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三小时后。
看着窗外天色逐渐变暗,西塞尔的脸色越发难看。他现在的心情就跟这说变就变得乌云没什么两样,就在刚才还是下午,光照还十分充足,不一会功夫就被这出其不意的遮盖起来。
他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那是一种最新的研究成果和技术。
就因为这个他不得不带队提前撤出,回到警局的办公室内。
他痛恨那群警察让自己错失了最佳的机会,一个可以马上就逮捕目标的机会。
“这群饭桶一样的,要他们有什么用!?”
随着话语刚落,一记铁拳砸在一旁的档案柜上。等到收回拳头之后,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拳印。
这是自打他上个周一换了办公室之后,打坏了第二个柜子。
这种柜子质量非常不好,很容易就造成损坏。
既可以出气,还不伤手,最主要的是摆放在显眼的位置时,若要是来访者级别较低,还能给予一定的威慑,增加不少老派气息。
可要是领导看见,那免不了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
这种拳打脚踢配合独自痛骂那些治安系统的公干人员的高分贝交响乐在办公室里通透响亮的传播开来。
浮在桌上的文员却没有一个抬头看他的。
这些人都是政府精挑细选,层层选拔出来的社会精英。
深知时间的宝贵与效率,与我无关干我和系的外应因素,就跟手中咔咔作响的原子笔一样几乎不存在。
西塞尔把责任一股脑的全部都丢给了杰拉德。却忘了要不是自己没能好好描述问题的严重性,也就不可能出现这个差错。
有句话叫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转换过来也可以变成最简单的事也可以成为最致命的缺陷。
“咚咚咚。”简洁的敲门声打断了他刚刚愤怒的思绪。
“我可以进来吗?”
他神情一紧,由怒转谄笑。
一双大手手无举措的不知道摆放哪里。转过头面对着来人,这是他在熟悉不过的家伙了:
安德森•罗文,他西塞尔组织里直属领导,也即是最高领袖。MPID的总指挥,斯达汀贵族派成员,优秀的东陆侦查系留学高材生,如此风光无限前途一片大好,本应该是坐班的富贵命,却一直在上任期间依然带队冲在第一线。嘴里经常喊着什么,我将带头冲锋一类让人难以理解的微妙话语。
“听说你今天抓犯人挺拼命的?”
安德森•罗文手捧一个名册,另一只手端着咖啡走了进来。
办公室的人还是在埋头苦干,没有因为这位高级级人物的造访而集体起立,大声叫领导好的形式主义行为。
“头……我……”他本想解释些什么,立刻就被打断了。
“放轻松,没必要说那件事。”
安德森一屁股坐在西塞尔的椅子上说到。顺带着还把双腿搭在桌椅上,坐他的椅子就像回自己家一样那么轻松自在。
“我也曾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既然说到这了,那我也问你一些事情吧。老弟,你上学的时候有遇到过校园暴力吗?”
西塞尔原本以为安德森进来是要问责的,不曾想会问一个与今天这些事毫不相关的问题。
迟钝半晌没有思考,但还是很快做出了回答。
“没有,应该说。不过…额,好像确实有过,大概…以前…可能和其他人……一起,跟一些差生开过一些不太好的玩笑。时间太久具体也记不清了。”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自己失言了,因为他说了几个敏感词,跟随安德森这么久他的事或多或少也知道一星半点。之所以安德森选择去留学,其实也跟校园暴力或多或少沾点关系。
这件事在斯达汀的贵族圈子里的某一段时间算是热门话题。
毕竟一个西域人竟然会去东陆求学,真不知道他就是在国内混不下,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去的还是说,就是要找刺激。
很多留学归来的西域海归,在回到自己的国家后都有类似的感慨,东陆办学严苛,课业繁琐,无用之术颇多,附带教育上的形式主义、以及文化蒙蔽;我虽已是学成归来,但奈何此等诸多限制难以让常人持之以恒,故而不建议大家留学。
在他的印象中,听了这些话后,东陆就是这么个玩意。
“是吗?那挺好,做狼至少好过做羊,不仅有集群搞事的能力,也要有决定猎物命运的手段,笔杆子治枪杆子出的政权固然好,读书人得事总是莫名其妙的,但是能文能武也得继续跟进。我在东陆的时候就层学过这么一段历史你想听听吗?”
西塞尔不解但是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想要听一听。虽然他和大多数人有反东陆情节,但也跟其他人一样喜欢听东陆各国的传说故事。
“古时候一个位于东陆北边的国家,只崇尚文字。最后被一伙专打游击的恐怖集团给颠覆了政权,一直到他们的国君快要被杀死的那一刻,那些臣子们还像傻子一样求那个恐怖分子要文明些。结局就是国君被杀,头颅放置于城墙示众,他的妻女责备掳走为奴,白日受众人侮辱与牲口同吃同住,夜晚生不如死遭万人玷污。至于现在……这儿组织依然健在,由于不懂得积累储蓄,以及建立家园和安全的繁衍后代,空有武力的他们只能是一群刁民,他们的头被称之为东陆霸主的家伙。两年前,在黎国我亲眼见过他率部攻击我求学的那个城市,不过我所在的那个国家的君主十分英明,对于这些渣滓的围剿也是毫不留情。最终他们被打的丢盔卸甲,首领为了躲避国君的搜捕多次割须弃袍。真是可凄可叹。”
“我们不是那群恐怖分子,但是处境也很他们差不多。除了不断的依附于其他部门的帮助,我们自己本身无法成长和维护。这次行动其实也不算什么,在我看来至少是不正规。没有计划,没有预备,全靠兄弟们自发准备。要知道,大家第一次参与任务能做到这样我其实挺高兴了。”
“可是,我犯了一个常识性错误。”西塞尔已经羞愧到无地自容了,他感觉自己就像故事里那个东陆霸主一样,做事没有考虑到诸多因素,平日里松散惯了。
“这没什么,你,我,现在虽然都和弟兄们独立出来了。但是上面那群蠢货还是没有理解情报部门的重要性,我都没指望警戒部队那些体系的人能帮上什么忙,都是些酒囊饭袋,抢劫民众,欺负百姓他们性质高昂,我猜要是西域在打一次内战,等到敌人进来了,破城了,这些人一定是日后的斯达汀伪军部队。”另一边的安德森也越说越生气,这一刻的他已经不是酒会那个时候的他。
有的时候他总是这样,时而油嘴滑舌,时而奸邪冷颜,也许会在刹那间暴跳如雷。
“我听其他人说,今天还有额外收获?”他吸了吸鼻子,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是的,另一组人,配合警察对琉璃蝶得公寓进行了搜查。”
“查出点什么没?”
“逮到一个女孩,当时警察破门的时候她正在沙发上坐着呢。然后就是从家里的花盆和卧室里搜出了枪械,弹药,防弹甲胄,胸挂等物品。”西塞尔拿出现场队员拍摄的照片,直接递给安德森。
安德森早在回到办公室之前就已经听说过此事,只是他还想听西塞尔确切的在报告一次。
至少从自己人嘴里听一遍获得成果的信息,要比自己直接从文件报告上看到的要愉快的多。
接过照片的同时,他也借着相机便利,看到了当时拍摄者所遇到的场景。
除了琉璃蝶得家跟她想像的不一样之外,逮住的那个女孩在他意料之中。
搜捕行为也是在她离开家之后才下令开始的。
“啧啧啧,瞧瞧这。瞧瞧。”他使劲用红笔在几处照片画圈。
“这些东西够武装一支游击队了。要是有些这些在手上,随时都有可能组织起一场别开生面的暗杀。”他指的当然是那些武器。
“领导,她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这就是我想要跟你说的。”安德森笑着起身,拍了拍西塞尔的肩膀。指了指他拿过来的名册,西塞尔还是不明白,但是还是照着队长的指示翻开了册子。
那上面的格子排序简单而又单一,总得概括来说只记录了一排排名字,和一处又一处得地址。
“早在几年前,我留学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向最高法院,人民议会,王室等权利机构提交有关于斯达汀建立特殊国家安全局的建议。作为一个历史千年底蕴的国家,居然可笑到都没有自己的秘密警察集团。”
“我明白您的意思,当然您现在也做到了不是吗?”
“不,西塞尔。你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没有人总是对的,队长。”
“瞧瞧这屋子吧。”安德森又一次表露出不满意,不过这次没有生气,更多的是嫌弃与失望。
“我还是那句话,不管怎么聪明的人,一旦进了议会脑子也就没有用了。去年,我苦心四处奔走,用尽了家族在政治上的影响力,才获得这个结局?几间不大不小的破屋子,我的副手,居然还要和警察办公室的文员共用一个房间?而我呢?连正八经的办公室都不允在。”
“我觉得,我们应该多做些事情。比如崭露头角。”
“你说的很对,你也曾经是警察。你也该想到的,我们需要的是许多许多的机会来证明自己。”他拍了拍书案上的名册。“现在就有大把大把的机会来给我们。”
“这些是在斯达汀境内所有境外势力的特务名单,昨天晚上的任务就是我的接头线人给我递交的。”
“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人把这东西随便就交出来的。至少我们的知道这东西是不是真的。”
“证明已经很明显了。”安德森抽出琉璃蝶公寓那一摞照片里拍摄有枪支弹药的那一张,“从昨天晚上开始,拿到名单后我就审阅了一遍,你猜怎么着?当我看到她的名字后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这个曾经跟我在一起吃过午饭的女人……我单独找了两个兄弟,连忙开车去她家的地址跟踪她,一直没有消息,大概等到凌晨期间才见她回来,你就先想想吧,当天的爆炸,你也算是在酒店门口疏散人群找她的其中一员了。没见到她吧?很明显这件事跟她有关。”
“是的头,您觉得她在公寓被搜查完之后,会去那躲藏?”西塞尔问。
“爱去哪去哪,要是有必要才回去查。目前城市警戒部队和我们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很难展开工作。上边也鲜有人支持我们。所以要动用一些资源查一步分人的资料,很难很难,只能我们自己去解决。”
“难道我们接下来得行动都必须,来依靠这本莫须有的小册子吗?”
“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叫莫须有。我知道把命运交个一个不熟悉的东西很难让人……但是,我可以打包票的告诉你。这可比政府后台的系统有用的多。”
“头,我的说其实有些体制内的警察还是比较怕我们的。”西塞尔表示不理解,他想到了几个小时之前的杰拉德警官。
他也不知道在听到自己暴跳如雷后,那家伙具体是不是按照自己所说的那么做去封锁附近的边界。至少对方没有反驳他的话。
“可能会有那么一些人,我所期望的是,我们的地位要高于警察,并且独立出来。至于她,那只能算是运气好,只要她在斯达汀一天就早晚有一天我抓到她的。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这些天尽量找些可靠的警察弟兄和MPID联合行动。待会你去把名单复制几份,分发在大家手中。明天开始按照名单去抓人,越快越好。这样琉璃蝶就无处可去了。”
“那今天带过来的那个女孩,该怎么办?”西塞尔是在强调琉璃蝶公寓见到的那个女的。
“你不说我都忘了,她现在在哪呢?”
“被关在警局的单独囚室,一直在哭。”
“是啊,一直在哭吗?是时候该见见我们的小公主了。”
就像安德森罗文想的那样,这个额外收获并非是那种一般的收获。她有着巨大的作用,只要她在他手里一天,琉璃蝶得线索就会越发清晰。
今天的诱捕失败后他反而没有那么紧张,因为在他看来他的计划已经初步达成雏形。
明天将会是一场绝佳的盛宴,在事情还没完成之前,他已经在幻想出议会那群老头对他战果的瞠目结舌。
到时候,独立的工作地点,与自主的招募手段,各种他想要的,壮大自身的工作优势都会有的。
与其走在并肩的西塞尔可不这么想,他觉得安德森罗文有些神经质有些疯狂了。
大概是一年前的时候,留学海归而来的安德森罗文就曾跟他说过。
那时候他还没有这样得气质,有的只是一腔热血,在这个年代爱国主义者并不吃香,只会给人傻子一般的感觉。
因为长期从事监事工做,肾脏越发的虚弱。那天,他这样说:“要不要和我一起,组建一个新的部门。”
然后自己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里,具体什么的早都忘的九霄云外之巅。
什么情报特工,什么国家安全。在他看来,都是些从来没有听过的新奇词语,他不明白到底有什么区别。
唯一相同的就是都和以前一样照旧是抓犯人。
只是相对性质比较特殊的警察而已。
一扇扇大门打开,沉寂的走廊配合着吱呀的闷响,像是在欢迎这两个特殊人士的到来。
在路上遇到的警察,纷纷低头让出道路来。所有没多大级别的小角色来看安德森,这就是位瘟神级别的人物。
他们的目的地就在地下室,在斯达汀的每座街区的警察局地下室,都有一个格局差不多相似的设施。这就是所谓的囚房。
基本上整个国家没有完全的监狱体系,一般都是会把犯人直接关押在警局地下的最深处。
而且审判的过程非常简单,只需要法院派遣专人前来,检视犯人的犯罪证据与指控报告,定罪就基本上完成了。
国人的群众都是些老实人,少有人会去作恶。警察们也不是什么秉公执法的好人,久而久之这些地方长时间放置的却又没了什么用处。
在推开第十扇大门后,两个人费劲千辛万苦可算来到了监狱的表层。
二人一路上各有想法,西塞尔作为属下暗暗乍舌,几十分钟之前他就曾走过这条路,麻烦是肯定有的再走一次,他更在意安德森的感受,生怕这位祖宗又开始大骂特骂,引起他人侧目围观。
而罗文没有表态,脸上面无表情,内心却感情丰富。痛骂建筑上的形式主义,议会上的的沙文系与犬儒系人士因一些素来无趣的小事而爆发冲突,才专整这些没用的花花。
暗自决定有必要推广监狱系统的想法,一想到建设监狱需要无数繁琐的提案与麻烦的会议讨论,还需要斥巨资收拢纳税人的财务建设。
就连掌管这所建筑的人都要细心挑选,以免麻烦的家伙上任与自己为敌。种种迹象种种繁琐,他又不的不唉声叹气。
他瞧不起一般群众,而挂衔受勋的权贵他又没办法搞定,心情复杂这四个字足以描述他脆弱的三分钟热血心,可以说这一路上想象力十分丰富。
地下室里一直传来莫名其妙的鬼叫,想都不用想,又是那群囚犯在地下监禁室里关傻了,从而产生的各种连锁怪异反应。
这里面没有人员看守,必要的时候,固定会有人隔三差五的送饭。囚犯们总是吃不饱的,这一点不存在置疑。
很多牢房食宿问题是所有警察所长最不重视的,因为管理这群人都涉及到一个敏感得词汇——费用。他们不会想着掏太多钱,除了日常排泄系统做的还不错之外,这里基本上成了猪窝。
可他们又必须关着这群不法之徒,倒不是因为需要让他们认罪伏法接受改造。只是因为他们觉得,这东西既然存在总该关点什么东西才对吧?
这就很理所当然的把矛盾点理顺了。
跟着监狱工作人员的指引,罗文终于来到了关押鸢的所在牢房。这期间他无数次皱眉,这里的环境奇差无比。
此时的鸢正跪坐在一间只有大概四五平方米的小型牢房,身上绑着密密麻麻的带子,就连眼睛与嘴巴都恰到好处的遮盖堵塞起来。打开牢门的那一刻瞬间空气立刻变了味。
可能是听见了开门声,幽怨的呜呜声更加离谱。
他感觉他是来提一件物化商品,而不是来提审一个犯人的。
“这怎么回事?你们把她拘束的几乎跟粽子一样。”安德森只敢在门外观望,不敢进去。呆呆的望着眼前这个发出怪声的“木乃伊”。
他努力用手帕捂住鼻子,房间里唯一干净的就是犯人身上的拘束衣与犯人本身。
重灾区在墙面上,不知道是谁抹的大粪还是什么的。味道奇臭无比,地上散落了很多肮脏的卫生纸与食品袋子。
就像没素质的人上过的公共厕所一样。
“这女人好生泼辣,见人就咬。活脱脱就一小野豹,老三被她要伤了手都出血了。我们几个可以说废了好大力气才把她锁在这……”西塞尔平时很敬重罗文想,听他这么说话也急了眼连忙汇报刚才的惨状卖苦。
“那也不能把人关这啊。”
“这已经是最干净的牢房了,我想……大概四年前打扫过一次,关过三个人,其中两个没什么出身的穷苦孩子打架进来过,之后出狱了。另一个恋童癖在这监禁到精神失常自杀了。”
“太真实了。”
罗文想了想还是走进了牢房,揭开了眼前这个女人的皮质眼罩。房间没有空调和很好的通风设备,这眼罩被摘下来之后触感上黏黏糊糊的沾了不少汗水。
又见到了今天那熟悉的眼眸。
见到安德森的出现,鸢才开始变得老实不少,扭捏蠕动的身躯逐渐安分起来。那眼睛使劲眨巴,有魔力一样的促使对方继续解开自己身体的其他部位。
“嗨,又见面了。”罗文注视着鸢的眼睛戏谑的说道。
“呜呜,呜呜。”
没有解开的嘴部拘束,只是一直发出呜吟般可怜的声响。
“哦,不不,不要这样。你别以为我会解开你的。谁都知道你是个坏女孩不是吗?”
他燃起一根烟凝视着这件战利品,一旁的西塞尔咽了一口口水。他感觉过一段时间自己又有的事情忙了。
关于这件事。
“你想获得说话的自由吗?你只需要摇头或点头就好,如果你在解开之后大吼大叫,我想你知道后果的。”安德森照旧吸烟,让本就狭小的空间变得更加乌烟瘴气了,身上的男士香水与这些二手烟不断刺激着鸢的神经,让她变得畏惧起眼前的这个男人了。
拷问者十分满意女人的表现,继续盯着她的身子,上下扫描。
审视着她的不安。
这得益于他留学时期的所学的特长——微表情读心术。
他知道对方,对这些陌生的地方和气味感受到了不安。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看着鸢点了点头后,安德森如获至珍。女人就该如此,听从于他这类强者的掌握。
在摘下口塞后,鸢也没有说话,一直抿着小嘴巴,砸吧着舌头。
“很好,你认识我对吧?今天我们刚见过面。”
鸢点头。
“你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如你所见,这是张通缉令。而且我猜很有可能在接下来几个小时,我的人会将她布满整个首都城城区,接下来的一个周内遍布全国,甚至是郊外的村野。聪明的话,告诉我,这个人的信息吗?如果对我有帮助,我也不是不能考虑给你跳反到我这的机会。”说着,一张放大在纸上的通缉令出现在他的手中,上面印着琉璃蝶在认证私人家庭教师的时候所拍摄留档的照片。这是一张打错了的通缉令的初稿,目前仅此一张,可谓是珍品,或许几百年后作为收藏品能卖出不菲的价值。罗文认为以目前的形式还没有必要,需要动用警戒部队的系统来找一个人。
只要是不借助其他人的帮助,这种完成的事,那是再好不过了。
因为他喜欢自己完成。
看着这张熟悉的照片,鸢先是盯了一会,若有所思之后。看向罗文,频频摇头。
他也捕捉出这女人的瞳孔在刚看到照片的一瞬间放大了许些,很快就又恢复了原样。
“摇头是什么?真该死啊,不知道?还是不肯说?”罗文一把抓住她的下巴使劲捏了起来,鸢难受的叫了出,来不断的咳嗽。拘束装置前后都有铁链固定,再加上腿部跪坐在地上被铐了一层大腿铐,前后摇晃让她苦不堪言。“别装,我知道你在撒谎。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你不是说不让我说话的吗?”
等到罗文揩油揩够了之后她才用娇弱的语气尝试着疑问道。
“你听不懂话吗,还说在耍我?”
“我发誓我没有。”
“那就告诉我,你的小姐妹现在在哪?”
“恩呜。”鸢又摇了摇头,还是不肯说。不过又怕受到刚才去那样的折磨,想了想还是讲道:“我不是不说哦,我是确实,不,知,道,哟。”
“哼哼,果然是受过训练的人,都到了这个境界了,一般女人早就号啕大哭要不就是吓得晕倒了。你倒好,心理素质不错嘛?”
“哎呀,竟然被你发现了。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嘛!不过,我还是要强调一下哦,我是确实不知道呀,这位官爷要是真想从我这知道什么?我也不是不可不告知一声,但是您要得行踪可是没有的。”这句话说完,还顺带做了一个抛媚眼的暧昧表情冲着罗文嘻嘻呵呵。
这女人,该死的…
安德森罗文拿不透眼前的女囚,他从业这么长时间,对付得都是些危险人士。常年在死亡边缘游走,因贵族圈内人缘奇差无比,自己又舍不下面子去找乡下村妇。一直都对女人没有经验。
他暂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般的罪犯被关在这里面不是呜咽哀嚎,就是破口大骂。女人在这里面不可能这么从容不迫,甚至还耍起了暧昧的音调。这才导致他的心理学上暂时失去了作用。
他后退一步走到西塞尔身旁,贴近耳边问:“这女人不会是受虐狂吧?”
“头,什么意思?你说她是个妓女?”西塞尔摸不着头脑,眼下这个情况配合关键词,他也只想到那些从事风俗行业的人。
“该死,你怎么满脑子都是…些…我是说你抓她的时候她也这样?”
“并不,我当时不在场。老三他们几个口述说和一些特警突入了那间公寓,看到这家伙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全然无视了我们的人,然后他们就去抓她,接下来的事就是挣扎与反抗,咬伤了一位警员的手,这过程就像小孩委屈一样。为了吓唬吓唬她我们就把她拘在这了。”
真的是难以琢磨她的脑回路。
听到这些他还是想不明白,不过想不明白不要紧,可以问,一直问肯定就会问明白。想到这他又一次屈身进了那间如茅厕一样的牢房。
“抱歉刚才失陪了,你说你能提供琉璃蝶得情况,那就你来讲一讲吧。”
“哎呀,哎呀,真是着急啊。你们你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我就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继续跟我玩些文字游戏一样的花样,那你之后就等着没吃没喝一直在这呆着吧。”
“别,我说还不行嘛,我可不想饿死在这。先说好想,晚饭一定要有蛋糕!!!”
“蛋糕会有的,你快说。”
“也不是什么有用的情况,她只是回家之后告诉我她必须去接她的学生去了,她是位私人家庭教师。这你知道吧?然后就……就没有然后了。”
“这个情况我大致知道,我现在好奇的是她去哪了。我的人在学校跟丢了,该死的示威游行给了她掩护,天知道她顺着那条街溜走了。你有她手里学生地址和名单吗?”
安德森把原因归结到了人手不够上,因为满打满算他手里就十个人。
“没有呀,我们又不熟悉,才认识几天而已。”
“你们不是一伙的吗?什么叫刚认识几天而已?你在说什么胡话?”
“确实是刚认识啊,今天我跟她一起出去吃东西。然后就遇见你了呀。”
“那你说一说你们刚认识之前,也就是怎么认识的说一下?”罗文吓得赶紧又翻了翻名册,确认琉璃蝶得名字后又急忙合上本子。
“我不记得了……”一说到这,鸢立刻垂下眼眸,若有思索的回忆着什么。“哎呀想,想不起来啦。”
“想不起来可还行,那我就帮你回忆回忆,同在斐南迪大区的。你是的代号是叫鸢吧?我这里查到的情报,你早在上个月就加入了政治酒店的女仆队,昨晚十点酒店爆炸疏散的时候没有你的签到,这段时间你都干了什么?我的手下大概凌晨三四点期间发现琉璃蝶扶着一个人回了她的公寓,从这张照片上看这个人神似你呀,鸢小姐。老实交代一下这期间你们都干了什么,做了什么吧。”
“她好像是有强调我是叫鸢,但我真的不记得呀。哎哎,你别走啊……我说错什么了嘛…”
鸢还是一贯的口吻,一概不知道。
安德森罗文又不能对她做什么,毕竟组织成立后,第一个归属于他的犯人,而且还是一位外籍的女囚,这能给组织提供一定资金的。
谈话很简单的只持续了短短几分钟,他开始犯了难,审讯进行的非常糟糕,但有一位名人曾说过,当然谁的第一次写作都不是那样好的。这句话同样切换也能变成他这一行同样适用。
“怎么样了?”
看着再一次出来板着一张脸的领导,西塞尔想都能想的出究竟出了什么事。他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也暗地里笑了几次,到底是富二代的公子哥,只是理论上学的好,实践一塌糊涂。
不过笑归笑,他到底还是归这个比自己年轻几岁的人管。长年混迹这一片的他,深知一个理,嘴需勤,眼要尖,遇事冷静,不该知就算知也装不知。
“我怎么感觉我像猴一样?一会找人押着她去做测谎,就把我刚才说的话问的事再一次重复并强调一遍,必要的时候要施压力。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是,明白了。一会就去办。”来了来了,果不其然就如他所料,最终这事到底还是要他来收拾烂摊子,和预想的不一样,他本来是以为要让他找人打扫牢房,毕竟贵公子要装一装自己的绅士风度,然后甩手让手下的人去做。
自己去坐享其成。测谎就测谎,总比打扫“粪坑”要好。
就这破地方他就算打公款报销的名号,请外边环卫工进来收拾,人家都不惜的进来。
“有时候啊你们真是明知故问,都在外边听得清清楚楚,还问我怎么了?一会做完之后,给这女人换个更干净点的牢房。”安德森罗文说。
得了,西塞尔一时间语塞,自己苦心经营的羊皮卷,对安德森来说完全没有用处。刚才答应的时候就已经完完全全就是在告诉他,里面的糗事他都已经知道了。
气氛尴尬无比。
“还有就是,做完这些记得给她送饭,你去给她买块蛋糕吧。到时候花多少钱算我头上。我到现在就是有点可怜她不少呢。”
这恐怖的言论一直到最后都在西塞尔的脑海中不断闪烁,他开始怀疑自己来这的目的是出人头地还是来当保姆的?
我看你心里被这个女的暧昧的语调眯了眼睛吧?
你肯定是想跟她发生点什么。
他这样想着,看着远去的安德森,随手进门直接快速的把口塞粗暴的插入鸢的嘴巴,连给她说话的机会都不留。
十分钟后…
随着一阵阵娇柔的呜咽喘息,铁链被解开,大腿铐也一并解锁。像人蛹一样的女人被四个警察扛起抬了出来,直奔地表的审讯室。