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我要在太阳下山后和楚门一起回到那座墓园旁边的山洞里寻找地城,同时你会全程都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观察并决定什么时候处死我们……是这样吗?”
“对对,就是这样。不过要是真的找到地城之类东西的话,我就会反过来帮你们。另外,非要天黑之后是因为那样我就完全不用担心日光。”克劳迪娅盘腿坐在自己的床上点头,“所以呢,具体出发时间由我和太阳来决定!”
“……那你也不该和我们说太阳是弱点这种事。”
克拉拉倚在旁边的墙角,我猜可能是因为不安才没有选择坐下。
“反正不说克拉拉姐姐和楚门先生也知道吧?那就当太阳下山前打发时间的材料说出来好了。而且,就算要针对这点来制定逃跑计划也不现实。你看你看,毕竟怎么说也是要在山洞里下手的,怎么会有阳光嘛。”她握住自己盘起的小腿笑了起来,“不过我其实很期待那里真的有地城的。”
“不,倒不是想制定什么逃跑方案。”决定和克拉拉保持一致当然不是什么困难的选择,更何况她说的是无论怎么想都需要正视的问题,“我们只是担心到天黑那时候我们能不能再绕过一次出镇的关卡。”
“嗯,楚门说得没错。你把我们绑到这里前的时候关卡还没人,但维托刚才说了出镇的守卫已经基本全都回来了吧?这样的话,那些关卡重新安排好守卫根本不用多少时间,可能现在已经——”
“那我也不要再在大白天出门一次,绝对不要。”
“不不,所以说这不只是我们担心自己的问题,你既然是被维托雇来——”
“你们不听教训的吗?我说‘不要’那就是‘不要’。今天已经在白天出门干过活了,不去,肯定不去,会死的,不去。”
克劳迪娅的语气像是完全没有周旋余地那样斩钉截铁。
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吸血鬼在日光下到底得有多不自在。
说起来吸血鬼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这么害怕太阳来着。
“可那样我们可能会被抓住吧?万一变成连山洞也到不了的情况怎么办?”
“不知道,反正出了事我也能躲起来就是了。”她毫无预兆地一下躺倒在床上,咯咯地笑起来,“怎么说呢,就算你们要把老头供出去我也不会特别去想念他的。”
“嗯呃呃呃呃呃你这死小——”
冷静克拉拉。
冷静。
饱食也会让人丧失理性。
“好好不要生气嘛克拉拉姐姐,我开玩笑的。”她又毫无预兆地一下挺身坐正,实话说很吓人,“我刚才回忆了你们在旅店里的谈话,然后还想到了一个办法哦。”
克劳迪娅的这番发言很值得担心,因为我记得克拉拉和自己根本没讨论出什么好办法。
“……你是指哪部分谈话。”
“说起来楚门先生你也不能一直穿着这身被刮烂的脏衣服对吧?”克劳迪娅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自顾自爬下床走向房门口,“我去问老头子要两件这个世界的一般市民会穿的衣服给你们——不用担心尺码,你们昏倒的时候我就差不多摸了一遍,应该不会差多少的。”
“那还请拿些颜色不怎么鲜艳的款式。”
“担心吸引多余的注意吗?”克劳迪娅回头,“楚门先生很谨慎呢。”
说起来,不知道她对我根本不过问“摸了一遍”到底是什么意思这点有没有感觉。
就我个人来说这种事情如果不是实在没话好讲那还是自然地忽略比较好。
“是个人喜好。”
“这么说感觉反而像是不敢吸引别人注意的借口——啊,楚门先生不会是那种只敢买黑白灰三色衣服的人吧?”
啊你这死小孩。
“……您明鉴。”
“听维托说其实不少和你差不多的转生者都是这样——哎哎,总之我会问问他有什么的,你们等一下哦。”
她轻快地关上房门离开,而我转头看向还在墙角一边生气一边害怕的克拉拉。
各位或许能同意这是一种被逼入绝路但还没有性命危险的小动物经常会散发出的气场,但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她这样还真是非常该死的可爱,请和我交往。
哦,法杖放在她一手够不着的书柜旁边,很好。
“克拉拉?”
“你抓住机会想到什么逃跑方案了吗?”而她带着某种自以为是的希望立即回应,“那动作快些,她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
“不完全没有,我也慌得不行——不过话说回来,你觉得她这样趁着昏迷摸别人的三围尺寸算不算性骚扰呢?”
“……”
“克拉拉?”
她从墙角站直,然后一路朝我走来,甚至没有去拿自己的法杖。
只是黑着脸快步跺脚朝我走来。
——反应不及,耳边蓦地吹起一阵气流(这是一种浮夸的表现方式)。
不用担心,她什么都没做,只是摘掉了我的翻译器。
“*~%:,/、|——!◎◤☆☉☉◆◆!¢¢^!”
然后如各位所见,她退后一步,用我第一次见识到的音量开始对我倾泻起意义不明但是用途显而易见的大量短句(通用语)。
“_¤§«₯!¸¶µ¢œœʤ৳?!”
众所周知,在很多情况下,人学习一门新的语言时,首先学到的很可能不是任何具有系统性的基础。
“₪₪ℓ₰ℓ₰!∝——∫——⊥!!”
他首先学到的很可能是那门语言的国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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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后。
数小时前无事进入的岗哨前,不过百米。
克拉拉,克劳迪娅,我。
晚饭是维托从走私品库存里拿出来的滞销杯面(因为这里的居民没有电热水壶所以泡起来很麻烦,题外话则是与此同时袋装就卖得很火这种怎样都好的小事)。
那么,时间地点人物最后的晚餐全部齐备,很好,中场休息结束——
首先要说的是衣服很合身。
摸得好,克劳迪娅,摸得好,现在绝对不可能有人看得出来我几个小时前刚刚从棺材里转生过来还卷入了国家级别的破坏事件。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与此同时,克拉拉在旁低头打量着自己的新衣服,“我真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要我说的话她穿什么只要不遮着脸那就都很好看。
“怎么。这身衣服比那身一看就不是好人穿的黑袍子不起眼多了吧。”这是实话,淡黄色的粗布连身裙不管在哪个异世界都不会有人就因为这种穿着起疑心,完全是基本的无名非玩家角色装扮,“除了那根法杖之外你现在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死灵师,待会给我拿着当拐杖就一切完备了。”
“不我不是在说衣服的事……”
“啊,那你是在说我的翻译器了?没关系的,你看这包了大半张脸的绷带,怎么说也已经看不出来形状了,翻译器在里面好好的,应该没什么守卫会多疑到想拆别人沾了一堆血的绷带,而且我全身的瘀伤都还没好,不会有人怀疑这种打扮的。”
“……不不这种事也怎样都好……等等,还没好吗?没关系吗?”
“那你还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另外不用担心我很好。”
你总不至于是单纯想玩一次星球大战的梗吧。
……是说你看过星球大战吗。
讲真她现在说自己看或者没看过我都没什么感觉就是了。
“嗯……我觉得克拉拉姐姐太紧张了。”顺带一提,克劳迪娅也换下了那身哥特裙装,现在看起来也就是个一般幼女村民C,“没关系的,肯定可以成功的,就算不能也没关系的。”
她顿了一下,然后补了句“大概”。
克拉拉军士气骤减。
“所以说就是你这样讲我才会有不好的预感——而且这办法越想越不靠谱,怎么想都不靠谱。”
“我觉得是个好办法啊。”
“你看楚门先生也觉得我的办法很好,这样就是二比一决议通过啦。”
“楚门你也是……你真的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吗?”她从我们离开维托的房子起就时不时用这种感觉看我,“你认真的吗?”
要具体说明的话,就是“看到对微妙到不行的冒险提案瞬间表示同意的同伴后情不自禁皱起眉头怀疑人生”的那种感觉。
“……事到如今你要问也晚了。另外对关卡的盘查这么紧张不是好事,克拉拉,伪装的重点不是伪装本身,而是在扯谎的时候心如明镜同时大言不惭。”
“也就是要全心全意地先骗过自己的意思。”
“补充得很好,克劳迪娅。”
“另外,凡人在这方面是非常有潜力的,克拉拉姐姐你要自信些。”
“……”
她无言地盯了一会自己的法杖,最后像是放弃了什么一样长叹气着递给了我。
“怎么说?”
虽然给我这一点就已经揭示了答案。
“是,我知道了,我做就行了。”看来她终于承认了民主制度(指二比一决议通过)的全面胜利,“我做就行了吧?”
“说得好。”我接过法杖。
虽然从第一次被克拉拉抡到的时候就感觉得到,不过这杖子是真的很沉。
假如以后不小心发生幸运色狼事件让我有幸看到她被烟雾或者光线遮挡住关键部位的裸体,那我毫不怀疑她的双臂应该会起码有点肌肉。
又或者可能没有,毕竟这里的重点只是我突然想做幸运色狼。
“……那接下来的问题就是什么时候行动。”她回头看向大门的方向。
那两位兽人说得并不假,维修工作确实在日落后结束了。虽然已经天黑了,但是道路两旁的路灯状立柱按时点亮了灯火,一些挂有我不认识的标牌的店家也重新开门,出镇的大路上已经遍布行人,粗略看来人类居然还不能算多数,大都是些兽人和半身人,倒也符合我在白天进镇之后遇到的寥寥数人的记忆。
至于这两个种族为什么能凑一起那就不是我需要考虑的事了。
在尽头的关卡处站岗的守卫和传送塔处同样,一左一右共计两人,在我们远远观望的同时已经拦下了好几名通过的居民进行盘问,好在这些居民都在短时间无事通过,看来也就是例行公事的程度。
“万幸没有彻底戒严。”
“嗯嗯,猜得出他们现在还不会想把一两个凡人和龙扯上关系。而且呢,这里的居民一般出门也就是去山里打猎或者露营作消遣,在这种时候要是还堵死疏散压力的娱乐方式大概反而会有骚动吧?”
“……你是之前就想到这些才决定直接走正门的吗。”
“倒不是,主要是因为没什么能比必须要走过检查口更能证明自己毫无危险。不过说起来也是呢,除了走正门当然也有其他选项。”她随意指了指大门一旁的某条暗巷,“我可以拉着你们两位到一边的小巷子那里翻墙溜出去,但现在在城墙外围四处调查那头龙的来路的守卫很可能比正门多吧?这么一想当然是不如走大路方便啦。”
“……看得出维托把你教得很好。”克拉拉看来还是没习惯这么考虑周全的十岁小孩,“还是说吸血鬼就是比其他种族从小来得聪明?”
“不知道呢,希望是后者。”一般来说,十岁的小孩子不管素养多优秀都会觉得自己就是比别人聪明,“比起这个,如果都准备好了的话,我们就该走了哦?”
所以是的,我猜是后者。
“是是这就开始……按照你说的那样把手给我。”克拉拉又叹了一口气,向眼前的一般幼女村民C伸出手,“这样比较可信,对吧?”
“嗯嗯——那么那么,楚门先生就走在我的另一边。”
“乐意之至。”
——那么,三人集体沉默着走完这百米不到的距离的过程就容我略过不表。
以及是的,希望诸位从我们的队形看出了克劳迪娅的提议是扮成出镇散心的一般通过三口之家,明白为什么我瞬间同意了吗。
没错,这就像是日式作品内经常出现的男女主角中的一方出演文化祭舞台剧男/女主角而另一方也想去演或者干脆去演了男/女主角那种桥段一样。换言之不同意这个占单方面便宜的大好机会那我可真就白看那么多厕纸跟俗套深夜动画了。
干得好,克劳迪娅,干得好。
我伸手把绷带盖住嘴,并在心中由衷赞美起吸血鬼的智慧。
听好了朋友们,吸血鬼就是比其他种族来得聪明,不接受异议。
“——要来了哦。”克劳迪娅拽住我的衣袖低声提醒,“保持安静注意陪笑就好,克拉拉姐姐和我来说话。”
我比出半是赞美半是收到的拇指并点头。
距离大门关卡还剩下不到十米,暂时没有其他人排在身后,面前的居民也只剩下两三个的程度,例行盘查的倒计时应该不会超过一分钟。
克拉拉看起来没有像之前那样脸色惨白着满头大汗,不过双腿却很明显在发抖。能看得出她非常努力,但如果能控制一下这种生理性战栗的话就更完美了。
开玩笑的,这样就足够了,请和我交往。
“——下一位。”
克拉拉应声迈开脚步,牵住手的克劳迪娅也与我一同前进。
嗓音和身形都符合兽人的特征,和白天在传送塔当班的兽人兄弟没什么区别,简直像是这镇子只有兽人做守卫一样。这倒也合理,半身人的体格做守卫的效果可能不太理想,不如说要是不当心可能都注意不到他们在这种地方站岗。
“三位是?”其中一位(左手边)兽人丙(暂定)出声询问,“请说明离镇原因,我们好放行。”
“啊……这、这是我丈夫。”
干得好克劳迪娅,干得好,干得好(重读)!
“那这位就是二位的女儿了?这么年轻就有女儿一定很辛苦吧。”另一位(右手边)兽人丁(暂定)对着克劳迪娅蹲下,“是半精灵吗?真可爱啊。”
“……是哦。”出于某种毫无理由的第六感,我感觉克劳迪娅吐出这两个字时有着异样的杀气,“我爸爸是精灵。”
“……是吗?”兽人丁抬眼看了看我,“不太看得出来啊。”
整颗头的三分之二都被绷带包着还看得出来就有鬼了。
“他、他在先前飞龙经过的时候不巧正在我们家的大占卜球下面,脉冲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被压住滚下楼了,所、所以才……”我突然意识到到克拉拉的慌乱在外人看来可能更像是对潜在的家丑外扬的担忧,“浑身瘀伤,头还磕在楼梯边的火炉里了,所、所以才……”
“不、不去找地方治疗一下吗?”兽人丙看着我的模样里多了几分同情,“这也太不走运了。”
我听着也挺不走运的。
“他是个精灵,我的弟弟。”兽人丁起身,“精灵的皮肉伤都是一晚就能愈合的小事,明早这位先生就能摘掉绷带了。”
我连忙点头,并在剩下的三分之一张脸上挤出微笑。
不过克劳迪娅连这点也考虑到了吗。是的,确实有很多呃,不适合工作中观赏的硬核一些的作品里的精灵总是能因为这种特质玩些相当呃,硬核的玩法。
确实是这样。
嗯,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
“好吧好吧——那三位出镇是要做什么?”兽人丙又看了我一眼耸耸肩,“现在是狩猎季,不过考虑到这位先生的伤势,我猜三位只是想去陵园附近散心。”
“嗯,爸爸说那里空气很好。”
虽然实际上是克拉拉跟我提过一句。
“没错小精灵,山脚还提供帐篷和木材出租。”我能感觉到克劳迪娅拽断了我新衣服袖子的一两段纤维,“山顶的景色是本镇特色,等你再长大些可得记得一个人去爬爬看。”
“嗯嗯。”
“那么,我们就不浪费三位的美好夜晚了。”这么说着,兽人丁回身前去开门。
好的大功告——
“等等,我的兄长。”兽人丙抬手制止,“先等等。”
成。
“什么?你难不成想要拆下那位好先生的绷带确认身份吗?这未免有些过分了。”
“不,不是那位先生的问题,”兽人丙的目光转向克拉拉,“是他的‘妻子’。”
带什么引号啊搞得好像她真的不是一样。
“欸……?”克拉拉拼尽全力也发不出这个单字之外的任何声音,“欸?”
“我的妈妈怎么了吗?”我的袖子真的快要断了,“大哥哥你认识她吗?”
“可能。”兽人丙点头,“虽然装扮不一样,但您看起来和先前那位连续将近两个月都在这里不间断出入的那位女死灵师的容貌……我不确定,也可能只是您的容貌也非常美丽。我需要和我的兄长去和这岗的其他同事确认一下,虽然很不便,但三位必须暂时在这里等待一段时间……”随后兽人丙拉住兽人丁低语起来。
好么合着长得不够路人也是原罪了是吧——不不不对,现在不是对这种问题说烂话的时机,快想想怎么跑路——
“我说啊,两个大哥哥?”突然地,克劳迪娅松开了我的衣袖,朝兽人的方向招手,“哥哥?”
两兄弟应声回头。
……是要趁着没人在看就地解决掉吗。
吸血鬼微微抬起手,双眼散出与初见时同样的奇异红光。
“「你们不需要去和其他同事确认」。”
“——”
“怎……”
两人来不及说出原本将要说出口的话语,转而木讷地开口复读。
“……我们不需要去和其他同事确认。”
“……我们不需要去和其他同事确认。”
“「她不是你们见过的死灵师」。”
“她不是我们见过的死灵师。”
“她不是我们见过的死灵师。”
“「你们不会再在这里浪费时间」。”
“我们不会再在这里浪费时间。”
“我们不会再在这里浪费时间。”
“「这就去开门」。”克劳迪娅面无表情地指向没来得及开启的大门。
“这就去开门。”
“这就去开门。”
两位兽人就这样维持着恍然的神态转身,一人拉住一边,轻松地把门打开了。
“欸……欸?”克拉拉依然拼尽全力也发不出这个单字之外的任何声音,“欸欸……?”
然后克劳迪娅安静地把说不出话的两个废物成年人拖着拉出门外,头也不回地朝着大路就那么拖了起码五分钟才停下。
“……刚才的?”我率先靠着回忆起星球大战梗的精神力剥下绷带发问,“刚才是什么?”
“是四个凡人可爱的脑袋被我颠来倒去的过程。”
“吸血鬼的‘能力’?”
“是是。”
“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
“不行哦,你看嘛楚门先生,被影响的那方必须完全不把我当回事才行,所以一般都是用不出来的。”克劳迪娅吐舌,“毕竟,真的要对方不反抗的话那消失之后放倒他更通用。但刚才肯定是两个晕倒乃至断气的守卫更麻烦吧?”
“所以你趁着他们全力怀疑我的那个瞬间……?”慢了一拍的克拉拉总算跟上话题,“我知道吸血鬼可以隐形,但是这也太……”
“那只是因为大部分情况都只需要隐形。”吸血鬼幼女(真)又一次咯咯笑起来,“而且真的被外人全都知道的话,那这种能力也就跟没用没差了嘛。”
“那刚才整个计划……”
“还是需要的哦,只是失败之后有一个成功率不算低到绝望的故障保险而已。”克劳迪娅总算松开了拖行我们一路的细手,“刚才要是再晚一点让那两个兽人怀疑到我和楚门先生头上的话,那我就只好躲起来看戏了。所以呢,克拉拉姐姐能可疑到让他们那两三秒的注意力全部在你身上才是我能动手的关键。”
“……不不,我有那么可疑吗?”她皱起眉头半信半疑地看了看克劳迪娅,“这身换装你们都说没问题啊?还、还是说演技太烂?”
“没,换装很完美,演技也(弄巧成拙地)恰到好处,你完全就是个在背景里活跃的女路人。”
“对吧?”克拉拉叹气,“总之结果好一切就好……接下来就是回山洞那里了,希望真的有什么遗迹就好了。”
“嗯嗯,不然我就要杀了两位啦。”
我是说那种作画精细到让人没法忽略的女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