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嘉丽没有想到,下一条线索来的这么迅速。
她心中跳起了火苗,兴奋是这火苗的燃料。斯嘉丽原本迫不及待的想要翻开下一页,但她的理性却在疯狂的敲响警钟,不是时候,至少现在不是。
女孩儿抬头看了看周围,这座精神世界里的教堂初址的地下。一瞬间,女孩儿的脑中浮现了很多思绪,有关瑞雅的,也有关威廉的。但在时间流过沉淀过后,所有的思绪最终凝结成了一个名字,海姆。
杰特喃喃自语时提到过这个名字,就算男人的声音再低,在这寂静的地下斯嘉丽也不可能听漏。
这个神秘的家伙,跟杰特和威廉都有不斐的关系?
疑问蛛丝一样的纠结着,不成网的样子。女孩儿想到了海姆寄来的短文的那个要求,帮他一个忙。
斯嘉丽的怀里还揣着那个所谓的“关键道具”。这残缺的东西已然凑齐,但除了教团的累累恶行,这日记什么都没有透露出来。
“海姆到底想要什么?”
女孩儿没有烦躁,她少有的冷静下来。眼前的湖水清澈,灰色的月亮高悬于天。影子在她脚下微微摇曳,微凉的风从树梢间掠过,轻轻拂在斯嘉丽的脸上。
群岛上有这么一句歌谣,在幼时听乳母念过的无数歌谣里,斯嘉丽记的最清楚的就是这条。
宝石的秘密埋在石头下!
这座封闭牢笼一样的精神世界,里面所有的东西和秘密,肯定不止这么一本日记那么简单。正如冰山一角,最为庞大的往往最为隐匿。
女孩儿踏出脚步,她想着再在这个世界里寻找一番。
可她刚迈出第一步,突然就被人拉住了肩膀。
“小女孩儿,你想去哪儿?”
杰特拦下了斯嘉丽,抓住女孩儿肩膀的手铁钳一样的压住了她的动作。斯嘉丽不悦的回头看了一眼,冷淡的回道。
“这跟你没关系吧,交易已经完成了不是吗?”
是的,交易完成了。迅速的让斯嘉丽都略微感到有些意外,女孩儿也正是这个时候,重新意识到了自己该对杰特提起警惕之心。
言语的约束与承诺都毫无效力可言,眼前双方各取所需,面前的这个男人斯嘉丽别说了解,就连最为浅薄的交流都没有。对实力差有着清楚了解的女孩儿,很是明白自己的脑袋上究竟挂着个什么东西。
“如果你还想在这个囚笼里寻找什么的话,我劝你尽早放弃。”杰特淡然的说道。“在这里,没有其他的东西比你手里的价值更高。”
“你不想我待在这里?那只能证明这个地方的确还有什么潜藏的秘密。”
“的确有秘密。”杰特叹了一口气,举起了自己的手。
“但那不该是由你来揭开的秘密。”
男人手中溢出了幽蓝色的光芒,如同他带斯嘉丽来到这里一样。周围的场景瞬间颠倒旋转了起来,万花筒一样。而这个时候,灰色逐渐褪去,鲜明的色彩逐渐填满了斯嘉丽的视野。随着那幽蓝色的光芒骤然的绽放,杰特甩手挥击。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无形的碎片击打着斯嘉丽的身体。女孩儿的精神在色彩出现的刹那与周围的环境脱节了,而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却站在了教堂外面的街道上,抬头望去,那座大鱼雕像正对这漆黑的天空。
看向周围,那些黯淡但却确实存在的色彩提醒着斯嘉丽,她回来了。
“算是一个忠告吧,小女孩儿。别再试着进入那个世界。里面的人已经够凄惨了。”
杰特的声音萦绕在斯嘉丽的耳边,男人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一丝坚决。说是忠告的话语,可威胁的味道却满溢而出。
女孩儿沉默着,也在思虑着该如何回答。但她显然没有那个余裕。在沉默将要开始持续之时,杰特开口了。
“瑞雅曾经来过葛隆尔。”
斯嘉丽睁大了眼睛,但她立马遏制了自己的情绪。用眼神示意杰特说下去。而看到她这个样子的男人,却是感到好笑一样的耸了耸肩,接着说道。
“过去我和瑞雅曾经在葛隆尔对峙过,不是什么好的回忆。但对你来说应该够用了。”杰特走过去,拉起了斯嘉丽的手,翻开手掌露出那个的刻印。
“你的力量与你的母亲一样,既然如此,找到瑞雅在这里留下的痕迹对你来说不算是难事吧。”
斯嘉丽默默的驱动了刻印,杰特也驱散了自己的压制。他们脚下的阴影散开,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掠过破败的街道,窜进倒塌的房屋,最后归流一样的,重新汇聚到斯嘉丽的脚下。
“有线索了吗?”杰特低声问道。
女孩儿沉默不言,她在保证自己不被反噬的情况下将影子覆盖到了极限。刻印忠实的反应着差异。在影子划过某些地方之时,斯嘉丽确实感受到了一丝不协调感和陷入泥沼的困顿感。自己手里的刻印无法影响到那些地方。某些更加强横的力量曾经支配过这土地上的影子。
“的确,如果没错的话,这应该就是……”
前路逐渐明晰,斯嘉丽松了口气。嘴角不经意间也带上了些淡淡的安心笑意。
“你能找到瑞雅留在这里的痕迹,那也就不需要我再插手了。我们就在这里分道扬镳吧。”
“等等,我还有几个问题!”
杰特刚想离开,却被斯嘉丽拦了下来。
“还是不要有多余的好奇心比较好,小女孩儿。”杰特的语气有些冷淡,但他却没有离开。“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两个问题。”女孩儿抱起了手臂。“在蓝色剑鱼号上,你为什么要袭击我?”
“说是袭击,其实只是对你的一次测试,测试你是否有资格成为威廉的保护者。”
“什么意思?测试?”
“呼,都陷进来了。也没有什么瞒你的必要。”杰特叹了一口气。“原本应该是我将你引导至威廉的身边,让你成为他的保护者。只是没想到海姆提前了一步。”
“你刚刚还在惊讶海姆为什么会让我成为威廉的保护者,现在却告诉我一开始都是你的打算,不觉的矛盾吗?”
“这个问题牵扯就更多了,就此打住吧。赶紧问第二个的问题,我的任务可还没了结。”
斯嘉丽原本还想继续问下去,可杰特那副表情太过坚决。直觉告诉她纠结于这一个问题最后只会碰一鼻子灰,女孩儿略有些恼怒的咂了咂嘴。放弃了问题。
“那么第二个问题。”斯嘉丽的声音有些迟疑。
“圣徒,是什么?“
杰特的眼神带着些懒散的意味,可着斯嘉丽的话,那眼神逐渐变的凝重起来。但这凝重的眼神并没有持续多久,它就像落在湖面的花瓣,只带起了转瞬的涟漪。
“关于这个问题,目前我没有适合你的回答。”
杰特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夜空,在心里回想着那些足够被教团称为圣徒的人。掏空了脑子想给他们一个合适的,形容的词语。可到最后,杰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们。话语也只能回归成那些苍白无力的词语。
“你只需要记住,那只是一群悲惨的可怜虫罢了。”
杰特刚把可怜虫三个字说出口,斯嘉丽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僵硬了一下。
这所谓的圣徒,其正体对斯嘉丽来说仍混在迷雾里,可就在见识过葛隆尔人的惨状之后,可怜虫这三个字的冲击力前所未有的大。女孩儿甚至不愿意去想象,那可怜究竟是如何可怜。
“就这样吧,我的任务还没有了解,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耗。”
杰特突然拉住斯嘉丽的领子,将她拉到自己的面前。
“最后告诫你一句,好好保护威廉。”
“知道了吗,小女孩儿。”
Chapter.2
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格雷教士,首先感觉到的,是头快要炸开一样的剧痛。
他捂着头,所幸手上没有感受到某种温热粘稠的液体。不过痛楚却是实打实的,格雷教士几度试图站起身来,但都被那一阵阵疼痛给摁回了地板上。
瑞雅那一脚的威力太大,头部正中一击的格雷教士甚至有种四肢不存在的错觉。在缓了好大一段时间过后,格雷教士才勉强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这到底,到底怎么回事?”
格雷教士现在有些疑惑,在受到瑞雅一击之时。濒临死亡的惊恐让他心里满是哀嚎,可现在切身的疼痛实感却提醒着他,性命此刻还留在自己手里。
为什么自己还活着?那个传闻中凶狠的女人没有任何理由放过自己。
现在的格雷教士百思不得其解,他下意识的张望着四周,身体没有缓过来的他眼前有些模糊,屋里到底什么样子也看不清楚。不过隐约中,他的面前好像多出了一样东西。
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虫鸣的声音此起彼伏,但却透着诡异的阴冷感。格雷教士撑着身体,一步步的勉强走了过去。想要看清楚这多出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在格雷教士的眼里,那是一个模糊的方形。上面的色彩黯淡阴郁。随着视线的靠近,那模糊的方形逐渐清晰起来,是一张架在画架上的画布。那画布上的色彩团块也慢慢的明了了起来。
看清了那画布上的作品过后,格雷教士的冷汗如同泄闸之水一般倾落。
毫无生气的黑色是整张画的主色调,画中角色最为突出的特征是那破碎的大衣,十字铁面和尖角帽。画中人手中长剑挥舞,双眼血红。迎面扑来的气势如同无形巨手掐住了观阅者的脖子,令人呼吸滞塞。
只是一幅画,但这可怖的样子却像是要冲出画纸一样。
“死海……教军!天呐!”
格雷教士几乎是呻吟着说出这句话。
原本开始缓和的头疼又剧烈了起来,格雷教士踉跄着往后退去。浑身颤抖不已。这画上的骑士跟那些沉睡在湖里的家伙不一样,这是本质上的巨大差别。
“不是假货,货真价实是吗?!”格雷教士按住自己颤抖的手。“但是现在的教团,有资格觐见死海教军的教士根本没几人啊!”
那摄人的魄力,画中的骑士毫无疑问就是死海教军!那高贵的,可怖的,绝对的强大者。丑陋的伪物根本没法跟死海教军相比,那怕是被囚禁在葛隆尔最深处的那只野兽。在死海教军面前也孱弱不堪!
能够亲眼看见一位死海教军,那对格雷这种普通教士来说是无上的荣耀。可在现在这个情况下看见死海教军,格雷教士实在高兴不起来。瑞雅的威胁近在咫尺,这才是需要最先考虑的事情。
死海教军的画像,这东西像是一根羽毛轻轻的在格雷教士的心头搔弄。教士原本不像去深究画像的问题,但他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再看了一次画像。而正是这一眼,让他发现了什么。
在画像的小角落处,有一个淡淡的署名。
斯嘉丽·约顿。
格雷教士原本一开始还没有在意,可仔细想过过后,他脑子里突然一道惊雷闪过。
我们被耍了!
这是格雷教士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
为什么没能想到,为什么没能察觉到。不不不,正是因为自身的不严谨和怯懦才造成了一切错误的连锁。擅自的将斯嘉丽想成什么都不知道的大小姐从一开始就大错特错,作为教团大敌的子女,她远没有被想的那么简单。
狮子的子女,怎么可能会是猫咪!
格雷教士撑着墙壁,不顾身体的不适。强行驱动着自己往斯嘉丽的房间走去。为了方便监视斯嘉丽,安排给她的房间可以说是在最显眼的位置。格雷教士来到房间外,推门进去。迎面而来的微凉空气昭示着房屋里的空旷。
格雷教士探头看了看空空的房间,低声冷笑了起来。
“挺能干啊,斯嘉丽·约顿小姐。”
如果说那个神秘人不是瑞雅的话,那么一切就好说了。
在那群冒牌货的围攻下,那副样子并非游刃有余而是如履薄冰,最后没有下狠手也不是另有所图,而是力有不逮。那怕和她的母亲一样持有圣徒的秘密,斯嘉丽·约顿终究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女。一个有点小聪明,小手段的少女。那怕手持刀剑,对教团的教士而言,仅仅只是一个麻烦而已。连威胁都算不上。
“牙都没长全的小狮子,居然敢一个人跑到鬣狗群里。”
格雷教士拉上了门,将自己和那冰凉的空气隔绝。既然斯嘉丽才是那个神秘人的正体,来自于瑞雅的无形压力自然消散的无影无踪,留存在葛隆尔的力量足以压制她。足以获取她手里的,圣徒的秘密!
“虽然不知道你手里的东西怎么来的,不过你可真是给我们带来了一份大礼啊,斯嘉丽小姐。”
格雷教士低声呢喃,细声窃笑着。他确实不像勒克教士那样狂热,但他依然是教团的教士,有着一个信徒的基本心态。
心心念念的东西,触手可得!
“虽然放那只野兽出来的风险很大,不过为了确保圣徒的秘密的入手。还是让野兽好好努力一下吧。”
“啊啊,真让人愉快,真让人无法忍耐。”
格雷教士摁住了发颤的手,但很快,他的双手都无法抑制的颤抖起来。
可这次不是因为惊恐,而是因为兴奋
Chapter.3
冰海的海崖上,多出了一位金发的少女。
微白的月光和她的白裙相映成辉,略带腥味的海风将少女的头发撩动,女孩儿胸口的老旧怀表滴答滴答的计时着,那声音仿佛在敲动面前的冰海,奇景中巨大的冰山在海浪的推动下浮游着,追寻着时针转动的轨迹。
而伊芙琳却少有的觉的心悸。
她的内心并不坚强,那怕过了漫长的时间,她孱弱的精神也能轻易的被撼动。可在意志的最深处,这个女孩儿比世界上任何人都固执,都倔强。那或许也是这个乖巧的女孩儿唯一能够下定决心,不计代价完成的事了吧。
可现在,面对冰海,那份决心似乎都有些动摇。
伊芙琳抓住了自己的胸口,大口喘息着,瘦小的身体在一瞬间需要强大的力量来支撑它。奇异的是,随着伊芙琳的喘息,那些浮游的冰山似是找到了新的目标。巡游在冰海中的轨迹开始因女孩儿的喘息而变动。
“如果不喜欢待在这里的话,早点下去吧。伊芙琳。”
杰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海崖上,或者说他其实老早就看着月光照耀的海崖上,伊芙琳那单薄的背影。
“不喜欢也没用,我又逃不掉。”伊芙琳压制住了自己的喘息,冰山的流动恢复了正常。“我嘱托你去找的东西找到了吗?杰特?”
“那个男孩儿的坟墓吗?作为葛隆尔里唯一的死者,找到他不难。”
杰特语气平淡,可他的手一只插进了衣兜里,另一只却背到了背后,上身无意识的晃动着。整个动作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怪异。
这整个滑稽怪异的动作伊芙琳都看在眼里,她澄澈的眼睛对上杰特的视线,但杰特却下意识的将视线移开,眼神飘忽。
“我记得以前你想偷偷瞒事情的时候,两只手总会不自觉的瞎动。”伊芙琳叹了一口气。
“你有什么瞒着我。对吧,杰特。”
伊芙琳的声音很平静,但是杰特听着她的声音却不由的落下一滴冷汗。
“你能找到这里就很奇怪的,瞒着我你去找了谁?”
接上去的一句话更像是对濒死者的追击,杰特后退了一步,但伊芙琳马上压了一步上来。女孩儿脸上毫无表情可言,神色也可说是平淡。但就是这平常的样子,却逼的杰特无路可退。
杰特咬了咬牙,乖乖认输。
“伊芙琳,冰海里的东西。我帮你去拿吧。”
“果然吗,没想到葛隆尔居然还有威廉的保护者在这里。”伊芙琳一副‘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的神色。
“谁在这里?是医生还是那个木头?”
“呃……都不是,是斯嘉丽·约顿……”
“你声音稍微大点吧,太小了我听不见。”
“那个,斯嘉丽·约顿……”
“斯嘉丽?你说什么!斯嘉丽在这里?!”
杰特的声音细如蚊蝇,勉强听清楚他说什么的伊芙琳大惊失色,直接乱了阵脚。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伊芙琳慌慌张张的往海崖下跑去,没注意脚下的她差点一脚绊倒。杰特眼疾手快赶忙追上去扶住了她。但女孩儿还没来得及稳住身体,立马冲了出去。
“冷静点!伊芙琳你冷静点!”
“怎么冷静!那是瑞雅的女儿啊!葛隆尔现在虽然被人遗忘,但也不是她能应付过来的。”
“她未来肯定会碰见比葛隆尔更加棘手的境地,你应该相信她。”
“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杰特你为什么能那么冷静?斯嘉丽可是瑞雅的女儿!她出事了,瑞雅怎么办?!瑞雅绝对不能失去她!失去她对瑞雅的打击太大了!”
“或许瑞雅会受到打击,但瑞雅不会悔恨的。”
“杰特你那儿来的自信说这句话?!”
“因为你也知道,伊芙琳。”
杰特的语气里突然带上了前所未有的肯定,心中一句话已经酝酿了很久,他笃定这句话所昭示的事实不会因为任何事物改变。就算瑞雅站在这里,也绝对会肯定杰特的话,那怕她以前总是呛自己。
“为了你和威廉的话,瑞雅就算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杰特说话的声音很轻,但这句话却让激动的伊芙琳哑口无言,刚才还想着冲下海崖的女孩儿顿时萎靡。男人放开了她,随即听见了伊芙琳低声的,带着些懦弱的呢喃。
“就因为这样,我……我才害怕啊。”
看着伊芙琳的杰特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女孩儿也抓着自己的胸口,缄默着。
瑞雅不会怪自己的,这个事实伊芙琳比杰特更清楚。她怎么会怪自己,她不仅不会怪自己,还会笑着告诉自己没事。仿佛斯嘉丽的死亡跟她毫无关系一样,在自己勉强她能彻底忘掉斯嘉丽,能没有一丝一毫的悲痛。
可对瑞雅来说,怎么可能会不悲痛。
她只会将悲痛咽下去,而那样的她只会给自己的背上压上山一样的负罪感。而且,而且……
伊芙琳苦恼的摇了摇头,动作如同斯嘉丽驱散烦躁情绪一样。
有种奇妙的感觉在伊芙琳的心底滋生,蔓延,成长。斯嘉丽的安危牵动着这种感觉的律动。不想她受到伤害,不想她身处险境,不想她陷入自己这个漩涡里面。
和斯嘉丽有所交流后这种感觉野草一样的扎根在了伊芙琳的心里,就连这个女孩儿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不想斯嘉丽受伤的理由,不仅仅是想让瑞雅安心。伊芙琳自己都没察觉到,斯嘉丽在她心里的位置,不知不觉间已经占了很大一块地方。
很是奇妙,她们之间原本只是交流不深的两人。却恍如一起渡过悠久的岁月。
伊芙琳伸手捂住头,她有些茫然。
“斯嘉丽怎么会到这里,到葛隆尔?”
“龙德顿皇家艺术学院准备的采风,不过带队教师里有教团的人。应该是教团在这其中耍手段吧。”
“葛隆尔应该已经被教团遗忘了,留守在这里的只有失败的死海教军和作为他们管理者的几位教团教士而已。而且,我不觉的留在这里的留守教士有能力在龙德顿首屈一指的学院上耍手段。而且刚好,这里面还有斯嘉丽。”
“你的意思是?”
“塞西莉亚,这事应该是她站在幕后。”
“那位公主殿下?为了什么?”
“既然能找上我们,就代表公主殿下和教团并不和睦。那怕教团帮了她不少事情。”
“可实际上将斯嘉丽送到葛隆尔是在帮教团,作为威廉的刻印持有者,斯嘉丽在教团的眼里应该是一座金山吧。”
“这件事,只能回去问她本人了。”
伊芙琳回头看了一眼,那是龙德沃斯的方向。此刻在戈罗亚山上,在那银峰之上的大皇宫里。塞西莉亚公主究竟在想什么呢?
“说起来,近些时间,教城也重新对葛隆尔感起兴趣来。逼得你不得不回到葛隆尔,而塞西莉亚公主在这个时候与我们合作。总感觉……”
“她在把水搅浑。”
“那搅浑水又是为了什么?是想趁乱成为阿佛罗德三世?”
“不,她不是……对皇位有兴趣的人。”
伊芙琳有些迟疑,但还是肯定的说出了这句话。
“看样子,等葛隆尔的事情了解过后。我得和公主殿下好好谈谈了。”
伊芙琳将视线从龙德沃斯的方向收了回来,重新看向杰特,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神中带着些迟疑,嘴唇蠕动间,想要说些什么。
“如果是让我去保护斯嘉丽的话,就别说了。”
杰特叹了一口气。
“在她得到威廉的刻印之时,诸如此类的事情她就已经逃不掉了。别本末倒置了,伊芙琳。立场上,她才是保护者。”
杰特越过伊芙琳,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女孩儿握紧了拳头,想要找些话来说服杰特却迟迟组织不了语言,就在她苦恼的时候。背后突然响起了一阵水声。
伊芙琳惊愕的转过身,发现杰特已经跳入了冰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