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末,一股寒流袭击了松山城,纵使气温骤降也无法冷却人们对圣诞节和新年的热情,虽然整座城市还处于西利亚斯的统治之下,但平凡大众的日常并没有因此改变,而且节假日是无辜的,不应当将他们也牵扯进来。
响子也是这么想的,在最困难的关头,奖励与放松往往效果显著,善用手头的资源,给大家一个缓一缓的机会吧。
于是基地里置办起圣诞节和新年的庆祝活动,装饰彩带与花边,后勤忙着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成员们互相赠送小礼物,大厅中央搞起一个小舞台,有兴趣的人会在上面表演节目,在舞台后面还有一颗装饰华丽的圣诞树....的全息投影。
即使是战争期间军队都会停火庆祝这短暂的节日,那么【落樱】为什么不呢?
“在外面巡逻驻守的同志都拿到了吗?”响子也同大家一起沉浸在节日的气氛中,戴上一顶小小的红色的圣诞帽。
“都拿到了,还有人当场哭了出来呢,”云武答道,“大家已经很久没有吃到什么水果了,这次能有这样的福利可算是久旱逢甘露了吧。”
在世界环境污染日益严重的当下,只有中心都市附近还有水果种植,不曾想现在连水果都能比肩奢侈品了。
“那、那可太棒了...”响子苦笑,为了两个苹果哭出来也太夸张了吧。
她环顾大厅,每个人都积极参与到这活动中,暂时忘记那些痛苦的,那些难受的回忆,纷纷露出笑脸,吵吵闹闹地讨论着收到的礼物与祝福,期待着晚餐是怎样丰盛,又有期盼来年顺利,也有感激涕零又活过一年,后排的几人兴高采烈地高声唱着圣诞歌,似乎是喝了点酒,鼻子通红像是个真的圣诞老人。
响子穿过大厅,向几个同志打过招呼后走上地面,与地下不同,地表寒风肆虐,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呼出的白气随风散去,不留一丝痕迹,走入地下入口附近的一栋民楼,楼内空空如也,只有脚步声孤独的回荡,不久,到达楼顶,这里风不算大,相比地表稍微暖和一点,在天色渐暗的当下,只有依山而建的松山城闪闪发光,红白交错,那里的人们也在享受圣诞节的时光吧,和家人,朋友,恋人一起,侦查队员们发来的报告反映军队没有出击的迹象,真是辛苦这些同志了。
总算是挺过来了,自从那次的失利已有两个多月之久,那是整个基地内许多人都一度以为要撑不下去了,走到头了,多亏云武和另一些意志坚定的伙伴的不懈努力才得以稳住动荡,安定失魂落魄的抵抗军们,但仅靠意志是无法存活的,在物资和军需稀缺的情况下多亏有另一个组织出手相助,无偿给予大量物资解了燃眉之急才有现在这副祥和的光景,但响子直到现在还不明白那个组织为什么能准确把握【落樱】的状态,在最紧急的时刻给了他们最需要的帮助,唯一明白的只有他们还在帮助其他各地的抵抗军,让他们有足够的力量与敌人进行对等的抗争,而且无一例外,所有物资和武器都以低廉的价格卖出,有时还会无偿赠与无力支付的组织,真弄不懂,到底有什么目的,难不成真的是巡游世界的解放者?
玖瑠坐在楼顶的栏杆上凝眸远望,目光却不在松山城上。
“玖瑠。”响子唤出她的名字。
“啊,是响子啊,马上就要吃晚餐了吧,抱歉,我这就回去。”
“不、不着急,”响子来到栏杆旁,与玖瑠看向同一方向,“还有一段时间。”
“是吗。”
面朝西北方,那是【落樱】的另一个基地,响子有时会去那里看看情况,其实西基地管理的挺好的,那里的负责人很有能力,他的副手也是个活力十足,才能不凡的孩子,玖瑠一开始是在那里战斗的,后来才转到南部基地,以及.....
“西部基地感觉怎样?”
“嗯.....就感觉变化挺大的,和我当时来的时候已经完全是两个样子了,不过劳拉还是一如既往地非常热情。”
劳拉就是西部基地负责人的副手,虽然叫劳拉这样的外国名字,这还在却是个土生土长的“大和”人,她的父母也长久地生活在这片土地,刚进入组织的时候时常被人瞧不起,最坏的还有人把她当作奸细,最后劳拉凭着顽强的精神,出众的能力和超高的朋友力让所有人认同了她,现在把她称为西部基地的中流砥柱也不过分。
“劳拉一直以来都像是活力无穷呢。”
“是啊,我可喜欢她了,组织里的大家也是....”
“你很在意隼人对吧?”响子忽然提到隼人的名字。
“什...才没有...”玖瑠的脸有点红。
“让我给你讲讲他现在的状况吧。”
“唔....”
“放心,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她俏皮地笑了。
“拜托了。”玖瑠因害羞而垂下头,毕竟有一段时间没得到他的消息了。
“呵呵,前几天去看他的时候已经能够下床走路了哦,右手也灵活多了,虽然还不能进行剧烈运动,但的确是在一点点好转,再过不久就可以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准了,这是夕雾姐告诉我的。”
“嗯。”玖瑠认真的点点头。
“还有就是他总想逞强做一些做不到的事,明明只要静养就能恢复的更快,他偏要去锻炼,还总是问我基地的状况,写些日志什么的,真是的,就不能多想想自己的事嘛。”
“他就是这种人啦。”
“一开始的时候真是担心死我了,但他还是凭借着他的意志走了出来,真是了不起,在经过这件事之后总感觉他变得沉郁了许多,不太能看的出他在想些什么,有时还会盯着墙角出神,自言自语说一些摸不着头脑的话,会不会这次的失败给他的打击太大了....”
“兴许是被【天狼星】打傻了也说不定。”
“哈哈,确实有可能。”
“我认为啊,”玖瑠抬头看向夜空,“失败会使人倒下,抑或是变得成熟,隼人的话我相信他会是后者,即使失败的代价有些大,无论是对【落樱】,还是在他自己身上,但既然已经过去,接下来一定可以排除万难,继续前进吧。”
这次事件带给玖瑠的成长也不可小觑啊。
“是啊,我也如此相信,如果我们自己都不相信,还有谁会信任我们呢?”
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
“对了,对了,”玖瑠忽然想起什么,“我跟你讲哦,居然有人来拜托我教他们射箭呢。”
“哇噢,那可真是不得了,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还没想好,平时都是我自己练习的,没有把握能去教导别人。”
“别担心,玖瑠你一定会想你父亲一样,成为一个细心,有耐心的好老师的。”
“是、是吗。”玖瑠轻轻刮了刮鼻梁。
“我保证。”
“那我就试试吧,嘿嘿....”她看上去十分开心,也比以往率真不少。
“下次....下次等有时间....”玖瑠虽有些别扭,仍在努力表达自己,“能带我去看看他吗?”
“当然!”响子激动地提高了嗓音,“到时候我们一起到他面前,然后把你想要讲给他听的话一口气说出来吧。”
玖瑠脸上泛起红晕。
“这样的话...我会努力的....”
真可爱。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回去享受一顿特别的丰盛晚餐吧,”响子一拍手,对玖瑠如此说道。
“嗯,真期待呢。”
“呵呵,绝对不会让你失望哦。”
两人向基地走去。
与此同时,在莉洁的地下研究所内。
“铛铛铛铛!莉洁!参上!”
莉洁穿着稍显羞耻的圣诞主题服装在研究所的主室里喧闹。
不过这里一共也就三个人,所以不存在扰民或是外泄什么的,再说研究所在地下,地上没有居民,放在以前,莉洁会去松山城中给自己找点乐子,今年有人陪她于是计划变更,直接在研究所里开了个庆祝会,只有三人的庆祝会。
“莉洁!你这身衣服太不检点了!”
夕雾忍不住批评她。
“有什么关系嘛,又没人看。”
“那个...我....”隼人指着自己,不过莉洁完全没有理会他。
“我给小夕雾也准备了一套哦,穿穿看吧。”
“绝对不穿。”夕雾相当抵触这种外露的服装。
“小夕雾就当被骗了嘛,再说穿一下又不会死。”
“我要是穿了作为医生的形象就会完全死掉好吧,再说为什么我要被你骗啊!”
“拜托啦,这是我一生的请求。”莉洁低下头,双手合十表示请求。
“不穿,而且不要想到什么俗语就随便用呀。”
“唉,算了....”
“终于放弃了?”
莉洁眼中闪着邪光,与放弃恰恰相反,她大喊道:
“多说无益,觉悟吧,小夕雾!”
如疯狗一般扑向夕雾的莉洁打算强行给她换上那套羞耻的圣诞服。
“不要呀!!”夕雾面对这样如狼似虎的莉洁毫无抵抗能力。
画面过于香艳,隼人心里说着抱歉,躲到房间里去了,然而声音还是透过墙壁传入耳中。
“哇哈哈!你的衣服已经被我拿走了要是不想只穿内衣的话就只有这套了!”
“唔....你这魔鬼!”
“内....内衣.....”隼人想象了一下,感觉鼻血就要出来了,他赶紧摇摇头,把注意力集中到房间里来。
房间中布置有不少支架,架上摆着不同风格与形状的的机械肢体,根据其结构与材质运用起来的呃功能也不尽相同,用于重型搬运的,用于工程开发的,用于精密研究的,用于医疗手术的,以及用于战斗的,这里就是莉洁所说的义肢库吧。
最终吸引隼人注意力的,是桌上摆着的一组义肢,部位为右臂和右腿,隼人将其拿起仔细端详,设计精干,人工肌肉硬朗有力,电子结构排列有序,布置精妙,侧边还有便于存放小型武器的内嵌凹槽,想必拥有非同寻常的机动力与威力吧,任谁都看得出这是战斗型义肢。
隼人抚摸着这对先进的现代武器,一种兴奋感油然而生,他抓着自己的右臂,微微颤抖。
要是拥有这种力量,面对任何人都会有十足的胜算。
如果那时拥有这种力量的话,也许就不会失败了。
隼人现在的义肢还是泛用型义肢,不具备任何特殊功能。
他想象着自己装上这对战斗义肢后的情景,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胜利的光景。
“那个确实是为你准备的哦,”莉洁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但不是现在。”
“唉?”
“在你刚被送到这里接受治疗时,我和苍川先生就一起讨论设计过你的义肢和内骨骼,在他经过几个版本的改造之后得出的结果就是这对轻量化战斗型义肢,我负责基础,他负责升级,这就是现在世界上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的一对义肢,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然而你现在需要更多的康复训练来适应义肢,之后再装也不迟。”
莉洁一反平常轻佻的语气,认真说道。
“嗯,我明白了。”
只是隼人还是念念不忘地盯着这精良的义肢。
“别担心啦,放在那里它又不会张腿跑掉,更重要的是....”
莉洁将隼人拉出房间,让他目睹了也许是另一个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的景色。
“圣诞装小夕雾!”
“嫁不出去了....”
纤细的四肢,白皙的大腿,富有肉感的小肚子,意外地非常有料,这样的穿着令人害臊的圣诞装的夕雾双手捂脸小声呢喃。
嗯,十分,不对,是特别、非常、如画般养眼。
“这可真是冲击力十足啊。”隼人脸红到了耳朵根,这纯情的小家伙根本没见识过女人的魅力,只能别过脸去,时不时瞟一眼。
“太棒了,真是太棒了,这是上天的杰作啊,虽然我不信神,但在这一刻,我表扬你,神啊!啊啊,死而无憾.....”
莉洁仰天长啸,不知从哪拿出一个相机开始疯狂连闪。
“不要拍啊!!”
研究所的圣诞节也在欢声笑语中度过。
圣诞节之后就是新年。
这几天里几乎所有人都安分守己,南部基地里没有值得操心的事件,周边的安防也十分轻松,大概是探子们都回去过新年了吧,云武和响子前往西部基地,玖瑠则是因为箭术教学的事暂时没法脱身,毕竟已经答应了人家,不好随便变卦,另外她还获许使用一个较为宽敞的房间当作“练习场”,这可让她高兴坏了,或许还夹杂着她自己的一点小害羞吧,所以玖瑠最晚会在新年前一天去找他们。
“莉洁,我们来了哦,响子和云武。”
两人穿过长长的通道,响子对着地下研究所厚重大门旁的通信单元讲到。
“哦,欢迎欢迎。”
通行单元中传出莉洁的声音,大门缓缓结构分离展现出道路。
“晚上好,夕雾姐。”
“晚上好。”
穿过满是培养皿的通路,响子和云武向两人打招呼。
“晚上好,响子,云武。”
“晚上好啊,两位。”
他们在实验室边上的沙发围坐一圈,讲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关于基地的状况,圣诞节的庆祝会,军队的动静,还有夕雾的圣诞装照片,云武看过之后一反往日的从容淡定,整个人脸红心跳,坐立不安,见此情形,响子与莉洁都笑得合不拢嘴。
大家都过了个愉快地圣诞节呢,响子不禁如此想到。
又聊了一会,她走到病房,此时隼人正坐在病床上阅读一本古典名著,边上的柜子上放有一系列关于军事,政治,经济的书籍,从夕雾姐口中得知他这几天都在努力看书,活动时间不多,更加不能浪费,锻炼不了身体,那就锻炼思维吧,这是隼人说的。
隼人见响子进来,合上书向她问好,响子也轻轻挥手作为回应。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还一直担心她会一直孤立自己呢,”隼人听了玖瑠组建了个小道场的事,甚是欣慰,“她的失去到来得短的超乎想象,所以我很担心要是她把自己的内心关起来,不与他人交好,不与任何人交流怎么办,但现在能够变得这么直率,真是多亏了你啊。”
事实上隼人一直非常感激响子,她管理着基地里的大部分事务,给他们一个能够回去的地方,一个能够小憩的地方,即使不是避风港,但那也够了。
“没什么,这也是我作为总管的职责啦。”
之后响子又提到了关于折木离开的事,不过隼人看上去没有那么吃惊。
“这就是他的选择吧,我也无法强求。”
“那个人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云武走进房间,“虽然他的战斗方式比较激进,可他的敌人是西利亚斯这点毫无疑问。”
“是啊,只希望日后不需与他为敌。”隼人点了点头。
“对了,基地里搞了一个挺盛大的圣诞庆祝会哦,大家都拿到了苹果,还有享用了一顿特别丰盛的晚餐呢。”响子把话题拉倒圣诞节。
“大家的反应呢?”
“所有人都非常开心,还有的直接哭出来了呢,我相信这次的活动给大家带来了不少希望吧。”
“节假日真是个好东西啊,从各种意义上。”
“还有一件事,”响子的语气变得严肃,“你在这里看到莉洁和夕雾姐穿那个暴露的圣诞装了吧?”
“呃....是、是的。”
“哼,好看吗?”
“那确实很养眼。”
“哼——————”响子盯着隼人,故意把语气拖得很长,“养————眼————呢————”眼神冰冷毫无温度。
“怎、怎么了?这本来就是莉洁强迫夕雾一起穿的,我会看到也是不可抗力啊,对、对吧,云武?”
隼人向一起战斗的好伙伴发出求救。
“谁知道呢。”
连云武也如此冷淡?
“对、对了,军队近期有什么动作吗?”
“基本没有,而且平时对我们的侦查都减少了,简直要放任我们自由发展了,”云武接着他的问题回答,“根据我们的观察,他们几乎闭关不出,要不就是忙于应对一个新兴组织的袭击。”
“新兴组织?”
“是的,被人称为影子部队,他们似乎只针对西利亚斯,但没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也不敢去探查,毕竟这些人的行事风格非常残忍,只要是盯上目标必定会将其赶尽杀绝,毫不手软,有一些传言说这是尤利恩的人,但那种情报可信度极低,所以....”
“目前还没有关于他们的详细情报。”
云武点了点头表示确认。
“唔....还有这种人....”隼人沉思片刻,“这些人暂时不去管,军队这么久没有动静实在是可疑,那个叫做维因的肯定不是个会善罢甘休的人,恐怕这么久以来都是在积蓄力量,打算一口气吃掉我们,而且.....留给我们的时间怕是不多了....”
响子不安地在腿上摆弄双手,云武应该也有同样的想法,静静地思考着。
隼人撑住脑袋,越想越不对劲。
“不行,我要回基地去。”他从病床上下来,用略带生疏的步伐向门口走去。
“还是太勉强了!”响子拉住他。
“是啊,你现在这里习惯好义肢,那里就交给我们。”云武也劝阻他。
“只要有那套义肢的话......一定可以的!”隼人的情绪出现波动,逐渐被冲动支配。
“那套义肢是....”响子不解地问道。
“就是苍川老爷子给他设计的一对战斗义肢。”
隼人强迫身体一瘸一拐地走到那个满是义肢的房间,粗鲁地撞开房门,在桌上翻找,然后将那对精巧的机械义肢举给他们看。
“如果有他们的话,没有什么是不可战胜的,就连那天的情况也能逆转....”
“你还在为那天的事自责吗?”云武打断了他的话,“你要知道那不是你一个人的过失。”
“可是....那是我作出的决定,是我指挥大家前进,向那个陷阱里前进,是我没能想到,没能察觉到....所以才有了这次的败北不是吗....是我.......如果不是我的错,那又是谁的呢?”
二人皆无法应答。
“也对....我现在回去也是徒劳啊。”
“隼人....”响子想不出任何能够开导他的话语。
“大家将性命交到我的手上,但是我....只用这种惨痛的失败来回应,大概没有人会再听我的吧。”
隼人周围的人影开始不安地攒动,那是那些同志的亡魂,是来见证他一步步走向地狱的眼睛。
“即使是这样,即使是我一个人,我也要去,”隼人开始寻找义肢的连接处,他想要自己把那对战斗型义肢装上去,“这是我的罪过,不论发生什么,都必须偿还。”
“不可以....”响子话音未落,莉洁插话了。
“只要指出是哪个人的错就好了吗?只要拉出一个人来把他批斗到死就可以解决问题,就可以让失败不复存在吗?只要你冲进敌人的地盘然后什么都不想就被杀掉就能完成你所谓的赎罪了吗?木已成舟,过去无法挽回,再去敲定那是谁的过错意义甚微,而且你以为众人会怎么想?是隼人惨败了,还是【落樱】惨败了?想着一个人承担所有简直是目中无人,傲慢地以为只要自己接下所有痛苦他人就可以轻松愉快地活下去,那种想法简直天真幼稚,如果感到后悔,感到自责的话,那就尽情去后悔吧,因为它的意义不是包揽一切,而是再也不要体会这种痛楚!”
莉洁指着隼人的鼻子豪气地讲了一通,现在还因气愤与苦涩而气息不稳,不停喘气导致肩膀上下起伏,她确实有些生气了。
“莉洁说得对,你不该一直想着过去的事,”夕雾抓住时机加入进来,“我们每个人都与组织息息相关,所有人聚在一起才有【落樱】,如果【落樱】输了,那便是我们所有人的责任。”
“整体....”隼人放下那机械臂,垂下脑袋,失去了之前激动地气势,“那我该怎么办,之后...回到【落樱】之后....我还能像以前一样吗?”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微妙,几个人面面相觑,然后一同笑了出来。
“诶?你们笑什么?”
“那当然是笑你啦,真是迟钝。”响子吐槽道。
“真是的,有时真不懂你是怎么想的。”云武也认为他的问题显而易见。
“所以说你还有很多要学啊。”夕雾难掩笑颜。
“到底什么情况啊?”
“这都不明白?看来是手术时候麻药打多了。”莉洁也开始开他的玩笑。
“什么跟什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