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会对那种事作出什么大惊小怪表情的女人,但是为了应和这个孩子,我还是不得不施展出一定的演技。
因为内心做好准备,所以随时表现出特定的状态也是我能圆滑地活到今天的技巧。
原本的我站在离这名少年大概5步远的厨房的门旁,实际上我是靠在那里,然后手上举着我给自己也冲了一杯的热可可。
甜的东西更能让人充满耐心,可可又能缓和心情。
而我要表演的是——
听到他的话后我猛的抿起了嘴唇,眼睛瞪大,像是要表现出震惊之下噤声让自己冷静的态度。
我转过身去,有些意犹未尽自己的状态还不够好,于是也稍微弯了一下腰作出一副耷拉着脑袋焦虑不安的样子。
随即注意到自己的睡袍胸口的衣服没有遮蔽好,垂荡开来。
「对不起……陌生人突然来家里,还跟你说了这么恐怖的事……」
对方好像一时觉得有点失策,声音显得有些慌乱起来。
「啊,没事……这不是恐怖的事,这事让你很痛心吧……我只是突然情绪上头觉得你很可怜。」
「我跟父亲一起住,但是我已经没办法和他继续待在一起了。我想回到母亲住的地方,至少这里才感觉更像是我的家。」
「和父亲吵架离家出走了吗?」
「对不起,这里现在是你的家吧……」
你的家。
现在就是我的家啊。
「如果只是住一晚的话……就收留你这一晚。」
「谢谢……你是个好人。真的给你添麻烦了。」
好人。
如果他脱口而出你是个深明大义的大好人的话说不定会想马上收回前言,让人感觉到这个孩子很可疑。
虽然不大可能,但是也会有不少大胆的流浪汉会经常做出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举措,像是躺在便利店门口,或挨家挨户敲门要钱甚至卖东西,于夜晚经常穿行街道的我最能理解这些流浪汉的苦衷,当然其中也不乏小孩……
我虽然不能去接济那种大冬天还在街上流浪的流浪汉,但是至少眼前这个孩子表现得与他们能划分成两类人吧,这界限还是十分分明的。
然而继续对话是不可能的,就这样在少年小声的啜泣下结束了,我无暇对他的眼泪作出回应,走上了楼梯替他收拾了这个他母亲曾经待的房子里的一间房间。
我其实想问问他以前住在这的哪个房间。
但、很尴尬的是我怕他回答的就是我目前住的房间,而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因此让他对那个房间产生念想。
他要是会问那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会问我可以就在这睡一晚吗?
没有什么别的原因,令人惶恐……
可能是察觉到他是曾经的屋主之一,让人有些惶恐。
而他是有了我是现屋主的自知之明。
所以他也避免了双方过多的对话,他既然能满足最低的要求,那么就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