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手里捧得这些是什么?”
总算赶上“课后补习”的李响从背包中取出了多捆羊皮卷轴,眼看因陀罗不明所以,李响也补充解释道:
“卷轴啊,法术不都得写在上面的吗?然后使的时候再撕掉。”
“你这个刻板印象有点厉害,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竟然还在套用ADND的规则。”对于ADND,李响确实有所耳闻,如果说班级里还存在老派奇幻小说爱好者的话,那无疑指的就是自己,“总之杰克.万斯那套不管用。”
“也就是说,我施法不需要消耗法术位。”
“嗯哼。”
“也不需要准备各种材料。”
“嗯哼。”
“还……”
“听我说,小子。”一把勾住自己的因陀罗一脸坏笑,“现在的你是天选之人,在原初之暗选中你的那一刻起,你便成为了魔源本身。你无需知晓法术的原理,更不用担心你的大脑能否承受住魔力波动所带来的波动。现在的你只需要虚心学习,你就可以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
“那个……因陀罗先生,下次你导入我背景模板的时候,可不可以换个语调。”
“下次尽量。”
不知从何时起,李响与因陀罗就产生了一种默契。但据因陀罗所说,这种默契其实与两人的性格或者爱好关系不大。之所以会产生,是因为原初之暗与其造物间本就多多少少有所联系。放下了书包后,李响也站到了大桥下方的空地:
“说起来,为什么特意挑这个地方。”
因陀罗所挑选的场所不是别处,正式之前自己遭到绑架的那个废弃空地。每当自己瞥过那个深坑的时候,恶寒都会堪比电流般流窜至自己全身。李响固然害怕,但他也明白,仅仅害怕是无济于事的。
“因为这快破地有助你学习。”耸动双肩的因陀罗与自己拉开了一定的距离,他点了点位于自己身后的那个深坑,“你不是很在意自己是否有魔法天赋吗?其实答案非常简单,你犯不着跟着我学画法印,也没必要去九又四分之三车站撞墙,甚至都不需要念咒或者摆出特定姿势。原初之暗的法术其实原理非常简单,那就是通过强烈情感去激发。”
话音未落,因陀罗的指尖便射出了一道螺旋射线,在击中一旁的沙袋后,整个沙袋也随之爆裂。
“就这么简单?”
“没错,就这么简单。当你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有能力的时候,其实你就已经失去了施法的可能。”
“你为什么能那么肯定?”
几乎所有的文艺作品都将学习魔法描绘为一件异常困难的事,那些拥有施法天赋的人甚至从小就与众不同。但不管如何,这些角色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通过了极为严谨或者严苛的测试,更有甚者会在这个过程中变得更为虚弱,隔三差五就会咳嗽吐血,难以保持站立。
“答案非常简单,因为施法可以说是每个智慧生物的本能。”出乎意料的回答令李响差点窒息,他无法判断这番话的真假。在深吸一口气后,保持沉默的李响也示意因陀罗继续讲述,“人类与梦魇一样,是光与暗的联合造物。从某个角度来说,人类应该比绝大多数的造物更亲和魔源才是……”
“但要真是如此的话,为何……为何世界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很简单,因为我们引导了人类,从而使得他们忘记了这一切。确切地说,是我们不希望人类同时掌握科技与魔法。”
魔法与科技共存的世界原本只在人类的幻想中出现,但因陀罗的话无疑是告诉了李响,人类实则可以达成那样的辉煌与伟大。所以比起震撼,李响此刻更多感受到的是一种莫大的遗憾与讽刺。他很想斥责因陀罗,斥责他们剥夺了这种可能性。但回头想想,如果这一切真的发生了,那自己也就不复存在了……
“你看史书乃至很多民间都流传着诸如,女巫、黑魔法师、神仙或是其他什么不科学的事。这其中有大部分都是真的,只不过在我们的引导下,人类逐渐遗忘了自己的施法天赋,进而开始探索现实世界中的物理法则。”
“为什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同样非常简单,因为人类实在太多了。如果人类集体研究魔法,我想这个世界就没我们什么事了。要知道魔法大师的典籍也及不上你们的大学物理教材,更别提,哲学和政治学的书籍更为艰深复杂。”
“也就是说……你们其实是引导我们走了远路?”
“你这样认为也没错,但同样的,正因你们绕路而行,才能相对安全的存活至今。”说这话的因陀罗看上去有着那么些得意与自豪,在一声轻哼过后,他象征性的将雷电聚集在自己的手中,“人类的孜孜不倦与渴求确实让这个世界变得美好,但这一切实则都是建立在伤痛基础上的。李响,你不妨回头想想人类才和平了多久,自人类诞生起,战争其实就不曾停歇过。纵观人类史,很多战争都是在兵器乃至战略都不成熟的时代下发生的。试想一下,倘若让你们掌握了魔法,这个世界的战争又会以何种形式呈现?会不会比热核战争更为可怕,亦或者说,本性好斗的你们早就在此之前就彻底灭绝了……”
就此陷入沉默,作为知晓了世界真相的李响很难判断因陀罗的所作所为是对是错。从某种角度来说,他确实亲手抹杀了无限的可能,但反观人类史,因陀罗的担忧又不无道理。
“总之,这些事不是你这个小脑袋可以承受了。再者,我们也不是来谈古论今的。”拍击手掌的因陀罗走上前去,此刻的他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微笑,“我是来教你法术的,你只要学着就好。”
点了点头,李响也突然开口闻到:
“那你打算教我什么?”
“自然得从基础学起,那么……我们不妨从飞行术开始学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