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报!目标靠近将凯路!通报!目标靠近将凯路!”
纷乱的脚步在瓷砖地面上拍打不止。办公室门吱呀一声敞开,一扇接一扇。脚步涌向地下车库,车门闷响,钥匙转动刺啦一声,然后一片红与蓝的光晕中警笛大作。
“目标转入环城立交桥!封锁出入口!疏散车辆!在二环路口设置防线!”
武装到牙齿的队伍迅速成型,盾牌、路障、带刺的减速带,甚至还有路边临时征用的垃圾桶,防线之要素一应俱全。他们等待着。
“见鬼!目标车辆撞断立交桥的侧翼冲到下面的道路上去了!出现人员伤亡!”
爆炸的火光直冲到三四层楼的高度,熊熊烈焰把人们的眼睑染的雪亮。有人在硕大无朋的焰冠另一侧嚎啕。但始作俑者却已不在此处。
“……现在我们可以看到一辆四凌牌面包车在主干道上逆行……”
轰然靠近的民用直升机上,有人端起摄像机探出身子。各类电视台的傍晚节目被齐刷刷腰斩,安插入灾难现场的紧急直播。醒目的黄色横幅在屏幕下方滚动。夜行的人们在街道上纷纷止步,手机屏幕瘦长的光源照亮一张张素昧平生的脸。
“……囿于飞行安全考量记者无法更加接近……但据警方透露,此次事件很有可能是一场针对市中心的恐怖袭击,恐怖分子的目的尚不明了……那么现在镜头交给……”
昏暗的驾驶室中,仪表板乱七八糟地闪烁。司机紧紧抓着方向盘,浑身筛糠,泪流不止。车窗微微敞开,窗外气流在绝望地呼啸。
他的全身都被一种形似树根的浮肿覆盖。
红色触须牵着鱼钩,密密麻麻地扎在他的脖子上、肩膀上、手腕上,刺入血管,牵住神经,在他体内缠成简易网络,把他如提线木偶般吊起。
触须的主人盘踞在车顶。当初用以掩人耳目的伪装,那张猫的皮囊,已经被强风吹飞,剩余的成分犹如一块长着五官的金属肿瘤,死死黏在铁皮表面。伸出触须操控着可怜的司机,一边向市中心高歌猛进,一边朝靠近自身的任何东西嘶吼不止。
“等一下!我们看到现场……好像……那个是……!?”
有什么东西在房顶与房顶之间跳跃,继而如流星般坠向路面,在“恐怖袭击车辆”背后数十米处砸出一个大坑,又从尘嚣中一跃而起,马不停蹄地追赶。
“那是……那是一辆摩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