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以战养战的漠北苏尔汗,曾经在四百年前联合在了一起,苏尔汗只是一个统称,那广袤的草原上分布着几十个大大小小的部落,四百年前就是一个名为【上巫】的部落统一了全部部落,上巫的统领,对外称【苏尔汗唐土瓦扎】,语义为【阳炎的主君】。

苏尔汗即是阳炎的偏义,那是那边所有部落信奉的太阳神的名字。

那个时候漠北的铁骑席卷了整个人类国,吞并了西方的高精灵国度,那些骑着世界上最优良烈马的游牧民族,把自视血统高贵的魔法天才种族高精灵打的溃不成军。

锋利的箭头射进高精灵皇家轻骑兵的喉咙,一片片灰色盔甲的高精灵死在了城门口,那一天,苏尔汗唐突瓦扎的钢刀扎进了高精灵的胸口。

至此,高精灵灭族。

一百五十万人,没有一个活口,甚至连那时候高精灵国度的城邦名字也没有流传下来,这就是苏尔汗唐突瓦扎的作风。

在突进高精灵国土后,那些苏尔汗的骑兵抢走了所有的金银财宝,并且强上了所有的女人,从十岁的幼女到年迈的老妪,然后在一年之后,铁蹄再次袭来,这一次,他们抢走了所有刚出生的带着阳炎血脉的婴儿。

那就是人口稀少的苏尔汗扩充人力的方式,宛如姬蜂把卵产在毛虫里,吸取着其他种族的血。

对于那些还没出生的婴儿,他们就用弯刀剖开孕妇的肚子,把婴儿连同脐带一起掳走,留下开肠破肚的女人在雪中痛苦的死去。

那些人无疑是野兽,他们信奉狼神和太阳神,冷冰的钢刀一次次把敌人开膛破肚,尸体被砍下脑袋插在杆子上,被那些骑着马的苏尔汗骑兵挥舞着,人头干瘪的眼睛里尽是恐惧。

也就是这个时候,苏尔汗唐土扎瓦被人类国所忌惮。他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任何一个阻挡他的人,包括他的一百个老婆和孩子们,他喜欢精灵的眼睛,于是那些死去高精灵的眼球就推城了十几座山一样的金字塔。

他们的大君被当成英雄,因为他为整个漠北换来了用之不竭的金银财宝和女人帐篷,牛羊满地,直到他85岁自然老死,人们依旧不愁吃不愁穿。

他的统军方式铁腕而残忍,一人退斩十人,十人退斩百人。七十岁的他依旧能在马背上砍翻内陆国家的甲装铁骑,没有人敢暗杀他,所有人,就连内陆国也认为他是真的天选之人,是阳炎的主君!

【当漠北的风吹来时,一定会有十几万苏尔汗的铁城骑兵驰骋而来,他们人马皆着铁甲,带着弓箭和弯刀,随主君踏沙浪,君临天下。】

苏尔汗,这个名字在四百年前就成了漠北游牧部落的统称,因为苏尔汗唐突瓦扎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四百年后依旧没人敢轻易进攻漠北。

可很快的,那些游牧部落又一次四分五裂,再没有一个像苏尔汗唐突瓦扎一样的英雄统一漠北。

夏尔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可他离开这里二十年,没有想到的是苏尔汗又一次统一了。

看见夏尔的表情,店主叹了口气。

“公子要么趁早走,要么就找个地方藏起来,苏尔汗的骑兵急行军的速度和木精灵的巨龙骑兵一样迅猛,从主城到这里也就三天时间。”

“我会的,”夏尔一抬头,发现韩夜和尼娅早就没了踪影,“明天我们就走。”

——

——

草原原本并未解冻,一望无际的光秃秃的山野,零星的城邦像是点缀在天上的星,远不及最中央的主城维克多闪耀。

有轰鸣,如洪钟扣地。那是马蹄的声音,一匹马是不足以发出这种声音的,那必须是一千一万匹马,踏着凹凸不平的盖亚之壳,把覆地的薄冰踩得稀碎,冰渣和泥土混在一起,反复被劲旅的铁蹄践踏。

铠甲上缠着布,但依旧闪过连成一片,甲光起着寒气,刀鞘里的弯刀嗡鸣着,像饿急了的婴儿,渴望鲜血的滋润。

“四十五个千人队,一共是四万五千人,加上一人两匹马,两把刀,一杆枪和弓箭,矮人的黑铁甲就500套了,连上马具一起给了重骑兵。轻骑兵都是单甲,里面只有皮衣和束腰。”

骑着远比内陆马高大的苏尔汗马,这个年轻人对另一半马上的人恭敬地说道。

“你只需要告诉我有多少千人队,只有内陆的弱小兵团才会统计人数,那种数字没有任何意义,只有规矩明确的千人队才能有条不紊。”

“我知道了。”

“够了,这些就可以了。”

“可是父亲,我们从来没有和内陆国如此交锋,现在我们毕竟没有苏尔汗唐突瓦扎那样把各部联合在一起,只有我们泽乌和阳戎两个部,就算攻占一城一地,还是吞不下整个维克多。”

“铁勒扎,你是我的儿子,你生来就是我们泽乌的大君,你的名字应该响彻云霄。我知道,就算我们我们以死为荣,我也不应该带着这些有妻子孩子的人来到这里,可是正是因为他们有妻子和孩子,如果我们不这样,所有人都会饿死,”他仰起头,带着悲伤的表情,“所有人,包括我。”

铁勒扎看见,他父亲的身影在这万千骑兵首位,显得极其高大。漠北的战场上,分清一个人是不是将领很简单,只要看他的眼睛,真正的将领和大君,仅凭眼睛就可以制止一场战争。那样的在强者为王的部落里的眼神,威严不可拒。

“辎重也不够我们这么多人了,必须要找一个地方休整。”

铁勒扎看着远方的那座城,在找个地方看,它小的可怜。那是王国维克多的卫戍区,到了那里,就意味着真正踏上了维克多的土地。

“我们打着苏尔汗的旗子,就证明我们代表着苏尔汗,我穷极一生,最终也只能统一三分之一个漠北,这一战我们如果能胜利,其他部也会对我们尊敬的。”

“果然父亲想的还是完成苏尔汗唐突瓦扎的事情?”

“哈哈哈哈,”大君豪迈地大笑着,“我的傻儿子,没有人不会不想由自己完成苏尔汗唐突瓦扎的大业,可说出来的,只有区区几个人,而做出来的,更是一个人都没有。”

他说完后恢复了平静,看着那座小城,舔了舔嘴唇。

“让随行的阳戎部看着,我们不需要他们那种骑兵的怜悯,我们只靠500铁狼就可以踏平一整座城堡!”

“是,父亲。”

“告诉后面的人吧,用铁链把腿和马拴在一起,我们死也要死在马上,只有胜利的时候,才可以踩在这片土地上。”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略显沧桑。

“我知道了,”铁勒扎的眼里充满了对眼前这个人的崇敬,就好像这个人说了什么都会变成真的,“进军!”

他握住缰绳,棕色的烈马朝最前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