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痛苦地扭动身体,低吼着的怪物,用着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向面前的白衣少女。长筒靴一点点地向着怪物逼近,所过之处,留下一串冰霜冻成的脚印。
“我现在,很愤怒。”
惊慌失措的西颯,再一次将自己引以为豪的网格空间在自己的面前展开,想要将蓝吸入空间之中粉碎,但是,就在紫红色在空间之中形成的刹那,凝重的冰霜却覆盖住了空间,原本势不可挡的网格空间,却在这本应该被自己粉碎的冰霜面前屈服,一整个裂缝,被冻得严严实实,然后在空间之中瞬间消弭。
见自己的攻击已然不奏效,失去了理智和勇气的西颯,嘶鸣叫苦,想要撒腿就跑,但是自己的四肢,却已然结上厚厚的冰。在他摔倒在地时,两根锐利的冰柱,已经穿透了自己的膝盖骨。
“你明明也是一样痛苦的人,却只会想着加害和你一样的人,向你的加害者献媚。做出这样的事情,心里却一点波动也没有。到最后也只是个工具。”
当他失去支撑倒在地上时,他忽然感觉到,腿部隐隐作痛——当他向下望去时,自己的两只小腿已经变成冰渣碎开。他慌张起来,还剩一条的手臂开始胡乱挥舞,但却并不能阻止面前的蓝接近自己。到最后,就连那最后一根手臂,也被一点点地冻结,在一瞬间化作冰雾消散。
失去四肢的西颯,痛苦地在地上乱扭着,却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少女停在自己的面前,右手一挥,自他的脚下,一只冰的巨手原地而起,捏住了他的咽喉。
“不过至少……我还能帮你解脱。”
然后,捏住他咽喉的手,从掌心刺出无数冰刺,在瞬间,西颯膨大的身体变成了冻河豚,然后在瞬间碎为白雾,随风消散。那只已经冻硬的小丑帽子,从空中掉落下来,如同玻璃一样摔成了碎片。
“久等了。”
当对手在蓝面前倒下,宇佐美看向自吹散的白雾之中转过头来的蓝,不知道为什么脸上多了一份悸动——因为她看到了,那平日之中仿佛定格的嘴角,有了一丝几乎难以发现的上扬的弧度。
在宇佐美看着蓝的脸愣神之间,冰冷的手,已经搭上了她的臂弯,轻轻地把她抬了起来。
“去救樱小姐和莉莉丝。”
“……嗯。”
当她们互相扶着,缓缓朝着地坑的方向走来时,巴斯德还在为刚刚的变故思考着什么,而此时,一块块钢铁,忽然间朝着他飞了过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钢刺便把他牢牢钉在了墙上,磁力的加持,让这些铁如同枷锁一样扭曲,钳住了他的手脚,他原本冷静的脸忽然充上怒意,盯住了突然袭击的始作俑者。
“莉莉丝……你胆敢!……”
费心费力的控制着这些铁,不让巴斯德动弹哪怕一下,莉莉丝的嘴角已经被自己咬出了血,但尽管如此,她还是用着歇斯底里的声音喊叫道:“不许再碰小真一根毫毛!”
“巴斯德家的使命就是听候左家当家的差遣,其他的,都不过是空话!”
似乎被莉莉丝激得勃然大怒,巴斯德被钳住的拳头忽然间扭转开来,将本来就脆弱不堪的墙壁敲得粉碎,顺手将束缚着自己双手的钢筋扔向了莉莉丝。过于巨大的力量消去了磁力,让莉莉丝根本没法控制这朝着自己飞来的钢筋。但就在此时,一个身影却闪到了她的身边。
“啊!——”
瞬间,那钢筋被燃着赤焰的手抓住,融化着断裂开来。喘着粗气的樱,依旧站立在那里,尽管,满是伤痕的身体,已经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了。
“小真?”
“莉莉丝绝不会像你一样甘当奴才!”即使浑身疼痛,樱依旧朝着巴斯德,用着嘲讽一般的笑容道:“她可是有自己的梦想和思考的……哪里会像你一样!”
“一个跑前跑后的小警察,守着一个行将就死的僵尸在跟我说这些话?!”完全挣脱了钢筋的束缚,巴斯德从墙壁上跳了下来,一个箭步冲向了两人道:“一切为了左家,这才是巴斯德家人生命的意义!”
“别把你那一套强加在莉莉丝的头上!”从地上捡起那两截落下的钢筋,樱闭上双眼,将双手的火焰注入钢筋之中,瞬间,满是高温的能量,充盈了那两段钢筋。
“哪怕是这样的她……也比你这个精神上的死人好多了!”
说罢,樱将那两条钢筋,仿佛最后一搏般丢向了巴斯德。巴斯德看到那两条钢筋,想也没想便用拳头去接,瞬间,充盈火焰的两条钢筋,在击打之下如炸弹般炸裂开来,掀起了风压、烈焰与黑烟。
“但是说到底,你们说的东西,在拳头面前都是空话。”
然而,就在这爆炸之后,巴斯德从烟尘之中毫发无损地冲了出来,瞬间,两只拳头就凑到了两人的身前,一声轰响,两人便被打翻在地,巨大的陷坑,又拓展了裂缝的长与宽。
站在已经浑身是伤,无力反抗的两人面前,巴斯德毫无仁慈,就这样,朝着两人竖起了那无坚不摧的拳头。
“带着漂亮话一起下去吧。”
“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
就在拳头已经蓄满力量,准备实施杀戮之时,一个白色的身影,忽然间乘着阳光跳了下来,巴斯德防备地收起拳头时,覆满冰霜的鞭腿已经在天空之中画出一道圆月,正中他昂起的下巴,把他踢进了被他自己打出的瓦砾堆。用着公主抱的姿势轻轻地将宇佐美放下,蓝朝着躺在地上的樱和莉莉丝微微低头,似乎在表示着歉意
“新命小姐——”
还没等樱表达感谢之情,蓝便接话道:“对不起……是我无能……如果我能够知道会这样,就会全力阻止你们了。”
“不是说过了吗……就算是陷阱我们也会踩,”听着蓝的道歉的话,樱咧开嘴,不知为何淡淡笑道:“而且……这件事情也是意外惊喜。”
语罢,她伸手按住头上警帽的帽徽,往上面轻轻抠了一下,帽徽的缝隙之间,落下一颗珍珠大小的黑色小球。知道那是什么的蓝,一下子就瞪大了眼。
“微针摄像头……难道你一开始就想……”
“没错……我一直觉得是左家要引我们上套,所以我从你那里拿了一点小东西。”说着说着,樱自豪地比了个大拇指,接着道:“这样就能够指证了,不过分析证据和递交指证这件事……还是你来比较稳妥。”
此时,被打进瓦砾堆的巴斯德,灰头土脸地走了出来,当他看到蓝放回自己衣中的微针摄像头,他脸上的皱纹,猛然爆炸一样拧在了一起。
“什么……你居然……”
看着巴斯德吃惊的表情,樱不由得“噗嗤”一笑,拍拍蓝的肩膀道:“打倒他……就交给你了。”
当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蓝微微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她道:“你不是……要复仇吗?”
“那不重要了,”仿佛如释重负般,樱对旁边的莉莉丝瞟了一眼道:“是莉莉丝……让我知道我的人生除了复仇,还有别的东西可以去做的……我不会一直困在这个泥沼里止步不前。”
说着,莉莉丝也从她的身后附和道:“所以……侦探姐姐……拜托你了。”
“你们还要说到什么时候?!”
忽然间,忍受不了三人之间无视自己的对话的巴斯德踩出一个箭步,将自己无坚不摧的拳头朝着蓝打了过来。蓝并没有闪躲,而是举起了手。瞬间,空气之中,一堵冰障沿着拳路冻结起来,碎冰迎着拳风乱飞,掀起阵阵白雾,随之,一切沉静。
当冰雾散去时,一股刺骨的恶寒,从巴斯德的拳尖传来,势不可挡的拳,终于在半空之中停住了。
“顶住了!”
当两人惊讶地看着面前的景象时,冰剑已经从蓝的手中聚集而起,朝巴斯德劈脸斩下。巴斯德拳头一握,将封堵自己拳头的冰捏得粉碎,对着剑奋力一击,将冰剑霎时间打得粉碎,但就在此时,另一把冰剑,从另一只手出现,用着更大的力量再一次斩来,而对方的拳头,也再一次将武器打散。就这样,空气之中,碎冰与雷鸣乱舞,刃风与拳风相接,眼花缭乱之间,巴斯德竟然发现,自己被对方打得节节败退,如同探戈步一样后退着的步伐的脚印,冻结上了一串覆盖白霜的脚印。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侦探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在巴斯德因为震惊而发愣时,白色的长筒靴,已经在天空之中画起一道圆月,正中在自己的脸上,那陌生无比的疼痛感,让这位久经战场的老将,也感觉到一丝恍惚。在他的眼镜从自己的脸上滑落的瞬间,湛蓝的冰刺,已经从蓝的手中刺出,将自己的胸膛贯透。
“咳啊!——”
他顿时间,茫然了。
原本他认为,自己够格担任左信彦的二把手,早已经有了足够的力量,但如今,他却感觉,自己是那么的不堪一击。而且,这是在自己的敌人面前。
很不甘心。
被穿刺的心脏,这么叹息着,将已经凝固的血液渗出了麻木的伤口。
“问得好呀,巴斯德。”
但就在此时,意想不到之事,发生了。
漆黑的触手,忽然间掰断了冰剑,一个熟悉而又面目可憎的面目,从阴影之中钻了出来。银发的英气男子,带着阴冷而诡异的笑容出现了。
“左信彦!”
就在蓝收住脚步,往后撤退时,她自己的阴影之中,忽然间钻出无数的触手,拉住了蓝的后腿,但就在瞬间,蓝色的冰晶便蔓延到了那片触手的上上下下,覆盖住了阴影之中钻出的一切。
看着爬到自己脚下的冰层笑了一笑,左信彦的笑容,一点不比自己脚下的冰热忱多少。他看上去温暖的脸,却传出刺人魂魄的可怕笑意。
“对于本公司声誉不好的东西,还请我和莉莉丝的命一起收回。”
“想得倒美!”
并没有被那可怕的笑容吓倒,蓝猛地朝着左信彦一个刺拳,狠狠打去,令她惊讶的是,自己的拳头,左信彦并没有躲闪,而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一瞬间,拳头便穿过了他的身体。但他并没有痛苦,只是冷冷笑了一笑。就在此时,蓝的脑袋忽然间一阵剧痛,眼前一黑。瞬间,左信彦便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
“什么?”
在她回头望去时,左信彦又出现在了自己十几步远的地方,仿佛看好戏似的拍了拍手,轻蔑地笑道:“是不是很有自信认为能打倒我?毕竟……那是你体内的混沌的真正的力量哦。”
“你!……”被他的话一激,蓝气得一挥右臂,一股股月牙形的冰刃,从海浪一般从她的脚下拔地而起,涌向左信彦的面前,瞬间,左信彦就被砍为两半——
蓝的想法之中,本应如此。
但,熟悉的疼痛感,却穿过她的头脑,她再一次眼前一黑,瞬间恍惚,然后,一只可怕的手,忽然间拍到了她的肩膀。
“我可不想陪你捉迷藏了。”
就在那句话穿过自己的耳膜时,一条条触手忽然从阴影之中聚拢,如同蚕一般包裹住了蓝的身体,在一瞬间,蓝的咽喉便被拧得喘不过气。更让蓝心中愤怒的是,对方的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既不会掐死自己,也足够让自己瘫软得浑身无力。
“放开蓝!”
看着蓝极度痛苦的样子,宇佐美那本就生得宽大的眼睛,眼角瞪得快要撕裂开来,手指紧抓着枪托要扣下扳机,但就在此时,她的阴影之中,一条黑线似的触手,却在肉眼不及的瞬间夺过了快要发射的枪,然后,在她的面前,将那把唯一的武器捏成了碎片。
“真是看得起自己啊。”甚至都没有看宇佐美一眼,左信彦转过身去,响指轻扣,又一次电光石火,宇佐美的阴影之中便钻出一只有她腰那么粗细的巨大手掌,一个手刀,正中了宇佐美的胸口,本就伤重的宇佐美,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栽倒在地,本应已经止血的伤口,又在这次重击之下纷纷裂开。
连话也说不出的蓝,在宇佐美痛苦惨叫的瞬间,感到一股心脏炸裂的剧痛,对方身上的伤痛,纷纷传到自己的身上,两滴冰冷的眼泪,从自己的眼角滚落,但自己却只能被五花大绑着,看着左信彦闲庭信步一般,朝着自己珍视的人走去。
而此时,感受到蓝挣扎的力道,左信彦冷冷一笑,朝着她挑衅一般地说道:“凭着半吊子的你,你现在又能做的了什么呢?你珍视的人一个一个地被打倒,你却只能无力地嚎叫……就好像带你长大的阿加莎一样。”
“你这个混蛋!……”
在心里怒骂着的蓝,奋力地挣扎着,浑身的酸痛却让她使不上力气,两只布满灰色血丝的眼珠,只能看着那阴森的嘴角,一点点上扬。
“好戏现在才刚刚开始呢。”
朝着已经浑身是伤的樱真红,左轻轻地一打响指,一条巨大的触手,从末端伸出刺猬一般黑色透明的刀刃,朝着樱狠刺过去,已经无力躲闪的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夺命的刀刃一点点接近自己的胸口,却一点也动弹不得。
“别碰她啊!”
就在命悬一线之际,周遭散落的钢铁,再一次聚集起来,化作一堵厚实的盾牌,拦在刀刃之前,那磁力的强大,让盾牌的周身甚至泛起了滚滚电弧,莉莉丝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在了樱的身前,用那小小的身体,支撑着盾牌。
但那看起来坚不可摧的盾牌,却被那触手仿若无物一般,轻松地穿了过去,莉莉丝的胸口,在瞬间感觉到一股撕裂的疼痛,但她却咬着牙,用尽力气挥下自己的两臂,原本组成盾牌的碎铁,一个接一个地压住了穿过自己身体的触手,然后,将那触手拔出了自己的身体。
“莉莉丝!……”
看着已经被洞穿身体的莉莉丝,樱痛心地大叫着,但却无可作为。即使心胸被撕裂开,莉莉丝依旧站在那里,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散落在地的钢铁再一次举起,朝着左信彦丢了过去。
“真是有意思的反抗啊,”仿佛欣赏美景一般,看着从自己阴影之中伸出的触手将飞到自己面前的物体一个接一个地粉碎,左信彦故作此态,叹气道:“可惜不能在我的手下成为完美的艺术品,那只能废弃掉了。”
说完,他缓缓地抬起了手,一瞬间,莉莉丝便发出痛苦的惨叫——从左信彦的身体之中分裂而出的混沌,开始在莉莉丝的身体之中扰动,和停止装置斗争着,让她的心脏开始发出刀绞般的疼痛,漂浮在空中的钢铁,也因为一时的失神,纷纷地坠落下来。
“小真……”
痛苦的莉莉丝,在一个思考之后,忽然间,咬紧牙关,呼唤起了背后的樱:“往我的身体里注入火焰……就像……刚才那样。”
“不行!”深知此事的后果,樱制止道:“那样会让你变成……”
“我知道……”看到樱担心的表情,莉莉丝渗血的嘴角扬了起来,笑了一笑道:“但是我……与其像枯叶那样静静地死去……不如……变成你的心里最难忘的……烟火。我……一直想为大家做点什么……是时候了。”
看着莉莉丝坚定的笑容,樱用着自己最后的力气支起身子,然后,应着莉莉丝的请求,将自己手臂之中的火焰,注入了莉莉丝的身体之中。
“我明白了。既然是莉莉丝的要求……我绝对不会拒绝。”
注入的火焰,在自己的身体之中越发灼烫,但莉莉丝却感觉到,那是一股温暖而亲切的感觉,就像是太阳在自己的身体之中一点点升起。即使她的身体被火焰包围,但她却感觉到无比的安心。
“居然想要同归于尽吗?!”
就连左信彦,也害怕起了那样的态势,露出了吃惊的表情。莉莉丝微微一笑,抬起了自己的手,扔出去的,却不是钢铁,而是她身后的三人。
“不要啊!”看着自己的身体被莉莉丝抬起,扔出,宇佐美歇斯底里地朝着莉莉丝喊着,但莉莉丝,却只是微微笑着,朝左信彦走了过去。
那夺目的光芒,烧却了废墟之中的所有阴影,无处可藏的左信彦,慌张地从自己的背后伸出触手,朝着莉莉丝刺了过去,将她的躯体穿得千疮百孔。但那小小的躯体,却沿着流血的触手,不断地行走着,毫无退意。
“再见了……小真……还有……姐姐们……”
看着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蓝天之中,离自己渐行渐远,莉莉丝微微笑着,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然后,眼前白光乍现。
被扔上天空的三人,没有看到莉莉丝淡然的微笑,只是看到巨大的坑洞之中,炽红的烈焰化作柱,冲上天空,然后逐渐消失。带着火的风,吹动着樱的头发,吹干了她的眼泪。
她点燃了恋人的生命,为她们彼此,留下了心中,最无法难忘的烟火。
数天之后,阳光照耀。
地下诊所之中,身穿睡服的樱,缓缓地从被子里坐了起来,不和尺寸的病号服,将她身上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剐蹭得瘙痒难忍。一旁,手上打着绷带的宇佐美,连忙用另一只还没受伤的手撑住了她,温和地道:“小心点……下床还是很难做到的。”
“嗯。”将自己的脚趾探出被子,触到床底的拖鞋,樱慢慢地坐在病床上,无意之中望了一眼墙上的日历,不知为何,颇有感叹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理应是……这时候。”
墙上的日期,指着在给莉莉丝装上停止装置的后五天。这一天,是两人约定之中道别的日子,却因为莉莉丝的请求,这一天提前到来了。
在她看着日历纸黯然神伤时,蓝忽然间走了进来,手上捏着一份被汗水微微沾毛的纸张,向着她晃了晃道:“写好了。”
仿佛是宣告着什么,蓝颤抖着,看向手上的报告纸,捏紧了拳头。
师傅豁出命也无法抓住的罪证,终于在此时被自己锁在了纸张之中。当她用着颤抖的手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虽然不过是就事论事记录下左家罪孽的九牛一毛,但,那文字的重量,足以将她的手压得酸疼。
在三人看着彼此不言不语之时,窗外,不知是什么无名的节日,还是某家的红白喜事,一束鸣响着的烟花升上天空,一颗热泪,从樱的眼角和散落的星火一起滚落下来,定格在无人知晓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