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日子对于姬莉塔而言,就显得过于的单调。
因为她每天的行程就是早晨出发,来到城郊的某地,在这里接受米尔扎的训练,在这里一呆就是一天,直到晚上再回到西维利亚。
一个多月的时间,姬莉塔的日程就是如此的单调反复。
不过这些日子的训练很有成效,连米尔扎有时候也会承认当初是自己看走了狗眼。
姬莉塔展示出了自己在剑术上的天分,在剑术一途上也算得上是登堂入室了。
而现在,训练的方式也相当的简单,对于那些剑术,米尔扎只教一遍,剩下的便是两者之间的对练,在这个过程中,米尔扎会指出姬莉塔的错误和一些不足,当然,是用剑。
说的简单点,到目前为止,姬莉塔只不过是一直在单方面挨打。
就在此刻,双方拉扯开数十步的距离,缓缓走圆。
米尔扎依旧神色轻松,继续拿着手中的木剑挑衅姬莉塔。
大概是早就被这家伙招惹的已经有了定力,姬莉塔对于他的行为并不理会。
她神色专注,看向米尔扎,剑尖离地些许。
和之前不同的是,她不再早早躬身,做出进攻的姿态。那样的行为意图太过明显,让对方早有准备,这也是姬莉塔的成长之一。
就在一瞬间,米尔扎发面面前之人消失不见,就在那一刻他持剑横在胸前。
几乎是同时,一剑落下,直刺米尔扎胸前,可因为米尔扎横在胸口处的那一剑,这一击并没有如愿。
一下未得手,姬莉塔手腕一拧,剑身偏转,然后她双腿用力跃起,旋转半身,剑身横扫。
米尔扎低头,这一剑就擦着他的头发,削了过去。
“真危险啊、不对,是女人真危险啊。”米尔扎在心里嘀咕,同时利用姬莉塔落地的空档,冲她一剑砍下。
一剑落下,姬莉塔并不闪躲,而是迎着那剑,砍了上去。
挥剑的同时,她还左手握拳,一拳朝着米尔扎的脸上挥了过去。
看来圣女大人对于他的脸怨念极深啊。
“漂亮的女人更危险。”米尔扎心里这么想的,但也丝毫不犹豫,一剑落下。
在两柄剑身接触的那一刻,米尔扎手中木剑的剑口崩裂一块,碎片飞溅。
你以为姬莉塔终于翻身了?错!
因为在米尔扎的木剑崩裂的那一刻,姬莉塔早已连人带剑飞了出去……
现在的她躺在地上,手中的剑早已断为两截。
米尔扎把剑随手一丢,伸手将姬莉塔拉了起来。
哪怕到现在,姬莉塔的右手还在抖个不停。刚才的那一下几乎使她虎口都要崩裂,可能要很长时间,她都没法收起手指握拳。
米尔扎站在她旁边,叹了口气。
“忘记提醒你了小姑娘,哪怕现在你我都没有放开境界,纯靠肉身对抗,但是随着境界的提升,身体的素质也会不断被提高,就是说现在我们肉身差距过大,这可不是我故意欺负你啊。”
姬莉塔摇摇头,深吸一口气,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的境界太低了,只有五境的她,在同龄人当中算得上是极为优秀,可是她是圣女,她肩上的担子使她不可能只满足于这个地步。
更何况一直以来支撑着她的那股复仇的欲望,让她有些焦躁,气血攻心。
米尔扎看出了这位圣女的情况有些不对,隐约间就要走火入魔。
于是他魔力翻涌,浓郁的魔力几乎凝为实质。这魔力如同凌厉的剑,用一种近乎霸道的方式,涌入姬莉塔体内。
姬莉塔只觉得心口一阵绞痛,终于清醒过来。一言不发地起身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米尔扎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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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卡达雅拉港的某个酒馆,走进了一位客人。
虽说是酒馆,但希克里不饮酒的历史已有数百年之久。饮酒的传统早已被其余的饮品所取代,除了一些豪门望族的家中仍保留有一定数量的酒水,而这些酒往往窖龄极长,价值极高,只会在重要的宴会上拿出。
客人来到柜台前,她戴着帽子,看不清她的脸。
只见她用手指在单子上点了点,便有人会意,不一会,便为她呈上了一杯“寒翠”。
所谓的“寒翠”,是由那生长在北方雪山之上的一种具有微弱魔力的药草,因为药性太弱,不好入药,人们只好退而求其次,通过压榨的方式,将其做成了一种饮品。
这种饮品口感并不好,相反的,它饮用起来,口感很沙,甚至如同烈酒一般,有刺痛割喉咙的感觉,就仿佛亲身体验到那北方山脉上如同刀子一般冷冽的寒风。很少有人喜欢这个东西,但也有人笑言:“点这个的多是失意人。”
客人将其一饮而尽,然后示意再来一杯。
酒馆不大,里面有限的空间,数张桌子靠的很近,除此之外便是吧台前的几把椅子,现在那上面只有刚才进来的那位一个人而已。
下面的桌子上几乎已经坐满,交谈的声音、杯子碰在一起的声音以及笑声将酒馆覆盖。
而吧台旁的客人仿佛与这些隔绝,她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一口又一口地喝着杯子里的“寒翠”。
她当然不是听不见,只是觉得那些与她毫无干系的事情,根本没有必要去听,听得多了,反而会徒增烦恼。
无论是关于去年的收入、今年的打算、某人的恋情;又或者是悲哀的哭诉。人们总是喜欢借助某个场合,或者某个契机,才有勇气将其诉说。
在这显得有些拥挤的小酒馆当中,正是这些话语,塑造了酒馆的气氛。
“还是好难喝……”那位客人吐槽杯子里的东西,她说的极为小声,像是在自言自语。
竟然已经到了这个时间,她还待在这里,那么她当然不在乎西维利亚那边对于圣女夜晚未归会是什么反应,更懒得去管米尔扎又会遇到什么样的麻烦。
她盯着眼前的杯子,杯子中的倒影盯着自己……
杯中的液体已经见底,只余下薄薄的一层盖在杯底。
她看着杯中的自己,看了许久,终于端起杯子,将薄而红润的嘴唇贴在杯壁上,仰起头,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
当时没有人注意到那个画面,那就好像是女孩在自己亲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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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夜,快要到了酒馆关门的时间。
里面的客人怀着不舍的心情,将杯中剩下的都喝尽,便陆续离开了这里。
姬莉塔也和他们一样,走出酒馆。
此刻外面的街道上几乎已经见不到人影,在头顶的天空上,今天也很难见到月亮的身影,厚重的云层将它遮挡,只能落下来点点微弱的光。
姬莉塔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在路上晃荡,她心中郁闷,令她心烦之事几乎快要拧成一个死结。
不经意间她看到路边某户人家的门口,一根长长的木棍支在墙边。
她想起来了白天的时候手里面握着的木剑,于是便轻轻走过去,然后将木棍一把抄起。
她手握一端,作持剑状,然后随便在手里比划了几下,没有用到任何剑术,就像是稚童的玩耍。
之后她便直直地站在道路的中央,心事重重。
“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姬莉塔轻声对自己说,她仔细想了想,然后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为什么会这么慢?”就好像是在抱怨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只觉得心绪难以平静。
姬莉塔一直以来,对于自己的资质还是有一个比较客观,清醒的认识。再加上最近一段时日接受了十境的米尔扎的训练,在境界上的瓶颈应该早已有所松动,但现在,她却什么都感受不到。
太慢,太慢,太慢!无论是境界还是自己的剑,都还远远不够,还差得远呢!
自己要再快些、再快些!这样才能有机会追上那几个人;这样才有机会复仇!还不能在这里停下,清醒一些姬莉塔,你根本就不是圣女!你是一个欺诈者,一个只为复仇而活的卑微之人;你是只能不断向前而又一无所有的可怜虫。
姬莉塔低着头,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地顺着她的脸颊划过,滴落在地上。
“我哭了吗?我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流泪了。”她抬手抹去眼角的东西,然后找到一个墙角坐下,双手抱膝,缩成一团。
她不想回去,因为她知道自己不属于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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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一个人在街上,小姑娘?”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姬莉塔抬头。
她认得这个人,不久前他就坐在那个小酒馆的座椅上谈笑风生。
“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吧。”男人说着,抬头看了一眼天上,“夜里可能要下雨了。”
“下雨?”
“你没看出来吗??小姑娘。”男人有耐心的解释道,“漫长的冬季已经要过去了,春天,春天就要来了。”
单调的日程让姬莉塔有些忘记了时间,如今她才想起来已经过去了这么多时日。
“早点回去吧小姑娘,没准今天还会打雷。”男人说着,向姬莉塔告别,然后匆匆离去。
不一会,就好像是要验证男人刚才所说的话,厚重的云层当中真的有沉闷的声响。
“冬季结束了……”姬莉塔还在那里,重复男人说过的话。
她明白,不久以后,雨水将会代替银白色的积雪,落在地上,宣告着冬季的结束。
最寒冷的日子已经结束,无数事物在经历漫长的等待后,迎来新生。
“结束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姬莉塔笑了,这次她没有刻意压抑自己的声音。
是啊,最难熬的日子已经结束了,一切都在好起来。所以姬莉塔,你还在犹豫什么啊?
至今为止你的道路不是孤身一人,想想那些帮助过你的人,将这作为一种感谢也好,就请你怀揣着他人对你的那份美好的心愿,继续前行吧!哪怕是走向结局凄惨的终点。
她心情大好,于是起身,走在接到中央。
她手里还是拿着那根木棍,肆意挥舞,身形所动,人剑皆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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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街道不远的某个屋顶之上,一个打扮邋遢,满脸胡茬的男人坐在那里。
他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户人家那里顺手拿来的已经凉了的面饼,啃了一口,然后看向那里,鼓着腮帮子,嘿嘿一笑。
“这就对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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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何物,无论何形,此刻在少女的手中,即为剑,即为剑身。
姬莉塔在这一刻感受到似乎整个天地的魔力与她共鸣,她身体内的每个细胞都在活跃。
这便是破境!
【武境六·秘剑·半月连面】
此时此刻,天上无月又何妨?
因为人间有月,月在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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