用特殊材料加固的红木大门,面前的——奶白色的房间内,一张巨大的白色天鹅绒床单,被红色的毯子、金色的帐幕包围着,除此之外还有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目前计划的进展,也让梳洗时可以朝向西面,看看这城市最后的一段时光。

 而靠着墙壁的……总共四个石盘,平时的话还不用考虑数量的问题——但是我这样的人也很清楚,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事情。这样也才算是真正的教宗嘛。

 “你们的话——”不过,在进入房间前,我用权杖敲了敲地面——身后憧憬般看着我的两位侍者,两位都是神学以及“锁链”奇迹学毕业的小姑娘,也立刻站直、轻轻地低下头,“直到晚餐时间,都不要来打扰我。和枢机主教也这么说吧。”

 “……啊,明白了,教宗大人!”

 我立刻关上门,避免从中途跟在身后的侍从们进入我的房间窥探。而至于隔墙有耳这个可能性,这个房间根据我的设计,墙壁的另一面是只有特定的“锁链”人员可以进入的圣物保管仓库,门的内层也是全真空。

 至于窗户外……要是真的有人打算这样偷窥我,或是这么杀了我,集中在这座西提岛上、忠心耿耿的“公牛团”士兵,也会立刻把对方击毙——不过这种胆大包天的家伙,还是提到我面前、由我亲自来动手比较好吧,从脑袋开始砍吗?还是四肢一个一个……

 “哎呀,这可不行,接下来的话——”

 现在的我,可以暂时不做“教宗”、“格列高利十九世”。权杖靠在我的船头,双手把头上的三重冕脱下,和拖到地面上的金、红、黑三色彩带一起扔在了梳洗柜上,也终于让我米色的长烫发,还有面前薄薄的刘海得到了自由。

 ——虽然说,把彼路喊回来开心开心,倒也没什么问题……该怎么说好呢,确实是有点麻烦的男人,虽然床上还蛮勇猛的,但是其他方面嘛,呵呵——(完全就是废物嘛)

 左手手朝着右眼里摸了摸,将一个透明的隐形眼镜摘下——这个倒不能随便扔掉了。里面内置的摄影OS系统,每当我单眨一下右眼时就会记录下图像,还有其中主要人物的“锁链”信息。这个就发给手下去处理吧……

 “真是遗憾呢,今天没有找到很多满意的目标——不过也没办法呢,这种事情就是要耐心才行……”

 毕竟小女孩儿什么的……虽然男人也不错,但是果然最合我口味的,还是小女孩儿啊。我拉开抽屉,看了一眼里面的道具——这些也是托彼路、从法国之外带来,这样子玩上三四个小时……实在是极端的快乐。

 这比起陷害别人、夺得权力,成为至高的存在还要快乐——既然我是人类,按照马洛斯需求金字塔,计划已经完成到了这个地步、世界之上的影响力已经如此巨大,满足满足低层次的需求,在我看来也不是不可以嘛。

 倒不如说——我,魏连娜·格列高利,就是有这个权利。将红色的坎肩以及金色长袍全部脱下,挂到了梳洗台旁的衣架上之后,我就将鞋子脱到了一旁,踩在白色绒毛的地毯上、靠近着四个“石盘”。

 “石盘”,就是这灰黑色的、直径有近三米的圆形雕刻物。上面分别都标注着一些纹样以及格言,全部都是由大理石碎片以及铅鞣制而成,因此表面显得格外的光滑,最常见的都是从法国、德国和北欧运来,作为向“神”祷告与感谢时作法的道具——

 ——什么的,可能吗?还真有人觉得这种东西,“神”会满心欢喜地接下呢。但是只要利用“神”在天上视野的局限,我就在地上享受这种快乐。毕竟,也没有人知道,知情者中更没有人敢对我怎么样。

 从左到右,有两个是从北欧运送过来……德国的虽然不错,但是毕竟受局势所限,没办法了呢。中间的是法国本土的——还是那个白痴议员“送”来的,谁叫她非要这样子和我作对?这就是她的下场啊……

 至于最右边的这个——虽然看起来和别的没有什么不同……表面没有许多纹样,只有中间一个圆圈中刻着一句话。

 “When ask,you do not receive,because ask with wrong motives.(求也得不到,是妄求。)”

 ——这个,可是主菜……今天不能享用,必须要留到明天才行。必须要在明天让她出场,才有她的价值。

 “Tout vient à point à qui sait attendre.(必须要耐心一点。)不过……真是遗憾,虽然不是幼女,但也是不错的啊——”

 一边这么想着,我将手伸向了第三个“石盘”——随即,其下层的传感器就感知到了“锁链”的存在。由更深层的石墨材料开始传输能量、在表面形成了一个淡红色的悬浮视窗。

 嗡……

 通过我的手纹,已经确认了我就是教宗本人后——“石盘”表面慢慢开启,大量的冷气从其中流出、驱散了巴黎夏季的炎热,在整个房间的地面上飘散而去。

 内部还是和过去两年一样——超低温冷却深眠舱,立刻关闭所有维生系统供电,并向这个只穿着一件单薄衣服的小女孩儿手臂上,注射进大量的肾上腺素注射液。

 “……啊——咳咳……咳……妈,妈妈……”

 小女孩儿此时因为忽然被唤醒,而不断地抽搐着——黑色的双马尾,还有这古铜色的皮肤,和她的妈妈倒是蛮像的。虽然这也算是满足了我的需求……但是反过来说,也是在惩罚那个女人,不知道她现在究竟是怎么样了?

 “但这些都和我没关系了——”我拍了拍这个已经要开始哭起来的小女孩儿……同时左手,已经握着刚刚抽屉里的“道具”,一边把她埋到自己的胸里,并慢慢地推到了床的方向。

 “……已经不需要害怕了。我可是教宗哦——你感到的,应该是荣幸才对。”

 “需要我,现在就开始吗?还是说现在……就……”

 当时,我是这么说的——虽然我也明白这女人和我上床只是为了好玩,但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是个有手腕的女人。而且我也非常喜欢,十分强硬这个部分……女人嘛,总是老老实实的也没什么意思。

 不过,魏连娜——这个身材相对丰满的教宗大人,一边用那蓝色的瞳孔,以及涂抹着银色眼影的双眼皮诱惑着我,一边把脸侧到一边去。

 “——海斯戴克,你是不是忘了现在是在用实时投影通话?”

 “不要这么没有情趣嘛……对吧?等一会儿我回来了之后——”

 “麻烦确认好那位小姐的生死,还有‘火烧人’的情况。就这样吧,我一会儿要进驻圣礼拜堂了。”

 嘎吱……然后,就是这么结束了。我将可乐里的冰块咬成粉碎,好让这法国首都的热气……还有这城市的晦气好褪去一点。一定是这样的,我好歹也是上流社会人士了,怎么就老是这么不顺心呢?

 街道上,除了警察之外,部分“凯旋门前的利剑”,也就是宪兵特勤队的成员,现在也在香榭丽舍大道上巡逻,但是就“世界大会”这个名号的话,防备实在是过于松散,就算是我也可以轻轻松松插入其中。

 “天天要躲着这些人——我好歹也是代理执事了,就不能过得自在点吗?明明出生都已经勾搭上了魏连娜这号女人了!”

 没错,我的一生假如没有“锁链”,想必就会在阿基坦的洛特-加龙省,一直种着家里的葡萄园,靠着自己的风流勾搭上一个吉伦特省的姑娘,然后就这么活下去了吧。

 但是我的“锁链”对象——直到5岁我才知道,居然是新“共济会”的教宗?现在我品味着嘴里的可乐,依然觉得这件事情非常的扯淡。我甚至睡到了这些民众的崇拜对象,甚至睡到了“神”的代言人?

 可是现在,坐在车上,看着走在道路两旁、仔细欣赏各类商品的市民,还有这些神经紧张、恨不得直接杀个人或者干脆去比利时投奔俄国人算了。虽然中途的阻碍实在是太多,俄国人居然还没有抵达这里……但是嘛,这也是计划之中的。

 ——小魏的计划之中的事情,我就不多嘴了。至于她在做的那些事……有的时候可以饱饱眼福,甚至可以动动手,多数时候还是我去处理“石盘”的事情,诱拐了一些……我比较中意的。反正都已经变成了这样的恶人了,而且还是主动上船的,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算了……不管是不是因为我原本就是个平民,还是因为她怕今天做完之后明天没力气上台,又或者是她是一个左撇子?总之,可以混到这样一个级别……

 “……天天出差什么的,果然还是有点烦啊。又不是真的去旅游去的——”

 “爸爸——出差不开心吗?给C-U讲讲嘛~~”

 啊啊……忽然,一个娇小的身体——差不多是155厘米吧,直接从后座跳过来抱住我的右手。白皙的脑袋上,有着四根用白色发绳绑着的黑色马尾。左眼是金色的,右眼是银色的,左脸颊上有粉色的星型贴纸。

 ……看来是C-U没错了,有的时候这样看反而比较容易分辨。

 “——嘿嘿,爸爸爸爸,刚刚你在说什么呀,和我说说嘛~~”

 真的是……小孩儿就这个时候比较烦人呐,虽然平时都蛮可爱的。但是我也不是她的爸爸——

 我直接将她甩到了副驾驶座上,将可乐的吸管抽出来,扔到这小鬼的手里。

 “——没什么,成人世界的烦恼,你们小孩儿是不会懂的。”

 “欸~~好没意思啊,爸爸~~说说嘛,和C-U说——说嘛。”

 娇小的身体让白色低胸连衣裙,显得过分幼稚,头上还戴着白色的绢制猫耳,学着大人穿着黑色的披肩、黑色丝袜,甚至买了双白色的高跟鞋。要是路上这么叫我,我估计要被当做是变态了。

 “你乖乖坐在后座就好了——E-R!管好你妹妹,别让她乱走八走的啊。”

 后座的另外一个,明明是有着棕黑色的皮肤以及白色齐耳短发,右脸颊下还有一道绽开的皮肤,这样给人感觉“啊,很成熟的小孩儿呢”的印象,但却一个劲地摆着委屈的表情。

 “可是C-U……把E-R的硬币给丢了……”

 “C-U只是喜欢扔硬币嘛~~很好玩啊。E-R给我硬币玩,不是正好互补了嘛~~”

 可这么一说,E-R似乎觉得有些道理,但更加失落地耷拉着脑袋,头上的黑色蕾丝猫耳似乎也耷拉了下来。

 真是,为什么两个人都喜欢这种打扮……E-R也是,脖子上绑着黑色的蝴蝶结缎带,轻薄的低胸黑色连衣裙,搭配白色的披肩,以及白色丝袜、黑色高跟鞋——完了,平时只不过是纵欲,遇到自己带的小孩儿这样打扮,声誉彻底完了。

 “爸爸……E-R,想要硬币……还有,一起工作。所以……一会儿,把我们一起带上?想要,帮上爸爸的忙的说……”

 E-R左眼是银色,右眼是金色,两只眼睛一起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唉,那个时候为什么我要接这个活呢?我又不喜欢带小孩儿。

 “对呀对呀,爸爸——要是爸爸工作的好的话,我们会给爸爸讲童话哦~~”

 “这个就不用了——我早就已经过了听童话的年纪了……唉,要是这个时候有个女人,或者幼女也好……”

 “爸爸……?”

 “啊啊——没什么,我只是说快要到接头的时间了。”

 仔细想想,E-R和C-U还真是一对姐妹……各种方面都是互补,把小孩儿最烦的部分一次让我体验个遍。但最让我烦的是,居然让我带她们一起进“公牛团”……

 “爸爸?”(×2)

 “……好了好了,爸爸知道了。一会儿和我一起去门口,但是不准进去,知道没有。”

 “好——走吧,E-R!”

 “慢点,C-U……啊,又拿我的硬币了……”

 都是些没有发育、才刚刚14岁的小鬼啊。说不定真的可以和她们组成家庭吗?

 “……真是,我在说什么梦话?现在我可是上流人士,什么普通人的生活,哪是我去过的啊。”

 我戴上酒红色的礼帽,整理好脑子上的羽毛以及黑色的长袍,将西洋剑藏在灰色天鹅绒裤子旁,大步离开了轿车。

 “好了,你们两个跟好我——”

 “好~~”

 “好,好……”

E-R背着白色斜跨小包,C-U则是纯黑色的——这个倒是我替她们买的,看起来还算十分相称,一人一边跟着我朝着香榭丽舍大道的西侧走去。

 虽然说这条街道在所有巴黎市民的众目睽睽监视之下,但不为人所知的区域。例如为何某些环境脏乱,无人光顾的酒馆,依然可以开着。以及为什么,它会开在一个满是垃圾箱和涂鸦的小巷旁。

 “哇……好奇怪的地方哦。C-U以后可不想和爸爸一起住在这里。”

 “E-R……不喜欢这里。但是,要帮爸爸的忙……”

 “相信我,”我也将手搭在了西洋剑上,毕竟我之前也不过来了这里两次而已,“你们绝对不会像住在这里的。”

 但是很不幸的是,这里的确住了一个……我今天需要见面的人。在小巷深处,有一条通向地下的通道,门口只有一个半掩着的、已经生锈了的铁门。

 “嘿咻……唉,真是糟糕的工作——”与此同时,一个看起来似乎是“公牛团”的成员,正拖着一个……

 “啊,”看到他拖着的东西的一瞬间,我就借着自己一米九十的身高,绕到了E-R的右边去,好隔开这个小鬼的视线。

 “呀……爸,爸爸……?忽然这样子——”

 顺便,左手也摸了摸她银白色的短发。

 “小手和C-U牵好,知道了吗?C-U也是,不要乱跑了知道吗?”

 “好~~”

 真是不让人省心……我的手下看到了这一幕,也尴尬地对着我笑了笑。

 “老大,是来见‘火烧人’的吗?”

 他拖着的,是一个裹尸袋——在巴黎这令人焦躁的夏日阳光下,也没有散发出恶臭,想必是刚死没多久。一个女人,要是活着的话身材还算不错,脸也蛮漂亮,似乎是个本地居民,

“锁链”对象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衣服也被全部扒光,看起来死前受到了相当巨大的痛苦。

 “魏连娜的要求?”

 “啊啊……刚刚解决掉不久,”他小心地将袋子朝着自己的左手边拖去,看来这具尸体的目的地是一旁的垃圾场。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最后她会直接前往可燃垃圾回收站,转化为巴黎市民的电力。“真是糟糕的工作,比起之前海上的还……”

 “够了,不要再说了。比起这个,她的‘锁链’对象呢?”

 看起来似乎是上次惹了魏连娜的新闻记者——明明只要在报纸上骂骂就好,结果一直跟着小魏,居然看到了地下的东西……虽然却是要封口,但是如果可以直接拉入伙或者软禁起来,或者交给我的话……嗯哼,至少要比这样好一点吧。

 “嘿咻——”趁着C-U和E-R都没看着这边,他直接将尸体扔入到垃圾箱里去,“早就在地下给烧光了,但是‘排烟太猛不太合适吧’,‘火烧人’这么说了,只能拿出来处理掉了。”

 “还真的和传闻中一……”

 不,不太对啊——刚刚那个女人也才死了一会儿,也就是说……现在还在作业中吗?

 “真是……居然在这种时候吗?你——”我踢了一脚自己的部下,同时转头示意了一下两个小鬼,“把他们两个带到我的车那里去。什么样子你知道的吧。”

 “啊,知道是知道……这两个,难道说是老大你新的——”

 “你是这么觉得的吗?我倒觉得你是不想要这份工作了——你敢对她们下手,那就把命一块儿交给上帝吧,嗯?想女人想疯了?还是什么,羡慕了?”

 “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老大……你先下去吧,似乎‘火烧人’也已经知道你要来了。”

 不过,这个时候我的腿却被C-U给抱住了——虽然很轻,但是带上E-R、又一直往下拖,根本没法走动了。

 “听爸爸的话,C-U……你——你这小鬼,咬我?”

 “C-U……算了吧,爸爸,要工作……”

 “——不要嘛~~C-U要和爸爸一起工作嘛——”

 “好了好了……”真是,要是吸引路人靠近这里就不妙了,我只能硬下头皮、把到口边的脏话还有推卸的话全部吃了回去,“你们两个,给爸爸先准备一下童话吧,幸福点的——待会儿爸爸要来听。这是任务哦,可不要搞得太难听了啊。”

 “呜嗯……”

 虽然C-U看起来还是气鼓鼓的,但是好在E-R还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双手把C-U抱到了小巷的入口处。

 “嗯……给爸爸,讲故事……”

 “拜托了啊,C-U讲的故事一直都是蛮难……呃,微妙的。”

 真是糟透了……要是让她们看到“火烧人”的话,那可就真的糟透了。

 “总觉得,老大是个不错的爸爸呢。”

 “要你废话——”我现在真想喝点什么,或者参加个舞会什么的,像个上流社会人士一样,稍稍整理了一下头上的礼帽,“不过,不太清楚怎么和OS娘好好交流啊。”

 说完,我就扶着礼帽的前沿、朝着通道下方走去……通道内满是蒸腾的热气,以及熟悉的味道——这是人的血肉蒸腾时、散发出的令人作呕的气味。

 通道的尽头,还是那道熟悉的大门——用四层钢板,才确认可以把惨叫声彻底隔绝。原本还有一个露眼睛的拉门,但是现在、似乎里面的人还在醉心于工作。醉心于……确实是,只要见过一次就知道,这个男人对于审问这个工作确实是“醉心”。

 咚咚——咚咚——

 “胡思,进来了——”

 说完,我就直接推着铁门,走入到了这个……

 ……这个,还可以叫做房间吗?比起上次来的时候,还要更加夸张。如同涂满血液的墙壁,蒸腾的热气、随处可见的各类工具,还有被绑在椅子上塞住嘴巴的男子,都让这里比起“审讯室”更加“审讯室”。

 “哎呀——我想想……‘彼路’先生,是吧?是吧?”

 而站在房间中,赤裸着上半身的男子,正是我今天要见的人——此时一边露出疯狂的笑容,一边拿着拔指甲的钳子,瞪大了眼睛、龇着牙齿看着我。

 “——正好我要处理这个男人,您想要看吗?可是很有趣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