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按一下暂停。

首先来重新整理一下关于这所谓的“第一纪元”的相关信息。

一． 他们曾经非常先进并且爱好和平（大约爱好到不会在留下的遗迹里故意放陷阱和怪物的程度）。

没了。

对，这就没了，不然我也懒得整理。

当然了，去问克拉拉或者德伊莎主管他们可能还会得到一些我也听不懂的无用细节，但除去那些的话最后就是这，没别的可说。要问为什么的话我也只能说就算是这个世界的人也完全不了解这个“纪元”的人到底干过什么。考虑到整个那什么探索者工会都是十年前才办起来的，能挖出十一座遗迹可能都算是值得外人夸他们一下的壮举。

总之，这就没了。

所以到了这节骨眼上从头到尾都没法让人看出别的可能。

什么可能？

亚瑟·克拉克（对，就是那个写了2001太空漫游的我可能提都不配提的在自家田地里放过火箭的伟人）提过这么一句很可能被人引用过九十亿次都不止的话，由于我没带手机，大意如下：

任何足够先进的科技都和魔法没有区别。

刚才的问题先按下不谈，我很喜欢这句话但也很不喜欢。它是能够用这几个字就彻底击碎所有人从童年开始的对所谓魔法和神秘主义的美好幻想的毁灭性武器，之于我这种因为人格根本上的软弱而对一切都偏好心存幻想的家伙来说可谓是帅气和伤人的极致。

另外，这也让我在任何奇幻题材的作品里见到先进到像是走错片场的超古代文明的时候都提不起劲——拿现在的例子来说，德伊莎主管提到那些散发的蓝光是什么运输高度压缩的魔力的外层管道。

请让我来征询一下各位的意见：把这“魔力”两个字去掉，然后再重新填进“天然气”的话是不是还更有意思一些？

这就和我曾经不希望那横贯这片国土的城际列车起码不要长得像高铁一样是一码事。

剑和魔法里的魔法不是这么个魔法的意思，与其去辛苦地套那“魔力”两个字，我宁愿它真的是靠天然气运作的。

所谓的魔力不该被“高度压缩”，不该储存“在管道里运送”，更不该散发着老土的蓝色——它甚至就不该被我看到正体。

但结果它还真就是那样了。

虽然一直都隐隐约约知道最后还是会变成这样，但一定要在本该让人大开眼界的节骨眼完全揭示可真是挺没品的，没品到想让人再虚构出一次这个故事的创作者然后一拳打穿他的屏幕把他胖揍一顿那么没品。到底是怎样过份的恶趣味才会在自己的主角从一开始就讨厌这种设定的前提下给他一丝希望又在这么一个老大没劲的地方亲手毁掉这希望？这种人真的存在吗？

不，当然不存在。这样的沙袋是不存在的。正如把meta作为卖点的作者们的智力和尊严一样不存在。正如把立场复杂却又浅薄的自嘲混进正文的我的那位神明一样不存在。正如这个已经只剩下碎片的故事的可持续性一样不存在。

但故事无论存不存在都会继续下去，不愿继续的故事没法被叫做故事，更该被称作梦呓。

这令我感到矛盾的喜忧参半。

啊对，再按一下暂停键继续播放。

——不过，也就是和需要按暂停键来继续播放这种事差不多，是在按键上多加一个图标就能解决的芝麻大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