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上的小提包放到柜台上,包面上绣着黄粉色的绣球花。从包中拿出的花朵去了根杆,白白净净的一个接着一个放在了柜台上,异样的清香扩散至外,周围的空气都被染上了粉色的色彩。

「嗯.....来就来嘛,还送我礼物,这我多不好意思。」

我看着满桌的花咽了口口水,比看到满汉全席还要兴奋。这就是我在梦中无数次渴求的,梦寐以求的花朵,多种多样、颜色丰富、花香动人。

「你觉得是吗?」她锐利的眼神可比空调管用多了,只一眼我从头顶凉到脚心,再也不敢开玩笑了。

事情突然演变成她希望我能用这些花现场制作一个花饰,显然她还是不相信这些精致的装饰品是出自我的手。

「这就当是小小的考试好了,虽然不觉得你能做出来什么,不过还是给你个机会。连及格线都过不了可就没办法了。」

哼,及格线?我可是瞄着考满分这个目标准备的。

「好,这次就让你心服口服。主题呢,希望我做什么样的。」

「嗯.....主题随意,款式的话,这个和这个吧。」她的手指隔空指向耳饰和吊坠。接到了死命令的我也不再推辞立马行动了起来,店里有足够的配料,成品的配件也有不少,现在更是有如此多的花朵可以给我发挥,我也很兴奋。我让她进到店里,打算全心全意的在后方制作特供花饰。

「九空,要是有客人来的话就叫我一声。」

「诶?真的会有客人来吗!」那捂着嘴吃惊的样子过于夸张了,嘲讽意味十足。等我把究极花饰做出来看你还能像现在这样泰然自若吗。

这是一段和自己对话的时间,我曾无数次幻想过若是自己有多的让人头疼的材料该如何选择。制作一个东西需要思路,需要让脑海中模糊的概念清晰起来。主题,这个大方向必须确定下来,饰品不能一味的追求繁多复杂,哪里是重点、哪里是次要的一定要区划清楚,该舍的地方毫不留情的抛弃,亮眼的地方花上所有气力去强调。哪里都做的尽善尽美繁杂细致只会显得平淡无奇、过于花哨。

主题随意发挥但总该有某种寓意、某种象征,这样的东西成套制作出来就成了一个系列。

太阳和月亮,这是早在之前就在脑海中的蓝图上扎根的方案,现在正是将其化为现实的时刻。桌上令人眼花缭乱的花朵很多都不知道名字,但我也无需知道,能分辨出颜色就足够了。

从单个耳饰开始,我拿出了自己所有的工具,各种型号的镊子、小锥、雕刻刀。九空饶有兴趣的盯着我,窥探的视线无法扰乱我的心绪。

耳饰的主体依然是从双片磁铁开始,但这次的磁片尺寸要大上一圈,中间镂空留作它用。我特意在圆环磁片上敲出一个极小的缺口,用手冲钻在磁片的右上侧和正底处各打通一个小孔,将包着银白色软壳的铁丝插入其中,固定后再将其顺着磁片外围绕回来,就成了一个铁丝吊着磁片的样子,抓着铁丝的一端往下垂的话甚至有些溜溜球的样子。

在这段垂下的铁丝上做文章就是这次的主要工作。将几片布满筋络的银白色小叶穿插其中打底,包胶铁丝一晃变成了银叶的茎干。我选取着花朵,颜色为是淡白色、浅灰色和淡黄色,将它们的花骨朵用细线束紧,看起来更加小巧,几片过于松散的花瓣就绕着花形减去部分。用尖细的铁丝贯穿花朵的花托和花萼,将下方多余的绿色剪去和主体铁丝固定。不断重复这样的步骤,直到铁丝的一半被缠上了小花。

我刻意让铁丝中段的花堆积的厚实些,两头相比之下显得单薄不少。将剩余的一半铁丝反向穿回去藏在花中,用手小心翼翼的稳固花型调整朝向,保证所有的花骨朵朝着耳饰外侧,同时又要让它们微妙的错开显得不那么整齐。这时候耳饰的大体已然确定,我捏合着让其更加牢固。两段重合的主体铁丝有相当的韧性,将它拗成半弧线,小小的月亮就这样诞生了。

在各类镊子小夹的帮助下“月亮”的长度在7至9厘米之间。为了增加它的装饰性,我找来了一根带些韧性的三股银线,在银线起始端绑上一颗比磁片内径大些的小珠作为固定物,大小正好撑满了磁片镂空部分。在银线的末端挂上了一颗拥有无数切面的半透明白色小珠,随着银线的旋转闪闪发光的样子让我很满意。

这样,一个以月亮为主题的耳饰就完成了。

我用手拍了拍有些发酸的后颈,站起身子检阅起自己的创造物,成就感油然而生。我回头看向九空,坐在无靠背的凳上的她没有丝毫的懈怠依然保持着优雅的身姿,不过好像对我失去了兴趣,一直盯着街道的尽头。她注意到了我的视线,回过头来让我加油......我满头大汗的样子在她眼里没准是无计可施的表现。

吊坠以太阳为主题,我希望能将它做成项链一般的精致装饰物。找来一个直径八厘米的金属圆盘,圆盘底面面被充分抛光不会挂手。与其配套的外壳直径约是十厘米,最外围雕刻着简单的花纹,纹路类似手工编织的吊篮。

准备工作迅速完成,想要的效果可以说是触手可及,两个零件合在一起制造的约三厘米高的空间用来插入花朵最为合适。

我将一块松孔海绵切割后塞入圆盘的空隙中充当填充物,找来三朵金黄色的小花,和一朵花型较大的四瓣小花,让白花的花瓣尽可能伸展直到花尖微微挨上圆盘外壳的内边。金黄花朵成三角状绕着白花,这三朵刚好补足了白花的空隙。

由花构成的饰品最大的问题就是在使用中的磕碰会导致花型崩坏,就吊坠而言,与衣服的摩擦很容易使花瓣掉落变形,因此补足强度是必做的事。

我的解决方案是使用一瓶类似白胶的定型剂,在花瓣的下方的内侧用小刷轻刷一层,干了之后再刷一层,重复三次脆弱的花瓣会微微发硬,花形得以固定的同时香味不减,可以说是当前最好的解决方案。

最后把它们全部用粘合剂固定在海绵上就算完成,一个中心白四周金色的太阳花饰完成了,又花了点功夫简单选取了包装盒,配合花饰主题简单装饰了下。我抹着额头的汗看着各种残次的废料堆积的桌面终于感觉大功告成。要说唯一的不满就是花香不够有统合感,吊坠的尺寸过大显得不够小巧.......但这并不能影响日月系列是迄今为止我制作史上的最高杰作!

直到刚才我还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远处的卷帘门磕碰声一股脑的涌入耳中。灰色的石板路被镀上一层红金色。现在早就过了花落羽关店的时间,夕阳西下人影散乱,看着有些忧伤。九空仍然坐在那,托着下巴看着无人的街道,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见她发呆的样子起了邪念,拿着花饰盒走到了她的背后,用手点了点她的右肩膀,她自然

第一时间向右看,我就凑到左侧做起了鬼脸。

「噗啊......」手肘如刃顶到了我的胸口,一瞬间感觉无法呼吸,我怕捂着胸口,布满黑点的视野很快又恢复正常。

「好玩吗?」令人怜爱的笑容在她脸上犹如魔鬼的微笑。

「咳咳....完成了,来看一下吧,九空小姐。」

我将一黑一白两个盒子放在她面前,发誓以后再也不对九空做这种恶作剧。盒子上唯一的装饰就是我手工雕刻的简单月亮和太阳图案,顺带一体,盒底还刻有我的名字的简写。

藏在包装盒内的花饰自然要她亲自打开,这就像扣着银盖的料理,在打开之前你永远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她的手指在两个盒子之间来回点着,仿佛那是什么整蛊人的玩具生怕被吓着。我也不着急,默默的靠在一旁等着她。两个盖子一前一后的打开了,躺在羽毛和零散花瓣中的饰品在夕阳洒下的金辉中更加美了,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形容词来形容它们,它们真的美哭了!作为创造它们的父亲,我的心情就犹如看着它们出嫁给某个野男人一样。

我看到九空的嘴微微张开,欲言又止,两片香唇越张越开,脸上抑制不住的惊讶又不想让我看到,手指停在盒子的边角处宛如落在花瓣上的蝴蝶。这种无声的反应对我来说是最大的嘉奖。

「怎么样,不赖吧,这可是我亲手!制作的!现在你总该承认了吧。」

我靠着墙身子有些瘫软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她手指把发丝勾到耳后,手指在花饰上一触即离。看着我的眼睛有些迷离,扭动着身子叹着气。

「我明白了......这比柜台里的商品还要好上太多......虽然不想承认。」

「哼,打脸了吧,一开始就跟你说了是本大爷亲手做的,九空小姐是不是该向我道个歉表示一下。」

「那么作为道歉,就给黑龙先生一个杀必死吧~」

那紧握的粉拳朝我靠来,任何一个怀疑那拳头力量的人都会后悔,某种角度的确是杀、必死!我的脑袋和手同时摇了起来,她的拳头也就松开了。她对着盒中之物凝视了许久,任由沉默在空气中流淌,忽然将两个盒子盖上,叠在一起双手递给了我。

我手臂交叉着没有接的意思反问她要干嘛。

「还给你啊,我已经充分了解这是你做的了。这个......不是要当作商品卖的吗,一定能标个很高的价格......」她语气中不易察觉的一丝失落被我捕捉到了,就这样戏弄她一下倒也不错,不过戏弄完的怒火我承担不起。

「这可当不了商品,制作起来这么费事的款式当作商品批量生产我还当不当农场主了。而且这是按你的要求定制的,大概以后也不会再做这种样式的了。」她伸出来的手还没收回去,喜色在嘴角抽动。「喜欢就拿去呗,以后可是合作伙伴,你要是有什么要求我肯定尽力满足!」

「我也没说喜欢.....」

「那就是不喜欢?」

「也没说不喜欢!」

「真麻烦啊,你要是能把花源的事办成了,你要多少我都给你做。」她扭扭捏捏、欲拒还迎的样子实在太有趣了,这种动作发生在九空身上可不常见。我一只眼睛闭着,察看着她脸上复杂多样的表情。

「也对,毕竟是你求我帮忙的,给点报酬也是正常的.....我就接受你的贿赂好了。」我满意的点了点头,她似乎还不放心。「这可是你硬塞给我的,回头可别找我来要。」

「不会,你放心好了。九空小姐喜欢可是我对我最大的赞赏。」

「我没说喜欢!」

「哎,那就当你不喜欢呗.....对了,耳饰现在就带上吧,我也想看看效果。」

「不用。这么少女的饰品不适合我。」她立马回绝,毫不给人周旋的余地。啧,说的你从没带过装饰品一样,上次盘发的发髻可不比我这个差。

「都送给你了就给我带上啊......嗯,当个模特让我看看实际效果总可以吧。这也是为了店面的发展,我还指望着和九空家合作呢。」她犹豫片刻似乎接受了这种说法,眼眸灵动如水,嘴里还嘀咕着终于同意了。

平时跟个魔王一样,现在却一副花季少女的样子....不过大概也只有我能看到她现在这幅样子。她拿起了耳饰却不知从何下手,小心翼翼拿捏的样子让我心里乐开了花。

「耳饰的带法是有讲究的,嗯......怎么说呢,还是我直接帮你带上吧。」

她顺从的将耳饰递给我,将左侧的头发撩了起来。

哈哈,讲究什么当然是骗人的,根本没什么讲究,毕竟就两个磁片而已。不过就我而言,心里多少也期待着九空带上花饰会是什么效果。我拿起月亮耳饰靠近她的左耳,啪嗒一声扯开了磁片,摇晃着的小珠有些炫目。她掀开了发丝,白皙通透的侧脸展露在我眼前。我将磁片贴在她的耳垂上,调整着角度让月亮的内弧对着她,一把抓住还在旋转的小珠,调整着高度。淡淡的香气让我有些飘然,已经分不清花香是从饰品上飘来还是九空身上的味道。她确实是个美人,毫无疑问的美人!即便没有这些外加的饰品加持,她本身的气质和美貌就是寻常女性穷尽一生都难以获得的。若不是她的战斗力已经超越赛亚人,我就......算了,她不是白天鹅,我更不是癞蛤蟆。

「站到那让我看看。」她听了我的话,不为所动。「九空小姐是模特啊,能不能配合一下。拜托了!」

她站在店前余晖之下,侧着身子面朝着火红色的太阳。左脚微微抬起点着地面,倾斜的身子和垂下的黑发分离开来,两者产生的微妙空隙被余晖填满,仿佛一把绝美的弓,把的心弦绷紧了。樱色的和服、藏蓝色的束腰,黑发在夕阳下成了褐色,和服上的樱花样式在她的面前显得干瘪无力。眼中那花花绿绿的街道不断的退向后方,距离越拉越远,褪色了一般不断淡出我的视野。她的身影却犹如艺术品,越发的鲜明,越发的夺目,成了画卷中唯一有色彩的、唯一鲜活的。耳饰上的小珠在旋转,折射着的红光星星点点,她所欠缺的那最后一小部分,被花饰补足,干涩的眼睛忘记了眨眼,眼皮拒绝下落,想要再多看几眼,把这一秒定格永恒的储存在脑海中。

「怎么样.....还可以吗?」

她走了过来,我感觉眼睛失去了焦点。

「嗯.....嗯.....我的花饰果然很完美。」银白的小珠微微摇晃,我的心也左右晃荡着。绝不能让她知道我的真实感想,这种想法充斥了全身。

「是吗。」

她好像松了口气般整个身子都放松下来,随后立马又恢复到平时的姿态。一个拿着公文包的年轻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离我们不远的那头,他的视线也同样落在九空身上,双腿忘记了行走,直直的立在那。我看着男人失态的样子,九空也注意到了将视线投过去。

那男人才如梦初醒般,注意到自己的古怪反应低着头往前猛冲,公文包落到了地上,他大叫出声抓起包的一角抱在怀里消失在街道的拐角。

「黑龙....你老实说,看起来真的不奇怪吗!?」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捂着肚子蹲了下来。

「你说啊!你是不是在骗我。」

「没、没有。」我看见她拳头慢慢握紧,知道要见好就收。「我说真的。一瞬间感觉看到了天使。」

话题戛然而止,我迎着晚霞做着关店的准备,她就在一旁静静等着,时而背过身子把手放在耳边做着什么。

街道上的人稀稀拉拉的,但凡路过的人都会放缓脚步,视线在九空身上停留了几秒不止。小珠打转着,她和我并排走在晚霞之下,一路上无言的到了通行门前。

「额.....那什么,明天的事拜托了。」

「嗯。」

彼此之间的交流仅限于此,她突然乖巧起来果然是因为收到了个不错的礼物吧。

「包没拿!」

我通过了通行门才想起来身上的包还在店里,难怪肩上空荡荡的。所幸时间充足,折返一趟花不了多时。拿上了包满脑子想的还是刚才的事,将行走全权交给了身体,咚的一声撞到了某物,我退后了两步发现是个人影,赶忙道歉。

「没事没事,抱歉啊.....黑龙!」

我张大嘴指了指他,没想到撞见的是迪兹。

「刚从店里出来吗,你也是挺辛苦的。」

「忘了拿包而已,倒是迪兹你.....还在忙出货的事吗?」

他的衣着实在称不上整齐,哪都皱皱巴巴的,白色的裤腿上沾满了尘土,鞋面上更是如同踩进了泥坑里一般。他注意到了我的视线,双忙脚乱的拍打起来。

「倒不是出货的事,有些急事,就选了条近路,弄的有些狼狈了。我先走了,黑龙!」

他朝我摆摆手朝反方向走去。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满腹疑惑,究竟要去哪才会走到个满是尘土的近路呢?

回到农场中一日既往照料起作物,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工作却不断出错。那个画面深深的刻在我的脑海中,褪色的街景、鲜明的身影,看向我若有若无的微笑,布满樱花的浅色和服。

——如果能永远记住那画面就好了——

现在睡下还太早,想来也只好去鲁叔家逛逛,我推开了鲁叔的家门。鲁叔正在赏视着满墙的面具,那一排五个,加起来足有四十个的诡异面具犹如百鬼夜行,只看一眼就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相比之下,鲁叔摸着下巴摇着身子忽前忽后的姿态让人难以理解。

「来看看这些杰作,摆在一起是不是很壮观!」

嗯,某种角度是很壮观啊....根本就是恶趣味,要放我家,晚上没准会恶鬼缠身折磨的人睡不着觉。

我和鲁叔对坐在桌前,终于摆脱了恶鬼面具的我长吁了一口气。两三天的时间却发生了数不清的大小事件,我的心境也发生不小的变化,现在看着对桌的滚圆男人,亲切感油然而生。

「说起来黑龙你没去看这个月的动物祭吧。」

鲁叔从大号的酒桶里接了两杯啤酒放在我面前,激起的白色泡沫相当好看,我吸了一口有种奇异的饱腹感。

「实在来不及去......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吗。」

鲁叔没过多询问,直奔正题,饶有兴致的讲起了动物祭的事。他说这次的动物祭就跟看戏剧似的,翻转再翻转,剧情那叫一个跌宕起伏。他形容的天花乱坠,关键的部分一个没讲,我不耐烦的催促了起来。

他清了清嗓子,手舞足蹈发表着演说。新手组的比赛是最没看头的,上次试行的组别同步进行赛事似乎立刻被废除了。我倒没觉得意外,毕竟新手组和老手组同步进行,观众倾向于看哪边不言而喻。对于我们这种奋斗在底端的参赛者来说也压力极大。结果赛事还是按照传统的惯例先是新手组,鲁叔轻描淡写的报出的名字吓了我一跳。

「桑蒙拿了冠军?」

鲁叔淡然的答了个是,桑蒙带去参赛的乐比尔兔,毛色纯净,身形优雅,上来就得到了极高的评价。到了展现亲密度的环节,和自家的兔子跳起美轮美奂的舞蹈的一人一兔更是一下子就吸引了全场的观众,圆滚可爱的雪白色长耳兔子,在少女的手臂间来回穿梭,跑到桑蒙的肩上,探出脑袋蹭着饲主脸颊的姿态让全场沸腾了。偏偏她的号码牌又是卡在1号这个最前的顺序,后面的选手就跟吃了土一般,不管怎么努力展示都无法让观众们眼前一亮。评审的得分最高毋庸置疑,观众们的选票更是全部集中在她一人身上。

这还真是意料之外的强敌,这么快就完成了二连霸,虽说是新手组别.....不过下次可能就得在老手组见着她了。

「等下,这就是所谓的转折啊.....这不是毫无悬念的拿了优胜吗!」我拍着桌子大口饮着啤酒,这根本就是情节欺诈。

「谁跟你说新手组有转折了,俺说的当然是老手组了!」

鲁叔对于我的打断非常不满,话题转到老手组的赛事,他就更加兴奋了,完全不能自己的在宽敞的客厅中一人分饰多角。

制霸赛事的基拉老爷子就如他的隐退宣言一般,退出了农场主间的争战安心养老去了。即便少了这个位于顶峰的对手,竞争还是激烈无比。这次高手云集,人称“兔人”的养兔大户和号称“萌兔收集者”的农场主齐聚现场,前者坚持散养兔子,每天和兔儿睡在一起,吃在一起,共用一个饭碗一条棉被,甚至模仿起兔子的起居,人送外号“兔人”倒也贴切。

另外一个也很夸张,人如其名,真的就只养兔子,饲养的兔子种类涵盖当今兔种的百分之九十以上,这也是他自傲的资本之一!

除此以外我自认的宿敌农骑士D也参与了比赛,再有就是我家鸡崽的原饲主小次郎。乐比尔兔、小型雷克斯兔、短毛垂耳兔,各种可爱的兔子坐在柔软的展示桌上,台下的女孩子们都高潮了,尖叫声、赞叹声不绝于耳。主持人硬是把失控的场面拉回来又费了不少功夫。

「这是哪的宠物展示会吗!?」

不过毕竟是展现农场主成果的动物祭,大头还是在于评审给的得分,从体态、毛色、毛质、亲密度等多方面入手,给出的得分本身就是场好戏。

得分结算下来,农骑士D位于榜首,但那也是微妙的差距领先于第二位,之后每隔0.5分就是一个排名,依次是小次郎、兔人和萌兔收集者,剩下的参赛人员也很强但是和他们比太弱了!

「喔喔,咬的很紧嘛。」

比赛进入了第二轮,淘汰了一半的会场高手云集,所有人都认为冠军得主会在上述四人中出现的时候.......的时候.....

「时候个屁啊,快说啊!」

我急不可耐的拍了拍桌子剁着脚。

「就在观众票选即将开始的时!,那个一身银白盔甲的农骑士抱起了展示台上的兔子,径直走下了比赛会场,随后荧幕上他的名字被划去,似乎是主动弃权了.....」

「啊?主动弃权,你确定,那个自尊心爆表的农骑士会自己弃权?」

我还有些不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虽说意外少了个选手,但比赛总算是照常进行下去了。这次记票器配合着顶上的荧幕,票数的增幅同步的显示在上。鲁叔提到荧幕上不断上升的选票柱时整个人都癫狂了,抓着我的肩膀前后摇晃着我的身子,椅子咯吱作响不说,还大喊大叫的。

总而言之三个选手的计票柱子近乎持平的上升,谁也不差谁多少,十分钟的票选阶段到了倒计时的时候全场都寂静了,心提到了嗓子眼,每个人都仰着脑袋盯着荧幕上的蓝色柱条。

随着主持人的十秒倒计时到了“0”的时候,柱条被锁住了。

「俺记得是78、82、81。」

我心里算着除以十以后换算的得分,去掉弃权的农骑士,小次郎排名第二,和第三名只差0.5分......7.8分和8.2分之间差0.4......

「一票之差赢了!?」

鲁叔深沉的低了下头,闭上了双眼的他像是燃烧完了所有能量,摸着肚子摊在椅子上喝着酒。老手组的冠军得主是小次郎这个事实尘埃落定,似乎也不是很意外。

只是坐在这听鲁叔复述都能感觉到赛事的紧张气氛,汗液将皮肤和衣服粘合在一起,这异常的出汗量一部分是因为激情的赛事讲解,但最大的原因,还是鲁叔像发了疯一样的摇着我的身子,害得我不得不四处闪躲!

又陪鲁叔喝了数杯,他的醉意化成颜色浮在脸上,一看就知道是有意想要醉去。虽然涉及安保部和马术大赛的事不能提,但其他无关紧要的琐事一并当小故事分享给他了。有些惊讶的是,我原以为冰花种子是鲁叔预定的,结果他对此完全不知情,不过世界上有那么多农场主,有我不知道的古怪人才也不稀奇。

我飘飘然的走在月下,无视了闪着红光的信箱倒头入睡,袭上心头不能明说的无形压力变轻了,即便未来还有无数阻碍等待着我,至少今天我还能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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