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非常對不起，讓你們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了。」

午休時間，菖蒲在休息室對顧英雄和蘇女彎腰道歉。

「那兩個人是本店唯二的黑名單，雖然我們店不靠他們吃飯，但是給客人的觀感就是不好！Hero、小妍，對不起！」

「沒關係啦。」顧英雄摸摸鼻子，「我才要謝謝妳讓我在這裡打工。」

「但是果然還是讓你們看到不應該看的東西了。」菖蒲依然故我地彎著腰，「那個人一直都是那個樣子，一副只要自己是『安保小組』的人就可以為所欲為的感覺。」

大使館區禁止奇隆市自治警隊進入，安保工作都是由各大使館的安保小組完成。

每個安保小組，至少都會有一個人和角色搭檔。這也意味著在大使館區遇見古代人，其實是十分稀鬆平常的事情。

「其實奴⋯⋯我也覺得沒關係。」蘇女附和顧英雄，「也謝謝妳幫奴⋯⋯呃，我的忙。」

「是嗎？」菖蒲抬頭，「那也謝謝你們，聽說小妍你們當地下偶像很辛苦，關店之後我額外送你們麵包吧！」

「呃？欸？不、不用啦⋯⋯」

「就當是我賠你們的吧！」

「真的不用啦！」蘇女抬起雙手，「您真的不用這麼客氣！」

「可是我真的覺得不行啊！」

「奴家也是啊！奴家做壞的咖啡妳都好心幫奴家重做了啊！」

蘇女啊，妳是不是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妳的自稱又變回來了啊！

雖然顧英雄很想提醒蘇女，但提醒了似乎就會露餡，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啦！」

「是奴家！」

「是我！」

「是奴家！」

「妳們兩個，午餐熱好啦。Hero也來吃吧！」

用托盤端著食物的老闆林田，適時地插入對話。

「今天的菜是素食雞蛋派和白米飯，吃不夠的話還有豆皮壽司。」

「難道說，是那個蔦屋敷的⋯⋯」

一聽到素食雞蛋派，蘇女的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是的，是本店招牌之一，素食雞蛋派（quiche）。」

「啊！謝謝您！奴家一直想吃這個！」

「還有為妳做的豆皮壽司，是專門為了狐狸打造的美味菜單。」

「豆皮壽⋯⋯啊？」

聽到狐狸二字的瞬間，蘇女頭上的絨線帽也應景地掉落在地。

「啊！？」她驚叫著摀住頭頂，「什麼時候知道的！？」

「是這樣的。」林田把托盤放到一邊，「這附近的鳥都是我們放養的式神，所以我們全都看到了。順帶一提，我也知道最近這裡很不安全，下次警隊的人來我會幫他們打折的。」

進去之後可能會遇到一批可以調出你身份的人——不知為何，顧英雄想起了先前米凱爾說的話。

「平常受警隊的大人們關照了，雖然警隊不能隨便進來這裡，點餐都要自己送到外面去。」菖蒲嘆氣，「還好能用我們自己養的小鳥幫忙送外賣。」

「所以你們從一開始就⋯⋯」

顧英雄只覺得，自己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了，原來他們從一開始就被當猴子耍嗎？

「我們從一開始就知道。」林田說，「你們是被阿坎蓋利高階警官派來的吧？」

「果然知道了嗎。」

自己果然不是適合的人選，顧英雄想。

但換作是別人，面對數千個根本看不出來的、會移動的生物CCTV閉路電視，那些人大抵也還是會被認出來。

「放心吧，我們不會說出去的。」

彷彿看穿顧英雄的心思，林田又說。

「現在你們知道我們和那個人是三兄妹，我們知道你們是臥底，現在開始我們之間就沒有秘密了。」

「謝謝你，老闆⋯⋯」

顧英雄，總算松了一口氣。

「也不用叫我老闆，叫我顯末就行，別那麼見外。」

「好的，顯末大人。」

「狐狸小姐也不用這麼拘謹，不用加大人。我生前也只不過是普通的武士，好了快來吃吧，不然飯菜就要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