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罗,大家好啊,我是喜欢到处旅游的小米酒!今天呢,很高兴来到这座举世闻名的「哈葛格」农场,在这座农场里面有很多市面上少见的农作物唷,还有一些基因改造的食品,据说都非常好吃,等等我们就来尝几个看看吧!』
少女仰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滑著手机。滑著滑著,就看见人气实况主小米酒又在某座城市的农场游玩了,身旁永远只跟著同样也喜欢旅游的小橘猫。或许是讬小橘猫的福,小米酒的旅游实况台总是人气爆满,只是很多人的留言都在刷「小橘猫好可爱」「不怕人、喜欢到处旅游的猫好少见!」「别人家的猫都是最好的」等等,没几个人的留言是集中在农场的主题上,所以小米酒偶尔会哭笑不得地回复粉丝,希望他们可以不要再注意她家的猫咪了。
少女也算是小米酒的粉丝,不过不是那种每次小米酒实况就必追的铁粉,而是刚好闲闲没事的时候才会滑来看一看。只是小米酒每次的实况都固定在农场玩乐,老实说在这千变万化的实况圈里显得有些俗气、没特色了,要不是有可爱的小橘猫撑腰,恐怕小米酒也做不下去了吧?
别人想要怎样少女当然是不会干涉的,只是作为一个潜水的小小粉丝,少女还是不希望小米酒垮台啦,所以她鼓起勇气发出了这道讯息:
『我觉得你可以来点新的内容。』
意外的是,小米酒很快回复了她:
『什么意思?你是指我现在的节目还不够创新吗?』
少女闻到了浓浓的火药味,不过还是耐著性子回答了小米酒:
『不是,我是指,你可以在你的节目增添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我相信大家一定会更喜欢的。』
小米酒在这之后就没有回复她了,倒是有粉丝留言:『这是小米酒的台,只有她能决定想实况什么!』『你是哪根葱呀?不满意小米酒的节目就不要看啊。』『小橘猫赛高!』等充满抨击的言论,让少女简直一头雾水。
就在她准备依序回答这些人时,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来啦!」
少女把手机随便扔到沙发上,在这个瞬间,她错过了小米酒怀里的小橘猫被一株向日葵吞进去的画面。
少女蹦蹦跳跳地来到了门口,一打开门,就看见一名美少女双手抱胸、站在门前,不大高兴地瞪著自己。
这名美少女留著一头发尾带卷的金色长发,广明市里少见的蓝色眼睛闪烁著光辉,身上穿著属于个人特色的素色连身裙,荷叶边的裙摆总是吸引著其他人的目光,但更值得注意的是她裙摆与过膝长袜之间的白皙皮肤,那里也被许多人称为「绝对领域」。脚上穿著少女一辈子都不可能涉足的银色高跟鞋,原因有两个:第一、她不会穿;第二、穿了不方便。
「呃,霞月,你怎么来啦?我记得今天是放假……」
少女和她的青梅竹马――霞月之间有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放假的时候霞月一定会来家里找她,而且不会两手空空而来,所以每次假日看到出现在门口的霞月,少女就会不自觉做好「有事情发生」的心理准备。
「就因为是放假,所以我来找你了。」霞月没有等少女欢迎她进来便迳自踏了进去,将手上的笔记本丢到了桌上,随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对著笔记本点一点脑袋,示意少女把它拿起来看一看:「里面是我搜集到的一些神秘事件,有些事件感觉需要用到你的力量,所以我决定今天就来处理可能用到你力量的部份,你觉得怎么样?」
少女静静望著蓝色笔记本里琳琅满目的事件。
如果这些事件可以当作商品来卖的话,她们俩现在铁定赚了不少钱吧?
「……你究竟从哪里挖出这些事件的?记者们不见得比你厉害……」
「咳……当然是透过一些管道呀,至于是哪种管道我就不透露了。安心吧,这些管道绝对合法,我不会让自己陷于危险之中。」
少女虽然很想要再问清楚这些管道来自哪里,不过在这之前她率先被笔记本上的某个事件吸引过去了。
农作物集体大暴走。
「农作物集体大暴走?」少女重复著笔记本上的标题。她有点疑惑自己为什么特别在意这个,明明其他的事件比这个更奇葩更诡异,可是又觉得农作物集体大暴走是她必须关注的议题,于是决定问清楚霞月究竟怎么回事?
「嗯,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霞月优雅地翘起二郎腿,认真地解释起来:「这个事件的提供者全是农场的主人,内容不外乎都是一些自己种植的农作物突然对他发起攻势,不然就是伺机破坏农场的景观等等,几乎大同小异,所以我一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他们农场联合起来宣传的噱头……」
「结果呢?」少女问,俊俏的脸庞顿时严肃起来。
「我去了那些人的农场。」霞月说,看见少女瞪大了褐色眼眸,连忙补充道:「放心吧,虽然的确也遭到农作物攻击了,不过并无大碍,至少证明他们说的全是实话,而非广告宣传效果了。」
「不,虽然我们先前的确帮助很多人解决奇怪的事件,但很多都是子虚乌有,可是农场面临的……」
「确实是真的。」霞月说:「彩璃,相信我吧,毕竟我眼见为凭了。」
霞月脸上顿时露出兴奋的笑容,一双总是在闪闪发亮的眼睛,这次变得更加耀眼了。
彩璃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她差点忘啦,青梅竹马对于怪异事件的喜欢程度,可是比蜜蜂永远离不开花朵的情感还要浓烈呢!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呢?要我去狠狠教训那些农作物?」
「当然不是!这些农作物虽然暴走了,但仍然是农场主人辛苦栽培出来的,绝对不能破坏它们。」
「那是……?」
彩璃愈来愈看不透霞月究竟在想些什么了,能够用到她力量的地方,应该就只剩下「毫不犹豫破坏一切」了吧?如果不能这么做,那她真不晓得霞月为何还要借助她的力量了?
「找到农作物暴走的根源。」霞月说,从彩璃手上拿回自己的笔记本,开始东翻西找:「根据农作物暴走的时间还有地点,推论出可能造成这起事件的主因,并以适当的方式解决……能不破坏就不破坏,这也是我告诉过你的对吧?凡事都要经过脑袋思考才行,除非我们找到的『根源』确实需要大打出手什么的,再说吧!」
彩璃忍不住祈祷能有她大打出手的机会,因为只要一天不打架她就浑身不对劲!
彩璃目前的住家就在偏远的郊区。高中的时候,她不知吃进了什么坏东西,突然插入校园内两派人马的争战,把他们通通打到进了医院,甚至之后前来协调的警察,也是二话不说被她砸烂挡住去路的警车。这整件事让彩璃的破坏之力臭名远播,还让她差点进了牢狱,期间更是有科学家想要来研究她,不过最后都被她惊人的破坏力吓得打退堂鼓。
幸好靠著霞月的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了警方,并向警方承诺彩璃之后会把力量用在对的地方,才免去了进牢服役的罪责。她们为了兑现这个承诺,霞月平常时候就会去各个地方搜集奇怪的事件,再优先挑出比较棘手的事件处理。何谓「棘手事件」?也就是有很大机会演变成武打场面的,都被霞月归类为「棘手事件」。
但是因为棘手事件并非每天都发生,有的甚至只是子虚乌有的捏造,所以根本无法好好满足彩璃体内那渴望战斗的热血。担心这份像是毒瘾一般的戒断期会让彩璃带给周遭更大伤害,于是霞月在上大学的第一天,就提议彩璃在郊区租一栋房子,并且两人一起分担房租。实际上只有彩璃一个人住在这里而已,当她想要搞破坏的时候,就可以到附近废弃的田地踏一踏,发泄发泄。
刚刚霞月走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满目疮痍的田地,可想而知彩璃是多么渴望她带著事件前来。尽管每次见到彩璃的时候,她都是一副「怎么又来了」的表情,不过跟她有十年以上交情的霞月,可是相当清楚彩璃心中的那份悸动呢!
「所以现在就是要去找到农作物暴走的根源对吧?」彩璃问,顺道绕回了原先躺著的沙发旁,抓起手机,打算滑看看FB上是否有更多关于农作物暴走的消息,毕竟现在社群软体的传播速度比新闻播映还要快呢。
就在她打算点掉小米酒的直播平台时,她注意到直播的画面虽然是黑的,可是仍然从中传出闹哄哄的声浪:
『天啊天啊!我的小橘猫刚刚被吃了,被一颗突然有嘴巴的向日葵!你们有看到吗?咦?没看到?怎么会呢?什么?黑屏?我我我现在好害怕啊,感觉四周的农作物都动起来了,它们动起来了!你们懂我的意思吗?』
彩璃可以想像得出小米酒现在有多慌张,只是留言的人很多都是:
『小米酒,这就是你新的节目内容吗?』
『哈哈哈!用听得恐怖故事?』
『感觉还不错耶,以后都这样直播吧,至少还没有人这样做!』
『我也想去看看农作物动起来的样子!』
『你们……啊啊啊,不要过来,求你了,不要吃我――』
彩璃迅速的和霞月交换了一记眼神。
「这在哪?」霞月问。
「广明市最北边的哈葛格农场。」彩璃说,一把将手机收入了口袋。
「嗯,走吧。」
※
位于广明市最北端的哈葛格农场,从彩璃的住家出发并抵达那里的时间共需一个小时,这还没有加上她们等公车的时间,因此当她们好不容易搭车来到半山腰的农场时,那里已经是一片荒芜了。
原先蓊郁的草地不知受到了什么样的变故,竟变成满是坑洞的干裂土地,其中还夹杂大量干瘪的农作物「尸体」,而且大部份都是哈葛格农场较为著名的农产品,例如:玉米、花椰菜、番茄等等。这些落在土地上的农作物通通是基因改造版本,因为数量庞大加上外观讨喜和味道鲜甜,所以深受来农场游玩的旅客喜爱,销售的数量比其他农作物高上不少。
彩璃马上设想这些农作物「尸体」是被同业的破坏了,毕竟哈葛格农场算是广明市所有农场中最为有名的,几乎囊括了大半的游客比率,那么使同业眼红忌妒的机会自然是比较高,趁著农场管理员没注意的时候可能就会搞些破坏。
然而,落在土地上的干瘪农作物遭人破坏是情有可原。
那么短时间内变得干裂的土地呢?
彩璃忍不住皱起眉头。
她闻到了一股不太寻常的气息。
「奇怪?怎么都没有人呀?」霞月最先在意的是这个。别说没看见人了,简直连一只狗都没见著,不过如果小米酒直播传出来的尖叫声是真的,那那群人究竟去了哪里呢?他们逃跑的速度原来这么快?「彩璃,你看看FB现在是不是有很多关于哈葛格农场的消息,我担心事情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彩璃忍不住赞赏地点点头。她早就想到霞月绝对会发现不对劲了,毕竟那家伙靠得真的就是聪颖的脑袋,而自己通常都是凭直觉在判断某件事情,不过准确率有达到八成以上啦,至少从以前的事件到近期的泳池被一个怪人吸干的传闻,她的直觉都带著她们前往正确的道路。或许,这也是她的能力之一吧?
彩璃顺著霞月的话把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开始滑著社群软体上的内容,却只看见一堆晒美食的照片,或是自拍以后加上图文不符的文字,更多的是彩璃点赞的游戏或动漫专业,以及少部份网友的贴文。一路这样看下来,并没有出现任何一篇关于哈葛格农场出事的报导,哈葛格的粉专以及小米酒的粉专,也没有出现疑似喊救命的贴文,一切看起来还是那么平常,偶尔会闪过一些直播的通知,但是点进去看的时候又什么东西也没有。
嗯?等等?闪过直播通知?
粉丝专业没有在直播的时候,是不会跳出直播通知的。
难道断开直播的小米酒又试图靠直播跟外界联系上吗?
可是为什么她是靠直播,而非用电话联络亲友呢?
彩璃抓了抓头发,决定把这个异常回报给霞月,丢给她去想接下来的对策,毕竟动手的部份才是彩璃的强项,动脑什么的……她实在很懒。
「试图用直播求救?」霞月对于小米酒这样的作法感到不可思议:「一般情况下,不是应该打电话报警了吗?除非小米酒的做法别有用意……」
「你认为是什么呢?让粉丝更加了解哈葛格农场的现况?」彩璃试问,看到霞月摇了摇脑袋。
「不,如果她真的做那么无聊的事情,那我们也不要帮她了。」
「啊?」
「咳、没事!我的猜测是这样,你听听。」霞月开始当起了侦探解释起小米酒的怪异行径:「既然小米酒执意要开直播的话,那么就只会有一种情况:她人还在现场,可是某种原因离不开,所以想要用直播的方式告诉大家她很平安,只是暂时无法用电话取得正式联系而已。」
「有什么情况下不能使用电话?她都能开直播了,表示她讯号正常吧……?」彩璃又说,但是她很快注意到霞月话中的玄机,闭上嘴巴,朝著农场的入口走了过去。行走的途中,无论是园区内的贩卖市集,还是眷养著各式小动物的围栏,通通都是空空如也的情况,完全没有任何一只动物或工作人员在现场。照道理来说,营业时段无论有没有旅客经过此地,都会有工作人员在维持负责区域的整洁,可是彩璃一路望过去,都像是被闲置的农场般荒凉,没有任何人迹。
GOOGLE榜上热搜的哈葛格农场,怎么可能在一个小时内,就变得如此残破不堪?
而且,还没有任何相关报导释出。
所以,彩璃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她在路口的起点处站定,俯首望著自己手心,看著它跃上一抹金色光芒,握拳,下一秒直接对准空气轰了过去。
空气中猛地传来了清脆的「啪啪」声响,本来应该没有存在任何东西的前方,倏然多出了数道裂痕,彷佛彩璃的这一拳直接把笼罩农场的透明护罩给显现出来了。然而,不愧是只进不出,而且未能让彩璃第一时间察觉的护罩,这一拳下去并未将其彻底击个粉碎,所以彩璃又在同一个点轰入第二、第三拳……
到达第十拳的时候,坚固的防护罩终究还是挺不过彩璃拳头中蕴含的力量,在传出一声声「啪啦啪啦」的声响后,冒出许多裂痕的表面总算是崩落成大量碎块;而在这些碎块之后的,则是一大群互相翻滚扭打的农作物,把原先干净整洁且葱郁的农园破坏得彻底,且在这当中时不时传来疑似旅客们的尖叫,只是他们的身影通通都被混乱的农作物群遮住了。
彩璃傻眼地看著眼前的混乱,还在思考这些混乱究竟从何而来时,身后突然传来一记尖叫声:
「呀!」
「霞月?」彩璃紧急回头,就见金发少女正努力抓著一双腿。这双腿的主人有一半身子都被巨大向日葵含住了,如果霞月没有上前跟向日葵拔河的话,恐怕这人就会直接被向日葵吞下肚了。
尖叫声就是从被向日葵含住的人传来的:
「快把我拉出去啊!里面超黑的!不、不要……不要消化我的猫,我求你了!」
彩璃听出来这道声音的持有者就是小米酒了,因此毫不犹豫冲了过去,到达定点煞住,抬脚一挥,直接像切菜那样把向日葵横劈成两半,让被含住的小米酒和小橘猫总算可以吸到新鲜空气。
「快出来!」彩璃大喊著,并在霞月的帮助下一起把小米酒拖了出来,外带一只受到惊吓把耳朵收得紧实的小橘猫。
「咦?小橘猫?」彩璃对于向日葵真要把一只小猫吞了感到讶异,小米酒是为了救她的猫才铤而走险的吗?
「你、你们是谁?是怎么找到我的?」
仍然处于惊吓状态的小米酒在疯狂发抖,抱紧怀里的小橘猫,恐惧地看著将他俩围住的一「男」一女。
小米酒本人跟直播时候的她长得一模一样:两条批在肩上的辫子,发尾染上些许红色。身上披著一件浅色的针织外套,扣子处是由两排的粉红色蝴蝶结做装饰。上衣的样式是衬衫,脖子挂著写上「小米酒」三字的压克力名牌。裙子是窄裙,要不是她穿得是安全裤,恐怕她裙底的风光就要外泄了。这样正式的穿著,脚上穿得却是运动鞋,也难怪会有人批评小米酒的穿衣风格很奇妙。不过,小米酒至少不像其他网红那样,把美肤开到最大,本人跟直播差很多的那种,所以彩璃一眼就认出她来了。
面对小米酒提出的问题,彩璃和霞月互望一眼,不晓得该不该把彩璃刚刚为他们破开「幻象」的事情说出去,不过在她们来得及为小米酒解释这些怪象时,那群被困在乱斗农作物中的旅客们尖叫再度传来:
「不要!不要吃我的儿子啊!」
「救命啊!来人啊!植物吃我家宝贝啊!」
「那么多毛你们还吞什么呀?」
彩璃马上锁定住被一大群农作物团团包围的旅客,发现这群农作物全部都是向日葵。不,若是向日葵的话,就是一大群的植物了,只是这群向日葵怎么会突然暴走,并袭击旅客的……
宠物?
「啊啊啊!我的牙膏啊!」
刚想完,一株向日葵就突然冲向其中一位旅客,并直接张开血盆大口把旅客手上的笼子吞了下去,发出「嘎吱嘎吱」的清脆声响,并且还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样,向日葵花瓣兴奋地抖动。
自己的手差点也被咬断的旅客脸色顿时刷白,眼睁睁看著自己的宝贝仓鼠没了性命,他的脑袋一片空白,最后干脆白眼一翻晕厥过去。
彩璃见状拔腿冲上去,在向日葵有机会再伤害其主人前,发出金光的手心一把握住了向日葵的茎,并运用怪力将其巨大身躯按入泥地之中,霎时喷起大量尘沙。感觉到手中的向日葵有挣扎的迹象,彩璃干脆奋力一握,直接让向日葵粗壮的茎部分裂成两半,在这瞬间也传出「轰」的一声,大量如滚滚洪流的黑色烟雾爆发出来,首当其冲的彩璃被吞噬于其中。
「彩璃!」霞月紧张的喊了出来,看著几乎包复住彩璃的黑雾愈滚愈大,几乎也快要波及到附近的旅客了;他们被迫在充满攻击性的向日葵群中躲避黑雾的追击,只是这样更增加他们的危险度,其中甚至还穿插著小学左右的孩子,眼看著他们就要被黑雾追上了――
「老娘的视野,不是谁都可以随便遮蔽的!」
随著这道吼声爆发出来的是一道灿金的光辉,一瞬间就将滚涌而出的黑雾净化干净;这道光,也顺利引起了原本还在追著旅客们的向日葵花注意,转而锁定住发出金光的褐发少女,她周边的黑雾已经被驱散得干干净净了。
也不知这道光里拥有什么样的元素,这些向日葵在接受了来自彩璃体内光芒的滋润后,竟像撞见满月的狼一样,突然一边发出怪吼一边朝著彩璃猛扑过去,而且从根部开始一路朝茎以上漫出血红光辉,激发出永远不可能属于植物的邪气。
不,或许现在的重点已经不是充满邪气的向日葵了,而是这些向日葵究竟是什么原因暴走?
眼角余光瞄见不远处霞月脸上的忧虑,彩璃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赶紧抓住距离自己最近的一株向日葵,像打棒球一样轻松把准备拿自己当肥料的向日葵击飞出去;这些被击飞的向日葵也顺道撞飞后方伙伴,一下子就将向日葵大军的布阵打乱,它们有的甚至也开始互相扭打在一起。
彩璃把手中的向日葵砸到地上,再用脚把它的茎踩成两半,让它爆出第二场黑雾,只是很快又被彩璃大肆释出的金光清扫干净。
察觉到这是最干脆俐落的做法,接下来的第二、第三……第好几百株向日葵,彩璃通通用同样的方式解决。她灵活地穿梭在大量向日葵群中,一下出手折断,一下出脚踩裂,看哪种方便就用哪种。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以一一折断茎的方式让它们爆炸成黑雾,再被金光顺手一捞带走,画面像极了墨水晕染在一片美丽的金色余晖之中,而站在这幅「画」中的少女在跳著意外帅气的舞蹈。
不只躲在一边的旅客们看得傻眼,就连霞月也不顾形象地张大了嘴巴。
她跟在彩璃身边许多年了,知道她的确拥有很强大的破坏力,只是这种破坏力往往是给周遭带来麻烦,而不是像今天这样兼具亮丽的表演效果。
难道……彩璃的力量总算是用在对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