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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几天前木埃言的公寓
“降临于琳琅京的异国妖精,如——思想化身的妖精——身为平衡事像的存在,如为了回收原有的那份异想的恶意,留在琳琅京四处行动奔走着!然而,她在这里与名为木埃言的青年陷入情网,假借找寻自己的头颅,今天也依旧沉溺在爱欲的日子当中......”
“这样......这样说如小姐,有点不太好吧?”
“只是没想好名字暂时代入而已,不是已经说了吗,距离元旦已经没几天了,必须要在晚会前把剧本完成。”
“......我是觉得......如果应该以这个基本设定为原型,那如跟傲娇还是有些微的不同之处的,属于在傲娇与冷酷直率的中间......是不同种的类型。”
“唔......这么说的话,墨上霜同学你对傲娇的定义未免太过狭义了,那样也是傲娇啊。”
“如跟那个不一样啦。真要说的话,她很大程度上跟木埃言在性格上挺像的……虽然经常很直率地表现出一副无所谓、事不关己的态度,却又无法彻底冷酷,是个伪恶但却侠骨柔肠的女侠!就像‘大姐型的人宠爱不成材的哥哥’......这么说,你能理解吧?”
“挺拗口的。”
并席而坐探着暖气,一对男女生——墨上霜与尹伦雅正喋喋不休地议论着。
在一旁的沙发上另有一对少年少女,他们看着那副景象,进行平淡的对话。
“我说啊,我的半身......”
“啊?怎么?如......怎么感觉很严肃?”
“为什么那些家伙会跑到我们家来,然后针对我讨论这么久啊?还有,他们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私人情报?”
“那个,那天晚上过了以后......这么说吧,小妙乙是尹伦雅的妹妹,尹伦雅和墨上霜又在那些事情上有所牵扯了,为了避免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而过多的深入异想化的这一侧以至于遭遇危险的事情,我想不如就直接跟他们说明了......反正迟早会穿帮,所以我就全都招了。”
“啧......”
“至于他们要来,说是编写元旦晚会要用的剧本,需要找个隐蔽的地方慢慢商讨,然后今晚爱语她们班放学会晚一些,我见家里有空闲,就让他们到这里来了......至于题材,我就这么随口一提,他们觉得是个好点子就自行发散思维......”
“算了,如果你觉得OK的话就没问题,反正我对于这种他我距离把控是无所谓的。”
“不过嘛,有个需要回答的问题我还是没有想好怎么解释......”
“嗯哼?”
“也就是你和我的关系......这样的。”
“什么嘛,老实说不就好咯,我的半身?”
“事实确实是如此没错,但是总感觉对正常人而言这种说法比较别扭,所以姑且就解释为‘机缘巧合之下同居在一起了’这样的,类似于......‘潜在的女友’?你看啦,那些少年恋爱漫画或者后宫轻小说之类的不都是有这么个笼统的设定吗......——痛痛痛痛…如,你做什么啊?如果然是傲娇吗痛痛痛痛痛……”
“无所谓,那我就学学傲娇好了。只是在开始娇羞之前,会用灰焰稍微烤你一下而已。”
“不过这根本不是烤一下,而且那跟本就不能算是火了吧!”
看着这两人一如往常的景象,尹伦雅与墨上霜也继续平常的对话。
“你看,果然是傲娇吧。”
“才不是,以傲娇来说......这种感情表露的样子太过直接了。倒不如说,像是互相都会对彼此行使软式手段,各有来回。如小姐是精神上遭到进攻,而木埃言同学则是肉体层面遭到进攻......不过双方都没有感到喜悦,一定是因为两个人都是S!”
“还是很拗口......”
*
回想当时的状况,真的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却让如胸口起伏晃动,笑意不自觉地浮上表情。
——“潜在的女朋友”吗......
——亏他在对象是“自己”的情况下能够说出这样的话
——但是......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头一次与某个对象建立起超越彼此的紧密关系,并且充实地拥抱着的感觉......
——也算是一种‘幸福’吧?
心情在这种紧张的现况下得到了放松之后——
她思索着。
不停思索着。
——算了,那索性这样……
如将银焰的火蛇像是一只手一样操作,在驾驶映象的机车奔驰的同时,缓缓托起车座后方的大箱子。
——就算这样......嗯......
然后,灵巧地与面包车并排行走,驱使火蛇稳稳地将大箱子绑在了面包车的车顶。
——事到如今,走一步看一步吧!
“——!喂,我说,前面跨三角江大桥可还没有完工......你是认真的吗?”
虽然在开发区的废旧大楼,与混入bottle的多米诺残党打斗的时候,司机见识过眼前的这名银发的少女有着怎样的“超能力”,但是很明显的读出了对方接下来要干的事情的时候,司机的心理不免捏出一把汗。
然而面对司机先生的询问,如只是静静地竖起拇指。
“......是吗......喂,我啊,虽然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至少有过一面之缘,这样说未免有些过于奇怪......”
一名与如可以说是刚刚结识的男性,以认真的眼神,同样竖起拇指,并淡然说道:
“事情过后,让我好好向你道谢吧!”
听着那声音,如淡然一笑,让心情逐渐乎稳。
——啊啊,什么嘛,人类不也是一群挺有趣的家伙嘛......或许说一直都是这样,只不过在这漫长的年岁之中,我忽略掉了这一点而已。
——那么就算像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那样疯狂一把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随着内心的决定,如安静地从手上燃起银色的火焰——
为了能够让银焰发挥最大的作用,好用来牵制背后,她与司机先生的面包车车一起往前加速。
双方的距离并没有拉得很开。好运的是,途中也没有被交通信号灯或者是多向路口拖延,因此能持续前进。话说回来,也因为飙车党从刚刚起就在四处闹事,使得一般车辆现在暂时都不会行动。
如等人把这当成是最佳时机,只用了一分钟便抵达目标场所。
来到连接琳琅京西虹区与三角港区,正在新建的三角江大桥前。
面包车没有停下来,继续向前行驶,不过——
如当场将整体覆盖着银焰的机车回转一圈,燃着虚无火焰的轮胎与地面发出了异常诡异的摩擦声后,留下了一串像是异端邪教描绘的不详图腾一般触目惊心的漆黑纹样。
从背后追上来的近百辆摩托。
非常讽刺的是,给她提示的是那蓝白相间的警署摩托。
——别人不敢说,如果是她的话,相比我的一切动作在那把渡言的眼里都是小伎俩吧。
如算好时机,将巨大的灰焰幕墙高高升起。
下一个瞬间,
就如同巨大的蜘蛛巢——
从如的焰墙表面延伸出无数火线,在天桥下的隧道中做出一面巨大的黑网。
*
同一时刻,向日葵挂名的商会办公楼内。
在琳琅京暗中掌控着另外半座城市的黑手党之一,以纵横在各个生意场为主业的组织——向日葵。
位于最里面的房间设有高级桌子、画框还有黑色皮革的沙发椅,是一如平常在电影中看到,“怎么看都像是”那种行业的房间。不过在入口附近,却装潢得像是一般的办公室。
在这个“类似办公室”,装潢成无法一眼看穿到底属于何种行业的地方。其中一名干部——叶本正安静得听取报告。
“......然后,现在就是外来组织的家伙们在四处胡闹......”
“......只要不对有交保护费给我们的店家出手,就不用去管他们。接下来的事就让我们缴交税金所养活的琳琅京警署的家伙们去想办法吧。”
是一名虽然年轻,却有着让人联想到爬虫类眼神的男性干部。
以充满讽刺意味的话回答之后,对部下询问另一件事。
“然后呢?关于那件……澱切的事进行得怎么样?”
“是的,老板已经在着手调查了。”
“老板亲自出手调查?”
“没错,很明显这就是老板感兴趣的事情,而且这次的行动仅仅是在简单告知了那位姑奶奶的情况之下后老板私下调动部署的。”
“那么?”
“......该知道的你会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就别多问。”
叶本默默地将手指顶在脸颊上,接连敲了几下后,继续开口道:
“我啊,怎样都好啦。什么杀人的恶灵啊......怪物还是幽灵、超能力生命还是宇宙人之类的,关于那种超常现象,存在或不存在都无所谓。”
“是......是的。”
“只是呢,问题在于‘交给我们‘处理’的那名男演员,让我们的四名‘员工’被摆了一道......如果是一般情形,就得怪那四个人做事不认真,然后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解决目......这也是老板之所以选择从紫檀山跳槽过来的我的原因了吧。”
在口气平淡,像是蜥蜴的男性面前,身为部下的组员紧张地询问:
“这......这次的情形不一样吗?”
“是啊.....本以为是普通的委托,那个委托人,好死不死,竟敢对我们有所隐瞒,结果让我们陷入险境,还好之后老板接手了——这笔帐,照道理是要跟‘小看’我们的委托人追讨才是。”
男性用让周围结冻的声音说话,部下冷汗直流地回应:
“就…就是说啊。不过......我听说......原本的计划并非是杀了那个男的......”
叶本的视线从部下身上移开,声音的温度稍为提高了一些:
“这还真有点难以解释.....的确,委托内容是把他‘埋到山里去’,而我们则是预定将他随便找个内地翡翠陵的山头或其它地方的‘常客’,然后送过去。”
“是......是啊,但是为什么......”
“……多说无益。”
叶本以到现在为止最为严厉的视线瞪着部下。随即让椅子回转,背对着他,将难以启齿的事实说了出来:
“关于目标人物的李明栞,别的人不说,坐在最上面的姑奶奶们有好几个都因为那小鲜肉的颜值和气质,都是那家伙的头号粉丝......除此之外,我也知道你们家属之中的女眷也有挺多是李明栞的粉丝的吧......”
“这......”
部下依旧不知该如何回应。叶本似乎不想让上头的人丢脸,用很细微的声音说道:
“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是吗?再者说了,就作为偶像或者是演员来说,他确实不是一般的专业,能够一时间成为一线流量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
过去——前天深夜羽岛丁酉申的公寓
“自己说不定会被杀掉——你从没......想到这点吗?”
被压倒的男性。
在他上头的是杀人魔。
对方能以化形出的利爪轻易贯穿心脏,捏碎喉咙——新闻是如此报导。
明明是生死存亡的状况,那名青年却连声惨叫也没有。
反而是杀人魔所举起的利爪在阵阵发抖。
虽然只有仅仅数秒钟,对白色的杀人魔——李明栞来说,却像过了好几分钟。
意识数次远离。
自己像是变得不再是自己,这样的感觉让视野歪斜了好几次。
对连全身也开始颤抖的李明栞来说,这是难以忍受的沉默。
因为如此,位于下方的对象开始开口说话,此时对他来说是无比的救赎。
“......我可以问一件事吗?”
“......什么事?”
“阁下现在想要杀我,是为了要封口吗?”
“......或许是吧。”
听到被压制住的男性——丁酉申冷淡的声音,李明栞锐利的眼神仿佛要淬出寒芒。
——不.......不是这样......
——为了封口而杀人......这种事......
在全身颤抖之下,李明栞注意到了。
自己现在正感到恐惧。
他确实感受到,全身被恶心的感觉与发寒的感觉袭击,几乎连心脏也要凝固。
——更何况,根本下不了手......
——不论预谋或是本能,我大概都杀不了这个人。
——不光是这个人。
——除了“那些家伙”以外,我一定谁也杀不了。
那时的自己,到底带着什么样的表情?
从下头凝视李明栞的丁酉申,依旧以感情稀薄的语气,静静地告诉他:
“那样的话,私以为阁下还是住手比较好。”
“......?”
听见丁酉申说出的奇怪发言,李明栞皱起眉头往下看。
记者的眼神无比冰冷,完全掩蔽其表情下的真心。
“楼道的监控有拍到我将你带了进来,当然也拍到你了。”
“......”
“阁下想必应该不知道监控录像的数据会储存在哪里吧?所以,如果是为了封口而要杀我,我想这没多大意义。”
面对冷静说话的丁酉申,李明栞忍不住颤抖,但仍硬是压抑了下来,反问道:
“……如果......理由只是想要杀你?”
“那就没办法了......没有什么人在不愿意死亡的情况下会情愿接受死亡,包括在下。”
丁酉申干脆地回答。
青年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人生的成功者,却说出这样的话,这让李明栞感到疑惑,开口道:
“......真是意外呢......你这样的人也害怕死亡吗?”
“是啊。要是就这样死了,会有不少遗憾。”
“……”
听到对手的回答,李明栞睁圆了双眼。
他那样的举动,就像看到某种奇妙生物的舞蹈,因而停下动作,并笑了出来。
颤抖与恶心的感觉并未消失,他只是带着自我嘲讽的意味,然后沉静地笑着。
“有什么好笑的?”
“呵呵......没什么......只是活像机器人的你,居然也会觉得‘遗憾’’,让我觉得很有趣......说着自己害怕死亡,却往往希望自己能够冲到各种各样的危险境地当中,这样的你又在想些什么?”
“生命固然重要,在每个人看来或许都是如此,然而对于在下而言,有着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事情......”
隔了一段时间,青年记者面无表情地认真思考某件事——
最后说出一个结论。
“为了寻找‘真相’——被世界隐藏在角落的一切。”
当青年但是无情绪的表情与声音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两人的时间停止了。
“......”
丁酉申的眼神中没有感情。
但就是因为如此,听起来并不像是玩笑话或虚情假意。
在短暂的沉默过后,李明栞继续高举着怪爪,缓缓地开口:
“愚蠢的想法,有时候带着愚昧和无知,才是作为一个人活下去的条件。”
“不过依然会有为了寻找自己想要知道的真相而放弃生命......亦或是放弃作为‘人类’活下去的家伙出现。”
“......”
“比如阁下,不是么?”
男性彻底冷漠的态度已经超越机械,达到一种超然的境界。
李明栞甚至觉得,在眼前的这名男性或许只是幻影。他继续从喉咙深处挤出声音来:
“你又知道些什么......!”
“可以说一无所知......”
“你!?”
对方的语义和态度让李明栞捉摸不透,他的语气变得相当无奈。
然而丁酉申却不为所动:
“正是因为一无所知,所以在下才选择成为了自由记者,以在下的方式去探寻‘真相’。”
“......”
“虽然在下没有看见过‘真相’,但是在下看见过许多像阁下一样在‘真相’的边缘挣扎着的人。”
“......”
“仅此而已。所以相比较之下,私以为阁下会与在下有着相同的出发点。”
丁酉申只是用情感淡薄的声音述说着。
看着这名在可能死去的情形下,却不是对任何事情的辩解以求一线生机,而是说出这番话的男性身影,李明栞静静地解除了手中巨爪的化形。
——啊啊,相反......
——这个人跟我相反......
——与想要找到成为了怪物的原因的我相反。
——这个人就是怪物。
——这个人是“可以为了寻找自己想要知道的‘真相’而不惜化身为怪物”的家伙。
就算没有强大的力量,没有超能力,也没有金刚不坏之躯。
即使如此,李明栞理解到,眼前的男性是在精神层次上远超过自己的“异形”。
他也发现,自己的心胸深处忽然涌起一股酸楚。
他不明白那是因为悲伤?还是因为其他情绪所致?
——就是因为这样,有着那样的觉悟,就一定可以做到他想做的事情吧。
自己想要拼命逃离的事物,眼前的家伙却比任何人都还要渴求。
对于这个男人,自己应该要抱持什么想法才好?
是怜悯吗?是同感?是厌恶?还是应该将他当成另一个世界的人,视而不见呢?
现在的他就连这件事也无法决定。
混乱。
试图要舍弃的各种情感不停溢出,满满流泄,将隐藏在自己体内、把自己包裹成怪物的那未知的谜团给冲走。
“......抱歉......你救了我,我还没跟你道谢……”
他从丁酉申的身体上移开,后退了几步,静静地坐了下来,低头细语道:
“......谢谢你,真的......帮我很大的忙......”
“不,阁下不用道谢。”
“为什么…?对了,说起来…你为什么要救我…?”
“这个......稍微考虑一下,假设阁下就是‘杀人魔’好了……”
然后,李明栞注意到了。
丁酉申的表情,不知为何,在一瞬间出现困惑的情绪。
“一想到有人......能够将拥有着超乎人类能力的阁下重创......那个......还请阁下回答一件事......”
“?”
“阁下该不会跟......以佩刀代替警棍的便衣警察......有所牵连吧?”
恩人的这个问题,让李明栞惊讶地抬起头来。
脑海中浮现的,是站在远隔数米之外,以奇妙的拔刀姿态就将自己打飞到空中的真正“怪物”。
“那是你......认识的人吗?”
“啊......啊......果然.....”
丁酉申看似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子说道:
“呃,关于那件事,请容许在下下次再详细说明。总之,在下也须向阁下道歉。”
“道歉?”
李明栞虽然用疑惑的表情看着丁酉申,但此时还是无法问出那个理由。
当红偶像面对房间的电脑屏幕中的影像,在那里确认一些事之后,丁酉申开口说道:
“话又说回来,有一件事,在下先斩后奏了。”
“......什么事呢?”
是要对眼前的男性以恭敬的态度交谈吗?还是要以直率的态度比较好?李明栞自己也不得要领,他试着尽量以不引起对方不舒服的方式继续对话。
“其实......在阁下晕过去的这段期间......似乎被人给跟踪了。依照李......刚刚那位医生的说法,看起来似乎不是做正经事的人。”
“什么?”
“所以,在下就自作主张,做了一些保险举动。”
*
丁酉申自宅公寓入口处
“喂,人出来了喔。”
“那个男的也跟他在一起,怎么办?”
“随便想个方法,让他睡一觉吧。”
“小声点......上吧。”
进行着这样的对话,四名穿着工作服的男性从巷子的阴暗处走了出来。
他们安静地在黑暗中奔跑,警戒四周,接近目标的那两名男子。
以四个人包围之后,接着就是从背后架住——男性们确定作战能够成功。
但结果却是由强烈的闪光灯和快门的声音,阻碍了他们的行动。
“......”
四人组由于突如其来的闪光而眯起眼睛。
映入他们眼帘的是——
不知何时出现在道路中的十几名摄影师与记者。
以及在他们面前,忽然奔跑起来,加速离开公寓的追踪对象。
——怎么会......是什么时候......
——刚…刚刚!我们的脸被拍到了!
他们确实有注意着四周。
然而,追求“头条新闻的摄影师们也在做相同的事”。
在如同雷光般的连续闪光灯中,李明栞以毫无感情的声音询问: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这句话就像是开始的信号,记者们如溃堤的洪水一样冲到两人的身边。
大概是知道这栋公寓就只有一户人家亮灯吧,记者与摄影师们完全不在意时间已经是夜晚,提问与闪光灯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就在不久前,有收到匿名的密报。”
“这是怎么回事呢?”
“请问李明栞先生,您一直没有对外透露你的家庭圈与私下的交际圈,请问您身旁的这位先生与您 是什么关系呢?”
“等等,我认得那位先生,在记者俱乐部有见过面——”
“是丁酉申先生吗——”
“名记者与名艺人是有在商讨什么企划吗——”
“就在刚刚,有一名穿白色大衣的人从这栋公寓离开——”
“他也是关系人吗?”
“该死,让他走了。”
“快去找。”
“叫另外一队人去找穿白色大衣的家伙——”
耳边听着这些声音,为了绑架李明栞,伺机而动的四名男性脸色苍白。
在这种人数与骚动之下,是不可能回收照到自己的底片了。
不理会咬牙切齿的男性们,李明栞以平淡的语气说话:
“真是不好意思,毕竟夜已经深了,至于我和丁先生正在策划企案,就请各位拭目以待。”
在这之后,李明栞与丁酉申以熟练的撤退步伐从记者群的层层包围之中脱身,快速地跑入了深沉的夜色当中。
虽然有几名记者想要追上去,但是今天的取材车几乎都因为琳琅京电视台的影响,为了报导“超能力少女”的骚动而出动了。
把记者们与绑架犯抛在后头——
名记者与杀人魔光明正大地消失在夜晚的街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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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西虹区某天桥下
如所做出来的,是实际用于逮捕暴走族时所使用的巨大网状物。
是能缓冲挡下正在狂飙的摩托,使其强制停车的道具。
虽然有较难掌握设置上的时机,以及如果暴走族事先侦查到预定设置的场所,就不会经过等缺点,但如的“灰焰火蛇”都克服了这些困难,成为更加凶恶的陷阱,强制让暴走族们停下车来。
“咕啊啊……这是什么啊——?”
“哒啊啦啊!”
一辆辆落入陷阱的摩托,从轮胎部分开始消解,仅剩下了支架。
跟在后头的车辆在看见之后也跟着停了下来,结果就是——其中一边的天桥下挤满大量摩托,以隧道作为境界,划分了安全地带与危险地带。
虽然也可以趁此逃走,不过这样无法解决根本问题。
自己是要在对方心中种下恐惧——
还是就这样乖乖地被抓到,然后让他们去拿一千万元的赏金?如对此感到迷惑。
即使如此,当中最重要的事项——让司机先生等人的面包车逃走这个作战算是成功了。
她确认面包车平安地朝断桥西侧的三角港方向成功在银焰喷射的助力之下飞跃离去后,决定接下来就是静待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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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面包车内。
“好,你们快下车逃走,看是要跑到人多的场合,还是要跑进这附近的派出所......总而言之,只要说你们是突然被卷进来的,什么都不知道,就一定不会有事!”
在通过隧道并确认后方没有来车后,司机先生打开后方的门,并对杏音等人说话。杏音虽然打算留下来,却被后方的人推挤而硬是被推了出去。
“不过,司机大叔打算怎么办?”
因为李珰的这句话,司机先生一时低下头去,随即叹了一口气道:
“那个家伙,虽然被电视和网络媒体报道的像是妖魔鬼怪一样,不过吧,我觉得她并不是个坏家伙......毕竟上次helianthus家的小弟遇上麻烦的时候,她也有在场帮了忙。”
“啊......如果从神秘少女这个角度来看的话,我是觉得司机先生的想法没毛病啦。”
“啧,说白了就是司机大叔了老徐同志都在做着邂逅会使用超能力的神秘少女的白日梦啦!”
不理会就这么吵起来的两个人,司机先生沉静地拍了拍方向盘:
“真是的,虽然说没什么交集,仅仅只有一面之缘,但怎么说呢,单纯对这种超越人类的力量来说,还是十分让人羡慕的啊!现在我大概理解你们为什么总是沉浸在妄想的世界里面了。”
然后,又有些高兴地笑了笑,开心地继续说下去:
“那家伙,有着超乎寻常的力量,但是仍然会按着自己的守则行动,而不是倚仗力量肆意妄为......”
“司机大叔这么说......那也就是认为她也算是个正派角色咯。”李珰转过头,看向坐下了某种决定的司机。
“......嗯,就是那样。所以啦,我们总不能把麻烦都推出去,让一个姑娘帮我们善后,对吧?”
似乎察觉到他想说什么了。徐羿财将安全带扎得更紧实了一些,带点苦笑地回答:
“......那么,目的就是回收神秘的超能力少女并撤退啰?还是去当援军?”
司机没有回答,取而代之的是嘴角上扬,然后大力挂挡,引擎早已经开始发动。
*
天桥下
——接着该怎么做呢?
在如用银焰火蛇所做成的大网对面,似乎开始了一阵暴动。
有几个人开始试着想穿越银焰的防线。或许是因为聚集了多数不同的暴走族吧,当中甚至还有人开始互殴起来。
“该死!应该还有更多人吧?把剩下来的人都叫来帮忙!”
“全部都不行!说是在车站前......!被像怪物一样的摩托骑警解决很多人……!”
“畜生!搞什么啊?到底联络上三哥了没……”
“电话打不通!果然是因为我们自作主张跑过来,他在发火了……”
“嘎啊啊啊!那么至少要宰了这个外国妞,领了赏金才行!”
——咦咦......没记错的话对我的悬赏并非不问生死吧......
照这样看起来,似乎没有交涉的余地了。如把就这么溜走作为选项之一,然后将视线往后移——
在这时候,她看见从另一个方向追上来的暴走族的分队身影。
可能是各自的队伍以对讲机找来的分队吧。
因为运气好,而从警署摩托手中溜走的一部份摩托们一辆辆从另一侧绕了过来。
——该死......如果就这样在另一边也张起网或者再燃起一扇焰墙来进行笼城......那样的话,等到解决这群飙车的家伙后,接着就是我被警察包围的景象了吧......这样一来,怕是又要被那名带刀的阿sir纠缠不休了。
然后——
从那些摩托的后方,看见一辆面包车折返了回来。
——嗯?是那些家伙......我不是叫他们逃走吗?
在那里面的学生们应该已经先逃走了。对如来说,其实那车人全都一起逃走也没有问题,因为这种情况下她觉得一个两个普通人的力量没有改变现状局面的影响力。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但如因他们的行动而停顿了一下——
但在确认到有些暴走族们舍弃摩托,打算直接将摩托作为垫板,直接穿过银焰火蛇的大网后,又慌张地回过身去。
如再次以银焰的花火作以威慑,打算以此击退之际——
在那之前,先注意到奇妙的不对劲之处。
自己的身后——
在那旁边——站着一道漆黑的影子。
她小心翼翼地将视线移向那里——站在那里的,是一名脸上包着层层绷带,活像是木乃伊怪物的男性。
站在如身旁的侧边。
双脚踏在地面,直立起来是如身高的两倍有余——
像是生化人一样的怪物,用着人类知性男性的声音,以平淡的语气开口道:
“......这里交给我......你们快点逃吧。”
*
过去——大半天前西虹区某步行街的饮品店内
“......真是的,给我带来一个麻烦的伤患。”
位于已经融入西虹区,由一名秦央内地商人作为店长所经营的露天饮品店内部。
在关上门的店内后厨,有着不同于奶香味的味道。
在里面的和室包厢中铺着布垫,上面有一名脸部遭到破坏的男性,正在接受身穿白色大衣的业余却又相当专业的密医——李珰的治疗。
“这个伤,二十万块不过分吧。”
“先欠着。”
“不接受赊帐。都是因为这名急患,让我失去瞻仰偶像的机会。”
“你在说什么没头没脑的事......”
“再说了,店长你是以组里有任务分配的名义诓我过来的,心理损失费还是要补偿的啦。”
当店长与李珰在争论之时,在一旁看着的美女奶茶师插嘴道:
“唷,你们两个,吵架是不好的唷。刺骆驼的伤,赶紧先给治好才行。”
“好的好的。算啦,总之先把钱准备好......话说回来,刺骆驼......是这名伤患的名字吗?”
“是啊。在秦央内地的时候,一起待在同一个佣兵团里,名字嘛,忘了,只记得的是在悬赏令里面标在赏金价码上的代号......那种事情怎么样都好啦。”
在远处听着那些对话——时希子在店面的吧台前,早已经汇合的冶炼师,用手机通电话中。
“……啊!接了接了!喂喂喂,罗揖哥?我有件事情想要问你!那个那个就是,你知道这座城市里有个银发的外国女孩子嘛?对这个样子的家伙有没有印象?”
想着那天晚上见到的家伙以及从自己包里莫名失踪的照片,时希子对电话那头的回答充满着期待。
但是——
“.......嘿?这个对你们来说还太早了——这是什么意思啊?你知道什么吧?罗揖哥,咦......啊!?”
时希子以无法置信的表情看着手机后,生气地直跺脚。
“……怎么了?”
“啊——真是的——不敢相信!罗揖哥居然挂我电话!呃呃......真没办法......那么......”
时希子噘起嘴,静静地再次握好手机——
选了跟刚方才不同的号码,以天不怕地不怕的笑容按下拨号钮。
*
现在——三角港城区的步行街上。
“奇怪......木埃言和杏音同学都到哪里去了啊?”
从面包车下来之后——
木埃言丢下一句“杏音和同行的那些女孩子们就拜托你了!”之后,就不知道跑去哪里了。当墨上霜注意到时,杏音也在不知不觉间消失踪影。
“......话又说回来,杏音难道也......不,现在就先别管这个吧。”
在手足无措,四下观望的墨上霜与尹伦雅的身后,时希子和冶炼师并肩站在那里。
“要怎么办?”
“嗯......总之先观察情势吧?虽然不知道怎么了,真没想到能在那么近的地方看到呢!”
“......”
冶炼师以严肃的表情注视她们来向时通往天桥下的道路。
与她相反,时希子带着爽朗的笑容,自言自语起来。
在那爽朗当中,混杂着一丝丝的恶毒。
“好啦......我们能好好跟‘那位超能力的小姐打招呼吗’?得好好谢谢她帮我保管照片呢!”
*
过去——半天前露天饮品店的后厨房间内
“呜呜......”
在后厨房间的地面上醒来的男性,以意识混浊的眼睛环顾四周。
“啊,他醒过来了。”
看见最初映入他眼帘的男性后,用昏沉的脑袋说出一个名字:
“......是高老板吗?”
“咦?”
意外地听到了不在场者但却又是熟人的名字,李珰以疑惑的表情看向对方的脸孔。不过虽说是脸孔,那张脸现在几乎都被隐藏在绷带之下了。
“......啊,并不是......哦,真抱歉,不是因为觉得失望什么的,只是单纯的下意识反应而已。”
“......”
李珰蹲下身子,低头俯视对方,似乎在思索着某些事——
接着猛然站了起来,拿出手机,并往吧台的方向走去。
然后像是在交替一样,两名少女飞快地跑了过来,取代李珰,踏进和室包厢当中。
“你没事吧......?”
“有好多了吗?大哥,太好了呢!没问题没问题!现在的整形技术都很厉害!而且你现在包绷带的样子也很帅喔!”
“喔喔......我还没跟两位道谢呢,真是感谢你们。”
虽然从绷带的缝隙中露出的眼神无比锐利,刺骆驼的态度依旧绅士。
奶茶师和店长似乎因为熟人没有生命危险而感到放心,他们与刺骆驼正以他们秦央内地的方言流畅地交谈着。
“**********”
“************”
“****************”
“***#####%%%%!”
持续了一阵子这样的对话后,店长的表情逐渐转为阴沉。
“怎么啦?”
被时希子这么一问,店长无奈地回答:
“简单来说,就是这家伙现在身无分文。”
“真是抱歉。就在刚刚,工作失手了......要是有先收定金就好了,现在真是后悔......”
“不过,该怎么办啊......我也只是个开奶茶店的,再多一个员工也雇不起了,别说付这二十万这么一大笔钱了。真要凑出来,下个月的地租可以说不用交了,好,关门大吉!不过啊......”
“嗨~休息,那挺好的,换一行做做,都快干了七八年奶茶的了,可以考虑一下转行了吧?”
“好了别开玩笑了。”
不理会在那里满肚子火,不停叨念的店长,时希子静静地踏进和室包厢中,蹲了下来。
“那个那个那个......”
少女拉动刺骆驼的衣袖。他静静地偏过头来:
“......?有什么事吗?”
对着一脸讶异询问的伤患,时希子浮现天使般的微笑,说了一句话:
“那笔医药费.....让我们替你出吧?”
*
现在——西虹区的跨三角江大桥下。
如陷入混乱。
因为身后不知道何时出现了自己从未见过的家伙,开始空手牵制蜂拥而上的暴走族们。
他的动作远远超过“滑顺”这个词所能形容。
如同一阵有着人型的烟雾,顺着风在男性间流动。
正当以为擦身而过之时,男性便已经翻倒在地,就好像一个人在教导数十只猴子舞蹈。
完全摸不着头绪,如将视线移到面包车上。
这行动原本是担心司机先生等人是否平安——但在那之前,她先看到更令人担心的事。
一名在通往天桥下的下坡路段中间,朝着这里全力奔驰的人影。
——我的半身?
对着猛力冲刺过来的少年,如打算比手画脚,送出要他回头的信号。不过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而且要是因此让对手注意到木埃言就糟糕了。
而且在更后方的位置——
隔了一条车道的对面,看见将如瀑黑发盘在脑后,额前留着公主切刘海的古典少女的身影。
——杏音!
杏音确实很强。
如果完全发挥妖刀“随言”的力量,恐怕是比现在的自己还要强力的凶恶存在。作为管理者的她,恐怕只有作为女警官的另一名妖刀持有者才能相抗衡。
——不过,现在不是那种场合吧!
她一直隐藏自己就是“管理者”的身份在生活,如果在这样的街道上——在这样稍有不慎就会被拍到的情形下,发挥那股力量的话——
如以一团混乱的头脑,不断思考这些事——
西虹区的兼职工作日,让她更加混乱了。
突然间,一道激烈的声音响彻天桥下,在场所有人都往那里看过去。
在如所做出的黑网对面,暴走族们将数十辆摩托弃置,正要突破黑色的网,而在他们背后——
在那里的,是一辆如同因为被汽车撞飞而解体的摩托,以及——
从摩托上取下引擎,并用单手把玩着的——
全身被凝胶覆盖着一样的白色身影。
——咦?
混乱袭击。
——是......敌人......?
她最初想到的,是那次在三角港地铁站之中,对她大战了一场的漆黑生化人。
但是她清楚的记得,那时候遇见的对手是浑身漆黑,可是现在出现在她眼前的生化人却是浑身雪白。
——是和那家伙同类的存在吗?
——异想化?
——但是,为何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在如心中卷起新的疑问与混乱——像这样加速混乱的现象,反而让她的头脑冷静了下来。
——不......这股纽因波动......不是纯粹的异想化……
——是......在人类的气息中......混杂了某种东西......
一想到这里,如回想起来了。
跟这个同样的气息——
就在几个小时前,在上午的工作中感觉到的这件事。
——这股气息是……!
——在上午的时候洛月圆介绍的那位——
*
数小时前西虹区某间公寓中
在远离西虹区市街的某条住宅街。
在其中一个目前空着的公寓里,如按照洛月圆先前的嘱托见到那名委托人。
委托人是头一次见面的人,似乎是经由洛月圆所认识的一位记者所介绍。
——靠关系来处理问题,看来算是人类的本能吧。
对象是一名用帽子和围巾,还有太阳眼镜遮住脸孔的男性,与洛月圆颇有同一风格的味道——委托内容是希望将自己带到指定的住宅。
虽然不愿意表明原因,但似乎是因为被暴力集团给盯上,说不定在路上会有他们的人进行盘查也说不定。
如最初还在猜想是个怎么样的人——
感受到从他身上发出的“波动”后,他不禁对其提出询问。
“你该不会......拥有稍微与众不同的力量吧?”
“......咦?”
感到惊讶的,是隐藏脸孔的男性——李明栞。
他仔细凝视在眼前的银发少女。
思考过今后的事态后,他作好打算,决定先回自己的家中作准备。
但是,自己也算是广为人知的人物,不能在街上随便引起骚动。
——而且说不定......那个杀手也在附近......
他昨晚会以杀人魔的身份在街道上出现,是因为一通打至他家里的电话。
“我们不再希望你如此张扬地出现在公众面前,因为这对我们的管理来说是一件很大的麻烦,如果你也不想与我们再进一步产生更多矛盾的话,那就到西虹区车站的站前广场来吧。”
接到这段通讯之后,他便指定那座广场公园——并在那里遇到,那名像是杀手的男性与——真正的怪物。
虽然事到如今已经不重要了,但是根据丁酉申的说法,那名怪物很有可能是他朋友的上司,自己也算是那名便衣警察的线人。
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觉得既然是有所关联,会出手相救吧。
对着思索这些事情的李明栞,丁酉申冷淡地介绍他一名人物。
丁酉申提到“最近有个小姑娘经常在私底下承接一些难以完成的工作,我知道当然是以她的名义而已,至于实际上去执行任务的对象是谁......到时候你见到了,记得联络。”然后就演变成与银发少女面对面。
对这个全身上下都是异常的存在——为什么能够看透自己的事,他觉得很不可思议。
以及自己的身体——说不定已经不是人类的这件事。
*
过去——前日半夜里三角港城区的一套出租房内。
某位兼职密医以及某个酒吧老板的对话——
“另外,虽然说可能不太关咱们的事,但咱还是挺好奇的,这是怎么一回事呢?高老板。”
“......所谓的偶然,有时真的很令人火大呢,有点能理解罗揖的心情了。”
“......?算了,为什么那名内地来的佣兵......杀手人会认识老板你啊?虽然说好像就黑手党的网络关系来说并不算稀奇,但是对方毕竟还是个佣兵,而高老板之前不是一直在琳琅京的吗?两者会有交集还是让咱挺意外的。”
“他......哈哈哈哈......有点像是万事通的人而已。跟之前作为佣兵时期的特点一样,没有人知道其真实身份,是个神秘的男性。拥有如此男人的联络方式,这就是向日葵的独到之处了。”
“好像一般的杀手都有这个特点呢,是不是唬人的倒也无所谓了......然后呢?”
“我把你养成一个完全不风趣的小孩啦。算了,现在先不提这个。我委托他的事情是——捕获某个男人。”
“某个男人?”
“嗯......要是我说白色的杀人魔,你就懂了吧?”
“......”
“我认为在那起事件当中,参杂着超能力生命那样的异形要素,于是私自进行调查——最后查到一些挺有趣的事情。似乎在紫檀山的内部,有着许多像是这样那样的不可告人的东西......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那些事情相比于他们现在已知在暗地里做的勾当,说出来可能还会吓你们一跳——不,也许根本吓不着,因为一般人根本不会相信,‘创造非人存在’这样的事情真的有出现”
“......那个,虽然这话由咱来说有点不太合适,咱觉得吧,老板啊你在很多方面都需要自重一点。”
“哈哈哈哈哈......也不是你第一个人这么说了。算啦,这就不管了.....不过说实在的......根据向日葵的观察者所言,对方似乎连一般人的殴打也无法承受,所以对于查找背后的操纵手来说,应该是属于已经被放弃的对象。换句话来说就是跟着他也没有什么蛇可抓,倒是不用再理会他了。”
“那个......那个男人......该不会叫作李明栞吧?”
“哦?你已经猜出来了啊。倒也是,你亲眼见过了他那不同于常人的体质之后,稍微推理一下理应能够判断出来......”
*
过去——当天上午。
将委托人载送到指定的公寓前,如觉得跟平常在游乐场扮演玩偶以及乔装打扮后在广场派发传单的闲余兼职一样没什么区别。
“辛苦你了。”
对方对如道谢。
然而如此时心中所想的却是其他的事情。
或许是前几天都有些波澜,今日一路的平稳让她觉得有些违和。
——路上什么事也没发生,真是太好了。
——果然不用太在意赏金的事情。
——真就这样?
不过,对着心在别处的如,委托人不断点头致意并且道谢:
“非常感,然后,关于钱.....”
“不,这次算免费优待吧。”
“嗯?”
“算作见面礼吧,因为在这座城市,‘像你一样’的存在虽然不多,但是既然遇见了,我还是希望能尽可能地建立友好的关系。”
再次提起这个话题,李明栞的内心因为好奇心而有些动摇。
“那么请问这么说的话......那个......”
似乎不好意思将那件事说出口,但最后还是提起勇气询问:
“......跟电视上谣传的一样......不是人类吗?”
“是的,要看证据吗?”
银发的少女干脆到让人觉得像是在开玩笑,并做出这样肯定的回复。她像是在夸耀自己是名怪物一样,将银焰燃起于手中,随即覆盖至全身......
数分钟后——
当如离开后,平安回到房间中的李明栞站在镜子面前,仔细端详自己的容貌。
虽然气色不好看,但还不致于像是生病。
身体已经不再隐隐作痛,再度体认到自己非比寻常。
用单手的小指头把玩放在一旁,重达二十公斤的铁哑铃,再次确认自己的“力量”也同样不普通。
不是人类。
也无法当成怪物。
是位于中间位置的“某种东西”。
“啊哈……”
每当理解到那就是自己时,过去的心情都是变得阴郁起来——
今天却不可思议地觉得好笑。
“啊哈哈哈哈哈!”
他仿佛人生到现在为止,头一次笑得这么开心。回想起被人们称为超能力生命体,那拥有着银发的超能力的少女后,他止不住地狂笑。
——啊啊,什么啊…是这么一回事啊…
——原来这世界......这个世界的心胸是如此宽广。
——无论是什么,都享有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的权利,对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来说,“存在”就是这么公平。
——即使是我,即使是像丁酉申先生那样的人,即使是那位少女!
——现在才知道啊!这就是我想要找的真相?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过如此,啊哈哈哈哈哈哈!
数个小时后——
总算停下笑声的李明栞,随意地打开了电视。
而上头的新闻节目,正好在报导“悬赏琳琅京的超能力少女,赏金一千万?”的新闻。同一时刻——也报导为了得到赏金,有无数的队伍以及飙车党开始聚集在琳琅京这座城市中,发现了银发少女身影的西虹区,形成一触即发的状况。
“......”
然后,他——走出在自家的阳台,似乎能隔着层层高楼眺望到市区那一边的满城鼎沸喧嚣。
纵身一跃,他直接跳下了楼,稳稳落地。
当李明栞站起身后,有四名外表凶神恶煞的男性站在那里,神情惊愕。
“你就是李明栞吧......喂,为什么这人从十七层高楼上跳下来还没死啊——嘎唔!?”
李明栞用化形出的巨臂对这四个人各自给了一击,用调节过力道的拳头往其胸窝揍下去,让做们安静......
说不定弄断他们的肋骨了,但他一点也不在意。
名为“纯白杀人魔”的怪物,带着至今为止都没有过的爽快心情,从住宅区狂奔而出,直接从地面跳起,沿着墙壁,飞快地攀援。
然后高声地,高声地欢笑着。
那道身影会让人联想到,穿梭在钢筋水泥森林里的白色巨猿。
*
现在——西虹区三角江大桥之下
如因为突然出现的那个“存在”而错愕,缓缓地朝那里走过去——
纯白的生化魔人则是对着她,缓缓地竖起拇指。
即使如此,如依旧想要说些什么。于是对方用只有如能听见的细微声音,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至少让我回报免费优待的恩情吧。”
“......”
在如愣住的同时——纯白的生化人开始在柏油路面上奔驰起来。
与杀手完全相反,那个动作让人联想到的,是铁块直线前进时的景象。
不知是否有调节过力道,他以蛮力一脚将摩托踢飞,并以巨爪挖出引擎…接着单手接住朝他挥舞的铁管,再将其扭曲。
一边给予暴走族们压倒性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