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设计还真是惊人啊——”
虽然那个时候我什么都没有看懂——我扶稳自己的礼帽，坐在座椅上、舒舒服服地看着手边的设计图。
“这可是未来可以夺下整个世界的人——最接近于‘神’的存在，做出来的完美设计。又可以震慑到整座城市中的人，”
小魏坐在床边，同时用高脚杯盛满了葡萄酒——让我在法国各地跑了个遍，才买到的里鹏酒庄2101年酿制的珍贵葡萄酒——对着灯光高高举起，脚下也踩着今天招惹到她的神职人员……不过对于这个眼睛、嘴和手都被捂住的男人而言，这个状态已经算是不错了。
“也只有我，才可以享受到这种最高的娱乐……毕竟平凡的人什么也没有做，再享受这种事情也未免太便宜他们了。没有对于‘锁链’的掌握，却渴望得到高贵……下辈子吧，不过我也会确认这种事情不会发生的。”
“——还可以让那些科学家为你工作？看来这次又有不少人需要封口了——”
今天因为为了这瓶葡萄酒、以及地下的工程还有无数要杀掉的人忙碌了一天，在把女儿们托付到了教会的修女们手中，拥有一些正常的世界观，对于我的行动也多少有点用——而且啊……
看着魏连娜小口地抿着葡萄酒，我也大口地将手里玻璃杯中的、廉价姜汁汽水全部灌入嘴中。虽然在人前希望可以高贵点，但是私底下——姜汁汽水算是我最爱的饮料之一。毕竟男人么……呵呵，不需要女人那么多花里胡哨的陪衬。
“不过是和枢机主教，还有那些白痴一样的闲杂人士一样……既然可以制造地下的那个设施……”
她轻轻地舔了一口杯沿，用迷离然而一如既往强力的眼神瞥了我一眼，毫不在意地翘着腿，直到最后对着房间的顶部、色气地呼了口气。
“……那么他们就什么都可以做。我再怎么说，也是地上的神，现在想要怎么处理他们都可以，不过需要一些时日而已……比起这个，彼路——既然你是我的‘锁链’对象，那么也该有一些自己的能力吧？”
“比如说这个‘MIB’作为谢礼给我的武器吗？”
我掀开身边的黑色长袍，亮出这别在酒红色内衬腰间的银色西洋剑。
“‘UNIX’-‘瞬间强化’，利用内置的能量快速增强杀伤力，也用内置的系统引导我的一套攻击动作，然而不仅攻击范围短，攻击之后也会导致剑身过热，必须在剑鞘中冷却……可以说，除了在自卫的时候聊以自慰，还真没有其他任何作用了。”
不过这一天很快就要过去了……虽然我的能耐，或许没有这位大人强，毕竟我不过是个恰巧因为“锁链”来到这里的人，也是个为了自己的愿望……可以不惜手段的普通人而已。很多人或许会觉得， 我要么是个罪不可赦的杀人犯，要么就是被逼无奈。
虽然一开始是后者……但是后来，就完全不一样了。一开始在我见到她的时候，我只是被告知了美好的生活，还有一些基本的军人训练。现在的话……我确实的认为，这个女人将会解决一切，因为不只是她这么说……而是她所做的一切，都已经超越了普通人的想象。
而且……十分意外的是，虽然她从来就没有看得起我过（虽然每次在床上……呵呵，还是可以度过相当快乐的一段时光），但是可以进入到圣礼拜堂这个房间中的人，并且和教宗大人同处一室的人……到现在为止，也只有我一个。
“——正好。听到了那些科学家……不过是有些知识、把玩着世界之基的魔方们的小孩儿，总是在和我抱怨着UNIX吧啦吧啦……一些凡人的话语，也提到了不少关于‘星式神言’的事情。”
“那是什么？地上除了魏连娜·格列高利之外，还有别的什么神吗？”
魏连娜听到这句话，多少有些不太满意——不过并不是因为我说对了，而是因为是我说的。她不愉快地挪了挪自己坐的位置，即使将名贵的葡萄酒像白开水一样喝干了之后，还是不肯低下头来正面看我一眼。
“你已经统领了‘GNU’……关于这个‘UNIX’的卑劣纺织品，以及‘星式神言’前的炮灰，我已经觉得有些厌烦了。那群所谓科学家的人，已经被要求——被更高资格的我要求，对这个没用的武器不论手段进行改进。”
说着，她将手边靠在墙上的权杖重新拿在右手上，仔细地抚摸着其上方舒适的木质纹路——仿佛她在一年前，就已经预见到了我现在所看着的场面。虽然我不了解OS的原理……毕竟了解了也没用，所谓的科学，不过是与生俱来的统治者的玩具罢了。
“我的问题是不是过于生涩了，还是你看多了和你相处的我，甚至都无法深入理解我的某些暗示了？”
“难道你终于要对我下杀手了吗……？呵呵……小魏，不要这样子吧。再怎么说，杀了自己的‘锁链’对象什么的……”
“我也没有愚蠢到这种地步——哼……够了，我也算是知道你要的是什么样的OS了。虽然你很蠢啊……不过，再怎么说，我也是个了解人又了解世界的存在，这么点小问题……”
她像是看着蚂蚁一样看着我，稍稍砸吧了下嘴巴，最后还是以叹息收尾。
当时我并不理解……但是现在——
“欧盟的计划——”
“……”
我轻轻地、将收回剑鞘的西洋剑抽出——在屏障的保护下，即使在浓郁的芥子气之中，我依然可以自由地行动。不过相比之下……正在被我的攻击以及言语干扰的款冬，现在则是已经近乎要站不稳，伤口和毒气的双重侵蚀，足够让我干净利落地杀了对方。
“——就是利用‘阿拜福伊尔井’的力量，直接抵达圣礼拜堂。直接把所有有威胁的敌人、包括原先的保卫军队全部消灭，自然就能解除巴黎被包围的状况。而且还可以全部嫁祸到已经做出惩罚宣言的教宗身上，一举两得。”
——但是，我可不是什么战士。不过是个普通的打手而已……非要说的话，在到达巴黎前，这个机器人就已经受了比较严重的伤了。而且，这可是机器人啊。我很清楚我的女儿们的能耐，这些玩意儿……可是比起人类要危险几百倍啊。
现在，她也只是死死地抓住自己的右手臂，手中的“视窗”已经解除——刚刚那下紫色的圆环，确实是吓到了我。好在没有传闻中，那个可以在能量源上吸收能量的能力，毕竟再怎么说在已经基本断电、且自身受到攻击的情况下，也不可能使用这种能力。
而她的玛瑙绿色眼睛，则是不断地观察着周围，恐怕身体也可以做到这一点。对于她而言，现在最佳选择不是和我正面冲突，而是立刻朝着西提岛前进……虽然我的最终目的地也是那里，但是显然先逃的那一方会陷入不利……
前提是——她刚刚的那种攻击可以确实奏效的话。
“而新‘共济会’想要胜利的计划——就是等待到一切敌人的计划全部被挫败，正如我所说……不只是欧盟的人心，全世界的人心都会在‘东方三王’的力量扩大的同时一同陷入绝望，一切反抗都在这里被诱饵吸引，最后被包围而消灭……这就是，巴黎包围战。”
“也就是说……”
对方眼睛朝上翻，用这种嘈杂的环境以及可见度较低的环境中，也相当清晰明显的憎恶态度说道，
“……你们两方，取胜的关键——就是究竟教宗魏连娜·格列高利的生死……没错吧。”
“这就对了啊。机器人啊，这种理解力才是正常状态嘛——”
对方也没有继续跑动，只是小心地在地面上挪动脚步、试着靠近周围的街角，或是咖啡店树立着的招牌旁。虽然没有启动武器——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摆出战斗的姿态……毕竟，我跟着魏连娜最早的理由、就是害怕在新世界诞生的途中，自己也会被她淘汰。
我小心地踏着小步，保持着和对方一臂的距离，现在因“瞬间强化”而发热的西洋剑已经完全冷却下来，随时都可以发动攻击……绿色的迷雾，让对方的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真是受不了啊，“MIB”的武器……
“你身上，有三个OS……是吗？”
我就知道——我的嘴角稍稍上扬，同时双脚的靴子也死死地踩在地面上，轻松地向着左右张开双臂……这个家伙，现在总归明白什么是危险了吧。
“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没有想到啊——OS按理来说，一个人搭载一个就是极限了，毕竟过多的能量消耗、使用模式相互牵制与驱动器对的矛盾，会给使用者带来巨大的负荷，不过我的情况可是特例……”
和这个OS娘僵持的时间越长，计划成功的几率就越大……这种情况下，尽可能让对方理解“无法违抗魏连娜的新世界”就好了——我看着对方这漂亮的脸蛋……天啊，谁知道这玩意儿一开始是为了什么目的做出来的，甚至逃出来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被抓回去。
“的确，我身上安装有三个OS——一个就是刺穿你右臂肌腱的那一击……‘UNIX’-‘瞬间强化’，虽然说威力强大，但是因为只有几秒的维持时间，能量的消耗已经被压制到了最低……不过，也比较符合出手的规律。”
现在魏连娜还需要大概……半个多小时吧，现在在市内威胁到我们的——除了这位小姐之外，以及刚刚从地下逃出来的俄国杀手外，大半的防御部队已经陷入到“殁灭王”的能力之中。
同时……就算是我，也不想要继续待在这里。“阿拜福伊尔井”的描述，和“MIB”的内线交代的不太一样，假如不是魏连娜比较谨慎——我一边注意着周围那些土耳其士兵投影，一边确认耳边的通讯声。
“其次，就是刚刚解除你的攻击的OS……实际上不过是‘GNU’的衍生作用，可以自由地入侵同类型产品的武器系统——‘DOS’，嗯？虽然威力不错，但是一旦维持形体和轨迹的部分被入侵……也就没有用了吧。”
不过因为人员过于混杂，我还是需要谨慎一点——比如说……现在在道路上，不断蹦泡着的那个男子——不会是那个俄国人吧？讲实话，这种情况下可以直接杀死对方……吗？据说这个家伙可是很强的刺客，甚至可以从魏连娜眼皮底下逃走。
“我已经找到叶若夫了——E-R，C-U，马上……啊——不……”
西洋剑仍然没有放下，指着这个女人的鼻子——同时也看着……这个一边喘着粗气，一百年在街道上奔跑的男子。
“糟了糟了……那群家伙怎么回事？穿越什么的吗……？喂，喂——你，你又是什么东西？”
邋遢的警服，以及全身的血污，虽然似乎在和我说话，但是眼神却在半空中飘忽不定——同时，手里的手枪也不停地在半空中甩动着。虽然平时的话，看到这种家伙还是会有些慌的，但是现在……对方不过在发疯而已。
而且这些血污……看起来恐怕已经被“阿拜福伊尔井”和“殁灭王”同时袭击了吧。
“谁都没有来救我，而且还有这种怪物一样的玩意儿……不行不行，不行了——这样下去，我的‘锁链’可是要被毁了啊！明明还没在这个世界上活多久，非要遇上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教宗什么的——求你了不要杀了我！”
“他是——冷静下来！不要慌张，你，现在……呜嗯……”
然而试图阻止这位警员的款冬，也已经虚弱地单膝跪下，看起来差不多要开始了吧——我也大摇大摆地走过去，看着这个家伙害怕的脸。现在我可是裁决他们的一方……小魏的计划可以说是完美无缺，漆黑的天空还在维持就是最好的证明。
所以……我还随意地踢开地面上的碎石块，发自内心由衷地嘲笑这些并不知情、沉溺于快乐而不小心站错了阵营的人。他的眼睛似乎也已经被芥子气毒害，虽然可以睁开，却似乎看不清我的脸。
“你是谁……你是，这次事件的元凶吗？还是是地方士兵吗？不，不不不……不准动！你们可能会胜利，但是不代表你会活下来……这片是毒气，你知道——”
“——我很清楚，非常非常清楚。不过你看我有哪怕一点受影响吗？现在快要死掉的人，可是你啊……现在躲在什么地方，直到这场包围战结束，说不定还可以活到最后呢，你不就关心这个吗？”
“闭，闭嘴——！！我……你想要杀了我吗？你看起来就和那些稀奇古怪的怪物，是同一路货色……我可要逃出去了，再朝东走一段路，就可以走出巴黎市区了……”
看来——我深深地吸了一口被净化了的空气，将双手慢慢放下——可以给身后这位危险人士，展示一下所谓的力量了。
“巴黎警用手枪，全部都是‘MIB’和地方军火生厂商合作的产物——原来如此……你拿枪的样子就像是可悲的异教徒，总是想要对于教会的直属人物——我，代理执事下手吗？也无所谓吧，你开枪吧？”
“我……该死的——你们这些教会的人。本以为是来保护我们的，结果反过来制裁我们……见鬼……嗯？见鬼的——”
男子已经扣下了扳机，而且已经扣了好几下——不过十分遗憾。我触摸着屏障内的按键，锁定到了对方手中的武器。这种简单的武器，侵入起来比起刚刚简单不少。影响到入侵速度的，只有系统的复杂性……毕竟我也不懂这种事情啊。
而且这样工具只能影响自己周围三十米左右的敌人，但是作为辅助手段的OS，这样的能量控制反而更加合适……就像现在，对方真的以为自己丧失了唯一可以杀死我的手段，将手枪都已经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嘎吱嘎吱……如果魏连娜抛弃了我的话，估计我也是这幅丢人模样吧。他摸着废墟上的碎石，以及炙热的栏杆，疑惑地看着周围。
“为什么，武器用不了了？该死的……什么代理执事啊，都是你们的问题——”
“代理执事不过是代行教会与教宗——或者说就是教宗的意思，作为代理处理你们这些笨蛋。不只是‘锇制刃’需要这种行为，他们那种模仿性质的做法，不过就是东施效颦。好了，现在你想要怎么样？”
看到了我手中的剑，以及丧失力量的手枪——该说人类的“灵魂”本质究竟是自私还是鲁莽，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对方就像是发现了宝贝一样，蹲在烧毁了的车辆前，将已经焦黑的保险杠从地上举起。
“……让开啊，我不想要死在这里啊！！要是死了的话，别人还会要死的……我也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而死在这里——”
魏连娜曾经称这些人为“垫脚石”——虽然我的能耐和这些家伙差不多……但我会靠着别人，恬着脸活下去——从一开始，我就已经得到了被教宗认可的资格，或许从这一点看来……我和这种无力保护自己生命的人，有本质上的区别？
“住手——！”
款冬小姐尽全力喊出了这句话——在周围的哭喊声中显得格外显眼……不过，并没有阻止对方啊——
“‘GNU’，是教会为了匹敌‘MIB’设计的OS，也是公牛团的标准装备。但是因为基于‘UNIX’走了许多后门……所以可以加入许多违规的供能，这样就可以简简单单地兼容多种OS，包括这个……‘神之加护’。”
来自于神的绝对保护——也可以看做是魏连娜保护我的极限……所谓的战斗，并不是在于谁能够杀死谁。假如是如此的话，魏连娜早就已经处于巨大的劣势了——而是在于自己掌握了多少，并且可以掌握着这些、活多久？
假如无法保护自己的生命，那么就算可以赢过对方，也早晚有一天会不明不白地死在什么地方。人就是要活下去……必须要活下去，就算自己是垫脚石，至少也要死得比别人晚一些，说不定那个顶端的家伙还会关心你这块石头呢。
保险杠擦过屏障，完全没有办法触及到我的身体。在对方看来，似乎就像是我挥剑的速度太快，抵挡的时刻都没有让对方注意到。对于那些新人或是第一次遭遇到我的敌人而言，这确实是难以观察的怪异手法。
“——不过也没办法呢……你已经见到了款冬小姐和我，而且还可以安全地走到这个地方来，我可不能带着任何侥幸心理。那么，再见了……警员先生。”
咻——
再借助“瞬间强化”的力量——从对方的右腹部到左臂快速划过，将血液甩干了之后、干净利落地收回到了剑鞘之中。而对方的身体，也因此从中间断开，慢慢地滑落到了地面上……
“这，这种事情……你这种人——”
“我这种人？”我稍稍瞥了她一眼——病毒的药效已经开始发挥，她的身体看起来已经因为痛苦和麻痹，而难以站起来。
“对了对了……因为‘神之加护’和‘瞬间强化’没有办法提升我本身的能耐，所以在仿照了神的屏障后，内部可以多少模拟完美的自然环境，所以可以让部分病毒液体从中渗出，刚刚攻击你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状况……”
逐渐从神经系统入侵，对于人类而言将会是逐渐走入死亡——对于OS娘，虽然脑部和机器很接近，但是其他驱动的部分毕竟还是人体组织，逐步坏死的话也会很困惑的吧……
“哼哼——嘛，差不多就是这么一回事吧。‘GNU’-‘神之加护’，侵入模组以及‘UNIX’-‘瞬间强化’，你大概已经明白，自己和教会的力量差距有多大吧。现在如果你放弃抵抗的话，还可以活下去……说不定也不需要拆解你来得到‘DOS’和‘不夜市’的——”
轰——然而忽然，自己身后的气体快速加热，从靴子的一边急速流淌而过。这个家伙已经不可能站起来了……我的背后也是“神之加护”。这么说的话，不可能击中我的……
然而和我想的还是大相径庭——紫色的圆环从面前穿梭而过，首先是切开了远处的建筑物中间，随后引发的爆炸、让附近街区的残骸开始坍塌。虽然，这样的能量依然不是传闻中，可以将一个建筑物切成几份的威力……因此很自然，从屏障的表面不留痕迹地划过去。
“你……”但是，即使没有伤到我，这个家伙——明明已经被逼入绝境了，却还想着要杀了我？“少看玩笑了！我的命可比起你重要多了——不能反抗有多少好处，你听不懂吗？呜嗯——”
但是，这个家伙还是站起身来了……这个家伙……
“我绝对……不原谅你们——不管有什么理由，为了什么正当的理由或是美好的未来，随意地滥杀无辜……让娜小姐也是这样，被你们这种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吗？她有着美好的愿想，为此还想要拯救更多的人……”
比起刚刚——地面上的沥青因为“殁灭王”的攻击，已经变得过于柔软，双脚已经……站不稳了吗？但是就算如此，这家伙的身体也——
“绝对不原谅……即使牺牲这句身躯，也绝对——”
然而，她手中忽然亮出的紫色“视窗”，借已经手上的右手臂压制着西洋剑……但是左手的刃口，却是对准自己的右臂……
嘶——溅射出来的鲜血，还有被切断的手臂……嵌着这家伙的“视窗”，顺势朝着我的面前飞来……即，“神之加护”的唯一盲点，也就是进攻时、面前的空缺部分。
这家伙……疯了吗？切面已经被“视窗”中的热量烫伤而结痂，但是这样的失血量——在失去一只手臂的情况下，还觉得自己可以活下来吗？或是，从我手下逃出去吗……？虽然切断了病毒的入侵源，但也已经不可能战胜……
“人渣……只为了自己，就可以随意入侵、玩弄别人的心吗？既然你觉得自己可以活下去……那么……入侵，这个啊？”
她凶恶的眼神后——便是这个手臂。想要那手臂作为掩饰，实际是让“视窗”可以击中我的脸吗？和之前一样的方法，却希望可以……
“……嗯？”
但是，当我的左手按下内侧的按键时……没有？对方的“视窗”没有被锁定，更不用谈被入侵什么的……啊，
——故意放弃和主系统的稳定连接……故意想要损失大量的能量，从而让它在未触及我的剑之前……现在立刻“UNIX”-“瞬间强化”——不行，来不及了！
轰——
那只手臂飞到了半空中，而对方的鲜血也因为扬起的碎石、又一次让右臂伤口中溅射出温热的血液。爆炸带来的损伤……我看着自己肩膀的腿部的伤口，已经感觉到了有些疼痛，但还不至于死亡……
可是……我明白了。这个家伙毕竟还是机器人，怎么可能在我处理那个警察的时候，还会想要扑到我的背后，而且还用那明显没有击中的“环”……
没错——虽然“殁灭王”在这附近击退“阿拜福伊尔井”产生的土耳其士兵投影……但同时，他的次要任务就是攻击周围的士兵，判断标准——就是激烈的战斗迹象，也就是军用OS的大规模使用。
我作为一个普通人，根本没有办法确认“殁灭王”在什么位置……假如它就在附近，而刚刚建筑物坍塌的场面，以及这个家伙目前喷射出的大量的血……我第一次对于人的身体可以包含那么多血液而感到惊讶。
这里是毫无疑问的战斗地带——魏连娜逃到地面下，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因为假如魏连娜不能全身心地操作自己的OS……就连她自己，也有被袭击的可能性。不，这要是触碰到了那个家伙的身体……
轰——
忽然下落的长矛，击中了我和款冬两人中间……而且，那个黑色皮肤的巨人……他的身体触碰到了我，并穿过了我的身体……被这个家伙，暗算了吗？
哈……哈……这已经是……我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我将左手的“视窗”摁在右臂的切口上……呜，呜嗯——强烈的痛苦，甚至在一瞬间感到眼前一黑，传感器的数据就像是尖刺一样、刺痛着我的大脑。不过这样，就可以暂时止住血了……
接下来，或许还可以有解决方案——可是现在……我看着面前的“殁灭王”……就像是从宗教题材的油画中走出来一样，这位黑人只是安静地看着地面，并慢慢直立起背部……朝着其他的方向慢慢走去。
刚刚，那个海斯戴克……是被“殁灭王”穿透了吗？现在那个男人只能一边抱着头和伤口的部分，一边慌乱地躺在地面上、身体不断地抽动着……“殁灭王”，还有别的我所不知道的……什么能力么……？
现在应该杀了他吗？但是……可能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必须要快点寻找右手的替代……我靠着广告牌，慢慢地站起身来。距离西提岛，除了两公里之外，大概还有一座桥梁……
双脚，就像是陷入到了沼泽之中……就连我是否在行走中，我都无法完全确认。然而——就在我的背后，一种十分奇妙的OS……十分熟悉……就在，柏林的时候见过。
“——爸爸，没事吗？E-R和……C-U，已经战斗了……不会再，让你受伤。要去妈妈，那里了……”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对方的OS似乎已经瞄准了我的身体……明明还是一个孩子的样子。
这个OS……是，“星式神言”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