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运气不是很好,档案室因为空调坏了就被关闭了。除了门被拉了黄线写着“维修 禁止入内”,通风口也被关闭了。要是往日这倒也没什么,但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这无疑是有针对我本人的嫌疑。我更加感受到了恶意,冥冥之中更确定:一定是有人想整我,这样的论断了。

然而冷静下来想一想……胡乱猜疑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再说,结论还没有找到就乱怀疑周围的情况只会先入为主然后把自己本人引入错误的判断。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的5:20,离荷莉跟我约好的时间只有十分钟了。她不在走廊里,所以按照她一贯的作风,她一定是已经等好了。

但是我对这件事情不感兴趣,我是个人而她是只猫,本来就不可能。而且跟关键的问题是:我累了,想睡觉。

拖着沉重的身体,两只眼睛已经开始睁不开了。“再多支撑一会儿,很快就到了。”我如此勉励自己说。最后,当那个藤条编织的精美篮子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终于再也忍耐不住了,一头栽在了软绵绵的垫子上。

“还是梦里好……不用想起自己是只猫……”我闭上了眼睛,回到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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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当我醒来的时候,外边的夕阳已经落下大半了。城市开始擦黑,表上的时钟指向了六点。

“是时候出去伸展伸展了。”我如此想着,离开了猫窝,准备往外走。

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

周围响起了许多敲打键盘的声音。我的同事们居然一个都没有离开,不但是没有离开,而且一个个居然都在十分认真地工作。显示屏不断地闪烁,上边的字符却似乎是我没有见过的。办公室的灯熄灭了,除了荧光屏上那不断跳动且把他们的外套照的格外凌乱的刺眼光芒之外,没有别的任何光源。

我心里一紧,不祥的预感从心中发出一瞬间游走全身。知道这时候我才注意到,这些同事们已经坐满了整间屋子,连过道中也是。他们把我和我的窝围在了中间一小块空地当中,好像就在等着什么。

太阳还没有落山,伴着渐渐微弱的夕阳之光我还算勉强可以看清他们穿着黑色西裤的腿。

“必须快点离开这里。”

我定了定神,蹑手蹑脚地开始往外走。这不是个容易的事情,他们人太多又密集而我则孤立无援,还需要小心翼翼。我扫视着周围的人,他们每一个都把脸埋在了键盘上,我没办法看清他们的表情。但是从他们的发型来看,似乎他们每一个都已经工作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

“那就尽量不要打扰他们……”我悄悄地找到了一个空隙,准备下手钻出这个可怕的地方。

可是事情发生了一些变化……

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一个人开始敲打桌子。然后……一个、两个、三个、十个……所有的人都开始用手用力地击打他们面前的办公桌。他们不停地击打,那声音如冰雹坠落大地,无序又庞大。伴随着敲打的还有各自的大呼小叫。

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嘈杂地巨响如尖刺一般刺入耳膜把我的头震得隐隐作痛。然后,莫名其妙地,一个声音出现了。

那声音就像游乐园中的恶魔一样突兀,却又因此让人心惊胆寒。随着声音的出现,所有人的鼓点开始变得一致。无序的大呼小叫也变得整齐划一。

“Alah Alah,La pyhalahelay! Alah Alah,La pyhalahelay!”他们嘶吼着同样的声音,声音因为巨大和一致,甚至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音障。

每一个人都疯狂地用难以理解的力道敲打着眼前的廉价办公桌,整齐划一的动作开始变得如同异教信徒举行的狂热典礼。巨大的声音响了又好几分钟,最后,随着敲打声的戛然而止,所有人都转过脸朝向我。

“我的天啊……”

在看到那面孔的一刹那,我整个人都被吓得近乎跳了起来。

那是一张张似人非人的扭曲面孔,那面庞长在了一个个人形的躯体上。他们散发着不详的恶意,直勾勾地等着我。眉骨和颧骨却都已经暴露了出来。他们中有的人五官已经扭做了一团,有的头盖骨已经凸出了凌乱的有你头发,那一张张面孔简直就如同一张张不真实的面具。但是不管怎么夸张,所有人只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他们每个人的嘴角都挂着一抹怪异的,似人非人的微笑。

他们渐渐地开始靠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